第65章 先知的會面
「你們的能力的確不錯，我若不是經歷的多些，說不定還要陰溝裡翻船了。」燕龍淵看看倒在地上漸漸化為青煙的雙胞胎兄弟。行走諸天各取所長，才是燕龍淵最大的底牌。在了不起的能力，都會有一些限制或弱點。
論及精深程度和威力，無論是斗轉星移還是凌波微步畢竟還是只能被局限在武功的範疇，都和茅山至高道法--閃電奔雷拳要差著一大截。在天龍世界時要不是顧忌著虛無縹緲的神佛，段譽那個級別的對手，燕龍淵隨手一個雷鳴八卦就能劈死他。
但對於雙胞胎這樣的敵人，偏偏威力強大的法術毫無用武之地。反倒是天龍世界細微精巧的武功成為了殺手鐧。「斗轉星移」不論對方施出何種功夫來，都能將之轉移力道，反擊到對方自身。而且出手的人武功越高，死法越是巧妙，真正的功夫所在，將對手的兵刃拳腳轉換方向，令對手自作自受。
「你經歷了什麼？難道是死時見到佛祖了？」燕龍淵的耳機傳來喬恩的聲音。現在他心裡正琢磨，燕龍淵是不是真的從極樂世界走過一圈，不然哪會有那麼神奇的咒語。他現在還覺得自己那超人的力量十分不可思議，要知道這可不是在虛擬的母體世界，只要催眠自己看清虛幻就能無所不能。
「行了，我的事情你少打聽。墨菲斯那邊怎麼樣了？」
「好，好，墨菲斯他們已經開車出了鬧市區，皮特已經接應到了。他們的救世主尼奧也往那邊飛過去了，一切順利。」
「順利就好，給我準備個出路。」沒有電影里雙胞胎肆無忌憚的在高速公路上開槍掃射，墨菲斯他們完全可以很低調的帶走開鎖匠。他四下看看，正準備返回戰艦。
突然一輛別克車疾馳而來，一個急剎車剛好停在燕龍淵身邊。他俯身一看，只見車裡坐著一個身形彪悍的男人。他的身形體魄並沒有那麼多的誇張肌肉，但整個人卻顯得精悍幹練。燕龍淵單看他的板寸髮型和中式的汗衫墨鏡就已經認出，他就是先知身邊的那個保鏢。就更別提他手裡居然還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
「你好，我是。。。。」
他還沒打完招呼，燕龍淵就打斷他問道：「你走到哪都帶著它們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剛才在喝茶。」他放下自己手裡的茶杯，從車裡走出來。他咣當一聲關上車門，然後又從褲兜里掏出一把大黃銅鑰匙打開別克車的車門，車門裡面竟然傳出船舶的汽笛聲。「先知想要見見你。」
「好吧。」燕龍淵矮著身子，鑽進比克車門。這是一個可以無視空間和距離的技術，是通過程序設計師的秘密管道做出的後門軟體，鎖定機制內藏一組密碼，一個密碼能打開表面上的門鎖，另一個密碼則能打開特定傳送門。
燕龍淵穿過的車門在另外一邊居然是一個打開的紙箱子，不遠處一個身形矮胖的老婦人，坐在河畔公園的長椅上悠閑的喂著鴿子。
「先知」在這個世界是個地位極高的人。
說她地位高，並非她有多大的權勢，多大的能力，而是因為她隱居幕後洞悉一切。在整個黑客帝國世界，她和母體設計者才是真正以眾生為棋子的高手。救世主尼奧，錫安英雄墨菲斯，程序掮客法國人，甚至是電腦人史密斯，他們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像一個個牽線木偶按照她的規劃完成註定的命運。
不過和鷹派母體設計者一心想要毀滅人類不同，「先知」的目的傾向是機器與人類和平共處，屬於鴿派。所以大體上還算得上是人類的盟友。
「請坐吧，年輕人。」先知把最後一把麵包糠灑在地上，回頭對燕龍淵道。略顯滄桑的眼睛渾濁而布滿血絲，就那麼平淡的看著他，似乎想把他看個通透。
布衣保鏢叉著手，警惕的站在先知背後，而燕龍淵則靠近先知坐在長椅上，開口問道：「你找我來什麼事？尼奧才是真正的救贖主，而我只是個意外。」
「哈哈，你不用這麼謙虛。」先知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救世主的存在來自母體程序設計中的一個錯誤的方程式。說到底尼奧也只是個異常現象，只是他註定無法從完美的數學公式中完全消滅。」
「。。。。」燕龍淵沒有說話，救世主無法被完全消滅，難道我就可以嗎？燕龍淵仔細想想，這個還真的可以。雖然他不會死，但靈魂離開這個世界也等同於被消滅。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誕生的？能說說嗎？」先知從兜里掏出她的老花鏡戴在鼻樑上，燕龍淵立刻就有一種自己被窺視的感覺。這個眼睛恐怕是一種特殊道具。「被迫拔出連接器，燕飛本應該徹底消失了。你為何會重新出現呢？我能看到你的身上有一種極不尋常的東西，不像是代碼也不像是能量。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先知」特意提到了燕飛，她似乎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那個死去的錫安戰士。燕龍淵只是聳聳肩，在這個世界他已經得到的夠多了，作為回報也已經布下了自己的棋子。不管喬恩能否帶領人類走向新紀元，他都做了自己該做的，隨時都可以離開，他並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識破。
「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昂貴，你付不起這個價錢。」燕龍淵話鋒一轉，準備打消先知的顧慮。「今晚是個特別的日子，我會和你一樣等待最終的結局。」
「看來你果然不尋常，」先知摘下眼鏡，用自己的衣角仔細的擦拭乾凈。布滿皺紋的手緩慢的在鏡片上左右移動，而她心裡如何衡量計算就不得而知了。過了好久她才慢慢的把眼鏡裝回兜里。「如果現在想要度假的話，你希望去哪？」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燕龍淵又怎麼會不明白。先知還是對他存有顧慮，這個命運進程她已經布局的太久了，之前和設計者的博弈當中，甚至還不惜犧牲數代人類毀滅，來進行校正測試。萬丈高樓只差最後一塊磚，她不允許有任何未知影響。
燕龍淵看著先知，手指在椅子靠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藍色的電弧在他的手掌間跳躍遊走。他微微看了一眼先知身後的保鏢，薄薄的布衫下力量已經慢慢進入巔峰狀態。燕龍淵毫不懷疑，一旦情況不對他就會像豹子一樣猛撲過來。不過這小子充其量能和尼奧打個平手，先知又是拿來這麼大的把握和他撕破臉皮？
「我想去錫安，但是需要你贊助一下路費。」
最後燕龍淵決定還是先退一步，畢竟他和先知沒有根本上的衝突。為了和一個老女人鬥氣，爭一時長短。最後把人類推向萬劫不復，那也未免太小肚雞腸了。
「路費？回家要什麼路費？不過這個小東西倒是可以送給你做紀念。」說著先知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東西。
「一顆糖？」燕龍淵看著那花花綠綠的包裝紙，奇怪的問道。
「我喜歡糖果，但它不是糖，而是更加香甜的東西。」說著先知打開包裝紙，裡面露出一個寶石模樣的圓珠。它看上去只有一顆珍珠大小，形狀也是圓圓的，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星星。這東西很明顯是不屬於母體設計程序里的東西，世間沒有任何珍珠寶石能媲美它的璀璨。
先知鬆開手后，它就那樣憑空飄在燕龍淵面前，泛著明亮卻柔和的光芒。燕龍淵在這個世界見識過很多具有特殊能力的程序，但他們都是類人型的，如此特殊的物品還是第一次見。「這是什麼？」
「最初被毀滅世界的設計模型，一個完美的仙境世界。雖然我不想承認，但它簡直就是個藝術品，完美無缺，登峰造極，沒有痛苦。程序設計師的得意之作，徹底崩滑以後，我偷偷的拿到了他的存檔。」
「很好的紀念品。」燕龍淵深處手掌，突然手上紫光一閃。一個古樸的戒指出現在他的手上，而那顆璀璨的模型就牢牢的鑲嵌在戒指的凹槽里。
先知吃驚的看著燕龍淵，未及發問，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綠色的電弧，就像被電腦人寄生普通人死亡時那樣。
燕飛目光獃滯的坐在長椅上，早已經沒了脈動和呼吸，而那個讓她捉摸不透的燕龍淵已經憑空消失在長椅上，就像從未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