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番外】onepiece警局-來自神明的wink

第172章 【番外】onepiece警局-來自神明的wink

眾生不愛神。——截至《新世界市·信徒》

幾天之後刑偵隊鎖定的特意調查暫告一段落,休假在家的守鶴從混亂的夢裡掙扎著坐起身,按下不斷響動的手機鬧鈴,揉著眼打了個呵欠。

「早上好。」

一聲突如其來的問候使守鶴抖了一激靈,隨即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身體裡面的神明。

「早上好啊神明大人。」守鶴懶懶的向某個地方一揮手,走進了衛生間洗漱,「話說你都不休息嗎?乾脆以後你叫我起床吧?跟鬧鐘一樣。」

「唔,並不是沒有作息啊,你休息的時候我也會跟著休息的。」神明盯了一會守鶴露在外面的大腿,又淡淡轉移了視線,「你們上班的時候我也在休息。」

「……你好閑啊,神明大人。」正在擠牙膏的守鶴一撇嘴,「不去拯救人民庇護眾生嗎?」

「哪有這麼多末日,就好好當你的小警察吧守鶴。」神明的話語帶著一絲笑意,用如此隨意的腔調將末日說得不足掛齒。

最多只是犧牲他自己而已……

守鶴聽著,一邊刷牙一邊對空氣比了一個中指。

嘩嘩的水聲傳來,守鶴抹去臉上的水,關掉水龍頭,瞥了一眼綴在牆上的鏡子,一滴水滴沿著他被打濕的額發滑下來。

「之前因為很多事情,沒有跟你好好聊一下,現在可以了。」守鶴一把取下柔軟的毛巾往臉上擦了擦,「你,神明大人,先不說你到底是真是假,你是怎麼到我的體內的。」

「可不要告訴我是跟撒旦打架打輸了掉在我身體裡面的。哈!」守鶴隨意將毛巾掛了回去,並沒有察覺自己已經道出了某個真相。

神明的話語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你這麼說,也可以。」

「不會吧?真被我猜中了?」換好便服的守鶴聽聞驚愕地一瞪眼,「你們打架跟我有什麼關係?不對不對,你打架輸了怎麼掉進我身體里?」

「因為你對我來說很重要。」神明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多曖昧,聲音壓得低沉而溫柔,「我從一年前開始一直關注著你。」

守鶴的大腦卡頓了一會:「……啊?」

「不是……你等等!」守鶴一捊頭髮,緊張得耳廓都泛起了粉色,「你這話有點像表白弄得我反應不過來……一年前……一年前……」

陰暗小巷子里的槍聲瞬間喚醒了守鶴塵封的記憶,他不由得停下腳步,瞳孔一驟:「是不是我被黑貓克洛打傷的時候……你救了我?」

「我當時在尋找我的心魂,當我趕到的時候,它救了你。」神明細不可聞的輕嘆一聲,「因為你的身體里融合了我的心魂,所以準確來說——你就是我的心魂。」

「……心魂對你來說很重要?」

「對歷代神明都很重要,心魂不消,神力不滅,神明不死。」

守鶴張了張口,還是沒有捊清楚幾句話里巨大的信息量:「也就是……喀……我是你的心魂,我們倆現在是……一體?」

不大的客廳里陷入了雙重的沉默。

「哎呀哎呀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守鶴一捏下巴,看著客廳外的陽光,「雖然心裡還是有很多疑惑,但根據我目前的消化量來說這些已經足夠大了。」

「不過……我可以見一下你嗎?」守鶴突然略帶忐忑的說了一句。

真想見一下啊……神明的樣子……

這一年中,哪怕是被消除了一夜的記憶,守鶴仍然會陷入一場莫名的夢境里,夢到一個孤身佇立的背影,在夢裡的神明長袍垂地,模糊了容顏,卻只有一雙眸子里泛著水藍色的溫柔,一偏首,金色的髮絲上落下暖黃色的陽光,襯著藍眸里的光愈發燦爛明亮。

他的身後,是一片空曠寂靜的教堂;他的身前,則是一片粲然絢麗的陽光。

守鶴在夢中只能以旁觀者的視角看著,看著往來的人群祈禱,許諾,看著神明溫柔的注視著人們的目光。而每當他想去觸碰神明的衣襟,或是對他說些什麼的時候,便猝然從夢中醒轉過來,將先前的夢全部遺忘。

「我一定是夢到了什麼。」守鶴篤定的想道,「不然我不會感覺這麼悲傷。」

神愛眾生。

這是守鶴在夢中所明白的。

於是他曾遠遠地觀望過教堂,曾看到過同事們提起神明時一愣又不以為然的表情,也曾聽到過許多不相信的人說的侮辱神明的話語。

眾生不愛神。

這是守鶴在現實所看到的。

只是在半年之前,守鶴再也沒有夢到那個男人,而在最後一場夢裡,他看見的卻不是一成不變的背影和教堂,而是一座陰暗到看不清周圍輪廓的地下室,更深處的黑暗裡好像蟄伏著什麼怪物,神明略帶狼狽的身影就這樣突兀的立在一片黑暗中,一瞬間好像在某個地方閃現出不知名的殺意,殷紅就這樣蔓延上了一身白袍。

夢境戛然而止。

之後再也無夢。

「這些夢也太奇怪了吧,居然給我一種很真實的感覺。」守鶴低聲自語,隨即又托著下巴發起了呆,「不過好想知道後來那個男人怎麼樣了啊……他受傷了吧?」

「奇怪啊,明明只是一個夢……」

晨風從未關嚴的窗戶里湧進來,吹開了靜靜地擺在桌面上的一本書籍,書頁翻動,最終停在了某一頁上,陽光映著書上被刻意畫起的的字體都散發著微光——「神皆孤獨。」

而書本的主人此刻呆立在客廳地面鋪著的柔軟的地毯上,燦金色的瞳眸里映出逐漸出現在面前的男人,終於確信了心中的確信,他之前夢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神明就這樣佇立在了他的面前,晨風拂過他金色柔軟的髮絲,漾起一陣溫柔的波動,陽光穿透了客廳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空氣中紛飛著點點亮麗繽紛的光點,映在神明微斂的眼角里,長睫下的藍眸澄澈無垢,如同海水流動般閃爍著粼粼微波,陽光柔化了他側顏的線條,俊美的容顏上是比一切都溫柔的微笑,彷彿能讓時間都為之駐足。

金髮藍眸,白衣白袍,一如夢中的模樣。

守鶴胸口一窒,及時扶住身後的椅背穩住一軟的雙腳,然後哆哆嗦嗦的撐著身子滑坐在椅子上,灌了一口涼水,勉強保住了搖搖欲墜的風度,避免了當著神明的面表演一出當場去世。

「哈哈哈,被嚇到了嗎?」神明抬起寬大的衣袖掩住勾起的嘴角,眸子里的笑意更盈,「真是不好意思啊。」

「沒……喀……沒事神明你*&%¥#@&……」守鶴的話說到後面越來越低,他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他坐下來。

神明坐在沙發上,看著守鶴哆哆嗦嗦的挪過來,哆哆嗦嗦的端起了茶壺,哆哆嗦嗦的給他倒了杯水。

「守鶴……你是不是太緊張了。」神明看著被灑出大半杯的茶水,與守鶴面面相覷,他看著粉紅色從守鶴的脖子上逐漸蔓延到頭頂然後變成深紅,深深反省自己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不是真的有點早,「要不我還是先離開?」

守鶴:我緊張全因為你經常在我夢裡出現,還他媽的勾引(?)我。

「不不不,不用。」守鶴急忙擺了擺手,「只是不太適應而已,這個番外太不科學了,作者的腦細胞都被狗吃了吧……」

神明不言不語只是一笑,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不過我這樣的存在能被你接受真是太好了。一般人都會以為我在騙人吧?」

「是啊,畢竟我是無神論者。」守鶴往後靠在椅背上,輕斂了一下眉睫,回想起一年以來夢到的所有,覺得這個神明真的太孤獨了些。

他真的很像一個太陽,溫暖又觸不可及。

對於神明,他更多的是疑問,而不是懷疑。

他想知道神明是如何出現,是為了什麼存在,又在跟什麼做著鬥爭,最後是……被何人所傷。

於是守鶴一勾唇角,神明的身影完全被他眼瞳里的金色包圍:「我不信神明,但我信你。」

神明眉間一舒,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銀髮男人,逐漸熱烈的陽光躍過客廳外的窗檯,將擺放在上面的綠蘿的影子印在守鶴一身黑白色的家居服上,明與暗的交匯處此刻分外清晰,他的髮絲被折射出炫目的一點銀光,雋雅沉逸的容顏閃著琉璃般的光澤,暖金色的眼眸看起來分外真摯。

神明感嘆一聲,真是個表裡不一的人啊,誰能想到這樣靜若翩翩君子的男人……特別熱衷於給自己的同事們製造各種「驚嚇」。

守鶴看了一會神明溫柔的眉眼,覺得自己已經從最初的一眼驚艷中緩了過來,又不由自主的想著這個神明會不會吃早餐。

但是守鶴瞥了一眼廚房,這個家裡先前只有他一個人,日子過得無比隨便,只能招待麵包和牛奶。

「可以哦。」神明抿了一口茶水,微微一笑,「我並不介意。」

啊……那我要看看還有沒有過期……守鶴站起身去廚房裡打開了冰箱翻找著,突然動作一頓,終於咂摸出不對勁來。

「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啊!!」

聽著廚房裡的吶喊,神明借茶杯擋住了上揚的嘴角,輕聲說:「畢竟你都在臉上表現出來了嘛。」

而並沒有聽到神明自語的守鶴覺得這點早餐真的太單調,又翻出了兩個雞蛋和幾根火腿,打算煎一下。然而他在抹了一下積灰的鍋和灶台之後,瞬間回憶起了自己糟糕的廚藝,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簡單點是最好的,嗯。」

「要不交給我來做?」守鶴聞聲回頭看去,神明依靠著門框不知打量了多久,他雙手抱著胸欣賞了一下守鶴尷尬的姿勢,「不回答就當是默認了哦?」

「啊,不用麻煩了吧……」守鶴訕笑了一下,「早飯什麼的隨便吃吃就好啊……那個……」

神明輕搖了一下頭,走過來清洗鍋鏟擦拭灶台,又順手取走了守鶴手裡的雞蛋和火腿:「如果不好好解決早飯的話,這一天下來都不會有精神的啊。」

守鶴看著神明異常熟練的動作,覺得特別驚悚:「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黃白相間的雞蛋與粉紅色的火腿在金黃的熱油里逐漸散發出香氣,直接從廚房裡蔓延到客廳,融合在了陽光里。

守鶴在感到異常平靜的同時才突然發覺,自己的居所里好像終於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守鶴,可以幫忙熱一下牛奶嗎?」神明在裊裊熱氣里回過頭來,噙著一點笑意問正發獃的守鶴。

「啊……哦!」守鶴應聲將牛奶倒在杯子里放進了微波爐,轉過身來時正好看見了神明將煎好的早餐倒在盤子上的一幕,廚房的一側是半人高的窗戶,光芒從上面灑下來,神明整個身子都被陽光籠罩起來,還未散去的霧氣朦朧了他的側臉,輕垂的眉眼裡是一種極致的安寧。

守鶴頓時被撲面而來的賢惠氣質砸了一臉。

「神明大人……你是單身嗎?」以後我倆搭夥過日子吧。

神明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我可不輕易伺候人的,大少爺。」

「沒關係沒關係,你給我做飯,我養你啊。」守鶴一邊打開微波爐一邊說,頗以為是一個好主意,「你也覺得這個提議不……唔。」

神明掠過守鶴身邊,將用筷子夾起一塊稍稍吹涼的火腿堵住了守鶴越來越肆無忌憚的嘴:「把牛奶端出來吃飯吧。」

……

守鶴從來都沒有想到會有神明的存在,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某個靜好的清晨跟神明一起共進早餐。

【人生真是充滿著驚嚇啊,喝口牛奶壓壓驚。】

守鶴端起牛奶灌了一口,看向對面安安靜靜吃早餐的神明,因咀嚼食物一鼓一鼓的腮幫子在守鶴眼裡像極了倉鼠,也格外有了些親切感。

【啊,還是再喝一口牛奶壓驚吧。】

守鶴捂著貌似被萌到的心臟又灌了一大口。

對守鶴的心理變化一清二楚的神明在聽到他說自己像只倉鼠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面無波瀾的咬了一口麵包。

【要不試試能不能投喂?】

神明眼角一抽,看見夾著一小塊煎蛋的筷子悄悄遞了過來,拿著筷子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凝聚著光澤,而這隻手的主人正壓抑著嘴角的笑意,鎏金色的眼眸里倒映著對面人的影子,銀白色的眉睫輕顫,稍長的邊緣在眼角劃出恰好的弧度,像堆積著一層白雪。

注意到神明的視線,守鶴笑意更深,他又往前遞了遞:「嘗一下?」

神明輕嘆一聲守鶴真的越來越肆意,又無奈的一張口將煎蛋咬進口中,完全是一種妥協般的縱容。

所以守鶴的肆意全都是被他慣出來的罷了。

【哈哈哈,早就想養一隻寵物了!】

「噗——」神明突然被牛奶嗆了一口,輕咳了幾下緩過勁來,瞥了一眼守鶴,略帶氣悶的放下了杯子。

這一眼令守鶴有點發毛,他下意識咬住了筷子尖,問道:「……沒事吧?」

神明的眼神突然怪異了一瞬,隨即又微微一笑:「沒什麼,我吃好了。」

「啊……好。」守鶴看著神明拂袖離開的背影,又伸手要去夾一塊火腿,目光落在筷子尖端的時候,頓時明白了神明突然詭異的眼神,整個氣氛陷入了死寂。

【剛剛好像……間接接吻了……應該不介意吧……】

神明倒是不怎麼介意,只是他聽著聲音一回頭,看見某人整張臉埋在胳膊里,一頭銀髮被捂得凌亂,活像只奓了毛的鶴。

神明輕輕搖了搖頭,心情恰好的勾起了嘴角。

……

「飽了飽了。」守鶴滿足的拍了拍肚子,收拾好碗筷之後,走進客廳看見正在喝茶的神明,「……你很喜歡喝茶嗎?」

神明聽到守鶴的疑問,眼神變了一瞬,又很快恢復了正常:「還好,只是習慣而已。」

上一任神明的習慣,居然不知不覺地受到了影響嗎……

說起來……也算是被他救了呢。

神明不動聲色的放下杯子,手指輕敲了幾下桌面,抬頭對上了守鶴看著自己若有所思的視線,便覺得他真是不一般的敏感:「你今天有什麼打算嗎?」

「有啊,我要出去採購點東西,要一起嗎?」守鶴收起目光,偏頭想了想,「誒不,別人也可以看得到你吧?」

「沒那麼簡單,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神明站起身,走了幾步之後好心提醒了守鶴一聲,「跟我說話的時候可以不用張嘴出聲,會被人當成神經病的。」

「誒?那我怎麼跟你說話?」守鶴跟在後面下意識問道。

而走在前方的神明回過頭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嘴唇邊,對守鶴來了一個wink:「只有我能聽到你的心聲。」

被神明的一個動作和一句話搞得安安靜靜的守鶴同手同腳的鑽進了電梯,按了下樓建,然後略顯局促的站在角落。而看著越來越擠的電梯間,守鶴終於緩了過來,一臉迷茫地進行了疑問三連:「我在幹什麼?我剛剛是不是被調戲了?被神明?」

看著電梯上跳躍的小紅點,守鶴一撇嘴:「神明大人,你之前是不是到處閑撩啊?」

無視了守鶴嘟囔的話語,神明偏首看了一眼旁邊正準備偷偷摸向守鶴的咸豬手,輕嘆一聲世界上總是有許多變態,然後伸出手將守鶴拉進了他的保護圈裡。

一道屏障輕輕擋住了他人的惡欲,神明施展的一點小法術讓那隻手轉向他的主人摸去,那人奇怪的動作使四周的人不由自主的遠離開來。

而守鶴被神明擋在懷裡,怔怔的看了一眼神明有點嚴肅的側顏,低聲用其他人聽不到的氣音說了一句:「謝謝。」

神明轉過頭看來的眸子里一如既往地含著溫柔笑意:「不用客氣。」

「話說我可是個警察誒,他要是敢碰我手都打折了好嗎?」出了電梯,守鶴伸了伸懶腰,好歹想起了自己的職業,「不行我得回去抓他,免得又有人遭其毒手。」

「沒有證據,你怎麼抓?」神明搖了搖頭,「小心人家告你誹謗。」

「監控肯定有吧。」守鶴想了想,突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算了,就算抓進去也就拘留那麼幾天。」

神明點了點頭說:「不過那人以後不會做這種事了。」

「為什麼?」守鶴抬眼看見了神明的含笑側顏,「你做了些什麼嗎?」

「我對他施的法術是永久的,只要他有這個念頭或動作,都會發動。」神明聳了聳肩,「然後跟電梯里那樣,受到其他人怪異的目光。」

畢竟我們都不希望被他人當成異類對待。

「啊呀,真有趣。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事。」守鶴捏了捏下巴,「但是……神明是無所謂的吧?」

「嘛,誰知道呢。」……

一進商場,撲面而來的清涼氣息沖潰了從外面帶來的暑氣,屬於商場特有的清香充斥守鶴的鼻腔。

「神明有需要的東西嗎?」守鶴推出一個購物車,轉頭問一旁的神明。

「沒有。」神明搖了搖頭,「你自己挑就好,不用問我了。」

守鶴想了想,轉身向一邊的零食區衝去。

神明:不是應該先購買蔬菜瓜果之類的嗎?

他輕嘆一聲,突然發覺自從認識守鶴之後嘆息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

在神明背後,一個母親抱著自己剛剛出生的女兒挑購蔬菜,不知為什麼,一直安安靜靜的女嬰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便趕緊丟下手裡的蔬菜,抱著自己的孩子柔聲安慰:「寶寶怎麼了?不哭不哭……」

父親也及時過來,奇怪的問:「剛剛不是很乖嗎?突然是怎麼了?」

神明聞聲回首,目光掠過放聲哭泣的女嬰,走了幾步,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豎起食指抵在輕柔勾起的唇角邊:「噓——」

女嬰慢慢停止了哭泣,一雙黑眸懵懂的盯著神明俊朗的容顏,這一雙眸子真的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個女人。

神明閉上眼輕吻在女嬰的額頭,然後用那雙溫柔得要溢出水來的藍眸注視著女嬰,微笑的獻上了祝福:「願你此世平安——」

而像是真的聽懂了一般,女嬰一彎眼眸,燦爛的笑了起來。

「欸……笑了啊。」不明所以的新手父母鬆了口氣,看著女兒的笑容,也忍不住受到了感染,一起微笑了起來。

而神明佇立在原地目送著一家人走遠,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從背後傳來,他沒有回頭,輕聲對他說,更像是說給自己:「我所牽挂的人們,他們都有了新的開始,新的人生。可我好像一直都停留在原地,被禁錮在結束的開始。」

「我們都不可能一直停在原地的,神明大人。」守鶴將一包原味薯片丟進購物車,「停留在原地的人,都是不想走的人,但是時間這個神奇的癒合劑會讓他們忘卻心裡的傷口,擁有踏出原地的勇氣,再度面向未來。」

「可應該還有一種人,他停在原地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守鶴將一顆青綠色菜椒丟在半空中轉了幾個圈又穩穩接住,悠悠的補上了後面的半句話:「因為他們親手把自己禁錮在了原地,兜兜轉轉,永遠也無法離開。」

被禁錮的神明啊,兜兜轉轉兩年間,究竟跋涉了多少個原地呢?

神明回過頭望了守鶴一眼,而守鶴也正注視著他,彼此相望,所有隱藏的與暴露的秘密皆被看透。

「那個女嬰,是靡瑾的轉世。」神明首先收回了視線,守鶴推著購物車與他並肩走在一起。

「靡瑾……是那個死者吧。」守鶴腦海中的資料一閃而過,「原來真的有輪迴轉世啊。」

神明輕輕頷首,臉上難掩失落。

「這不是很好嗎,遺忘了上一世的痛苦,也受到了你的祝福。」守鶴說著,將幾包速食麵丟了進去。

然後又被拿了出來。

「你就天天吃這些東西?」神明將速食麵放回購物架,又看了看推車裡的眾多速食食品,眼神絲毫不掩嫌棄,終於對守鶴這位少爺選擇了妥協,「買點菜,我給你做。」

「那就麻煩神明大人了。」守鶴愉悅一笑,便轉身去蔬菜區挑選食材了。

神明搖了搖頭,回想起在案件發生后不久,教堂里的一幕——

靡瑾的爺爺跪在神像前祈禱,布滿皺紋的臉龐被淚水浸滿:「神明大人喲,靡瑾她一直都是一個好孩子,無辜死去的為什麼偏偏會是她呢?你為什麼這麼不開眼吶!!我作為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對自己的死活早就無所謂了,可是為什麼偏偏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吶!……」

「神明啊,如果真的存在,就讓我替代靡瑾吧,那孩子本應該有更好的人生才對啊……」

神明斂眉緘默,俯首看著輕輕啜泣的白髮老人,藍眸里儘是悲憫。

生者已逝,唯有活著的人將痛苦銘記於心,困囚於原地,難以逃脫。

走在前方的守鶴突然開口打斷了神明的思緒:「為死者伸張正義,為生者申訴冤屈,將罪惡繩置於法,令良知不被遺忘。」

「這是我們警察的工作。」守鶴回頭對神明眨了眨一隻眼,「不是嗎,神明大人?」

「是啊,我本來就不用操心。」神明負手走到守鶴旁邊,抬起手拍了拍他的頭頂,淡然地掠過,「走吧,我的警察少爺。」

兩個人大包小包的走出超市,主要是守鶴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

神明跟在守鶴身後,掠過人群,悄無聲息間輕輕抬手,一道神力凝成的長箭刺穿了一個背後襲來的惡靈,濃郁的黑色怨氣登時消散。

察覺到什麼的守鶴猛地一回頭,看見的卻是神明溫柔微笑的容顏:「怎麼了?」

「沒什麼。」守鶴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剛剛感受到的寒意是個錯覺。

神明到底笑容在守鶴回頭之後瞬間消失,他瞥了一眼背後,心底逐漸凝重起來:「已經察覺到了嗎……」

回到樓上,守鶴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放進廚房,走進客廳看見神明坐回了老位置,淡定的喝起了茶。

守鶴坐在他對面,便遞來了一杯茶:「啊,謝謝。」

「不過神明大人啊……」守鶴說著,突然伸頭湊近對面的神明,笑意盈盈,問出的話卻帶著一絲危機,「這一天下來我就有點懷疑,你是不是……」

「心靈?」

神明的藍眸里映著守鶴被放大的容顏,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都交織在了一起,他稍稍退了退,仍然面不改色的笑著:「不,我不是。」

「明明長得一摸一樣,而且還對刑偵隊里的大家這麼熟悉。」守鶴反手拉開抽屜,迅速拿出先前發下的資料跟神明一對比,點了點頭。

「……警局的資料不是不允許私自帶出來嗎?」神明偏偏頭躲開抵在臉上的紙張,輕嘆一口氣。

「我當時走的太急,忘了這荏了。」守鶴將資料迅速收起來假裝剛剛什麼也沒有出現,「抱歉抱歉,心靈副隊。」

神明聽到這一熟悉的稱呼正打算將茶杯放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即抬起眼:「請不要再這樣稱呼我了。」

那個凡人之身的自己,那個作為警察的自己,早就已經被葬入墓園裡,於所有人的未來之中徹底消失了。

他早就不再是了……

「那麼該稱呼你什麼呢?只是叫你神明大人嗎?」守鶴一手托著下顎,笑意盈盈,「還是叫你向日葵之神?」

「……向日葵之神是什麼啊。」

「很像啊,向日葵。」頭髮。

「……」

「或者是『暖寶寶』?」

「……我不太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給我取這個稱呼。」

「『太陽神』這個也不錯啊!」

「那是阿波羅。」

「那麼你看『中央空調』怎麼樣?」

「……你給我打住。」

神明遞來一個隱晦的視線,想警告守鶴就此閉嘴。

就在此時守鶴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顫動了一下亮起屏幕,上面顯示出了來電通知。

「喂喂,這裡守鶴。」守鶴接通電話貼在耳邊,另一隻手端起茶壺再度給神明的杯子里添好了水。

神明若有所覺地一抬首,看見面前人倒水的動作突然頓住了:「什麼?你再說一遍?」

清晨的市局目前一片混亂,各個媒體將門口堵得水泄不通,一時間閃光燈聚成了一片。薩奇和耶穌布分別帶著人疏散過來湊熱鬧的群眾,並攔住要闖入的媒體。

「這裡是警察局,閑雜人等請勿擅闖。」

「再不離開統統按妨礙公務進行拘留處置。」

「別拍了,再拍拘留!」…………

這是守鶴趕到時看到的這異常混亂的一幕,不由得頭大:「這是怎麼了?」

薩奇強忍著怒氣揪著一個媒體的衣領不讓他進去,額頭上蹦著青筋的耶穌布指揮著其他人驅散群眾,看到趕來的守鶴,隱晦的暗示他別走正門。

於是守鶴從側門悄悄溜了進來,小步快跑到刑偵隊的辦公室時,推開門便被一聲忍無可忍的巨響嚇到了:「砰——!」

「我饒不了那個混蛋!!」路飛怒不可遏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力道之大的讓桌面上擺放的物件跟著跳了三跳。

山治在旁邊一臉陰沉的接著電話:「……就麻煩網警們,把那些胡說八道文章刪除了。」

索隆披著一肩陽光抱胸站在放下帘子的窗邊,伸手掀起了窗帘一角看著市局樓下的混亂,眉頭蹙緊。

烏索普帶著平光眼鏡在電腦面前忙碌的敲敲打打,無暇理會快要滑到在地上的水杯。

娜美有些焦急的踱來踱去,然後跟安靜立在一邊的羅賓對視一眼,進行了幾次深呼吸嘗試冷靜下來。

喬巴抱著水杯一臉失落的坐在角落裡,布魯克低頭翻著一沓沓的資料,弗蘭奇將再也看不下去的手機狠狠的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守鶴迅速走過去扶住了烏索普的水杯,看著聚齊在辦公室里的所有人:「外面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守鶴你真的說對了。」掛斷電話的山治瞥了一眼路飛,苦笑一聲,「我現在真的不得不懷疑這場異常簡單的案件,是否有什麼勢力在阻撓了……」

由於兩年前的連環殺手再度作案,在這座城市裡掀起了一場極度不尋常的熱度,陷入恐慌的群眾開始評擊市局的辦事不力,首先成為眾口矢之的是當年沒能將兇手及時抓捕歸案的刑警們。

充滿惡意的評論一時間充斥整個新世界的網路,儘管也有帶著善意的評論,但最後還是被壓了下去。更有些蹭熱度的文章扒出了兩年前的教堂一案中犧牲的心靈,附帶著隊長路飛,煞有其事的分析得好似他倆整個人都充滿著陰謀。

守鶴翻著手機里的評論,覺得整個世界好像一瞬間受到了降智打擊一般,胸口湧上了一股鬱氣:「那群人都他媽的知道些什麼?瞎分析個屁!」

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兩年前的最後一案對於警局裡的人來說都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他們怎麼可能知道被罵得體無完膚的兩位刑警都是多麼值得信任的人。

「路隊和心靈副隊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路隊完全被罵成是靠自己的老爸和爺爺走後門才當上了這個刑警隊長……」羅賓苦笑著搖了搖頭。

路飛在最初忍無可忍爆發的一拳之後陷入了沉默,他靠坐在椅子上,心底湧上了一陣不安,他捂住眼,聲音還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絲沙啞:「他們說我什麼倒是無所謂啦,只是他們說心……心靈……說他沒有……作為刑警的能力,活……活該被……」

「是啊,那群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烏索普停下敲著鍵盤的手指,揉了揉發澀的眼,「心靈副隊明明都已經去世了,他們居然把他生前的事迹都扒了出來,都摻了些虛假的信息攪得面目全非。」

生者已逝,活著的人何必沾人血饅頭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守鶴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手機,閉上雙眼,倏地想起了神明。

一定會很失望吧……

不同於因為混亂而陷入壓抑氣氛的警局,教堂里來參拜祈禱的人好像比以前更多了些,但也比以前更加匆忙。

神明負手佇立在教堂中央,與金身麒麟像一起俯視著所有來祈禱的信徒,聽著紛亂的心聲覆蓋過整座城市,抬眸一眼斂過形形色色的人們,輕嘆了一口氣卻什麼也沒有說。

那是一種無奈到極致的沉默。

唯有微風拂過堅硬的水泥森林,捲起了一陣塵灰灑在天空中。

「有沒有聽說過『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有一個模糊的身形佇立在一座高樓之上俯視著城市,嘴角揚起了一個略帶血腥氣的微笑,「信任的確需要日積月累才能將其建立,可惜它卻脆弱得一碰即碎。」

「殊不知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雙隨波逐流的眼睛,看見的只有自己想看到的一切。」

「人類若掌握了不可被駁倒的謬論,便自以為掌握了真理。」

「真可悲啊,世界上哪有什麼永恆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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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都在啊。」

緊閉的門被人輕輕推開,馬爾科掃視了一圈眾人。

「馬爾科主任?」娜美疑惑的視線落在了跟著馬爾科一起進來的幾個人身上,不禁瞪大了眼睛,「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喲,早上好。」艾斯一手插兜對著他們一揮手,走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路飛身邊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別這麼垂頭喪氣的,這可不像你啊路飛!」

「路飛,我們來這裡是有件事通知你們一下。」香克斯有些糾結的捏了捏下巴,最後輕呼一口氣斂去了笑意,「是上面命令下來的……停職通知。」

「是你們全隊的停職命令。」貝克曼叼著煙,在後面淡淡的補充了一句。

「什麼?!」眾人陷入了一時的震驚里,「我們全隊?!」

弗蘭奇一皺眉,不滿的說道:「上面的腦子沒毛病吧?網上的都是流言,因為這個就把我們停職?」

「讓我們停職的是哪位領導?」山治皺著眉問。

「是白局。」艾斯做出了回答。

白鬍子局長嗎……

「等等……那麼案件怎麼辦啊!」喬巴驚訝的跳起來,「我們還沒抓到兇手呢!」

「放心,案件由我們接手,為此我們特地成立了專案組。」貝克曼說著與馬爾科對視了一眼,退後幾步關緊了門,將所有人擋在了辦公室內。

「篤篤——」

馬爾科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將眾人的視線引了過來。辦公室外的陽光正熱烈的揮灑著熱量,落進他的眼底泌入一片凝重的光中:「接下來我要跟你們說的事是重中之重,這事關整座城市的存亡……」

馬爾科的視線落在路飛身上,看見他低頭撥弄著手機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心底被壓制的憂慮和怒意徹底爆發開來:「路飛你給我認真聽好了——你這樣子還是個刑警嗎!那些只會搬弄嘴舌的人不了解的事你還不清楚嗎?!」

「的確,現在我們受到了別人的質疑與不信任,甚至是污衊,那我們就用事實回擊!」馬爾科一砸桌子,「跟愛不愛這座城市沒什麼關係,那都是客套話!——但只要我們身上還穿著這身警服,就必須記得我們與之肩負的責任!」

「不管是兩年前還是現在,我們要為此做一個了結,給所有人,也給為此犧牲的人一個交代!」

路飛手指一頓,打開了手機的屏保,便看見自己抹著奶油的燦爛笑臉——那是心靈的手機。他抬起頭就看見所有人注視著自己的目光,陽光晃進眼眶,記憶里那個金髮藍眸的男人笑容溫柔和煦,他抬起手與自己的掌心相擊——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路飛隊長。」

——我一定會完美解決的。

「停職歸停職,這事我可不管。」路飛的唇角逐漸擴大,他說著一凝眸,黑瞳里燃起了熠熠生輝的火焰,「但是那個兇手我一定會親手把他抓住!」

辦公室里的氛圍一下子輕鬆了些,馬爾科滿意一笑,又很快斂下了嘴角:「雖說是停職,但是白局交給了你們一個比較……特殊的任務。」

「你們相信……那個傳說嗎?」

守鶴不知為什麼,突然心頭突突一跳,腦海里有破碎的記憶一閃而過——

——星河逆轉,天地變色,劫數即至。

神明負著雙手,凝望著遠處吞噬一切的狂浪風暴,眸里的凝重好似頭頂上壓抑陰沉的天空。

——我會護佑眾生安穩。

盈滿白光的心魂「咔嚓」一聲破碎出數道裂紋,如同被摔碎的白玉,轟然散裂。神明站在一切安定后的晨光里,身形也隨著神力的消散而逐漸透明。

——值嗎?值得嗎?

神明驀然回首,最後一次望著那座劫後餘生的城市,眉眼輕彎,笑意柔軟。

——值得。

守鶴閉上眼假裝在思索,實際上內心亂成一團,仍不斷回想著神明消散時潰碎成一片星光的畫面。

這些究竟是什麼?是過去,還是未來?

…………………………

「一直以來警察在明,驅魔師在暗,各盡其職,互不干涉。」

「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聯手的地步了。」

「星河逆轉,天地變色,劫數即至——」

「都到齊了吧。」羅低沉著聲音,目光緩緩掃過面前聚齊的一群人,「接下來,可不只是像平時收伏厲鬼那麼簡單了,那是與天災的對抗。」

安尼婭披在肩上的青色羽織襯著她身材修長,她扶著腰間的佩刀問:「新生的神明靠譜嗎?」

「哎呀哎呀,只要我出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佩羅娜撐著把傘,懷裡抱著一個熊玩具,仰起臉說道。

一陣煙霧被人輕輕吁出,畫著深色眼線的夏莉夫人用修長的手指輕捻著煙桿:「我倒想看看那群小鬼頭是打算怎麼拯救這座城市。」

霍金斯沉默的抽出手中的一張卡牌,掃了一眼上面手握巨大鐮刀的身影,神情微變:「居然是死神……不祥之兆。」

浮在半空的水晶球里閃閃爍爍著不明的光,又被一隻略帶些蒼白的手按在了掌中,整張臉掩在了黑色斗篷下的狄洛抬了抬淡然的眉眼:「我們應先去見一下新生的神明。」

「神明啊……」羅思索了一下,將長劍搭在肩上搖了搖頭,隨後又將視線投向一直沉默不發一言的男人,「不過你居然會來真是讓我感到驚奇……鷹眼當家的。」

米霍克背著巨大長劍雙手抱胸,聽見羅的話之後淡淡的掃視了他一眼,鷹一般的瞳孔令人感到異常的犀利:「只是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已。」

一行人在夕陽沉默的光輝里前行,不遠的前方,就是黃昏的霧靄里被隱隱勾勒出的城市的輪廓。

與此同時,警局內——

被告知了不可思議的秘密的眾人神色各異,無一不是在悲哀自己世界觀的無情崩塌。

「驅魔師?」

「鬼神?」

「天災?」

「作者的腦子被驢了嗎?」

「好好的懸疑直接變成靈異了啊喂!」

「貌似區別不大啊。」

貝克曼輕咳幾聲,提醒他們:「我們這個專案組只是名義上的,為了迷惑敵人的視線才出此下策,主要偵查還是靠被『停職』的你們。」

「所以在場的都是這次偵查的主要人員,由路飛擔任隊長。你們與驅魔師在教堂匯合,之後會有人隱藏你們的行蹤,避開敵人的視線。」馬爾科環視了一圈,「必要的時候我會給你們支援,但萬事小心。」

「在場的人都是主要人員……」索隆重複了一遍馬爾科的話,看了看香克斯和艾斯,眉頭一挑,「他倆也是?」

「老大他被頻繁舉報,所以白局打算讓他好好冷靜一下。」貝克曼頭疼的瞪了一眼仍在嬉皮笑臉的香克斯。

「至於我是自己申請加入的。」艾斯拍了拍路飛的肩,「畢竟有個令人操心的弟弟,更何況這個案件也讓我放心不下。」

「誒,路隊和心靈副隊都是從香克斯隊里出來的吧!」喬巴突然意識到,「驚奇的巧合。」

「沒錯,好久沒有跟你一起執行任務了啊,路飛。」香克斯點了點頭,偏首對路飛咧嘴一笑。

「嘻嘻,雖然大家都是最熟悉的夥伴,但是我還是要說一遍……」路飛從座位上站起身,戴上警帽,露出最自信的笑容,「接下來的任務,請多指教!」

烏索普在旁邊起鬨了一句:「等案件結束了,路隊記得請我們吃烤肉啊!!」

「到時候我會帶著警局的人一起來蹭飯的。」馬爾科也跟著插了一句,「記得先定好位置。」

「路隊的錢包面臨大危機啊!」

「這麼慘真是嚇到我了,但是我不會客氣的哦,路隊!」

一群人嘴上說說笑笑,手下卻迅速地收拾著裝備,穩穩噹噹的做好了準備。路飛再次打開了心靈的手機,凝視了一會屏保,又將它放在桌面上,一手掀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肩頭,晃下一片流瀉的光影:

「好嘞,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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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王之金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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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番外】onepiece警局-來自神明的w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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