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怕的異族

再次見到千戶時，千戶已經站在了流風要塞的最高處。俯瞰著盤踞在要塞前面可怕的異族，此時魔族像是在等待什麼命令一樣，靜靜的蹲守在要塞前方，時不時地發出一聲聲奇異的低吼聲，這讓申羽略感驚奇，魔族向來是殺戮和血腥的代名詞，可什麼時候魔族可以這般如人類軍隊一樣擁有了紀律，這對人類來說並不是好事，這意味著魔族也漸漸的從一開始的混亂逐漸變得有紀律性了。

因為猜不到魔族究竟要幹什麼，要塞內的人類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這樣陷入了某種奇異的平衡之中，反正目前的人類的目的是堅守三天，這樣拖下去，其實對人族方面來說是有利的，可是面對著魔族這種可怕異族，人們又不敢完全鬆懈下心，只能保持著高度警惕。

事實上平靜並沒有過多久，就在第二天黎明時分，魔族陣營中忽然發出陣陣吼叫，哪怕不懂魔族語，也能聽出這吼叫中充滿的興奮。

申羽站在要塞城牆上，靜靜的看著忽然興奮的魔族，身後，是十幾穿著奇異華麗長袍的神秘人，旁邊的普通軍士望著這十幾個散發著可怕氣息的神秘人，臉上露出了既敬畏又羨慕的神情，這些神秘人正是擁有著神秘力量的「靈言師」，掌握著「言靈」這種奇異而強大力量的人類。

錫蘭大陸的修鍊之路有很多種，但主流的四種修鍊之道便是——肉體極致之獸戰士，兵器極致之器戰士，精神極致之幻術師，以及靈力極致之言靈師。

當然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修鍊之路，比如說專精於控制一個個傀儡的傀儡師，以及馴化強大凶獸戰鬥的馴獸師，研究各種奇異物質的煉金師，但是這些偏門的修鍊之路或許能以弱勝強，但偏門並非王道，所以大陸上主流修鍊之道還是四大極致之道。

而言靈師正是四大極致之道里的靈力極致。他們擁有著通過「語言」這種媒介操縱天地間各種屬性靈力的神奇力量，高階言靈師甚至能以一己之力，引動天地異象。在與魔族的戰爭中，高階言靈師充當著一個極為重要的角色，高危言靈能有效清除大面積的低等魔族，否則以魔族鋪天蓋地的數量，人族聯盟早就失守了。

當然申羽背後站著的言靈師並沒有那麼強大的靈力，但是依舊不能小覷，他們也是申羽對抗十萬魔族三日的底牌之一。

「黃立，你帶領所有的言靈師，先行準備那個言靈陣。」申羽回頭對著言靈師團隊中為首的一名老言靈師說道。

「是，千戶大人！」黃立雖然眼中有滿是驚疑，但是並沒有詢問千戶，他要做的，只需要聽從千戶的命令。

黃立一揮手，十幾個言靈師便按照一個奇異的陣法圍成一圈盤膝而坐，一串串不同於錫蘭大陸通用語的拗口語言從嘴裡迸發出來。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發音方式，在十幾位言靈師渾濁嘶啞的聲音中，那古老的句子帶著神靈般的威嚴，彷彿教堂的鐘鳴一般。頓時，一道道奇異的光芒沿著陣法邊緣漸漸亮起，城牆上空的天地靈力也慢慢的變得濃稠起來。

「大人，這個是什麼言靈，怎麼以前從未有見施展過？」衛城疑惑道。

「......」申羽並沒有回答衛城的問題，他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可怕異族，嘴裡突然迸出幾句奇怪的語言「蒙哈西米亞力多，托利亞卡通」

「啊？啊？！啊！」衛城忽然瞪大了眼睛，這種奇異的語言，不是大陸上任何一種語言，也不是繁雜的言靈語，而是要塞下那魔族的語言！

「千戶...難道你是魔族的姦細？！」衛城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不過被千戶瞥了一眼之後就閉嘴不敢再說爛話了。

「這幾句魔族語，翻譯成錫蘭通用語，大意就是」千戶頓了頓，沉聲說道「踏平人族城市，魔皇萬歲！」

「一旦有「托利亞卡通」這句話意味著這支魔族勢力中至少有著一個皇族成員，也意味著它們將不死不休，不會給我們任何喘息的機會，要麼是要塞被滅，要麼是魔族死光，不會有另外的結果！皇族成員，就像是一種毒藥，可以讓這些怪物悍不畏死。」

「之前的緩兵之計已無用，現在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打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爭！」

申羽的話好似帶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他的聲音不大，卻可以讓城牆上每一個人都能清楚的聽到：「我知道這一戰很難，會有很多的人死去，但是諸君...」

申羽頓了頓，忽然拔出腰間佩劍，指著前方的魔族，大聲道：「凡魔之血，必以劍終！」

彷彿是一把火丟到了乾柴中，又像是虔誠的信徒聽到了神諭，要塞中本來略凄涼的氣氛，瞬間被點燃，那些第一次遇到這種可怕異族身體正在顫抖，眼中充滿恐懼的軍士瞬間磨平這些負面情緒，士氣瞬間高漲！

「凡魔之血，必以劍終！！！」

「凡魔之血，必以劍終！！！」

「凡魔之血，必以劍終！！！」

...

衛城看著身後這些最高不過五級大部分很難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的普通軍士，突然心中生出了某種稱之為「畏懼」的情緒，他搖了搖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情緒，「大人，他們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感覺他們....」

「一群被點燃了信仰的人，才能無所畏懼！」千戶似乎也有些被感染，聲音略顯高亢。

「就因為那句話嗎？」衛城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句話是神諭嗎？」

「對於見證過十三年前那場戰鬥的人來說」突然千戶眼中迸出狂熱的色彩「那個男人的話，就是神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