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都病的不輕
「哎,呵呵,我孫女會說話了!我孫女會說話了!」劉增富有些無所適從,搓~弄著雙手,不停地重複著話語。
他有三個兒子,四個閨女,外孫和外孫女,孫子孫女,只多不少。
但真正陪著他,度過喪偶的那段日子的,就是這個不會說話的小孫女。
劉家其餘人疼劉嘉琦,大多是為了他大兒子發跡后的家財和勢力。
而他是真的疼愛這個小孫女,希望她獲得世間最好的一切。
「爺爺,不...哭了!」劉嘉琦輕~握著爺爺的手,安慰道。
「爺爺沒哭,高興,沒想到老天爺開眼了,俺琪琪終於和常人一樣了。」劉增富抹掉眼角的淚水,出聲感嘆道。
「公公,老天可沒開眼,是人家李康拼了命治好咱家嘉琪的。」王美霞生怕李康的功勞被埋沒,插言道。
「就他?上炕都費勁,還治病?你當俺不是平安灣人呢?老李家能用會治病?」劉增富聽到李康,又換了副嘴臉,冷嘲熱諷道。
「是..李康.治好..我的。」劉嘉琦話語越來越熟練,急著替心上人辯解道。
「嘉琪我知道你偏袒這小子,有啥話咱們回家再說。」劉增富依然不信,不過也不打算糾纏。
他微微擺手,地上躺著和旁邊站著的村漢,紛紛往外走著。
「慢著!」李康出聲喝止住眾人。
「你想咋地?該不會真把自己,當能治百病的神醫了吧,來來大家看看這個小大夫?你能不能先治治自己的神經病?都快把自己當華佗了。」
劉增富一言,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農村人都篤信中醫,不過信老不信少,更別提毛都沒長齊的李康。
在他們看來,就是李康從娘胎開始行醫,也就是個庸醫的水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可就不給你留臉面了?」李康嘆了口氣,淡淡說道。
「臉?你有臉就會在這裝蒜了。」劉增富不信對方能拿住他什麼把柄。
「行,那麼我就給老支書和諸位斷斷症。」他背手圍著劉增富和在門前的幾個村漢來回端倪著。
「孫老四,把手給我!」他站在居住的馬臉漢子面前,語氣近乎命令。
孫老四有些猶豫的看向劉增富。
「給他,看他耍什麼花樣!」劉增富笑著回道,他等著李康在孫女面前出醜呢。
「差不多五年吧?」把脈后,李康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孫老四聞言大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俺沒病,俺不讓你看了!」他趕忙抽回手,不停的倒退著。
「走了,可就一輩子這樣了,想想面子重要,還是幸福重要。」李康不急不慢的提醒著。
已經轉身的孫老四雙拳緊握,突的回身,雙膝跪地,砰砰砰給他可樂仨響頭。
「你一把脈就知道俺的事,你肯定有本事,救救俺,俺也想當個正常人。」孫老四也模稜兩可的說道。
「操,孫老四,你跪這個王八蛋幹啥!你壯的和牛一樣,有個屁病!」劉增富氣的不行,孫老四可是他手下頭號悍將,兩米多高,還非常能幹,開著拖拉機包圓了村裡的垃圾。
比起其餘幾個混吃等死的莊稼漢,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老支書,村裡的活俺不幹也沒事,但是俺現在不能開罪李家小哥!」孫老四跪在地上倔強的說道。
「李家小哥,以前俺對你~爺爺多有冒犯,今天俺在他遺像面前,再補仨頭,你要是不服,打俺罵俺都行,求你治治俺!」孫老四挪騰兩步,擠開身旁的村漢,跪在神台前,鄭重其事的行著拜禮。
「你的病我治了,明天把拖拉機開過來,我給你詳細診斷一下。」李康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對方少給他爺爺認那個錯,他未必會出手醫治孫老四的隱疾。
「謝謝!謝謝!」孫老四感激的望著他,慢慢起身退後。
「怎麼了老支書?我這大夫醫術尚可?」李康從神台一旁拿了把椅子,放在眾人跟前,坐下后翹著二郎腿問道。
「不懂你倆在打什麼啞謎,模稜兩可,誰知道你會不會看病。」劉增富死鴨嘴硬,冷冰冰的回道。
「那我讓你們死心,他有嚴重的隱性胃病,另一位肝恐怕也不太妙,這位秦家兄弟,身子湊合,不過應該去醫院檢查過了吧?孩子要不上對吧?至於老支書,臨老入花叢不要緊,懂得節制啊,您老心臟一般,腎虛,小心馬上風,死在了婆娘肚皮上。」他不緊不慢的指出在場人的一些隱疾。
話語一出,場內的人臉色不是好看。
俗話說惡習染惡疾,他們的病症一定程度上有些難言之隱,被人這麼赤~裸揭露,難免心生不滿。
「神醫,你絕對是神醫!」姓秦的村漢心神崩潰,忙不迭學著,剛才的人跪倒在地。
「求你給我個方子,我們秦家三代單傳啊,我不想到這輩斷了!」他說罷也學著孫老四,給李康爺爺遺像磕起了頭。
「你沒給我們把脈也知道?」有人疑惑的問道。
「人有十二經脈,三百六十五絡,其血氣皆上於面,到了一定程度,望聞問切,只需望之一字便可斷出初步癥狀。」李康瞥了一眼臉色很不好看的劉增富,隨意解釋道。
劉嘉琦咬了咬嘴唇,沒有言語,她並不排斥長輩二婚,只是被李康那樣點名,她怕爺爺惱羞成怒,做些不理智的事情。
其實劉增富完全沒有惱怒,反而有種想逃離這裡的地方,那種惶恐感,也沖淡了對孫女復聲的喜悅。
因為他的姘頭見不得人,如果被人揭穿了,恐怕他和她都在這村子混不下去了。
「就當你治好了嘉琪,說吧想要多少錢,三十萬夠不夠?我立馬給嘉琪他爹打電話,轉賬給你,放心我們劉家不會欠你。」劉增富避重就輕的說道。
李康扶起姓秦的村漢,拍了拍他肩膀,輕聲道:「治療嘉琪我心甘情願,你要是覺得欠了我,給我爺爺磕個頭,上柱香,算是還清了,你們也是,曾經為了討好劉家,或多或少和我有些過節,但是並不嚴重,如今給我爺爺道個歉,往事一筆勾銷,想治病可以的,不免費,一千塊起。」
「行,我劉家到死不欠你的。」劉增富也光棍,拿起三根香虛拜三下,插在了香爐上面。
其餘幾個村漢,有兩人算是飽受病痛,心裡存著看病的心思,不管有沒有和李家有過間隙,都磕起了頭來。
對此李康照單全收,在風水術里,他們磕頭,便是給死去亡人積累福澤,也算是對他含冤而死爺爺的一種超度。
「兩清了?」劉增富悶聲道。
「你覺得清了,便就清了,至於他人想看病三天後吧,我需要準備。」他伸了一個懶腰,滿臉疲憊道。
今天折騰了一天,是有些乏了。
劉嘉琦在爺爺的示意下,被王美霞勸走,不捨得和李康告別。
正主走了,嘍啰也只能灰溜溜的走去。
就在這時帘子掀開,明眸善睞的少女穿著他寬大的拖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