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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閑狠狠一膝蓋將醫生頂飛出去,跟著落地時腳下一絆,就好像是向前撲倒的醉鬼,卻是追上了醫生低頭彎腰,狠狠一頭頂在了醫生的心口上。
「噗——」
醫生再次噴出了一大口血,恰好都噴在了潘小閑的後背上——這下齊活兒了!
「還手啊醫生!」
「你特么是不是在打假拳?」
「用你的刀啊魂淡!」
「老子要是破產了!詛咒你生孩子沒腚眼!」
看客們氣得出了山呼海嘯,因為每個人喊得不一樣,但混雜起來卻是「轟隆隆」的聲響彷彿雷鳴。
你們以為我不想啊?我特么根本還不了手啊魂淡!
醫生一邊吐血一邊吐槽,真特么邪了門兒!明明這傢伙看起來還是很慢,可是他的武功好奇怪,竟然能夠讓他快了起來,而且連續起來簡直是如同行雲流水、揮灑自如,銜接得毫無ps痕迹!
其實醫生因為受到潘小閑破局的啟,他也想到了預判,可問題是一來潘小閑的醉拳就跟醉鬼打拳一樣根本就沒什麼邏輯可言,竟是隨便怎麼打都行,無跡可尋,偏偏還能做到無縫銜接。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醫生可沒有潘小閑這麼強悍的生命力,潘小閑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如果是剛剛被他打死的狗熊還是有可能的,畢竟狗熊皮又厚血又多,典型的哀木涕,能多撐一會兒。
可是醫生是純度型選手,皮又薄血又少,在潘小閑手裡脆得跟大凹凸似的,拿什麼撐?
「嘶……」辦公室里野雞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怎麼可能?那可是變態醫生啊!」
肥龍的眼珠子也是瞪得溜圓,嘴裡叼著的雪茄都忘記了吸。
「哇哈哈哈……」西門風月得意的大笑起來,然後瞬間感覺壓力山大,竟然是被所有人怒目而視。
都尼瑪看老娘干毛?西門風月愣了一下,猛然想起來,好像……全場就只有我一個人押了潘小閑勝?
醫生學武的時候嚴重偏科,他把天賦點全都給點在度上了,他信奉的就是——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而他也確實是憑藉著出色的度縱橫於黑拳拳場,在c級賽場的時候他就是全勝的戰績,然後升到B級之後,暫時也沒遇到對手,這讓醫生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聰明的一休啊!
然而他此時品嘗到了苦果,潘小閑的每一次攻擊,都給他留下了慘重的傷害。這一番打下來,連醫生自己都記不清楚到底斷了多少根骨頭吐了多少血了,反正潘小閑都被他給噴成了血人!
曹國舅!
仙人敬酒鎖喉扣!
潘小閑的手握成了「持杯手」,這是醉拳的主要手型之一,中指、無名指、小指蜷曲握緊,拇指和食指張開微這一刻醫生懵逼了,恍惚間就好像是平時的酒桌上,別人敬自己酒,自己說不會喝,然而越說不會喝別人越要敬你,還拿出各種各樣讓你無法拒絕的理由,「不喝你就看不起我」、「就這一杯」、「第一次見面加深印象」……最終無可奈何只能是喝了,這一喝就剎不住了,非得喝到最後現場直播不可……
潘小閑的持杯手,就彷彿是推不掉的敬酒,醫生不管怎麼去招架,怎麼去躲避,最終還是被鎖住了喉嚨。Ω㈧㈠『中Δ文網WwΩW.8⒈Zw.COM
「喀!」
終於還是沒能躲過去這一杯酒啊……醫生無力的腦袋一垂,還晃了兩下,彷彿脖子已經支撐不住腦袋的重量。
「啪唧!」
潘小閑手一松,醫生的屍體便直挺挺的往後倒在了血泊里,砸得血花四濺。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醫生的屍體剛好和狗熊的屍體並列躺在了一起,一模一樣的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全場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在潘小閑和醫生交手的前半場時,除了西門風月以外,沒人相信潘小閑能夠逆襲。
然而現實卻是打了所有人的臉,貴賓席上的豪客們倒是無所謂,反倒是覺得這個結果挺刺激。
但對於普通的看客們而言,這無異於滅頂之災,因為他們已經押進去了所有身家,甚至還欠下了高利貸。
不是他們太瘋狂,事實上他們之中很多都是等到潘小閑已經被醫生砍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時才下注的——這是黑拳拳賽的特殊性,因為黑拳拳賽不到一方死亡永遠有各種可能。
雖然那時候下注賠率很低,但是勝在穩賺不賠,可是誰又能想到煮熟了的鴨子還會飛了?
以往每場比賽之後都是熱熱鬧鬧的好似過年,而這一次卻是冷冷清清,看客們一個個失魂落魄的,彷彿行屍走肉。
幹得漂亮!西門風月激動地仰頭「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酒,小臉兒潮紅的看著渾身浴血的潘小閑。
西門風月的激動並不是因為贏了多少錢,也不是因為潘小閑把醉拳活學活用,而是因為潘小閑的戰鬥智慧,單單肉身強大並不是真正的強大,會用腦子去戰鬥才是最可怕的!
也不枉老娘堂堂一個武道宗師,費心巴力、不惜血本的在這裡守了他一個月……西門風月睡鳳眼霧蒙蒙的,這樣我也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這下……有驚喜了!」野雞哭笑不得的把虛擬光屏給肥龍看:「老大,本來咱們該是大賺一筆的,可是有個豪客竟然是押了『不』一百萬星幣,而『不』的賠率……」
「咱們得賠給他一千萬星幣?」肥龍的鼻息瞬間變得如老牛般粗重。
野雞苦笑著點頭,真是日了狗了,明明這豪客下注的時候『不』被醫生砍得鮮血淋漓血肉橫飛的,誰會想到他下注之後,反倒是醫生被『不』打得哇哇吐血呢?
如果不是這個結果完全無從預料,野雞都懷疑會不會這場擂台是那個豪客幕後操縱的了!
「門都沒有!」肥龍一張大臉漲得跟煮熟的豬肝似的:「別忘了,血戰到底還有一場呢!」
「可是老大,咱們讓誰出場呢?」野雞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時候他可不敢擔責任,萬一他提議的人選又被潘小閑給乾死了,他可承受不起肥龍的遷怒,肥龍可是出了名的翻臉不認人!
「讓金剛上!」肥龍沉聲道。
「哈?」野雞驚訝的脫口而出:「可是老大,金剛是咱們剛剛重金挖角過來的a級拳手,萬一走漏了風聲……」
「沒有萬一!」肥龍粗暴的打斷了他,一雙小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野雞:「他贏了多少,就得給老子吐出來多少!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是,是……」野雞嚇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肥龍是洪崖洞黑城的正牌城主,整個洪崖洞黑城裡也就只有副城主白虎稍微能給肥龍一點制約了,像他就只是條聽話的狗而已。
潘小閑目光獃滯的落在了自己掐斷醫生脖子的手上,這……就是醉拳的威力嗎?
其實對於醉拳有多強,原本潘小閑並沒有太直觀的感受,甚至他還覺得挺兒戲的。
就那東倒西歪、搖搖晃晃彷彿醉鬼打王八拳一樣的拳法,說實話還沒有太極拳看著有范兒呢。
可是真正打出來潘小閑才知道二者的差別究竟有多大,醉拳甚至可以吊打看起來無比強大的醫生,而太極拳……就真的只是老年健身操而已。
或許面對弱小的對手時,四十八式太極拳可以用來裝裝逼,但遇到真正強大的對手,武功的等級就決定了勝負,更主宰了生死!
高明的武功,可以給人的戰鬥力帶來倍化的增幅,越是高明的武功,增幅也就越大。
當然,潘小閑用太極拳去打拳擊測試機,實際上只是個幫助力的作用,並沒有給潘小閑帶來什麼實際上的增幅。那五百零八公斤的成績,基本就真實反映了他的肉身力量。
也是因此讓方鐵想明白之後,毫不猶豫的求助於西門風月,判斷潘小閑有武道天賦的主要依據。
但醉拳,卻是實打實的增幅了潘小閑的戰鬥力,這絕對是能列入品級的武功!
天下武功,基本分為四個等級,從高到低分別是甲、乙、丙、丁,能列入丁級就算是入品了。
而在甲級之上,還有極品,分為天、地兩級,這都是傳說中的絕世神功,基本就和「耐磨」一樣,常常被人提起,卻誰都沒親眼見過。
比如臭屁王葉楓跟方鐵學的大成拳,其實連丁級都評不上,只能算是不入流……
等一下!這是地震了嗎?潘小閑獃滯了下,緩緩的迴轉身去,一眼看到的卻是人的胸口,他不由自主的把目光上移、上移、再上移,終於是看到了來人的豬腰子臉。
這尼瑪是打籃球的吧?潘小閑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這人的身高目測應該是達到了兩米三,甚至更高!
不但高而且壯,再加上面目猙獰,這個巨人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寺廟裡的怒目金剛!
真正是個能配得上「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馬、胸口碎大石、菊花開瓶蓋」這麼霸氣側漏評語的級大漢!
就彷彿是頭大象上擂台了似的,他每一步踏下都讓擂台微微顫抖,帶給人一種地動山搖的錯覺。
巨人威風凜凜的往潘小閑面前一站,那就像大人和小孩似的,絕對的氣勢碾壓!
主持人收到了野雞傳送來的資料,立即用激動飽滿的情緒叫道:「猴賽雷!猴賽雷!這位新加盟咱們洪崖洞黑城的B級拳手綽號金剛,諸位可以看到,他真的像是一個金剛!
「不是站在世界上最高的樓頂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打飛機的那個金剛,而是在寺廟裡為佛陀護法的四大金剛的那個金剛……」
他本來只是為了調動下氣氛來拿金剛的綽號開涮,卻沒想到惹惱了金剛,金剛邁開大步,兩步便走到了主持人的面前,簸箕般的大手張開一把抓住了主持人的腦袋!
「噗!」
主持人的腦袋就像是個雞蛋似的被一下子捏爆了,蛋黃,哦不,腦漿都從金剛的指縫中流淌出來……
「卧……槽……」看客們都被這金剛的兇殘給嚇傻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主持人的無頭屍體跟木頭樁子似的倒下,嚇得都說不出話來——連主持人都殺了,這金剛是要上天啊!
而金剛就彷彿只是一巴掌拍死了一隻蚊子似的,若無其事的晃著膀子又走到了潘小閑的面前。
金剛的豬腰子臉上掛著憨厚、和氣的笑容,向潘小閑伸出了一隻大手,那意思是要跟潘小閑握手。
握手我不介意,只是……你能不能先把手洗洗?潘小閑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你手上還特么沾著鮮血和腦漿呢!
潘小閑沒跟他握手只是盯著他的手掌看,巨人恍然明白過來,歉意的笑了笑,然後把沾滿腦漿和鮮血的大手在自己屁股上隨意的蹭了兩把,再次伸向了潘小閑——這回乾淨了吧?
對不起,我有潔癖!潘小閑伸出了另外一隻手,金剛咧開大嘴笑了,換了一隻手跟潘小閑握在了一起。
「呼——」
金剛死死握著潘小閑的手毫無徵兆的力一掄,潘小閑在他的手裡簡直就像是個破布娃娃似的,在半空中耍了個大風車,然後「轟」的一下重重的砸在了擂台上!
潘小閑只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瞬間便將他甩飛出去,即便是他有了準備也是於事無補,這力量實在是太強橫了,強橫到讓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渺小的就像是螻蟻……
擂台都是劇烈的震顫了兩下,潔白的地板上頓時綻放出了一蓬血花,潘小閑雖然感覺不到痛,卻感覺自己渾身骨頭都好像散架子了似的,尼瑪……不是好像,是真的散架子了!
「卧……槽……」看客們再次異口同聲的爆出一聲驚嘆,這個兇殘的金剛……還真是強大到讓人絕望啊!
微彎曲形成蟹鉗狀,踉踉蹌蹌搖搖晃晃的上前就彷彿是要給醫生敬酒一般,然而持杯手卻是穿花般繞過了醫生阻擋的手,到了醫生的喉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