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前夫被殺
話剛落,饕餮將舌頭伸到羽譙的半邊臉頰上觸了一下,或許是他在羽譙的身上嘗到了不一樣的味,本想將他一口吃了,可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和他僵持了下去,妖怪們大概是知道這兩人不會真的打起來,便散去了。
「不如大家今日就把過往的事情給了了,之後去了楚國,山高水長,誰也不許記著誰的仇,饕餮吃人的事就當翻篇了,羽譙,你答不答應?」言川目光一擲的看著羽譙,等待著他點頭說答應。
然而,羽譙一臉質疑的看向她,趁著她一個不留神,他快速掐住她的脖子,冷聲威脅著:「不要動!識相的話就放我離開這裡!要不然我殺了你!」
果然,從你喜歡上他的時候,便註定好了今後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付出最多的人,無情無義之人他是感覺不了愛是什麼的,留下他,讓他活著真的對嗎?
言川開始懷疑起自己做的決定,青華帝君就曾告誡過她:「人心是不知足的!你對人家好,人家不一定心存感念,可能下一秒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著羽譙,這個曾經和自己拜了堂還未行周公禮的男人,她心中跌宕起伏,她心裡想著,或許只有饕餮吃了鳶一,羽譙才會回到她身邊吧!不管是不是這樣,起碼這時她是下不去手殺他的。
「玉帝派你來絞殺我,你還沒有拿到我的首級,空手回去非但不能在眾仙面前揚眉吐氣,可能還會被置入死地!」
羽譙一聽,愣是沒有明白她的挽留之意,他緊了緊手上的力道,陰沉著臉回道:「那我就先殺了你,再取你的頭呈給玉帝!」
「你真傻,我有饕餮護著,你想殺我?你要是殺的了我,你儘管來呀!我現在就在這裡,你殺的死我你來殺呀!」言川怒氣沖沖的掙開他的手,諷刺著。
「阿言,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敢動你了,離了這個畜生你什麼都不是!你敢叫他別摻合我們之間的事嗎?你敢嗎?」羽譙毫不遜色的和她爭執著。
饕餮在旁看著兩人,原本他也沒想過要插手這兩人的事,只是羽譙的那聲『畜生』喊的他心頭一陣窩火。
「畜生不聽話應該殺!主人,你起來,我要吃了他,現在我就想吃了他!」饕餮上去便將言川拉到一旁,他勾嘴獠牙的凶視著羽譙,威脅著。
羽譙還未反應過來,手裡的人便撲了個空,他的一雙明眸大眼不停的在眼眶中發顫。言川在旁看著他恐懼的樣子,立即上去拉開饕餮,她走到羽譙跟前對他警示道:「據我所知,玉帝在天界的威望一直都不怎麼樣,畢竟這玉帝的上面還有青華帝君壓制著。你既然膽小,對他心生畏懼,你就不該背著我跟他女兒好。男人嘛,有個外遇是很正常的,你不喜歡家花喜歡外面的野花,這點我不怪你,可是相公啊!私奔也就算了,你和鳶一公主成婚,這就不對了!我可記得你們兩個成婚當日,我正受著噬肉之苦呢!你們兩個到是洞房花燭、瀟洒了,我呢?你和我成婚之後,一直不肯與我洞房,我以為你是想留著清白之身修鍊帝真術呢?弄了半天你只是想把自己交到身份特殊的人手上,好為自己謀個好前程,可惜這個女人她死了!你現在沒有靠山了!」
羽譙吞了口口水,饕餮順著言川的話對他一陣諷刺道:「白瞎了你的眼,我主人身份何等尊貴,一個天界公主就把你小子的狼心狗肺給顯出來了,你根本配不上我主人!」
聽到這話,羽譙沉默了。言川噗的笑出了聲,她兩頰通紅的湊到饕餮耳邊對他說:「別太張揚了,低調,低調點好!」
饕餮一臉疑問的看著她問道:「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是誰?你的身份可比那個鳶一尊貴多了,就是玉帝見了你也得敬畏三分,你告訴他不就可以留住他了嗎?」
言川扶額無可奈何的笑著,羽譙聽了個半懵半醒,終於,他忍不住對她追問道:「究竟是什麼事?你到底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
言川見他一臉急切的樣子,立刻回復道:「能有什麼事?就是讓你幫忙抓個人,這個人抓到了,我會在帝君面前幫你美言,我可告訴你,在帝君身邊做事可比待在玉帝身邊做事有前途多了!說不定到時候帝君高興,封你個府君什麼的做做,那你可就發達了!」
聽著言川滿口敷衍的假話,羽譙待在一旁著急起來,他喊了聲她的名字。
阿言……
「我是言川!」她有些失望的回道。
他一臉平靜的望著她,愣了好半天,才追問道:「你說你是什麼?」
「你腦子不好使,耳朵也聾了嗎?」她硬著聲音回復著。
「言——川?」羽譙重新念起她的名字,他嘴裡一邊念著,腳卻不自覺的走到了饕餮面前,饕餮抽動了兩下嘴角,依然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嚇得連忙回到言川身邊。
就在她愣住的一剎那,羽譙突然低下頭在她發間的某處親了一下,他溫柔的低語道:「管你是仙是妖,殺了你回去交差才是我此行的目的,去死吧!」
果然,他還是對她下了狠手。
她心裡明明很清楚,這個男人已經不愛她了,早在他決定跟鳶一私奔的那時算起,這個男人的心就已經背棄她了,可她就是傻,偏生喜歡飛蛾撲火,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的懷抱里,這樣才不枉費她終愛一人、唯有一人、一生一世的誓言。
羽譙的刀出的極快,一刀便將她的整顆心臟給刺穿了,看著她明明可以躲過去卻選擇楞在原地不動,由著他把鋒刃的匕首刺穿她的身體,羽譙嚇懵了。
言川伸出手背輕輕擦拭著嘴角流出的血跡,介時,她嘴角抽出一抹苦澀的微笑,對著饕餮道:「你先回去吧!去桐柏山,如果你見到擎華他們三個,就跟他們說…好好修鍊!」
饕餮並不答她,而是從身後取出一支穿雲箭,想都沒想便狠狠的朝著羽譙刺去。要說人倒霉起來吧,喝口水都塞牙,羽譙這廝也虧他做得出來,居然在情急之下將她拉到身前為自己擋箭,一切配合的是那樣的天衣無縫、完美無缺。饕餮一臉吃驚的看著她,嘴巴張的比泥潭還要大上幾倍,羽譙的臉上也微微顯露出吃驚的樣子,言川左右看了兩人一眼,她緩緩垂下眼帘,低聲道:「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和你重新開始?」
「你不會知道我是怎麼想的!你不會懂的!」羽譙雖是一臉緊張的樣子,卻還是硬著頭皮跟她道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你在說什麼啊!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你要說呀,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不可能對什麼都一清二楚,你娶鳶一本來就不合適,她的死跟饕餮沒有關係,不是誰看不慣誰,而是你壞了我的運勢,我要懲罰她!」
「你不妨說你是一時衝動才命令那畜生吃了鳶兒的,如果你這樣告訴我,或許我會讓你死的更痛快一點!」他嘴角抽動了一下,陰陽怪氣的說著。
看著他一副巴不得自己快死的模樣,言川將眼睛微微合上,默念了一句咒語,一股力量從四周竄了出來,灌入她的體中,突然,她猛地直起腦袋,回了饕餮一個眼神,羽譙見她精神百倍的樣子心悸一怔,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饕餮便將他一口吞入嘴裡,享受的吃著新鮮而口感極佳的美味。
「謝謝主人賞賜美味!」饕餮跪在地上恭敬的對她道謝著。
「男人,都是沒用的東西!區區肉體凡胎也想殺我,簡直不自量力、可笑至極!」她張揚可掬的數落著。
饕餮見她用手捂住心口,口是心非的樣子,心中不忍她如此難為自己,便立即化作羽譙的模樣,對她說著:「屬下吃了主人最愛的人,難道主人就一點也不難過嗎?主人會不會事後找屬下算賬?要不這樣,屬下變成他的模樣陪在主人身邊吧!」
言川一聽,立即抬眸看向他,只是此時出現在她眼前的人是頂著羽譙人皮的饕餮,她本想開口罵他,可是一想到羽譙那一副高傲的樣子,她又把心裡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暫且用著吧!或許他的皮在你身上會用的更有價值一些,你說呢?我的小可愛!」她一臉寵溺的撫摸著饕餮的臉龐。
這動作、這聲音弄得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饕餮眼睛隨著她的手左右移動著,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往後退去,叫她手裡撲了個空。
「主人,你不是有話要和擎華他們說嗎?我們先回桐柏山吧!我那洞裡邊還存著很多寶貝呢!等下回去你還可以看看我其他的寶貝,要是有喜歡的儘管拿去用!」
言川一臉奇怪的看著他,這饕餮是種了什麼邪,還是被羽譙的仙氣給凈化了?她對此事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先前還是一副鐵公雞的姿態,這會兒倒變大方了。
「聽你的!我們現在就回桐柏山!」她突然轉變對他的態度,趁他不注意欣然的親了下他的額頭,歡喜的對他說著。
饕餮一驚,獃獃的看著她溜走的背影,他停在原地還精神未定,便被一陣隨風襲來的白霧給強行扯了過去,言川用一條注了法力的藤條拴住他的細腰,漸穩的站在雲朵上。大概是飛行的速度極快,大風將兩人的衣物吹得膨脹展開、像是水中的蘆葦一般,擺弄著各種身資,妖嬈且絲毫不減氣質。
沒一會兒功夫,兩人便到了桐柏山的洞口,從雲上走下來時,饕餮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洞口居然被人給搗壞了,裂石滿地都是,就連洞口外唯一的幾棵桐柏樹也被烈火燒焦了,他氣憤的炸開綁在自己腰間的藤條,著急的衝進洞里查看。
言川看了一眼地下斷了的藤條,隨後跟了進去。
很奇怪,洞里的寶貝多的看不過來,饕餮拿著一本冊子細細的核對,似是在查看有沒有丟了什麼東西,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言川突然注意到牆壁的一處暗角落中,有一個赤足的散發女子,她穿著一身破爛不堪的黑色布衣,雙腿夾得緊密,見她全身顫抖的厲害,言川走到饕餮身旁問道:「我問你,桃木劍和硃砂是用來做什麼用的?」
「辟邪、辟妖用的!」饕餮隨便敷衍的回答道。
言川拿起木箱上一把落了塵的桃木劍,用他在裝著硃砂的小箱子里攪了兩下,然後肅穆十分的說著:「這麼說,你的寶貝大多都是用來防我的嘍!」
饕餮一聽,立即回過身來,他故意將手裡的冊子掉在地上,然後又低下身去撿,趁著言川沒再看自己,他拿出一面火鏡對著她的眼睛晃了一下,說起這道光也實在來的有些突然,火光不小心沾了硃砂粉末居然把她的衣服給燒著了,言川慌亂之下跑出洞外,幸好山洞外面高掛著一副山水畫卷,畫中事物皆是活動著的,她飛入畫卷中,將自己的整個身體浸泡在瀑布之下,從而由著瀑布流下的水將火熄滅。
「我不知道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寶庫里,主人,你的眼睛還好嗎?還能不能看見東西了?」這邊言川身上的火剛熄滅,饕餮便跟著飛入畫中,他假裝關心的問道。
「你好像很關心我的眼睛呀?」言川沉沉的問道。
「主人你別這麼說,這人身上最重要的不就是眼睛嗎?屬下關心你的眼睛,也是怕你今後看不見東西了,做起事來諸有不便呀!」饕餮替自己辯解道。
這邊語聲剛落,言川便隱約間聽到一個聲音,這個聲音的出處像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所發出的,他堅毅的說著:「赤地千里,兵拏禍結,未有息期,甘為戎首!要想止戈興仁,就必須以戰去戰,以殺去殺!」
因為怕饕餮打擾到自己,她立即施法將他禁言,並小聲對他說:「別出聲,好像有人在說話!」
饕餮感覺很奇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有人在說話他怎麼什麼也沒聽到,難道說這幅畫還存著什麼秘密不成?可他在這裡待的時間最長,要說這畫有什麼貓膩,他應該是第一個就發現的,怎麼會毫不知情呢?
看著言川一臉神秘的樣子,他不禁陷入沉思中。
介時,一陣陰森的女聲再次響起:「我怕鬼,鬼卻不曾傷人,我信人,人卻傷我最深!言川,你為什麼要害我,我代替你離宮,代替你遠嫁,我代替你為他生兒育女,你要做的我都替你做了,我把我最美好的時光都奉獻給了他,可是他的心裡只有你,為什麼他是這樣的人!我為他做的這些不夠嗎?這都是你的錯,這全部都是你的錯!要是你不出現,他就不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讓我代替你嫁給戰王!你永遠也不會想到,我的兒子他已經長大了,淵兒他成年了,他很聽我的話,楚玊不是愛你嗎?我就讓他也嘗嘗被關在冷宮的滋味,我要讓我的淵兒殺了你,以正我才是這楚國真正的公主!」
聽著這陣聲音,言川一臉的淡然,一旁的饕餮顯得有些不淡定了,他扯著言川的衣袖,在她面前手舞足蹈。
「楚玊是楚遙的兄長,這樣子的話,那說這話的人十之八九就是戰王姬了,我讓戰王把她送回楚國去,她不對我感恩戴德還記恨我,這有天理嗎?」她低著聲音憤憤道。
饕餮對她一會兒搖頭一會比劃的,言川也沒有任何反應,見她無動於衷冷待自己,他只好自己掙脫禁言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