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第十二章 蟄伏（下）
幽暗的域外虛空，一座肉眼看不見的星辰碎片上。
洞府院落內，孟川盤膝坐在院落中，院落上方便是蒼茫虛空。
「呼呼呼。」
一塊拳頭大的灰色石頭在孟川的身前，灰色石頭也隱隱泛著少許晶玉光澤，液化的域外元力從這灰色石頭中飛出融入孟川體內，不斷被吞吸著。
這是『域外元石』。
域外元石，是域外元力凝聚成固體的物質，只是雜質太多。而『域外元晶』卻是不含任何雜質。一方域外元晶，抵得上同等體積的『域外元石』成千上萬倍，當然域外元石的精純程度也有高低之分。
「那方昶，畢竟只是個尊者，對域外元石沒急切需求。他的八百多塊『域外元石』，加起來都遠不及一方域外元晶。」孟川想著，同時體內丹田空間，那黑暗混洞正不斷鯨吞著域外元力，吞吸的量非常驚人。
「以域外元石突破，真是輕鬆。」
「域外元石，任由我吞吸，只怪我丹田吞吸的慢。」
孟川面前的這一塊灰色石頭光澤越加黯淡，終於徹底粉碎，孟川一個念頭身前又出現一塊域外元石。
足足耗費六天時間，吞吸了一千多塊域外元石，相當於半方『域外元晶』的域外元力，才徹底功成。
「僅僅從混洞境前期，突破到中期，消耗力量就如此驚人。如果真的慢慢吞吸外界稀薄的域外元力，至少得十年。而現在，僅僅六天就功成了。」孟川切身感覺到了域外元石的重要，「難怪劫境大能們一個個都要儲備域外元晶。」
隨著生命越加強大，越加高等，對力量需求也越加龐大。
像七劫境大能、八劫境大能們擁有著匪夷所思的手段，只手捏碎太陽星辰，邁步行走在過去未來……擁有那等匪夷所思手段，想要成為這樣的『生命體』自然得需要海量的元力來進行生命突破。否則靠慢吞吞吸收？七劫境大能成八劫境大能，耗盡壽命吸收都不夠！
域外元石、域外元晶，也是對劫境大能們另一層面的限制。
想要在『劫境』道路上走得遠，自然有重重阻礙。
「在家鄉時，我雲霧龍蛇身法就達到洞天境後期。」孟川暗想著，「在光芒相、陰陽相、分波相上積累早就很深厚，來到域外短短五年多，無盡刀就達到洞天境中期。」
「達到混洞境中期，我的混洞真元、混洞領域都變得更強。」孟川也有些驚嘆。
混洞境初成，從各方面來看，也只是比新晉帝君略遜。
這次境界突破，進步孟川能感受到。
實力翻倍還多些！
按這種幅度，若是將來達到『混洞境圓滿』，怕是只比『帝君圓滿』遜色，能壓『帝君後期』一頭了。
「不能高興的太早，妖族世界是歷史比滄元界悠久得多的中等世界，強者如雲。」孟川暗道，「它們同一時代，一般都有數位帝君、數位天地境尊者。我滄元界能出天才，說不定妖族也會出天才。」
「我唯有更強！」
「將極限絕學修鍊到洞天境圓滿，才有十足把握贏得戰爭。」孟川暗道，將敵人想的再怎麼強大都不為過。
……
孟川起身，感覺著突破后強大得多的力量，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青古。」孟川開口。
一道身影迅速來到院落門口，頗為恭敬道：「東寧兄，你找我？」
「在這修鍊也夠久了，該去黑龍星了。」孟川說道。
青古尊者眼睛一亮，他也喜歡黑龍星，畢竟是眾多修行者匯聚之地。
嗖嗖。
孟川和青古尊者飛了起來，飛到了高空。
孟川一招手，下方的星辰碎片立即開始縮小，從千餘里直徑縮小到一里多大，跟著孟川便收入了空間塔內。
「青古，你遨遊時空長河慢些，且先在洞天內待著。」孟川說道。
「我自然願意，從這到黑龍星，以我遨遊時空長河的速度，得足足五十年，實在太慢了。」青古尊者謙卑說道。
孟川點頭，將對方收入洞天法珠內。
站在一片幽暗的域外星空，孟川也頗為新奇：「我這還是第一次，遨遊時空長河呢。」
修行者在域外趕路，就算藉助『時間流速加速』令整體速度比光還要快，在域外趕路依舊太漫長。
比如『天峰河系』，橫穿整個天峰河系，光都需要數十萬年。
這才一個小小河系。
所以必須進入『時空長河』，才能更快前往另一片時空區域。
「轟隆隆。」
孟川迅速加速飛行。
在幽暗虛空中，孟川速度越來越快。
一閃身時間一萬里、兩萬里、三萬里……一直攀升到一閃身時間十萬里的速度。
這是沒施展任何時間加速，純粹真實速度。
當達到『一閃身十萬里』的真實速度時，孟川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流光，雖然域外阻力小的可以忽略，可依舊會讓肉身感到負擔。正常的尊者級強者都能抵抗這樣的負擔。
「嗡。」
在一閃身時間十萬里的速度時，原本穩定的時空也出現了奇特波動。
孟川穩定的維持這一速度，自身逐漸和時空波動契合，維持了十餘息時間。
「嗖。」
孟川徹底進入那一時空波動，消失不見。
……
嘩。
「時空長河？」孟川看到了，看到了一條匪夷所思的河流。
這條河流，無邊無際，看不到任何盡頭。
之所以稱之為『河流』，是因為這是常識！修行者們都知道，時空長河真正的形狀，就是一條神秘的河流！
像孟川這等弱小者，就像是江河中的一條小蝦米，只能看到周圍數丈範圍，自然看不清河流真面貌。
「這條河流，裡面的水滴，是無數的星辰，是無數的生命世界。」孟川看到浩瀚的時空長河中，無數星辰、無數生命世界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離孟川最近的一顆太陽星辰，在孟川視野中彷彿拳頭大小。
最近的生命世界，彷彿手指頭大小。
再遠……
就彷彿無數光點，匯聚成的浩瀚河流。
「元初山卷宗記載，境界越高，能進入時空長河更深處，比如滄元祖師能進入極深層次，一座河系在他眼前就是一座小河，幾步就能跨過去。」孟川暗嘆，「而我……」
呼。
孟川彷彿一條小魚在『時空長河』這條無邊河流中慢慢飛，看著那些星辰、生命世界辨別方位，他飛行的很慢，因為這條時空長河給他的束縛壓迫很強：「從我現在潛入的時空長河層次，以及飛行速度推斷，估計橫渡天峰河系需要三年左右。」
「我飛行三年渡過的遙遠距離，祖師幾步就跨過去。」孟川有些唏噓。
自己還很弱啊。
「估摸著抵達黑龍星，需要半年。」孟川暗道。
他遨遊時空長河速度算很快了，作為追求極限速度的，論遨遊時空長河速度，在帝君中都算不錯了。
……
時間一天天過去。
孟川耐心飛行，也感受著時空長河中的時間、空間的奧妙。
轉眼已過去一個多月。
「嗯？」孟川驚愕看著無比遙遠處，時空長河的極遠處，出現了一道無比龐大的人影。
他體型魁梧，頭髮披散，穿著寬鬆衣袍，赤著一雙大腳正行走在時空長河中。
雖距離不知多遠……
但他的體型，卻巍峨到匪夷所思地步，那些星辰、生命世界所星辰的無數光點，在他周圍簡直渺小到看不到。
他大步行走著，每一步都跨過億萬星辰，僅僅十餘步，就消失在孟川視野範圍內。
孟川愣愣看著。
對方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因為對方一眼看到的距離，便能發現時空長河中成百上千的修行者，孟川在其中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