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第九章 練岔了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
「我都跨越三座河域了，怎麼還沒感應到孟川的準確位置。」在時光長河中，辛苦遨遊飛行一年的鵬皇有些不敢相信。
因為距離太遠，它無法確定孟川的準確位置，只能感知到方向。
誰想，以它『金翅大鵬鳥』的血脈，以及肉身二劫境大能的層次，辛苦趕路一年依舊無法確定位置。
「這孟川到底逃了多遠？」
「我到底還要飛多久？」
鵬皇覺得有些心中悲苦。
之前星訶帝君無法確定位置，它只當星訶帝君境界還低，真輪到它趕路，它就感到其中的艱辛了。
一直飛行，透過因果能感應，孟川永遠是在前方！這種看不到盡頭的感覺的確很折磨。
但緊跟著鵬皇便不再多想。
修行到它這層次，都是有大毅力大決心的，也明白很多事情沒那麼輕輕鬆鬆成功，過程中必定經歷很多挫折，必須得一一闖過去，才能最終享受到成功。
「一年不行，就三年，十年！在時空長河中遨遊，我一樣可以參悟修行，我倒要看看……這孟川到底逃到了哪裡。」鵬皇心定下來，做好了長期準備。
就這麼的，它化作一道模糊金光，在時光長河深層次耐心飛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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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古河域，天峰河系。
那座龐大的混洞深處，四十七倍時間流速區域，這等區域別說是帝君圓滿，就是新晉劫境大能都很難抵抗這裡的吞吸引力。
「混洞。」孟川盤膝坐在黑暗中，默默觀看著。
猶如秘寶兵器般的『混洞神體』，以及自身的混洞領域，令孟川格外擅長抵抗吞吸引力。
然而這片區域已經是他能接近的極致。
他經常觀看混洞深處。
混洞深處，看似一片黑暗，可仔細感應……
卻能感應到時空的扭曲，越是深處，時空的扭曲就越加具有美感，時間流速變化幅度也就越大。
「美妙。」
孟川欣賞這種美。
「在混洞修行修行近八年，實際修行的時間卻是過百年了。」孟川卻也發現自身問題，「百年時間獨處，與混洞為伴，長期參悟……我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
他是元神七層，又得『元神星辰』傳承，從小磨練至今的強大內心……
可在混洞深處，性情還是受到影響，逐漸發生著變化。
「這混洞，影響時空，影響萬物。」孟川默默道，「而且它還影響元神。」
「彷彿要讓一切，都歸於黑暗，歸於永恆的寂滅。」
孟川是有另一具真身在家鄉世界的，也有元神分身坐鎮元初山，有元神分身在江州城、風雪關等地，也是經常和其他人接觸的，即便域外真身再孤獨，心性也應該不受影響。
如今卻在發生變化。
孟川何等境界？剛開始沒察覺，可時間久了，就發現心境的細微變化，這種變化是潛移默化的。
「我逐漸被混洞影響，心境變得愈加平靜，不起任何波瀾，一片死寂，彷彿一切要歸於寂滅。」孟川並沒有覺得這樣的心境有多大問題，足夠冷靜，彷彿超脫於萬物之上，平靜觀看萬物之誕生，萬物之消亡，但他還是決定，「已經過百年了，再修行二十年時間，就離開這裡。」
「雖然這樣的心境，對修行並無阻礙，甚至更冷靜，更能清晰參悟規則奧妙。可是，這是混洞對我的改變，而不是我自身主動的蛻變。」
混洞，對自己修行的確有助益。
所以孟川決定再多堅持二十年。
「無盡刀。」
孟川拔出斬妖刀，斬妖刀長期受到孟川真元孕養，伴隨著孟川境界提升，斬妖刀也在緩慢蛻變，如今也是帝君級兵器了。
嗖。
孟川揮刀，試著創造《無盡刀》後續的帝君級刀法。
他大多數時間在十倍時間流速區域修行，可也偶爾在能承受的最大極限區域修鍊。
雷霆十五相。
孟川這些年，十五相都有所參悟，許多都試著融入『無盡刀』，諸多可能都嘗試過。
「滅。」
孟川劈出了一刀。
這一刀劈出時，他心境不起一絲波瀾。
「嘩！」
這一刀聲音很微弱，可揮劈出的一刀，卻是黑色的刀光！嚴格來說，中央是一片黑暗，外圍邊緣是雷霆。雷霆電蛇勾勒出了一道『黑色刀光』，這一道黑色刀光，外圍雷霆狂暴肆意，內部卻是徹底的寂滅黑暗，兩種截然相反的意境融合在這一刀上。
撕拉。
一刀，輕易撕裂虛空。
這裡可是混洞深處，四十七倍時間流速區域。過去孟川想盡辦法，都無法撼動這裡的虛空。
如今一刀，直接撕裂。
「這一刀？」揮出這一刀后，孟川自己也有些驚喜。
嗖。
他轉頭立即飛離這片區域，迅速朝外圍飛出，飛了許久，飛到了混洞金盤區域。
混洞金盤區域，連普通尊者都能抵抗，孟川在這裡修鍊就更不受影響了。
「滅。」孟川再次施展那一刀。
黑色刀光！
邊緣是雷霆電蛇，內部一片漆黑，無堅不摧，無物不破，所過之處，虛空直接湮滅。
「我成功了？」
「我創出帝君級極限絕學了？」孟川心頭狂喜。
毫無疑問，這一刀威力，遠遠超越《無盡刀》的洞天圓滿層次，這是質變。
這已經超越了正常的帝君圓滿，絕對屬於劫境層次的招數。
「這麼多年，我創出好些《無盡刀》後續招數，可威力提升都不大，而這一招，威力提升怕是有十倍。」孟川心中喜悅，「絕對是劫境層次招數。」
「光芒相、陰陽相、分波相、無盡相、歸一相……五相合一，是洞天圓滿。」
「如今結合『寂滅相』。」
「光，歸於寂滅。」
「威力也質變。這才是帝君級極限絕學？」孟川歡喜萬分。
孟川開始仔細研究這一招。
「對時間影響也很大，這一招之下，時間流速達到了八十倍。」孟川驚嘆萬分，「的確是大大提升。」
「再試試身法速度。」
孟川在混洞金盤區域，試著施展身法。
嗖。
第一次嘗試，孟川微微皺眉。
「不太對。」孟川接著嘗試。
一次又一次。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孟川默默站在那。
「我練岔了？」孟川心情很複雜，「我的純粹速度，不但沒提升，反而變慢了？」
洞天圓滿的無盡刀，不提時間流速變化，在域外虛空沒任何阻力下，他速度能瞬間爆發到『一閃身三萬里』。像普通尊者們在域外飛行速度快，那都是慢慢加速的，瞬間爆發速度才能證明實力，也是生死搏殺真正有用的。
而如今，時間流速是更快了些，可速度卻減慢到『一閃身兩萬八千里』。速度竟然減慢了！
「我追求的，可是極限速度的絕學。」
「從尊者級跨越到帝君級，怎麼可能速度反而變慢。」
「錯了。」
「這一招，依舊錯了。」
「或許，這就是類似於《黑暗閃電》《雷霆行走》《雷火煉體術》，威力看似媲美帝君級極限絕學，都有很明顯缺陷。」孟川默默道。
「這一刀，就叫『寂滅之刀』吧，值得留存下來。但沒必要深入修鍊。」孟川明白這點，《無盡刀》在洞天境追求的是純粹速度，反而帝君級後續刀法，速度下降？肯定是錯了。但錯的道路……不代表威力就弱。一樣能出現威力很強，媲美帝君級極限絕學的。
可錯誤的道路，是有代價的！
沒有任何缺陷的，只有一條路，就是帝君級極限絕學！這是唯一完美無缺的。
其他方向都是錯的。
以《無盡刀》為基礎，創出的帝君刀法，卻速度下降，肯定是錯誤道路。
像雷火煉體術，越修鍊對自身影響越大，最後將自身修鍊成兵器法寶。戰力是很強，但永遠無法成為劫境。
黑暗閃電、雷霆行走都有大缺陷……
『寂滅之刀』，若是深入修行下去，特別以此來修鍊肉身，修鍊丹田混洞，影響會越加深遠。到後面，出現大缺陷后，後悔都沒用。
「不管如何，這等刀法若是完善到帝君圓滿，都有資格讓七劫境大能收藏了。」孟川自嘲一笑，「只是，錯的，終究是錯的。」
孟川站在混洞金盤區域，默默看著混洞深處：「到底怎樣才能創出帝君級極限絕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