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第十六章 變強的代價
混洞外的寂靜虛空中。
龜殼老頭『玄方』笑眯眯看著鵬皇，鵬皇正在一件件拿寶貝。
「還差點，還差點。」玄方笑呵呵念叨著。
「五百方域外元晶，絕對夠了。」鵬皇又拿出一塊煉器材料后，怎麼都不願再拿了。
玄方略有些嫌棄道：「這些寶物，我要換域外元晶還得專門去賣，如今天峰河系可沒有黑龍星了，我還得辛苦奔波去其他河系交易，罷了罷了，勉強就算作五百方吧。」說著揮手將一堆寶物全部收起。
鵬皇很是心疼，可也知道這位『玄方』出手斬殺孟川，比它鵬皇把握要大得多，不但實力要強上一大截，對方還格外擅長因果一脈。
「行了，收了你的寶物，自然給你辦事。我是最在乎因果的。」玄方笑眯眯道。
鵬皇倒也放心。
正常的劫境大能，都會格外重視因果。
像這種鑽研因果方面的，就更加重視了。對玄方而言，就是捨棄身上所有寶物外物，也不願欠下大因果。
「前面帶路。」玄方說道。
「隨我來。」鵬皇點頭。
這兩位劫境大能，當即朝混洞方向飛去。
先飛過混洞金盤又飛入黑暗一片的混洞深處。
「一個新晉帝君，能潛入混洞極深處？也不知道憑藉是何等異寶，這等異寶我也只是傳說中聽到過。」龜殼老頭玄方念叨著，「看來這個叫孟川的，頗有來歷，你確定，他家鄉世界當代沒其他厲害高手？」
「我也不願欠下大因果，自然不會在這等事情上撒謊。」鵬皇哄著道，「而且玄方兄你擅長卜算，應該知道我說得沒錯。」
「一個中等世界的當代最強者。」龜殼老頭微微點頭，「殺了他后，他的寶物可都歸我。」
「自然歸你。」鵬皇點頭，也有些心疼。
那孟川獨自逃入域外，定會攜帶不少寶貝。
以滄元祖師的寶藏，孟川能潛入混洞極深處，看來帶的寶物還挺厲害。
「說不定價值數千方域外元晶。」鵬皇暗暗猜測。
可請四劫境大能動手，四劫境大能肯定要奪取戰利品的，它一個三劫境，想搶是找死。
……
混洞深處，六十倍時間流速區域。
孟川盤膝坐在一片黑暗中。
他習慣了黑暗。
在混洞真實修行時間已經三百餘年，對於如今七百多歲的孟川而言，黑龍星萬花界修行就度過三百餘年，混洞修行又是三百餘年，一生在滄元界的日子還算多姿多彩，踏入域外后就是想盡辦法修鍊。孤獨寂寞的修鍊也影響了孟川的性情，更別提長達三百多年『混洞』的影響。孟川自己也意識到這問題。
所以他一直堅持『洞天閣講法』，教導一代代元初山弟子們，經常和弟子們保持接觸，能減緩自己心境的徹底『沉淪』。
「嗯？」孟川忽然有所察覺，「來人了？一個是鵬皇，另一個似乎更厲害？」
被鵬皇困在混洞內修行兩百餘年，雲霧龍蛇身法終於突破，達到天地境圓滿。
這一門絕學，比《無我無相劍》都要高明得多，剛成天地境圓滿，論技藝境界便足以媲美『三劫境大能』。
新晉的『一劫境大能』，在技藝境界上一般都是普通天地境圓滿。二劫境，或許略微厲害些，但進步有限。
三劫境，才是質變。
天地境圓滿的『雲霧龍蛇身法』，比之普通帝君圓滿絕學，也同樣是質變。
「請來了幫手。」孟川沒有猶豫，直接嗖的朝混洞深處繼續飛。
「什麼？」
正悄然逼近的龜殼老頭『玄方』以及鵬皇都吃了一驚。
玄方已經能感知到孟川了，鵬皇更是透過因果早就確定。
「他竟然這麼早就發現我們？」玄方有些驚訝，看向身旁鵬皇。
「定是有寶物護身。」鵬皇說道。
鵬皇卻是不知。
單論虛空一脈技藝境界，孟川已不亞於他！甚至孟川的『雲霧龍蛇身法』更傾向於領域。鵬皇卻是更傾向於搏殺。
「我不擅長抵抗這吞吸引力，沒法再靠近了。」鵬皇很快停下，「接下來靠玄方兄你了。」
「交給我。」
玄方肅然繼續往裡飛，它能感應到孟川，且孟川越是往深處飛，飛行速度卻越加的慢，顯然混洞深處的時空變化越加大。
六十倍、六十一倍、六十二倍……
玄方不斷深入。
它乃是特殊生命修鍊成劫境，肉身本就極強，且達到『四劫境』層次，自然能深入混洞頗深。
「看到他了。」玄方越加清晰鎖定孟川，雙方距離在縮短。
孟川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往裡飛。
六十五倍、六十六倍……
當飛到『六十八倍』時間流速區域時，玄方老頭停了下來，他眉頭深深皺起。
「他距離我兩千萬里，所在的區域，已經達到七十二倍時間流速了。」玄方明白這點，「我最多再深入數百萬里罷了，根本沒法靠近他。」
玄方默默在這守著。
孟川就在兩千萬里深處，也遙遙看著玄方。
雙方看著彼此。
就這麼拖著。
一個月後。
嗖。
玄方轉頭就走。
鵬皇一直耐心在混洞深處耐心等待，可等待了足足一個月，透過因果能發現，孟川依舊活得好好的。
「嗯？」
鵬皇看到遠處，龜殼老者『玄方』從極深處飛了過來。
「玄方兄，怎麼回事？」鵬皇連追問，「孟川怎麼還活著？」
「你請我動手，請錯了。」玄方搖頭，「這個叫孟川的，潛入區域比我要深得多。」
「比你還能更深入？」鵬皇不敢相信。
「四劫境大能，怕是沒法在混洞中抓到他，你可以試試找五劫境大能。」玄方老頭說完，直接朝外飛去。
鵬皇忍不住道：「玄方兄，就這麼放棄了？」
「我殺不了他，我已經傾盡全力，且耗費一個月時間，並未違背我的諾言。」玄方老頭聲音還在鵬皇耳邊回蕩，身影已然遠去。
鵬皇只能憋屈看著。
五百方域外元晶，是必須提前給的。
對方只承諾傾盡全力追殺一個月，是不會保證一定成功的。也沒誰會保證『追殺』一定成功，未來是存在太多可能的。
「躲得那麼深？四劫境大能都碰不到他？」鵬皇憋屈無比，它根本沒想過去請五劫境大能。
五劫境大能，地位要高得多。
請的代價，它身上這些寶物都遠遠不夠。同時五劫境大能一般都會加入域外頂尖大勢力，是能夠輕易查出『鵬皇』的身份，查出妖族世界和滄元界的糾葛的。
……
孟川透過『雷域印』掌控的領域，小心戒備著。
「看它模樣，應該是天峰河系名氣頗大的劫境大能『玄方』了。」
「在其他地方我敵不過，可在混洞深處，卻休想奈何得了我。」
孟川很平靜。
被鵬皇困在混洞兩百餘年，雲霧龍蛇身法達到天地境圓滿，寂滅之刀同樣進步了，達到了『天地境中期』。作為一門有大缺陷，但威力媲美帝君極限絕學的法門……達到天地境中期后，單論技藝境界便媲美『四劫境』層次。若是達到天地境圓滿，便是『五劫境層次』。
四劫境層次的技藝，且恰好擅長混洞領域方向，孟川自然能潛入的夠深。
「你再困我些時日，寂滅之刀，或許都能達到天地境後期了。」孟川暗想道。
混洞，對心境影響大。
但寂滅心境，令孟川在寂滅之刀參悟上卻非常順利。
孟川知道，心境的影響會非常大，但實力的提升也是他需要的，他需要有絕對把握贏得那場戰爭！即便為此付出些代價，他也不在乎。
因為過去的九百多年……
很多神魔，付出的都是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