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神魔 第一章 拜師
臘月二十五清晨。
刺骨的寒風呼嘯著，孟川在自己洞府的練武場上修鍊著『拔刀式』，他還沒有去選元初山中的刀法！因為今天是正式拜師日，聽師尊指點后再選刀法也不晚。
「阿川，阿川。」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七月。」孟川收刀入鞘走出練武場，便看到跑進府內的柳七月，因為得到過孟川的吩咐，僕人們自然不會阻擋。
「阿川，走啦，今天可是你們的拜師日。」柳七月說道。
「我都練刀一個時辰了，就等你了。」孟川笑著和柳七月一起往外走。
二人並肩走在景明峰的山路上，還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身白色衣袍的公主李英剛走出洞府。
李英也笑著走過來：「孟師兄，柳師姐，還真巧。」
看到孟川、柳七月二人那麼親近，李英依舊維持著笑容。她很清楚孟川、柳七月二人青梅竹馬，又沒任何血緣關係，但是李英依舊覺得自己有機會！李英自身註定會是一名厲害的神魔，不管從內心角度，還是從皇族內部競爭，她都想要找一個比自己更強的神魔夫君。
孟川，就很符合李英的設想。
本來李英想要多接觸接觸孟川，看是否真的脾性合得來。誰想孟川天天修鍊，她去拜訪孟川，也都經常碰到柳七月在孟川洞府。
真是出師就不利！
「李師妹。」孟川、柳七月也都微笑打招呼。
「今天我們正式拜師。」李英也和他們一同走著，「你們可知道我們師尊的來頭有多大？」
柳七月笑道：「我上山也大半年了，倒是知道些。師尊他老人家是元初山近三百年來所有招收弟子的共同師尊。」
孟川聽的吃了一驚：「每年收弟子就算二十位，三百年來，六千名弟子都是同一位師尊？」
「對。」柳七月點頭。
孟川很清楚。
神魔們按照壽命。
丹雲境、不滅境、大日境的神魔，壽命極限都是兩百歲。是凡俗壽命的兩倍。就像凡俗當中能過百歲的很少，七八十歲老死的有很多。像孟仙姑也只是活到一百一十多歲……神魔們經常征戰，長年累月的身體損傷，能活到兩百歲的都很少。
暗星境神魔，壽命極限則是三百歲。從壽命都可以看出，從大日境神魔到暗星境，的確是質變的突破。
封王神魔，壽命極限則是五百歲。
「師尊他老人家地位極高，連山主、易長老看到他，都得恭敬稱呼一聲『尊者』。」柳七月說道。
「對。」
公主李英笑道，「師尊，就是超越封王神魔的存在。」
孟川暗驚。
超越封王神魔？自己在藏書洞看過不少書籍，書籍中都沒明確寫出來，只是隱約讓孟川猜到有超越封王神魔的存在。
「師尊他壽命漫長，有他在，元初山便固若金湯。」公主李英笑道，「而且你們知道么，我們大周王朝境內七大城關之首『洛棠關』，就是一位尊者鎮守的。」
「哦？」孟川、柳七月也長見識了。
他們知曉大周王朝境內有許多雄關，像離東寧府很近的『沁陽關』屬於比較普通的城關！單單吳州境內類似的城關就有九座，整個天下就多的驚人了。
而真正名傳天下的雄關卻很少，大周王朝境內一共七大城關，安海關、洛棠關都名列其中，雖然都說洛棠關是七大雄關之首，佔地也最大，都近乎媲美元初城了。可孟川一直不知道是超越封王神魔的存在鎮守。
……
一路上閑聊著。
三人很快來到崇黃峰的『洞天閣』。
洞天閣內很樸素，地面上放著很多蒲團，很多弟子都已經到了坐下。
「孟川大人，你坐這邊。」洞天閣內有管事人，給新弟子們安排好坐的位置。坐的位置也有考究的，按照元初山內部的評價，越是評價高的就坐的越加靠前。
孟川也在蒲團坐下。
「阿川。」柳七月也在自己位置坐下，她就在孟川左手邊一位，顯然也被安排的很靠前了，倒是公主李英只能坐的靠後了。
「呼。」
忽然一位腰間佩劍的月白衣袍青年走了進來，樓閣內都安靜了下。
「阿川，你看，那就是安海王家的五公子薛峰。」柳七月連傳音道。
「是他？」孟川仔細看著，那月白衣袍青年在感應中氣息強大，還在東寧府玉陽宮主之上。玉陽宮主都早闖過九玄洞下山了，這位五公子還沒下山就比他強了。不過孟川也知道……元初山對於不同天賦的弟子，下山要求是不同的。
比如練成超品神魔體，和上品神魔體，要求自然不同。
「十三歲悟出勢。」柳七月傳音道，「同年進入元初山，十五歲就成神魔，修鍊的還是超品神魔法門『黑沙魔體』，兩年就練成超品神魔法門，簡直是妖孽。據說還練成了黑鐵天書上的招數。連師尊每次講法，幾乎都會詢問一遍這位五公子。」
孟川點頭。
他已經得到《雷霆滅世魔體》的法門，所以很清楚修鍊是何等的難。
黑鐵天書，沒凝練元神是沒法接受意境傳承的，只能去閱讀文字圖片記載的秘籍，沒有『意境傳承』想要學會黑鐵天書的招數，難度太高了。
「如今算上二十一名弟子，元初山上還沒下山的弟子有兩百七十三位。」柳七月傳音道，「已經練成超品神魔體的有十九位。」
孟川聽了微微點頭：「修鍊成超品神魔體的確很難，對了，這數十年最妖孽的是安海王家五公子，沒其他人了？」
「還有一位和五公子接近吧。」柳七月目光瞥了眼右前方的淡綠色衣袍的女子，「就是你右前方穿淡綠色衣服的那位，她是江州蕭家的『蕭雲月』，蕭雲月也是修鍊了超品神魔體，也練成了黑鐵天書上的招數。只是她十五歲悟出勢，二十三歲成神魔。相對而言修行速度要比五公子慢些。她練成的是不滅神體，黑鐵天書是哪一種卻是不知。」
「不滅神體？」孟川微微點頭。
在超品神魔法門中，擅長領域的頗多，但是『不滅神體』在領域方面是最強的，自身生機也是最強的。
像滄海魔體，斷臂斷腿可能要一天才能恢復。
不滅神體，卻是能在盞茶時間就能恢復。領域最強、生命力最強！只是近戰搏殺等其他方面就薄弱多了。
「黑鐵天書。」孟川當然知道，自己學的《雷霆滅世刀》就是黑鐵天書，不過自己學的僅僅是其中一招『五雷降世』的殘招。
完整的一招。
孟川在意境傳承中看到過完整演練，越往後越可怕。顯然修鍊難度是急劇飆升的，自己如今都無法接受完整一招的傳承。
「嗯？」孟川掉頭看去，晏燼從外面走了進來，在洞天閣管事人員的帶領下，他的蒲團位置是在孟川左後側一位。
「晏燼。」孟川、柳七月都打招呼。
晏燼也露出笑容微微點頭，剛要說些什麼，他臉色就變了。
只見原本盤膝坐著的五公子薛峰站了起來，朝晏燼走了過來，面帶微笑，笑容猶如春風，他微笑道：「七弟，想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去你洞府，你都閉門不見。」有無形領域影響著周圍，隔絕周圍人偷聽。
「沒什麼好見的。」晏燼平靜道。
「聽說你都在朝廷那邊改了你的名字？如今叫晏燼？」五公子薛峰問道。
「對。」晏燼點頭。
五公子薛峰輕輕搖頭：「何必如此？你知道的，父親他一心修行，鎮守著安海關。哪有時間關注那些小事。當初發生的事，也不能全怪父——」
「不必多說。」晏燼冷漠道。
薛峰無奈道：「好吧，你不認那個家，總認我這個兄長吧。」
晏燼看了看他，總算應了一聲。
兄長比他僅僅大五歲，小時候也待他挺好，只是十三歲就上了元初山，二人有十年沒見了。
「今天講法過後，我們兄弟好好聊聊，十年沒見，當初流鼻涕的小孩都長大了。」薛峰笑著，也回到了自己蒲團位置。
晏燼眼神複雜。
年齡接近，和他走的近的也就一個五哥吧。
兄弟倆的對話，旁人都聽不見。
可都看得出二人關係應該不一般。
「那個叫晏燼，是安海王家七公子，聽說是今年入門考核排名第四。」
「才第四？和五公子比起來就差遠了。」
「誰又能和五公子比？安海王的幾個子女個個了得，可五公子卻是其中最厲害的，整個元初山最近數十年，五公子都是最妖孽的一個。」其他弟子們閑聊著，五公子的妖孽早就是公認的。
很多弟子在閑聊。
忽然——
孟川感應到一股特殊的波動瀰漫開來，籠罩著他們每一個弟子。
這種波動很微弱，就彷彿天上月光灑在每一個身上，沒有任何壓迫感，只有舒適感。所有弟子都安靜下來，這裡近兩百名神魔，近百名凡俗弟子都接連起身，孟川他們這些新弟子也立即起身。
待得一位長發男子走進來時，所有弟子恭敬行禮：「拜見師尊。」
長發男子皮膚白皙如玉，他走進來后目光掃過兩百多名弟子，當看到孟川后，卻停頓了下，嘴角微微上翹，微笑道：「都坐下吧。」
——
新一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