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怎麼就成了水性楊花的賤人?我寧可讓人打也不能無緣無故地背上這水性楊花的罪名。
「你竟然這麼罵我?」我指著他的鼻子,眼中噴火怒道:「姑奶奶我從來沒被人冤枉過。」
「朕冤枉了你?」楚桓用力地捏著我的肩,彷彿要將它揉碎一般:「你敢說你不是去了聚離宮?你敢說老三沒親你抱你?」
我腦中嗡的一聲,我帶可兒郡主去看默王,分明是為了是讓她認清事實,結果她竟然在楚桓面前告我一狀,說我和默王藕斷絲連。這個女人給楚桓下藥,出爾反爾不說,還反咬了我一口。
「我是帶著可兒郡主去了,可那是有原因的。」我生怕他不聽我解釋,忙道:「當初是太後娘娘毒死你的母妃的,現在他又想利用王福光來奪你的皇位,好讓默王登基做皇帝。本來可兒郡主也是她們利用的棋子,我為了說服她才帶她去見默王的,你怎麼可以聽她一面之詞來誣衊我?」
啪,一記耳光摔在我的臉上,頓時就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疼。
我捂著臉,一臉驚恐地看著他,他居然動手打了我。
「你以為朕會信你的花言巧語?你恨母后扶可兒當皇后,又看著朕識破了你與默王的事,所以來個一箭雙鵰,既誣衊了母后,又可以轉移朕的視線,是不是?」
心,徹底地沉入了谷底,原來我一直都是懸在危崖邊兒上的孤草,任意的一場小風小雨就能讓我徹底地毀滅。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還不明白我的心意么,怎麼可以僅憑可兒郡主的一番話,問也不問,查也不查就來向我發難?
心都碎了,全是殘片,再也容不下拚命咽進心裡的晶瑩,眼淚便一涌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傷心,難過,怨恨,腦中儘是可兒郡主那得意的笑臉。
忽然我想通了,那個可兒就是要看到我和楚桓決裂,才會這麼做的。雖然我覺得很委屈,但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假如我是楚桓的話,說不定還不如他呢。
我終於能夠體會他的心情了。眼前的人,我心愛的男人,我知道你是因為太在乎我,所以才會這麼激動,因為我說你一直尊敬與愛戴的母后是害你生母的兇手,你一時接受不了才會打我,這些我都可以理解。我不知道可兒郡主跟你說了什麼,才讓你這麼恨,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跟你解釋,你才能明白呢?
眼前越來越暗,是因為淚流的太多了嗎?我用手背揉了揉,竟然還是擦不亮眼前的一切,楚桓,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我了好嗎……
「鳳兒,你醒醒,你看看朕。」
是楚桓在叫我,他的聲音好溫柔啊,我不是在作夢吧?
「鳳兒,朕知道錯了,朕要你睜開眼,聽朕跟你道歉。」
呵呵,如果這是夢,那我就不要醒好了,就這麼聽楚桓說話,感覺也蠻好的。
「太醫,太醫怎麼還不來?」手上一陣溫暖,料想著是他在抓我的手。
「回皇上,各位太醫都被宮裡的其他娘娘們請去看病了,只有廖太醫告假在家,奴婢自作主張,讓他們去廖太醫的家裡請了。」水兒吸著鼻子小聲道:「皇上,昨天娘娘在院子里一直站到二更天,就盼著您回來呢,奴婢怎麼叫她進來她都不肯聽,連飯都沒吃,現在昏倒了,莫不是著了涼吧?」
「什麼?站到二更天?」
「是,娘娘就在那樹下一直站著,一直站著,動都沒動過。」
我的手上忽然感覺一陣酥麻刺癢,知道那是被他一臉青須扎的,早上來的時候他沒刮鬍子,現在一定很狼狽。
「鳳兒,你怎麼那麼傻?你把朕推進可兒的房間,她又給朕施了葯,朕才……」
「不對,怪朕笨才對,老是中她的奸計。鳳兒,你知道她跟朕說你帶她去見老三,老三見了你又親又抱的時候,朕的心裡有多難受嗎?朕承認朕是真吃醋了,朕從來沒有對別的女人像對你這般緊張過。可兒告訴朕,老三要帶你走,要去過男耕女織的生活,要跟你白頭到老,你知道朕的心就像有人在拿刀子狠狠地剜一樣。朕是皇帝,肩負著國家的責任,朕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像老三說的那樣拋開一切,滿足你過平凡生活的願望,所以朕當時就覺得朕在你的心裡,一定比不上他了。朕失落,朕嫉妒,朕甚至想現在衝進聚離宮裡殺了他。」
嗯……喉嚨有些發緊,我忍不住咳了一聲。
「鳳兒,你醒著對不對?你能聽到朕說的話對不對?」
我能從言語中聽出他的急切,聽出他的懊悔,聽出他的無可奈何。這一刻,無心中再也沒有怨恨,哪怕是一絲一毫。
「鳳兒,你知道母后對於我的意義有多麼重要嗎?」
我的手終於離開了他的下巴,被他緊緊握在手心裡。
「從小朕就沒有母親,只是知道朕的母妃已經死了,所以由母后一手帶大。母后對我很好,即使她有了自己的兩孩子,她也從未改變過。我和老二、老三站在一起,唯一的蘋果總會是朕的,就算是二個蘋果也是朕獨佔一個,他們倆分一個。你知道你的一句母后是殺我母妃的兇手,這對朕來講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朕一直活在欺騙當中,意味著朕多年來對母后的尊敬與愛戴,竟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意味著朕竟然不顧母妃的含冤而去,認賊作母,實為不忠不孝之徒。」
「所以我不怪你打我,只是恨你不相信我。」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他無助的雙眸,眸子里竟然滿是亮閃閃的一團星輝。
楚桓的滿臉激動,拉著我的手往他的臉上狠狠抽去:「鳳兒,你打朕吧,是朕對不起你。」
「皇上,是臣妾對不起你才是。臣妾不該自作主張地帶可兒郡主去看默王,不該答應可兒郡主騙您去她那兒。」我也誠心地跟他懺悔道:「臣妾再也不會這樣了。」
楚桓點點頭,深情款款地說:「朕以後也不會光聽片面之詞,而不加以深入細緻的調查。只是朕一聽到關於你的事,朕就昏了頭腦,應付不來了。當可兒跟朕說你和老三的事的時候,朕就感覺特別丟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笑道:「您就直接說感覺自己戴了綠帽子不就得了,還拐彎抹角地不嫌麻煩。」
楚桓見我笑了,也漾起一臉的春風。
我一臉擔心地說:「皇上,鳳兒說的太后的事,您千萬不要當成是鳳兒一時的胡言亂語,絕不可掉以輕心。臣妾建議您還是查查看吧,沒有便是好的,若是真的,可對您不利呀。」
楚桓望著我,略有所思地點點頭。
廖敬廷背著藥箱,急勿勿地來了,一進門兒見我和楚桓正談笑風生,不禁氣得把臉擠了八道彎兒:「娘娘,您該不是這個月來了幾次月信,把皇上嚇壞了,才從家裡把微臣拘來的吧?」
楚桓忍不住笑道:「敬廷來得正好,快來給鳳兒看看,昨兒受了涼,剛剛還昏了過去。」
廖敬廷這才知道我們不是和他開玩笑,他趕緊上前來給我診脈。
我伸著胳膊,任他將手搭在脈門上,看著他的一會蹙眉,一會兒放鬆,一會神色怡然,一會兒又一臉凝重的樣子,心裡不免擔心起來,我該不是得了絕症吧?不要啊,我不要英年早逝啊。
楚桓似乎也觀察到了廖敬廷的表情,一臉關切地小聲問:「怎麼樣?」
廖敬廷歪著腦袋,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喃喃道:「怎麼會呢?這怎麼可能?」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該不會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
就聽廖敬廷沖著楚桓笑著說:「皇上,微臣就納了悶兒了,這麼一個混橫的丫頭,怎麼就懷上了雙胞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