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落花有意 流水未必無情
午時時氛，陳火從造紙坊中走出。而紙張經過這幾天的售賣，前期的本金已經收回，這讓他很是滿意。
現在朝廷不僅拉走了一批紙張，還後續追加一批，這就讓陳火發夢都幾乎能笑醒過來。當然，朝廷那批紙張沒有賣出三兩銀子一張也是讓他耿耿於懷。
不過這也沒辦法，紙張遲早是要普及天下的，屆時就肯定會大大降價，陳火可不想到了那個時候讓朝廷秋後清算。
陳火站在造紙坊外，百無聊賴，此時的他還真不知道該幹什麼好。
造紙坊有著劉歡管理，謝家新宅有李峰看著，江南貢院有李健這個大匠在。至於其它的，都各有各自的崗位，想到最後，陳火發現這還真的沒他什麼事了。
「要不要過去看看？」陳火望著秦淮河對岸的青樓眼中有精光閃爍，心想難得來到大漢，是不是要一睹秦淮之風采？
「唉，算了，還是回去吧！年紀輕輕可不能沉迷聲色犬馬。」陳火搖頭一嘆，他對這個並不熱衷，而且光明正大的就給自己找了個原因，那就是年紀尚幼，不能流連花叢。
「公子，您在說什麼呢！」正當陳火自言自語后，他的背後就響起了一道迷人的聲音。
陳火聽得這聲音，他回過頭來，當即就馬上看清了來人是誰，然後笑了笑道：「原來是卓小姐啊！請問有何事呢！」
「嗯，小女子剛剛過來貢院看看，沒想到就在這裡碰上公子您了。」卓文君攏了攏頰邊秀髮傾城一笑，她確實是出來散心的，但當走到造紙坊這裡見到陳火自言自語后就忍不住打了一聲招呼。
「原來如此。」陳火點了點頭道：「卓小姐似乎是蜀中人吧！」
「公子知道文君是蜀中人？」卓文君驚訝，她沒想到這個才見了兩三面的男子竟是知道自己是何處人也。
「嗯。略有耳聞，卓小姐乃是蜀中冶鐵鉅賈卓王孫大人之女，不僅才華橫溢，而且長得也是貌若天仙，這想不出名亦難。」陳火微笑著胡亂捏造了一個借口。其實，這些都是他在後世了解到的，只不過是此時搬了出來而已。
卓文君見陳火連自己的父親也知道，那是斷定不是自己的姑母一家告訴他的了，因為她知道這幾人是不會輕易就透露自己身世的。
「公子，小女子有一問題，不知公子可不可以為文君解惑一番？」卓文君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個問題確實有點難以啟齒。
「嗯，什麼問題，請說！」陳火想也不想道。
「這……這……」卓文君連續說了兩個這，但就是沒有下文。
陳火看著好奇又難受，這什麼？難道還這出個所以為然來？他實在忍不了只好開口：「卓小姐不必見外，有什麼直說就好，在下有問必答。」
「好吧！請問公子能否陪小女子到那邊走走呢！」卓文君實在尷尬，想了想之後往前一指道。
陳火順著方向望去，只見前方有一河堤，而堤上楊柳遍岸，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他點了點頭道：「好，那咱們到那裡去邊走邊說。」
「謝謝公子。」卓文君鬆了一口氣嬌唇上揚一笑，似乎得到了一件心愛的禮物而心滿意足。
不到一會，二人就走到了河堤那裡。
遠遠看去，男的身高八尺劍眉星目，女的高挑豐滿且成熟美艷，端的是好一對碧玉人兒。
「公子，剛才小女子說有一問，不知公子現在可否解答？」卓文君此時已經是自然了很多，沒有了之前的尷尬心態，又重新提問了一遍。
「呵，沒事，說吧！」陳火笑道。
卓文君沉吟了一下，然後道：「小女子觀公子並不是個愚鈍之人，何解夫人會棄您而去了？」
「呃~你說的是這個？」陳火驚訝的回過頭來看著卓文君，他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對方會是問出個這樣的問題，所以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卓文君被陳火盯著也沒有迴避，她點了點頭。確實，她非常好奇，經過這些時間的觀察，這個男子不僅痴情，而且才華亦有，何解那女子會棄他而去？倘若是自己那是肯定不會這樣做的。
不過，或許卓文君都沒發現，她本身問這個問題就是個無厘頭問題。她至所以問出來，那隻不過是當日陳火說她像她了，所以好奇那個像她一樣的人是個什麼樣的心態與性格而已了。
「你真想知道？」陳火沉默過後突然開口道。
「嗯。」卓文君點了點頭，她現在也發現了自己問的問題有多不著邊際，但既然問出了口就不會收回來。
「她啊！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陳火轉過頭去，然後抬起腳步就來到了河邊一張長長的石椅坐下道：「來，坐，我跟你慢慢說來。」
卓文君螓首一點就走到另一端坐下，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她的確想知道這當中發生了什麼。所以，她寧願保持一點距離冒著別人閑話不守婦道的風險亦要坐下來傾聽一番。
陳火看了看另一端的卓文君笑了笑也沒說什麼，他拾起一塊小石頭隨手就往河中甩出。
「噗……噗……噗……噗……」
石頭在陽光下連續濺起數朵水花。
陳火出神的盯著河中的石頭從濺起到慢慢沉下，然後才開口道：「我與她是相識在永嘉城，那時候我剛從戰場回來，那裡是她的故鄉，然後我們就因一些原因相遇、相識、相知……」
「在一起后，我們後來去了中東耶路撒冷，去了看北美自由女神像，去了非洲肯亞看動物大遷移，去了南美看土著……」
陳火併無隱藏一一說出，如果是別的人，他不會說出來，但此時陳火將卓文君看成了是她，所以就好像是他與她在回憶過往的一點一滴。
……
「公子，您是說，這世上還有如此多的地方？在那遙遠的未知處，有的皇朝彊土比大漢更大？」隨著陳火說完，卓文君是被驚得鳳眸都睜大了，她從來就沒想過在大漢之外，還有如此遼闊的彊域。
「嗯，那裡現在有匈奴、有貴霜帝國、羅馬帝國、安息帝國、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僕從國。」陳火眯起了雙眸眺望北方道。
「貴霜、羅馬、安息……」卓文君低語了一句，匈奴和高句麗她是知道的，但萬萬想不到在那萬里之外還有這麼強大和國土遼闊的國家。
「那她呢？後來怎麼樣了？」卓文君不知為何，說這句話時心裡是酸溜溜的。她沒想到他竟然帶著她去了世上這麼多地方，要是那個人是自己該多好呢！她自詡飽讀詩書，亦以為天文地理無所不知。但今天卻是完全顛覆了心中那些過往知識，都不知道那些地方是在那個方位。
「嗯，她與家人去了那遙遠的南美，但並不是離開我，只是我不願背井離鄉而已。」陳火思考了一下編了個理由，對於穿越這個原因，這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的話就太驚世駭俗了。
「公子，小女子有一請求，不知公子可否能夠答應？」卓文君咬了咬牙，心一橫就螓首一抬鳳眸迷離的盯著陳火道。
「呃~這個，只要陳某能做到的，就不會推辭。」陳火被盯得有點發毛，心想這女人，眼神不對啊！
「嗯，文君也想有一天讓公子帶著去那些地方看看。行嗎！」卓文君鳳眸含情，一雙玉手緊握，臉色緋紅的看著陳火輕語道。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這已經是不言而語。
「啊！這個……不……現在也沒有時間，日後再說吧！要是閑下來了，我就帶你去。」陳火剛想拒絕，但看到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是實在狠不下心。
「真的嗎！那太好了。」卓文君站了起來高興的身子一轉，嬌艷的臉上幸福神情是不言而喻。要知道，身為寡婦的自己說出這番話得需要多大勇氣，倘若對方拒絕了，她是跳河的心都有了。
「當然，我不會騙你的。」陳火一笑，同時亦心中一嘆：「這樣的一段緣分，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