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訓斥
蘇憐月準備回去時,咖啡和飛燕打著燈籠守在聽曲台的轉角處,寒風瑟瑟,飛燕是習武之人,並不覺得什麼,咖啡冷的不時在原地跳腳,見蘇憐月出來,咖啡忙抖開披風替蘇憐月披上,飛燕退守在蘇憐月身邊,一路護著不停與眾人道別的蘇憐月回了內院。
「度娘,今日不如就歇在這裡吧!日後在遇到這種情況,你們不必等我。」蘇憐月被這幾個丫頭的舉動弄得心中暖暖的。
「那怎麼行?」飛燕打開房門,屋子裡是燭火特有的暖光,迎合著蘇憐月此刻的心情,溫馨而舒適。
蘇憐月讓幾人先睡,自己去衛浴間里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度娘閃身進了廚房翻撿了些易消化的事物加熱,心裡想著,等小姐睡了,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丫頭,小姐忙裡忙外根本就沒有進食,她們也不知道替小姐備著,小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事物怎麼能短缺嘍!這一個個的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她是不是該挑幾個得力的給小姐送過來了。
咖啡上樓去鋪床,飛燕跟著去了廚房,幫度娘生火,度娘絮絮叨叨的將飛燕批評教育了半響,飛燕連連承認錯誤,同時羞愧難當,他們這些日日跟著小姐的,也沒發現小姐沒有吃飯,真真是該死。
等蘇憐月洗好出來,本以為幾個丫鬟也該睡了,誰知房門大開,裡面傳來度娘的訓斥聲。
「怎麼了?」
幾人聽到聲音回過頭,露出屋子裡的真面目,洪荒站在一本書上,無辜而又可憐兮兮的瞅著度娘,一旁度娘提著雞毛撣子,恨恨的盯著它,屋裡的桌子上,擺著幾樣小菜,一碗稀粥,其中一碟小菜打翻在地,一顆剝好的蛋滾在地上,上面還有幾個小洞。
蘇憐月好笑的走過去坐在椅子上,一邊翻開書,一邊說:「這是給我準備的?」又沖洪荒招招手,指指書,示意它將打探到的事兒說出來,拿過一旁精緻的小勺子攪了攪碗里的稀粥,她實在是沒胃口,但不忍心負了度娘的好意,所以舀了口稀粥喂進嘴裡,勉強咽了下去。
洪荒的腳在紙上跳動,躍入蘇憐月眼中的字跡越多,蘇憐月越氣憤,騰一下站起身,撞翻了面前的稀粥,「走。」
咖啡和飛燕忙擋住蘇憐月,咖啡關心的道:「小姐,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小姐,你等等我,我們一起去。」飛燕忙跑到衣帽間,從裡面拿出一條厚實的帶帽披風替蘇憐月裹上,度娘收拾了幾塊點心讓飛燕提著,好讓蘇憐月在路上填填肚子。
「我出去一趟,度娘你守著家裡,明日若是我不回來,聽曲台哪裡你操點心,別出亂子。」
「是。」飛燕抱起蘇憐月從大開的窗子里飛了出去,洪荒見沒人注意它,忙從地上抓起雞蛋追著飛燕的背影去了。
度娘一直望著眾人的背影消失才關上窗戶,撇了眼收拾床鋪的咖啡,「咖啡,你來多久了?」
「兩年了。」咖啡手上的動作一頓,對度娘,她是打心底里害怕。
「對你以前仗勢欺人的事小姐既然裝作不知,你便應該感恩戴德,好好服侍小姐,可你看看,你們是怎麼照顧小姐的!」
咖啡沉默不語,她也很冤枉的,小姐又不讓她跟著,她能怎麼辦?她還能掛小姐褲腰帶上嗎!
「小姐今日進食了嗎?六小姐的身高都快趕上小姐了,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的。」
「這個……」咖啡沉默,好像沒有,就吃了幾個冰果子。咖啡這才驚覺,蘇憐月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就連以前愛吃的果子也吃的少了。
「到底有沒有?你去,把她們都叫起來。」咖啡不敢違抗度娘的命令,跑下樓將眾人都叫了起來,眾人迷迷糊糊的站在廳里,都有些莫名其妙。
度娘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她們,直至她們都清醒了,才將她們好一頓訓斥,電腦與度娘接觸時間最少,強辯道:「我們每日里都有事兒要忙,自然有所疏忽,但也不能全怪我們。」
「哪個院里的丫鬟沒有事兒要忙,你們去問問,其他小姐院里的,哪個不是做完了本職工作才去學習的,哪個又差了你們,你們了,自家小姐一日未盡食你們竟然不知道,小姐這會兒都合眼,你們卻睡了個香,有你們這樣當奴婢的嗎!從明日起,所有人罰一年月錢,休假全免。」
「可是……」
「可是什麼?這份差事如果你們不想要,想要的大有人在。」這府里,有那個奴婢不想來五小姐院里,她們若知錯不改,她遲早將他們全換了。
這話一處,幾個丫鬟各個噤若寒蟬,度娘身為蘇府管家,別說換了他們,就是發賣了她們也是可以的。
度娘又絮絮叨叨訓了半響,這才打發她們去睡,自己回到以前的屋子裡歇了,打算等小姐回來,她要親自盯幾日才放心。
進了林子,洪荒當著飛燕的面兒放大身形,飛燕驚的目瞪口呆,蘇憐月也顧不上解釋,拉著飛燕飛身坐在洪荒的背上,指示它朝西邊的牛馬鎮飛去。
洪荒一路風馳電摯,不過盞茶功夫,兩人一獸已經來到牛馬鎮的馬家。
洪荒在空中收了身形反落在蘇憐月肩上,蘇憐月拉著尚處於獃滯狀態的飛燕落在寒煙借住的房頂上。
房子里燈火通明,圍滿了人,吳家二娘子低聲勸著什麼,吳氏背著身子,抱著目光獃滯的寒煙坐在床上,理都不理她,面上淚水長流。暮雪坐在一旁,面上冷若冰霜,恨恨的盯著房子里的一個男人。
一旁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指著房裡那個站的筆直的男人罵道:「你還不跪下,讓你多管閑事,那水那麼淺,又淹不死她,就你事兒多,偏偏要救,你看看,人家不僅不感激,還怪你多事兒了。」這話,是赤裸裸的說蘇家人不知好歹,以怨報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