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仙城山下 一（1）

仙城山下

一（1）

在豐澤縣，某個酒會上，警長35733馬輝誠格外高興。今天是為他慶功的日子，就在前一段時間，他帶著自己的隊伍成功地將私販軍火的通緝犯，號稱東北驢神槍王的於濱華。前來慶賀的除了警察局的一班同事外，還有平店地區行政法庭的第二執行法官陸政軍先生。

其實奉澤縣下屬一店兩城六鎮一直接地區，分別是平店直接地區、拜店、郊城、澤邨城、城西鎮、懷城鎮、莫首山鎮、仙城山鎮、裕和鎮和七民鎮。

陸政軍先生的到來，使得馬警長十分驚訝，端著自己的一杯紅酒，走到了陸先生面前「陸先生，真沒想到，您今天能來參加我的慶功會。」馬警長的手搭在了陸先生的肩膀上，陸先生將馬警長的手那開「不好意思，馬警長，我不是來慶祝你什麼你所謂的慶功；我只是想來提醒你三日之後在行政法庭準備開庭的私販軍火案，上面的供詞有些問題，我想請您再修改修改，或者……」陸先生咳嗽了一下，並且推了推眼鏡。馬警長反問道「陸先生，您說或者什麼？」「馬警長，我的意思是，或者，您有時間的話，您在做一份嘛。畢竟還有兩天時間嘛。」陸政軍走向前，貼近馬輝誠警長的耳朵，說到：「馬警長，聽說這件案子之後，你會升職，你是想做縣警察廳廳長？還是繼續做你的警部警長，你就自己看著辦吧。」說完，陸先生拍了拍馬警長的肩膀。笑了一下：「馬警長，我送你最後一句話，凡事留一步，大家都會好相處」陸政軍，說完這句話，轉回身子，背對著馬輝誠，開始向門外走去。馬輝誠手拿著紅酒杯，搖晃了幾下杯中的紅酒，叫住了陸政軍：「喂！陸先生，這麼晚了，還要回家嗎？要不就在奉澤住一晚上吧。」陸先生站住身子，並沒回頭：「不用了，馬警長，車就在外面，我回平店就行了，大都會太遠了，我就不回去了。」馬警長喝了口紅酒，見陸先生要往外走，大聲喊道：「陸先生，您慢走啊，我就不送您了。」陸先生邁著大步走出宴會廳，馬警長換了一杯洋酒走回宴會廳，對著警員們說：「來來來，我們再干一杯。」酒會繼續進行著，一直進行到很晚。馬警長喝了很多，癱倒般的被一班警員送上了車裡，警員們望著車遠行的方向，目送馬警長離開這裡。以為警員自言自語道：「哎！馬警長請這麼多人喝酒吃飯，那應該花不少錢吧。」另一個警員聽見了回應道：「人可是警長，馬警長的岳父可是原警事廳的廳長，你覺得他會差這些錢嗎？」拍了拍那個自言自語的警員：「好了別想那麼多了，快點回家，明天還要起早上班呢。」那個編號為75311的警員，望著已經走遠的馬警長的車，繼續嘆了一口氣「唉」

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太陽依舊照常升起，但是馬警長已就躺在他那柔軟舒適的床。這時鬧鐘突然響了起來，馬警長一抬手把鬧鐘推到地上，只聽見「啪」的一聲，馬警長順勢從床上蹦了起來。走向衛生間，開始洗漱打扮起來。腦袋中隱隱約約的響起那麼幾句話「馬警長，要不要從新錄一份口供啊！！！」「馬警長，我這裡有新的證詞，想不想聽一下？」馬警長在水龍頭前，粗魯的，洗了幾把臉。鏡子里的自己，滿眼的黑眼圈。看著鏡子，嘆息了一聲「唉」。走回卧室，穿上警服，總覺得警帽戴的有點歪，又從新修正了一下，還是有點歪。馬警長吹了一口氣「呼」摘下了警帽，穿上警靴，就出了門。

馬警長到達警局，從配槍處領到了自己的配槍；馬警長知道，自己的警槍是滿膛的，但是下意識的檢查了一下子彈；但是發現自己的子彈就剩下五發時，看了一眼正在看報紙的配槍室的警員，大聲訓斥道：「警員36107」警員36107放下自己手裡的報紙，站起來：「到」馬警長放下槍，繼續詢問道：「36107，我要查看警長50336梁警長的查槍報告。」「報告警長，警員36107沒有這個權利。」馬警長拿起槍：「警員36107，為什麼我的槍只有五發子彈了。」「一大早上，誰在配槍室大吵大叫，有事寫到意見箱里嘛，不要……」這時50336配槍室的梁警長從屋內拿了杯熱茶出來走了出來，看見了馬警長；「嘿，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立了功的馬警長啊，什麼時候陞官啊？」梁警長說完，喝了口茶水，支開了警員36107。對著馬警長說：「馬警長，你說你的槍出了問題，你可別忘了，整個縣一店兩城六鎮一直接地區，所有警察局的配槍都是我驗收的。」梁警長向前走幾步，走到窗口：「馬警長，你可知道全縣有多少警局，有多少配槍，有多少子彈」梁警長使勁的吸了一下鼻子，沉醉在一種特殊的香氣裡面。那種香氣是馬輝誠警長無法描述出來的。編號50336的梁警長眨了眨眼睛，放下杯子，坐在椅子上，說著：「馬警長，昨晚宴會不錯嘛，酒很好嘛！」馬警長不屑的看了一眼梁警長：「梁警長，我是過來問你配槍的問題，不是和你討論昨天晚上就會的事情。」馬警長將槍遞向梁警長，梁警長接過槍；打開槍膛，看了一眼只有五發子彈的手槍，又再次看了一眼對照表上的查驗記錄，口中念叨著：「30610，30610，30610」手指在對照表上快速的搜索：「啊！在這呢！」拿著單子給馬輝誠看：「你看看，馬警長，槍號30610，子彈數五，你看看，沒有什麼問題吧！」「但是我記得我的子彈應該是滿發的，而且最近沒有用過這把槍執行任務。」梁警長邊收起對照單便說道：「馬警長，前一段時間，你出大任務的時候沒用過這把槍嗎？你再好好想想。」梁警長有些不屑的又說了一句：「哦！哦！哦！我忘了，我們敬愛的馬輝誠先生，昨天晚上您不是參加慶功晚宴了嗎？你還能記得那麼多事情嗎？」馬警長收起槍：「算了，五發就五發吧。」準備走向辦公大廳，這時梁警長叫住了馬輝誠：「對了！馬警長」馬警長順勢停了下來「今天早上行政法庭的陸政軍先生來過了，讓我捎句話給你。」「什麼話？」「陸先生讓我提醒你，今天別忘了再從新錄份口供」馬警長並沒回頭：「哦！知道了。」馬警長走向辦公大廳，他的警員們都在簡訊室里等著他。馬輝誠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著簡報快步走向簡訊室。馬警長推門走進簡訊室「起立」警員50320喊道，馬警長邊走邊說：「請坐」馬警長看了一下簡報看著大家：「今天我們的任務」突然沒有原因的嘆了一下氣，「今天，警員50320、50323、30526還有40475，重新清點一下私買軍火案的走私軍火數量，還有警員30768……」馬警長向下看了下一條內容，上面寫的是自己和警員39076重新審訊案犯於濱華；馬警長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哼，還有警員30768和39076你們兩個人要把最近的幾個案子的報告寫出來。哦，對了，寫一份有關私槍案可以拿上法庭的抓捕過程。至於我……」這時敲門聲響起，馬警長的發言被打斷了，走進來的不是外人正是奉澤縣警察廳廳長鄒文德：「馬警長，出來一下，有些事情要了解一下。」「大家可以散會了！」馬警長說完邁步走向門外。「長官」「輝誠，放鬆點，又不是訓話。」「是，長官。」「我聽行政法庭的陸政軍法官說，你今天要重新審訊私槍案的於濱華。」「陸先生真是什麼都說啊！」鄒廳長笑了一下，「沒有，只是前天和陸先生一起看了一下那份報告。至於內容嘛！有些小小的問題，我不覺得那份口供和證詞能給他定下來什麼罪行，所以我希望今天再次進行審訊的時候，我希望，我能參加。」馬輝誠有些驚訝，遲疑了片刻說到：「長官，按照您現在的級別，可以不用進行簡易審訊或者主要行動。我還是建議您……」「輝誠，上頭很重視這件事情，我不希望這件事情出現什麼差錯，或者在法庭上出現任何問題。」「我明白，長官，但是，我還是覺得……」「警長35733馬輝誠」馬警長即刻立正站好，並回答道：「到」鄒廳長也做出立正站好的姿勢「廳長26103鄒文德將協助你進行今天重審於濱華的任務，你是否認可這次的安排？」「報告長官，35733馬輝誠認可本次計劃。」「解散」兩人都表現出很放鬆的姿勢，鄒廳長摘下警帽，向著樓梯走去。馬警長叫道：「長官，一小時后重審在第二審訊室進行。」「收到」。馬警長見鄒廳長走遠，自己走向走廊盡頭的窗戶前，點燃一支香煙，抽了起來。馬警長猛地吸了一口，但是煙氣並沒有很快吐出來。馬警長看了一眼煙，突然回頭望去，看見配槍室的梁警長站在他後面，梁警長先發話道：「馬警長，警局辦公區禁止吸煙。」馬警長將剩下的煙摁在窗台上，大口的吐出氣。「怎麼？梁警長，你不想抽一支嗎？」「不了，我沒有這個愛好。」「我天天看你拿著一個茶杯，走在每個角落裡，就算是出門坐車或者執行公務，你都帶著這個茶杯。」馬警長想搶梁警長的杯子：「我倒想看看，我們大名鼎鼎的梁警長的茶杯里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梁警長手握茶杯向後退了幾步：「算了吧，機密，不看是最好，我們都各留一步，日後還要好相見呢！」「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的問題。今天早上，你可對我諷刺的，我也是崇拜你整個上午了。」「今天上午的事情我也向你道歉，對了，聽說你一會和廳長一起重審私槍案，你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嗎？」馬輝誠看了一眼梁警長，拿出一根煙，放在手上，並沒有點著。「能有什麼問題，他是廳長，我們才是警長，我們上面還有局長，廳長上面還有督導隊，你覺得，還有什麼問題嗎？」馬警長說完，點起了自己手上的煙，對著窗外抽了起來。「沒什麼，我只是好奇，為什麼這次案子廳長這麼在意。」「上面有那麼多人看著呢，廳長不在意，誰在意啊？」「有信心嗎？」馬警長拿著煙盒，遞向梁警長；梁警長並沒有接，搖了搖頭。「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搞得那麼累。」梁警長聽完馬警長說的話，拍了兩下馬警長的肩。向著遠處走去；這時馬警長叫住了梁警長：「喂！」「怎麼？」「沒什麼！」「哦！」馬警長繼續在窗口抽著煙，梁警長繼續走著。馬輝誠向著梁警長走的方向大喊道：「喂！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喝酒啊？」這個時候梁警長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過身對著馬輝誠說到：「馬警長，你就不怕下班之後去喝酒會被其他上班的警員給抓住嗎？」馬輝城笑了笑，搖了搖頭，看著對面的梁警長說道：「老梁警察裡面有沒有說警員下班之後不能去喝酒的嗎？不要把警察條例看得那麼嚴肅嘛。」梁警長笑著回復馬輝誠說道：「但是我好像記得警察條例裡面有說過在上班之前的十五個小時內，警員是不能碰酒精飲品的。馬警長，難道你是真的忘了嗎？」梁局長有些半開玩笑的對著馬輝誠說到。馬警長也笑著抽著手上的那半根煙，接著對著對面的梁警長說道：「老梁今晚八點，文勝麵館你愛去不去，不去拉倒。你可別到後來說我沒有邀請你啊。」馬輝誠說完話，梁局長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的手錶，對著馬輝誠說道：「馬警長。你看看你自己的時間都幾點啦，今天不用上班嗎？」梁警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接著說到：「對了好像你的報告是不是還沒有寫完吶？還有。過兩天就要開庭了，你東西寫完了嗎？今天的那個？於先生的案子你搞定了嗎？」梁警長說完整理了自己的警帽，接著對著馬輝誠警長說道：「我還得工作呢，我就先走了，你想抽煙你就自己接著抽吧。不陪你了。」馬警長一個人抽著自己的悶煙。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