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4）

一（4）

當然，所有的事情在我們這些正常人看來，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以變通一下。但是有些什麼事情好像是變通不了的吧。比方說手槍的槍號。手槍裡面到底有多少發子彈？到底有多少發子彈？可能誰也說不清楚。可能唯一能說的清楚的那個人，就應該是槍械管理處的管理長梁警長吧。如果連這些槍械的東西連梁警長都解決不了的話，那可能我們就應該去找觀音菩薩了吧？其實在警官條例上規定，槍械管理處是一個獨立的，並不可以和警察合作。但是，這可能是槍械管理處成立以來第一次收到這麼大一個案子吧。販賣私槍。私槍就私槍吧，但是這槍可不簡單吶這批槍可是和東洋人有聯繫啊？難道。這號稱東北驢神，槍王的於濱華真的是東洋人派來的特務嗎？「就這樣吧，先生們，我把我知道的東西我都說出來了，剩下的就靠你們啦！祝你們好運！我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槍械管理處的梁軍長說完，依舊是急匆匆的走啦。不知道為什麼，梁警長好像比馬輝誠警長還要忙。可能給政府打工的人就需要這樣忙下去吧。有些事情能碰到有些事情碰不到。打你在什麼地方？其實這些給政府打工的人都不知道。反正現在的任務就是賺錢和案子扣完之後又可以賺大錢，賺大錢就可以買好酒，買到好酒之後馬輝誠警長又可以開酒會了。好像是所有給政府打工的人都是那樣的忙碌吧，如果說不忙的話，這個飯碗可能就沒有了吧。

馬輝誠警長和鄒文德廳長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但是在兩個人進門之前，鄒文德廳長還是問了馬輝誠警長那一個問題：「馬輝誠警長，有信心嗎？」馬輝誠警長搖著頭對著鄒文德廳長說道：「信心？哪來的信心，那這個案子這麼棘手，已經審了一次了，不要在審一次，還要上庭。真不知道為什麼我當初要結這個案子。難道是我腦子真的短路啦？」「真沒什麼信心？」「算了！」馬輝誠警長說完這一段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獃獃的看著自己對面的白牆。這時候鄒文德廳長，拍了拍馬輝誠警長的肩膀，對著馬輝誠警長說到：「年輕人該來的都來，不該來的也都來了，我們還是需要面對呀。可能這件事情結束了之後你就是廳長了吧。什麼事情都不好說有的時候有些事情能成就你，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能成就你，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能毀了你。什麼都不好說。什麼事情都有兩面。你覺得你撈著一個便宜可能。這個便宜。對於你來說還不如不撈的好。做警察做久了，有的時候自己會厭煩自己。有些時候我自己就在想為什麼我要考軍校，我要上警校，我要當警察。外面那麼的浮躁，世界有那麼的奇怪。外國人也想來我們這裡掏一份金，東洋人也想過來謀取生意。去年高麗人也想來這裡，有一份自己的事情可以做。我們做警察的永遠給政府打工。可能這輩子做警察的人。就是把一份報告寫好吧，如果寫不好再寫第二份，第二個寫不好就繼續寫。可能這輩子你寫的報告應該會比我多吧。畢竟你還年輕。好好乾吧，小夥子。」鄒文德廳長說完，便率先推開門進了屋。其實這樣說也不奇怪。馬輝誠警長，真的自己想了想，為什麼和他同一時期，同一批從警校，從軍校裡面出來的人。那麼多人下南洋那麼多人去經商，那麼多人要出國，又去西洋留學。真的很少有那一批人來做警察，給政府打工。不是說警察這個工作有多累，給政府打工，自己有多麼的賺不到什麼便宜。這個年代分兩批警察，一個是好警察，一個是壞警察。壞警察永遠在剝削人民。那好警察呢？好警察可能就是馬輝誠警長一個人吧。不靠自己的岳父，可能在外界看來，馬輝誠這個人應該是瘋了。是啊，這個世界都瘋啦，那樣一個警長瘋一瘋，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那警察的工作到底是什麼樣的呢？你們說是什麼樣的呢？難道是除暴安良？可能在警察自己眼裡看來。警察只是一份工作，畢竟賺錢養家還是最重要的事情。撈錢！錢真的是很重要啊。如果說沒有錢的話，什麼事情都辦不成。大案子要辦，小案子要辦。畢竟賺錢才是人最想要的事情。

馬輝誠警長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思路。在門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便推門進了審訊室裡面。審訊室的燈光依舊是那樣的昏暗。可能是警察的故意為犯人整出這樣壓抑的感覺。別說是犯人了，就是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進去了，也是會感到很壓抑的。壓抑從何而來？可能科學家也不知道吧。但是馬輝誠警長，想擺脫這樣的壓抑。用了一個很不一樣的方法。

馬輝誠警長長推門進入審訊室的時候，對著鄒文德廳長和東北驢神槍王的於濱華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兩位，讓兩位久等了。」馬輝誠匆匆落座。看了看牆上掛著的表。表上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中午了。馬上就要到中午啦，那最應該要做的事情就是吃午餐了吧？「不好意思兩位，兩位需要吃午餐嗎？」「吃什麼午餐吶？馬警長，我們現在是在工作呀，可不是來吃飯的呀！你在這個時候要吃飯，可能不太符合規定吧。」「鄒廳長。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也是需要吃飯的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假如說不給你吃一頓飯的話，你會不會覺得下次工作的時候會沒有力氣啊？」馬輝誠警長。將自己的注意力對象坐在兩個人對面的槍王，於濱華身上。這個時候馬輝誠警長。用了一種很謙虛，或者說是一種很尊敬的說話方式，來詢問坐在自己對面的於濱華：「於先生。」這個稱呼，在鄒文德廳長聽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吧。畢竟沒有一個警察，來稱呼一個犯人。叫做先生的。雖然說現在的西洋人在這裡很多。大家都說什麼什麼先生，什麼什麼先生的。但是很少有警察對著犯人說，先生先生的。別說是警察自己聽著有些彆扭。就連犯人可能聽著有些彆扭吧。難道現在的警察都文明啦？都開始融入西洋的社會啦。不可能吧。可能後面還會有什麼圈套吧？圈套？「於先生，餓不餓呀，要不要吃一些飯吶？如果，於先生真的餓的話，我們可以去警察食堂給你打一份飯，然後我們再接著審訊，或者說你先吃完，然後我們再一起審訊，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但是到最後我們一定要把你送上庭審堂的。」鄒文德廳長，聽著越來越生氣。面對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馬輝誠警長說道：「馬警長，其實這件事情我不想打擾你的，但是我覺得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合規定啊，我們上面沒有規定是這樣寫的呀。我當警察這麼多年，並沒有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犯人，一個警察在我審訊的時候吃午飯或者吃晚飯的呀。這樣很不合規矩的吧？」「鄒文德廳長。有的時候，有些事情腦子要活一下。既然警官條例和任何一個條例，規章制度上面沒有寫再審訊的時候不讓吃飯。那我們就是可以吃飯的啦。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要按照規章制度來看的吧。我也當警察當了這麼多年。規章製作我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我覺得有些時候我們需要做出一些改變。不要按著那些老套路再走。你說對不對呀？於先生。」坐在兩個人，對面的槍王於濱華，將自己戴在頭上的皮帽子摘了下來，看著兩個人說道：「俺是真餓了。東北的時候，俺們那嘎達可是一天吃三頓飯的呀。而且頓頓都有肉。」這個時候於濱華的狀態變得鬆弛了一些。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兩位說的：「兩位長官，其實我真的是餓了。要不你們誰去警官食堂給我打一份飯回來吧？我一定給你們錢。法幣也行。銀子也行。煙草也行。就連我的槍都可以給你們呀。」馬輝誠警長聽到這一句話。自己的狀態也鬆弛了一些，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於濱華說道：「好啦，好啦。我們兩個一會兒就去給你打一份飯，但是這個錢就不用給了。等你以後到了監獄裡邊可能就沒有這麼好吃的東西了吧。想吃也行，想吃的話那得看你判多少年了吧，販賣私槍這個事情至少也得有十年了吧。自己好好想想這些槍到底是不是你的，如果不是，你就告訴我們這些搶是誰的我們兩個現在去食堂給你打飯，你不是愛吃肉嘛，我們就給你多打一些肉，你自己在這裡想想吧。想清楚，一定要想清楚，等我們回來你再想的話，可能這個事情就晚了。」馬輝誠警長說完，便站起了身子，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鄒廳長說道：「鄒廳長，我們現在去食堂給他打份飯回來吧。出了什麼事情我負責。」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審訊室。但是鄒文德廳長好像沒有一絲好氣的對著馬輝誠警長說道：「馬輝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呀？警察條例其實你比我還要熟悉。就這樣去冒犯警察條例嗎？我們是警察呀，被別人舉報了那可了得。我們的前途啊，我們的事業呀。給政府打工真的是不容易呀。政府，我們可得罪不起呀。我就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做出這些事情？」不知道為什麼，馬輝誠警長又笑了笑，對著鄒文德廳長說道：「既然你都知道警察條例，我比你熟的很。那我們為什麼不按照我自己的方法去做呢？有的時候有些什麼事情不是說我們逼著某些犯人，他就能告訴我們的，而是要動動腦子。廳長啊，廳長。沒有人跟你說腦子很重要嗎？難道我們長個腦子就是為了來吃飯的嗎？」「那你為什麼還要請飯人吃飯吶？我真的很不理解你現在的做事方法，難道昨天的酒會你又喝多啦？不可能吧，你要是昨天的酒會喝多的話今天還會過來上班嗎？你是不是發燒了？燒糊塗了吧？還是說你愛情破裂了？都應該不是吧。難道吃錯藥啦？」「廳長大人，我現在好的很。如果說不是梁警長過來告訴我還有這麼一個事情的話，那我可能這輩子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勾搭上了東洋人。西洋人也好，東洋人也罷。帶著槍的人在我看來這不是什麼好人。別說是走私的槍支啦就連是自己的獵槍，我們也不允許它出現在這個城市裡呀！我不知道當年是誰定的這個槍械管理法。突然有一天，突然有這樣一天我才發現這個槍械管理法真的是好哇。有了這個法我才發現這個事情真的很安全。當然有的時候情緒管理法對警察也是很嚴格的。六發子彈，突然變成了五發子彈。這個事情也是可笑啊。對了，鄒廳長。你的配槍裡面有多少顆子彈吶？是六顆還是七顆？還是說只有五顆？你現在這個年紀，你現在的這個位置應該很少有時間會出去做任務了吧？沒猜錯的話，應該說還是有六顆子彈的吧。哦，對啦，你坐上廳長的位置已經有好幾年了。廳長以上級別的人一般是不隨身佩戴自己的槍的。梁警長有經常看你的槍嗎？你的槍還是你當年的那把槍嗎？」「你在說些什麼呀？雲里霧裡的。是不是最近壓力特別大，要不找時間去放鬆一下吧。最近上了幾部電影比較不錯的。都是西洋的電影。浪漫愛情的比較多，我建議你去看看吧。」「浪漫愛情片子還是留著你和嫂子大人去看吧。就這樣一個窮小子還看什麼電影啊？還是送你一句話吧。廳長大人。」「你說是什麼話？」馬輝誠警長故意清了清嗓子說道：「有的時候，特殊的時間還是需要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呀。去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