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活活打死

啪、啪、啪！

清脆的皮鞭聲有節奏地傳來。

富麗堂皇的府宅，寬敞明亮的大廳，此時卻像是血腥地獄。

「嗚嗚，老爺，求求你別再打了！」

大廳中央的地上放著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重傷女子。

跪在女子身邊的婦女哭得凄慘兮兮，死命抱著她鮮血淋漓的身體，苦苦哀求。

「莫離的身子骨本來就弱，又帶著重傷回來，老爺你還要親自執行家法，這是要她的命吶！」

「鄭世子當年求娶莫離的時候說得多好聽啊，現在居然把莫離虐待成這樣……」

「嗚嗚，我可憐的孩子，老爺你該為莫離做主，而不是懲罰她啊……」

婦女撲在君莫離身上，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皮鞭，心疼地幫她擦臉：「離兒，別怕，娘在呢。」

「你回到娘身邊了，以後娘保護你。」

奄奄一息的女子，君莫離，身體雖然重傷，神智卻無比清醒。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什麼夫君，什麼親爹，什麼三從四德，都是呵呵。

在鄭家受虐的這幾年，她漸漸看清，這個世界實力最重要。

沒有實力，溫順和善良只會成為別人欺負你的借口。

你不是溫順嗎？

不是善良嗎？

那你就不要反抗，活該受著！

「就是啊，老爺，你就別再打了。」

旁邊響起一個幸災樂禍的女聲，聽著像是在幫君莫離說情，實則是挑撥離間。

「咱們莫離不能修鍊，沒有修為，可經不住你這幾鞭子。」

果然，聽到「不能修鍊」幾個字，本來已有幾分消氣的君正卿，又握緊了手中的皮鞭，沖一旁的下人們怒吼。

「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把五夫人拉開！」

「本相從來都說一不二，說了要抽她一百鞭，便一鞭都不會少！」

「不！老爺，求求你別再打了啊！」

五夫人哭喊著，掙扎著，卻還是被下人們拉到一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皮鞭又一次落在君莫離身上。

啪！

皮鞭清脆的聲音，伴隨著君正卿的怒吼。

「孽女！本相是欠了你的，才生出你這麼一個討債鬼！」

「你這副醜樣，鄭世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不感恩戴德，竟然還包藏禍心！」

「嫁過去五年都無所出，現在還想謀奪正妻之位，你該死！」

啪！

啪！

啪！

皮鞭一鞭接著一鞭，狠狠地抽在君莫離身上。

她早已皮開肉綻，全身找不出一塊好肉，也壓根沒有力氣躲閃。

甚至連呻吟，都沒力氣。

就連一旁的下人們，都不忍地側過頭，實在看不下去她這副凄慘模樣。

五夫人哭得快斷氣，卻阻止不了君正卿的怒火。

「孽女！你以為鄭府送你回來是好事？這是打本相的臉你知道嗎！」

君正卿抬起手掌，在自己臉上拍得「啪啪」作響。

「本相的這張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不如死了乾淨！」

君莫離睜著眼睛，一眨不眨。

君正卿喝罵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只覺諷刺。

她嫁進鄭家，本來就是一個陰謀，鄭奇從來不曾碰過她，她哪會有所出？

她嫁過去五年，就被關在地窖里五年，連天日都不見，哪有機會謀算什麼？

今天，她死撐著一口氣回來，其實只是想問一句「為什麼」。

然而，就連這三個字，她都沒機會說出口，就被自己的親爹一頓「家法伺候」。

君莫離吃力地轉移視線，看向一旁哭得快暈過去的五夫人，嘴唇翕動。

「娘，告訴我，鄭奇一直逼我拿出來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