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Chapter25(1)
櫻桃的雅爾達
淡淡的月光,漫天星辰,輕紗幔舞。觀景台上,牧千夏和北堂越隨地而坐,夜風輕輕吹動他們的衣角。
倒上半杯紅酒,牧千夏遞至唇邊細細茗品,「ChateauPétrus,好貴的酒。你每天喝那麼多,也是不小的開支吧。」
「與你無關!你不要以為,因為媽媽的事,我就會原諒你!」北堂越不屑地看著她。
但牧千夏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這樣的夜晚,她忽然很想大醉一場,不再那麼清醒。
酒瓶逐漸見底,牧千夏的臉頰越來越紅,眼睛也越來越迷濛。
酒意上來,她將酒杯舉到北堂越面前,「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不是嗎?」
北堂越不理會她,她卻獨自飲杯。
緩了緩,她開始說話,「你沒想到還能再見到Sue姨吧,是不是很意外?很激動?如果我再見到她,不知會不會也是這種感覺。」
「哦……不!十四年了,我早已忘記她長什麼樣子,就算見到她,也認不出來……」
她自嘲地笑笑,「她說,等櫻桃樹結滿果實的時候,就會來接我。所以我每天等在樹下,害怕她回來時會找不到我,可是……這終究不過是一個謊言。」
「或許那些人說的對,孤兒院的孩子沒有媽媽,孤兒院的孩子都是沒人要的垃圾。只有我那麼蠢,一直傻傻地相信她會回來。一直等,一直等,真的好傻,好傻……」
她不停地笑,不停地笑,笑到喘息得厲害,連眼角都笑出了晶瑩的淚花。
北堂越怔住,忽然覺得這樣的她很陌生,也很脆弱,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該高興嗎?還是該無情地嘲笑她?可他更多的是感到無力,還有一種他不想承認的心痛。
他一直以為她是冷血的,但當她將脆弱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現在他面前時,他卻笑不出來,反而替她難過。
北堂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試圖找一個借口,卻怎麼也找不出來,只能藉助酒精忘記這一切。
「那你呢?你和Sue姨之間……」微醺,牧千夏懶懶地問道。
北堂越抿緊嘴唇,暗綠色的眼眸死死望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