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要光環的第二天
「怎麼?急了?」蔡氏用手帕掩唇笑道,看到顧瓷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一邊偷看應純,不由得調侃道,「瓷兒長大后可是要天天和純兒一起的,到時可別厭煩了!」
天天和我在一起?什麼意思?應純聽了沒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顧瓷馬上就紅了一張臉,有點羞澀地看了應純一眼,強裝鎮定,說:「顧瓷向姨母保證,日後絕不會出現姨母說的情況。」
蔡氏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欣喜與好笑,欣喜顧瓷小小年紀就做出這樣的保證,那應純之後的日子也不會難過,好笑的是顧瓷一臉羞澀又強裝鎮定的模樣,「行了,姨母也不打趣你了,今日純兒還有一篇佛經尚未完成,你和她一同去那邊書房,監督她完成吧。」
直白的話語應純再想裝聽不懂也不行了,原主才十二就定好了婚約?應純偷偷看了自己新出爐的未婚夫一眼覺得頭有點疼,一時間思緒紛亂,腦子裡一片混沌。待反應過來時自己竟然已經跟著顧瓷來到了書房。她也不知道和顧瓷說些什麼,有些不自在。
顧瓷臉還紅著,先讓惠巧出去了,看了看應純,也十分不自在地說:「方才……」應純聽到他開口,一臉疑惑地看向顧瓷,四目相對,顧瓷有些慌張地移開視線,眼神飄忽,繼續說道:「姨母說的不要聽,日後我們……我對你絕不會有任何的厭煩,我方才對姨母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羞澀的少年直白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應純感覺心亂跳不已。她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都什麼歲數了,身體小年紀也小回去了嗎?面前的少年可是比你小好多的啊!可是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被告白啊!
書房裡一時間陷入安靜,只有連個紅著臉的少年少女跟腳下生了根一樣站在那裡。
安靜了一會,為了打破這種有些曖昧又有些尷尬的氣氛,也是想掩飾自己的失態,顧瓷隨意看了看書桌上未收拾起的筆墨紙硯,拿起一張應純抄了一半的紙張,但是只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這字跡,與純兒之前的字跡似乎不太一樣……他懷疑地看嚮應純,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應純臉上的熱一時半會兒估計是下不去了,她都想把臉捂起來,被小朋友撩什麼的,莫名好羞恥……
而這邊的御史夫人與蔡氏兩人在應純與顧瓷離開后,屏退了下人,一反剛才的笑容。兩個人沉默著。
「凡事都會好起來的,」御史夫人安慰著自己的姐姐,低聲說道:「純兒失憶之事不宜宣揚開來,你且先瞞著……能瞞多久瞞多久。」
蔡氏憂愁地說:「能瞞住嗎?老爺估計再過些日子,不出兩天就會回府,屆時一看不就知道了嗎?」說著,又抹了把眼淚,「你說為什麼我的純兒怎麼這麼命苦啊!明明,明明……」
御史夫人知道她要說什麼,御史夫人知道她要說什麼,連忙打住,說道:「反正平日里姐夫對純兒也不怎麼關心,能瞞住的。」510文學www.510wx.com
蔡氏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拿著手絹擦了擦淚水,還是嘀咕:「能瞞住什麼,我看連瓷兒都瞞不住……」這話引得御史夫人的一個瞪眼,蔡氏才住嘴。
「瓷兒知道了又如何?他不是那種會宣揚出去的人。」御史夫人端起茶盞,斂眉說道,「姐姐還是看好自己這邊的人才是正經的。」她這個姐姐,總是在關鍵時刻沒了主意,以前是,現在還是,沒有半點長進。
書房中,顧瓷心中略過無數問題,但還是都忍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幫應純抄寫佛經與她閑聊,言語間應純的紕漏數不勝數,顧瓷也明顯感覺到了惠巧的掩飾之意。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們究竟在隱瞞些什麼?
見時間也差不多了,顧瓷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和御史夫人用過午餐后便回了御史府。路上,顧瓷再沒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娘,今天姨母與純兒似乎怪怪的,尤其是純兒,她似乎,似乎變了個人。」顧瓷到底還是個少年,思慮良久還是問了母親。
御史夫人抬眼意味深長笑了笑,「哦?是嗎?我怎麼覺得,純兒一點沒變呢?」語氣溫和,卻讓顧瓷不再敢開口--他已經知道了母親對於這件事的態度是什麼,他也會去照做,不會讓母親失望。
應純這邊就有些無聊,連著抄了半個月的佛經,最後還是二哥應緒回來了蔡氏才帶她回府,迎接遠行歸來的遊子。
這些天,通過惠巧的介紹,她補充了很多原來原主的事情,比如她的兩個神童哥哥,大哥應絢,天資聰穎,今年才十八歲就考科舉中了探花,進了翰林院作編修;二哥應緒準備從商,今年十六,族中擴展生意,他央著族中堂叔帶他北上長長見識,今年春天,三月初就走了,現今已經八月,也是該回來了。
應純回府後以為自己可以輕鬆些,不用天天抄佛經了,結果一回府就被關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不讓她出來,讓她靜養。應純反抗無效,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過了三天,應緒和堂叔才終於抵達相府,應純以為自己也要出來迎接自己的二哥,結果,自然是蔡氏的一句「乖乖待著,靜養」。
前院里熱熱鬧鬧的氛圍和應純在小院里孤獨寂寞形成了鮮明對比,雖然應純沒去前院,但來來往往的下人忙忙碌碌的樣子和臉上的喜意瞞不住人。應純無聊的趴在書房的書桌上,側著頭看向窗外,無聊極了。過了一會,她實在忍不住了,帶著惠巧去了花園。
花園裡也沒幾個人,應純漫無目的的閑逛著,但是秋天到了,花園裡自是比不上春夏之時的艷麗。沒一會兒她就累了,坐到了荷花池旁的亭子里。八月了,荷花池裡也就剩些荷葉了,應純看了兩眼就覺得興趣缺缺,沒什麼意思。
她有些無聊,便倚在亭柱上,看著池子里的錦鯉。惠巧乖順地站在一旁,也不出聲,就靜靜地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