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踏上旅程

沙坦族的青年發出一陣喝彩，托爾高興的舉著弓箭，興奮的吼叫。然後朝張昭和吉雅投去驕傲的目光。他很有信心，自己的表現，就算是日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不一定做的這麼出色。

吉雅的臉上有些難看，日格的眉頭緊鎖，宋晴緊張的十指交叉，掌心冒汗。

張昭內心大罵晦氣，沒想到這個托爾，還真有些本事。要說自己，別說連中三發，恐怕連箭也射不中標靶，看似簡單的操作，對於一個從未拉過弓弦的人來說，難比登天。

沙坦族的青年已經開始輕蔑的發出陣陣吁聲，這樣的做法，在日格看來，是不友好的。他高舉手掌，制止他們。然後同情的看著張昭，表示自己的無奈。

「借你的匕首一用。」張昭向吉雅伸出手。

吉雅將自己從小帶在身邊的短匕首遞了過來，也好奇張昭接下來要怎麼贏回場面。

掂量手中的短匕首，分量不輕，精鋼打造。張昭用手捏住短匕首刀尖，低聲說了句『菩薩保佑』，然後用力將短匕首甩了出去。

只聽見哚的一聲，短匕首疾射而出，正中紅心，並且直沒刀柄，把那兩隻托爾射出正中紅心的箭矢擊飛。

「射的多有什麼用，還得看最後誰是贏家啊。」直到看清結果，張昭才故作鎮定的說道。他先聲奪人，把結果先給定論下來，你射了三支箭又怎麼樣，現在靶上只剩下一支，雖然離中心很近，可也不是正中心啊，還是沒我射的准。

宋晴高興的摟著張昭歡呼，吉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日格笑著搖搖頭，看到托爾一臉不服，磕磕絆絆的憋不出一句話，就摟著他的肩膀道：「走吧，你比射箭，本身就佔了便宜，還不准他用自己擅長的嗎？吉雅既然選擇了他，就是上天的安排，我們沙坦族的漢子，從不拘束自己愛的人。」

日格帶著托爾和那些沙坦族青年走了，這裡只留下張昭和宋晴，還有吉雅。

張昭暗暗捏了捏由於緊張差點麻木的手指，慶幸當初有朗辰悉心調教的飛刀技巧，好歹在這關鍵時刻，總算把人唬住了。

還好幸運女神眷顧，這一次的表現出乎意料，以往十次能中兩次已經算超常發揮了。十分之二的幾率，偏偏中的是那個二，天意吶。

沙坦族青年們散去后，場上在忙碌收拾宴會所遺留的食物和設備，靶場就只剩下張昭、宋晴和吉雅。小孩子們已經被大人們趕回屋裡睡覺，而那些依附沙坦族來幫忙的人們，終於可以將許多沒有吃完的剩菜，興匆匆的裝進兜里，準備帶回去給一家老小享用。

氣氛有些尷尬，宋晴時不時的看看兩人，也不知說什麼來打破這種像凝固膠水一樣的氣氛。張昭故作鎮定，雙手插在口袋裡，左右環視。

還是吉雅打破了三人之間的沉默，洋溢著笑容道：「沒想到你還真厲害，這一回托爾要服氣啦！」

張昭摸摸鼻頭，不謙虛道：「在外奔波，總要有點技能，要不然可就被那些喪屍吃了，啊哈哈。」

吉雅是知道宋晴和張昭是戀人，白天的時候有接觸過，她也向日格打聽過。此時她所表現的，似乎可以要讓關係融洽一些，沙坦族的女人，不會有嫉妒的心理，他們相信，一切自己想要的幸福，都需要通過自己去爭取。

她熱情的拉著宋晴的手臂，這讓宋晴有些壓力，吉雅道：「你們明天就要走嗎，我本來還想帶你們到一個地方去看看，那裡的風景很好，是我以前發現的。」

宋晴心裡其實有些擔心，危機感是有的，畢竟在她眼裡，吉雅無論是外貌還是能力，都在自己之上。憑女人的直覺，她能從吉雅的眼裡看出，她對張昭是真心實意的有意思的。

她很想問吉雅，難道你不和我們一起嗎？可又問不出口，或許吉雅也因為家庭的緣故，不能和他們一起離開，自己要是提這麼一嘴，保不住就把事情拍定了。

張昭感覺到了宋晴的不自在，這時候，作為一個男人，他雖然也有些無措，可還是說道：「那沒法一起去玩了，我們明天必須得走，得趕上行程。」

吉雅略微失望，低著頭在思索什麼，過了幾秒鐘后，又換上一副表情：「那你們早點休息吧，我要回去幫我媽媽了。」

說完，也沒有留戀，急忙跑開了。

張昭和宋晴牽著手，漫步走回房車，夜裡有微風，有些涼。

張昭將宋晴摟了過來，這一路上，她都是問一句答一句，沒有以往的活潑勁，心裡有了心事。以張昭對她的了解，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只不過這種事，當面去說，更會讓她難堪。

下了斜坡，宋晴停下腳步，拉過張昭的雙手，看著他，認真道：「如果吉雅真的和我們一起走，你愛她會勝過我嗎？」

「啥？」張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提的又是哪一壺。

宋晴眨巴著長睫毛，表情更加鄭重的問道：「吉雅要是和我們一起走，你會不會愛她比更愛我，她這麼漂亮，又這麼能幹，嗯？」

雖然話有點繞，張昭卻聽懂了，他捏了捏宋晴的臉頰，笑道：「我和她才剛見一面，哪來的男歡女愛，她不會和我們一起走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想法，這......有點莫名其妙吧，才見一眼，就決定要跟誰，太誇張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她不會跟我們走。」

「你沒聽過一見鍾情啊，我看著她是很喜歡你的。」宋晴噘著嘴有些生氣。

「哈哈哈，我又不是什麼帥哥，哪裡這麼有吸引力。」張昭覺得再繼續說下去，宋晴肯定會糾纏不清，把他給繞糊塗了，想了想柔聲道：「不管怎麼樣，我愛的只有你，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又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你在我心裡的地位，怎麼可能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取代。」

宋晴臉上的表情緩和一些，也不知是難得聽到張昭說這些甜言蜜語，還是在給自己鼓勵，點點頭道：「那是，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你也不是見異思遷的人，這點我還是信你的。」

張昭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我的人品是經過驗證的，更何況，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了。」

「什麼時候的事？」

「那個......就你剛來小區那會，開著輛新車，然後還跟著幾輛車給你拉行李，格外的亮眼，我當時就想啊，對面來了個小富婆啊，要是能認識認識就好了。」細節其實沒有記得那麼清，可當時的心理，就是這麼想的。

一般租房子，都是能省則省，越簡單越好。像宋晴這樣，幾乎把一套房裡裡外外的傢具都換了一遍，幾乎從未見過。

提起以前的事，出入差距也不大，宋晴總算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心裡雖然想著，這傢伙原來一早就留意我了，還把我當成小富婆，有這個想法，那為什麼不早說。雖然當時不一定看的上他，可長時間相處下來，感情總會不一樣的，說不定，之後也不會有李艷那回事。

想到李艷，宋晴內心亂了一下，她不是特別喜歡李艷的為人，但是由於她和張昭有那麼一段，並且兩人還有孩子，如今音訊全無，多半是遭遇了不測。張昭好幾次深夜裡，都怔怔的發獃，宋晴也時常善良的祈禱，他們母子倆，興許早就離開定州城了。

看見郭榮和韓月在房車外說話，韓月朝他們招手，宋晴小聲對張昭道：「你自己說的哦，只愛我一個，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管你了。另外，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帥，最有魅力的。」

被宋晴扯著小跑，張昭還在回味她這句話，其他的不管了，啥意思？

郭榮今天喝了不少酒，在外面找了個角落嘔吐了一會才稍有好轉。托爾的挑戰，他從日格的嘴裡了解到，幸好張昭贏了，他也沒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膀。

今晚的宴會，無論是沙坦族人還是張昭這些外來的客人都很盡興，至少大家都酒飽飯足，滿意的回到居所。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開懷大吃，又有各項烘托氣氛的節目，在這末日中，找回了一點以前的感覺。

要不是森冷的圍牆和無邊黑暗，還有背負武器站在哨崗上，來回巡視的守衛，真有種在塞外旅遊，體驗風土民俗的感覺。

這一夜，也沒有其他事，再加上喝了酒，困意濃重，簡單的梳洗后，大家就早早入睡了。

朝霞爬上車窗時，張昭聽見動靜，外面熱鬧非凡。

他起身環顧房車內的情況，除了還在呼呼大睡的郭榮和自己，其他人早就起床出去了。

看了看手錶時間還早，他就不緊不慢的起床梳洗完畢，才推開車門。

其他幾輛車已經整裝待發，停車場周圍圍滿了人，熱情的沙坦族人不斷的將物資搬出來，可畢竟車輛空間有限，李子敬正抱拳與那些人道謝。

食物不再無限供應，多吃就多費，而沙坦族人願意把儲存並不多的糧食拿出來，給他們帶走，確實讓人感動。

他們要送別尊貴的客人，除了要站崗和忙碌的人，男女老少，認識的不認識的幾乎都來了。孩子們圍在車旁奔跑追逐，老人們不通語言，卻像在細心囑咐什麼。在人群前端，張昭還看到了托爾和一群沙坦族的青年。

托爾也看到了張昭，在一群青年的簇擁下，徑直走了過來。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冷的盯著張昭，似有不服。

「這傢伙，不會在這其樂融融的時候動手吧。」張昭心裡嘀咕。

托爾冷著臉，沒過一會就化開了，笑著道：「你小子真行，我們沙坦族最璀璨的明珠，就交給你了。」

張昭愣了愣，原來托爾不是來找麻煩的，可他說什麼明珠交給我？

就在張昭疑惑時，人群散開，讓出一條通道。

一個身材高挑健美的女孩走了出來，她身著黑色緊身運動衣，腳上穿著一雙高幫馬丁靴，身上是手工制的皮甲，包裹胸腹手臂，及膝的皮甲兜里插著一把短匕首，腰間橫掛彎刀，背後負著弓和箭囊。只不過，她的頭飾，由七彩的紡織物編成，像小辮子一樣輕柔的垂於腦後，與她的其他裝扮，有些相異。

那個頭飾，在這裡並不稀奇，所有結過婚的女人都戴著，有些是像這樣垂放，有些則是捲成一個帽子。這一身現代與民族相結合的服飾，穿在這女孩身上，竟然有英姿颯爽的感覺，猶如一個準備出征的女將軍。

「吉雅？」張昭驚的張大嘴。

「我這一身怎麼樣？還好我的運動裝備沒有丟，要出去外面，總要穿的方便些，我們的服飾太笨重了，活動起來不方便。」吉雅滿臉笑意，似乎很認真的討論自己的穿著，還在原地轉了個圈，一點也不生分。

「吉雅！」人群中一個大包裹朝這邊移動，葛日娜將東西放下，拉著女兒的手，用沙坦族的語言交代了幾句，才轉過身來，將僵硬的張昭手拉過來，和吉雅的手握在一起。

「對她......好，好好的。」葛日娜用生硬的普通話道，恰巧足夠張昭聽懂。

吉雅不是最大的女兒，也不是最小的女兒，卻是葛日娜最疼的女兒。

張昭能從葛日娜的眼裡看到些許淚花，沙坦族的女兒出嫁，本應該是歡天喜地的氣象。

張昭本還想說什麼，葛日娜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原以為會情意綿綿，沒想到交代完后，她就徑直走了，去找她的二女兒。

吉雅將沒緩過神的張昭拉著，上了車，那裡宋晴和韓月幾人已經回來，看到吉雅，大家臉上都沒有感到驚詫。

提心弔膽的張昭跑到駕駛室，心裡極度緊張，怎麼看著倒像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而其他人都了解內情似的。

車隊重新出發，當最後一輛車駛出大門后，沙坦族的營地里，傳來悠揚古老的歌聲。

「啊，我們沙坦族的女兒，本就是天上自由的鳥兒，他們要回歸天空......翱翔在太陽的光輝下......他們飛過的地方，開滿艷麗的鮮花......翱翔在月亮的光輝下......他們飛過的地方，牛羊在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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