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震怒

第42章 震怒

杜仲一路將平陽侯一家護送回府,這才打馬走了。

他出來一天,家裡定也是極挂念他的,還是趕快回家,也好讓祖父安心。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載著這身姿挺拔的少年漸漸消失在夜晚的燈光中。

「雲兒,咱們也快些進去歇息吧,這兩天,你都瘦了。」陸良擁著霞雲公主,心疼的說道。

「嗯。」

陸良便擁著霞雲公主進門去了。

一夜無話。

陸遙夢見自己在那狹小破舊的船艙中,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她一個人,任她怎麼呼喊都沒有人回應,嚇得她從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遙遙,你沒事吧?」

…….

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來,陸遙驚魂未定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陸遙的床旁坐滿了人,原是陸遙的兄長姐姐知道陸瑤回來了,一大清早就過來看望自己的小妹。

看陸遙睡得香甜,一群人便坐在一旁低聲的小心交談,怕驚擾了還在休息的陸遙。

看著自己家人關心的眼神,陸遙『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姐姐,遙遙害怕,害怕,嗚嗚嗚嗚嗚…….」

看著自己的妹妹窩在自己的懷裡嚎啕大哭,陸蓉很是動容,手輕輕的撫摸著陸遙的腦袋,輕聲道:「好了,好了,遙遙不怕,回家了,誰都欺負不了你了。乖啊。」

「嗚嗚嗚嗚……」

哭夠的陸遙終於從自家姐姐懷裡抬起頭來,吸了吸小鼻子,一張小臉漲的通紅通紅的。

「遙遙,快擦擦臉,你看看,你都成小花貓了。」

陸雪拿起一塊帕子,很是溫柔仔細的幫陸遙將臉上的淚痕擦乾。

「嗝。」打了個哭嗝,陸遙便開始告起狀來:「大哥哥,你可得好好替遙遙教訓那兩人,他們可凶了,你看,你看,他們還打遙遙!」

說著便擼起自己的袖子,讓兩個哥哥看自己身上的傷痕。

白嫩的手臂上,青紫相交,很是觸目驚心。

「他們竟這般對你!」陸子涵看著陸遙的手臂,怒不可遏。

到底是怎樣的心狠手辣,才忍心對這樣的孩子下這般重的手?簡直不可饒恕。

「遙遙放心,哥哥定會為你出這口惡氣。」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陸遙看著自家哥哥怒氣沖沖的走了,通紅的小臉便露出了開心的笑。敢欺負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哼,準備好承受我大哥哥的怒火吧!渣渣!

陸遙還是將這事的影響力看的太小了。

皇上最寵愛的福寧郡主被人在京城腳下綁走,第一個逃脫不了責任的便是負責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馬司。

此事一出,引起朝堂上一片嘩然。

「聖上,逆王恆王之子,僱人劫走臣的幼女,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在場的也不是傻的。好端端的一個逆王之子劫走一個極受寵愛的郡主,這要造反的心簡直是路人皆知,這番作為是赤果果的在向龍椅上的那位示威啊!

果然,皇帝眉頭皺都不皺的就說道:「逆王之子,劫走郡主,其心可誅!眾愛卿,可有人願意前往西南,將其捉拿歸來?」

「稟聖上!」一個鬍子花白的大臣越眾而出,「西南一帶現下多有動蕩,想來是和這逆王之子干係甚大。」

近幾日,西南連連傳來民眾暴亂的消息,暴亂的群眾現下已經連攻三座城池,屯下了大批的兵馬糧草。

原來還摸不著頭腦,到底是誰在這背後推動,現在,這結果很明顯的就擺在了檯面上。

這些事情,皇帝自是知道,但現在他只是需要一個理由,好派出兵馬去收拾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亂臣賊子。

「眾愛卿,以為如何?」

「聖上,這逆王之子擾亂我朝邊境安穩,請皇上立即出兵,平叛戰亂,擒拿逆賊!」

於是,因著陸遙被綁的事,皇帝終於名正言順的對西南開始下手整治起來。

當即便命現在鎮守掩雲關的臨雲將軍點兵五千,立即出發前往西南,務必將那恆王之子拿下!

陸遙自是不知因為自己引起了多大的風波,現在正窩在自己的娘親懷裡,啃著手中的糕點,看著自家娘親理事。

不多時,便有丫鬟來稟告,說鎮國公府的小姐還有齊月公主來了。

「娘親?」

「去吧,小心點。」霞雲公主看著懷裡的小人,慈愛的說道。

這兩人才知道陸遙回來就上門探視,可見是將陸遙放在心裡了的。

齊月一見到陸遙,立時跑過去抱著陸遙就哭了起來:「陸小胖,你可擔心死我了!嗚嗚,讓你跑馬不叫我,嗚嗚,你沒事吧!嗚嗚嗚嗚嗚嗚……」

陸遙心裡暖暖的,抱著齊月就道:「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別哭了,好醜!」

「你……」

一旁的杜紫蘇也不甘示弱,推開齊月,握著陸遙的手,眼含霧氣的說道:「遙遙,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當時我知道你不見了有多憂心。你這頭上的傷疤可還疼?」

杜紫蘇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許多細節的,畢竟救了陸遙的是自己的兄長。

那天杜仲才一回到鎮國公府,就被杜紫蘇攔在院子里,問了許多話。

知道陸遙現在平安無事,只是頭上、身上受了傷。於是,今日前來,便帶了鎮國公府獨有的外傷葯。

杜紫蘇將一個盒子遞給陸遙:「遙遙,這祛腐生肌膏極好,你一定要用,是絕不會留疤的。」

盒子不大,裡面靜靜躺著三枚白瓷瓶。

倒不是杜紫蘇小氣,實在是這祛腐生肌膏配方中有幾味葯實在難尋,這三瓶已經是現下鎮國公府的全部存貨了,可謂是價值連城。

「來,我幫你。」杜紫蘇凈了手,從瓶子中摳出藥膏,輕輕的塗抹在陸遙的頭上。

陸遙頭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杜紫蘇很是小心。

陸遙只覺得頭上傷疤涼絲絲的,藥力不斷滲入,感覺疼痛都較前減輕了。遂將自己的小胖手也露了出來。

「紫蘇,這裡也要。」

杜紫蘇和齊月看著陸遙手臂上那青紫交錯的痕迹,心下一驚。

「怎麼,他們還打你了?」齊月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嗯呢,可疼了。」

杜紫蘇滿是心疼,繼續為陸遙上藥。

「要不是那兩人快斷氣了,我一定幫你揍他們一頓,替你出氣!」齊月揮著自己的小拳頭憤憤不平的說道。

陸遙一臉的疑惑,大哥哥竟然將那兩人折磨的要死了?

杜紫蘇給陸遙上著葯,一邊和陸遙解釋道:「是我哥哥弄的。這兩人太過可惡,哥哥才抓到就給他們上了刑。要我說,這樣的人還讓他們活著幹嘛?直接殺了才是好事。」

原來是杜仲。陸遙想到那個溫柔耐心照顧自己的少年,臉不由紅了紅。

一旁的齊月也湊了過來,一臉八卦的說道:「你們知道外界現在都怎麼傳的嗎?」

看著杜紫蘇還有陸遙茫然的小臉,齊月八卦的勁頭更足了:「現在街上都傳遍了,說是鎮國公府的小公子有勇有謀,救福寧郡主於水火之中。卻不料被福寧郡主看上,要以身相許呢!還說這福寧郡主生的肥胖,真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杜紫蘇聽了只是含著笑微微搖頭。陸遙的小臉卻黑了。

什麼!說她是牛糞!她只是有點胖!不是丑!還有,她什麼時候要以身相許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齊月看著陸遙黑的快要滴墨的小臉,很不厚道的笑了:「陸小胖,這你也信?哈哈哈…..」

陸遙:什麼情況?

杜紫蘇幫陸遙上好葯,將瓶子蓋好,轉頭對陸遙道:「沒有這回事,你呀別聽她胡說。」

「紫蘇,我哪裡胡說了?現在街上可都在歌頌你哥的英雄事迹。你看著吧,過不了多久,你家的門檻定會被踏破的。」

杜紫蘇白了齊月一眼,便不再理她,只拉著陸遙的手關心道:「遙遙,你這頭上的傷可不要碰水,用了這膏藥,慢慢就會褪滑的,千萬不要去動它,知道不?」

這個世道,女子的容顏十分重要。誰不想自己臉上白白凈凈的呢?

陸遙聽得連連點頭。

想想自己能得救,這杜仲功不可沒。但是自己好像還沒有好好的向他道謝,這卻是有些不對了。遂問杜紫蘇:「紫蘇,你哥哥最近在家不?」

「喲,小胖子,你這是要以身相許去了?」

陸遙白了一臉不懷好意的齊月:「你才以身相許!!!去去去,要去你去。我只是要去向他道個謝罷了。」

「嘖嘖,小胖子,你看,你這樣子,以後能不能嫁出去都還是個問題。你看,杜仲對你平時還不錯,這還救了你,要不,你就以身相許了。多好!哈哈哈哈哈…….」

「齊小月!!!!!」

見陸遙惱了,齊月這才住口。

「這幾日哥哥都會在家中,不過再過幾天,他便會隨著大軍前往西南。」杜紫蘇略一思索道。

齊月好奇問道:「你哥哥去西南作甚?」

杜紫蘇答道:「不知道,祖父說想讓哥哥去戰場上歷練歷練,再加上哥哥自己也想去,便去了。」

齊月咂咂嘴:「你祖父也是捨得。這大老遠的,也不怕你哥出什麼事。」

鎮國公自然是擔心的,隨行的侍衛是挑了一批又一批,一定要確保杜仲的安全。

至於杜仲前往西南的原因,那是相當的簡單:敢動她,他自是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人!

最終,陸遙還是沒能親自向杜仲道謝。因為,陸遙是在五天後才被放出門的。

這時候,杜仲已經隨著大軍開拔,前往西南去了。

而陸遙也只是在茶樓里遠遠的看著那俊美的少年坐在馬上隨著大軍消失不見。

好吧,回來再道謝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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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小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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