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像我這樣庸俗的人，從來不喜歡裝深沉!
玩過蹦極嗎？
胡千億想應該是有不少人玩過的。
蹦極最驚險刺激的一段，就是站在踏板上將跳未跳的幾秒鐘。
如果是真正的勇士，可能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大叫著：我x！你不要過來！我知道你要推我！我自己來！你不要過來！我調整一下！卧槽！你怎麼還推我！媽媽!！救命!!！
然後眼一閉，腳一蹬。就可以解鎖一項人生成就：蹦極初體驗。
大多數的蹦極安全措施還是很有保障的，基本沒有任何危險性。但是如果當你跳下之後，才知道自己沒有系安全帶……
這是何等的握草！
胡千億認為他現在的情況就是屬於後者。
因為他馬上就可以解鎖足夠吹一生的人生成就：死於落地成盒。
胡千億現在也已經不在乎下方有什麼了。
有科普節目說如果從高空掉落，超過四百米的高度，在地心引地的作用下，到達水面的時候，強大的衝擊力會讓水面如同水泥一樣堅硬！
胡千億覺得這一種高度，別說堪比水泥，就是堪比鋼板也說的過去。他掉落到地面，肯定會變成足夠隔壁小孩饞哭的肉餅。眼前流光一樣浮現的記憶殘片，可能就是他最後的時光了吧……
想到這裡胡千億不禁有些心涼。想他這麼帥氣，這麼有才華，年級輕輕就出任了一家名叫未來科技泛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執行總監，年薪百萬。就差住豪宅，開豪車，迎娶女神走上人生巔峰。最終的下場竟然是被手下的員工害死。實在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四十年又是河東啊！
在臨死前，還是說說他是怎麼當上這家名叫未來科技泛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總監，還有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先說他是怎麼當上未來科技泛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總監的。
他的名字叫胡千億。當初為什麼取這名字，他家沒文化的老頭子對這個名字還有些說法。
老頭子說不是經常有富翁被叫做林百萬，張千萬嗎？他的名字叫做胡千億，一看就高端上檔次。
小的時候，胡千億還傻傻的相信這種說法，懂事之後這個名字卻成為他一輩子的痛。這個糟老頭壞的很，富翁叫這樣的名字是人家確實有錢，他叫這樣的名字不是要天天被人恥笑嗎？
再說一千億的目標是不是太高了啊喂！
事實也證明，確實不是每個人長大了之後都能當成為富翁的，從小到大胡千億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上學放學，看電視，上學放學，看電視，跟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
他還記得他成為未來科技泛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總監是在大學畢業一年之後。
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家小公司的員工，工作月薪差一點就到一萬。嗯，也就差五千。所以非常可惜，想要人如其名的成為「胡千億」，擁有千億資產，除非是吹牛或是洗洗睡，夢裡啥都有！
那個時候他工作的唯一樂趣可能就是聽公司掌門吹牛比，畫大餅，吹起來滿嘴跑火車。然後他奉獻上欽佩羨慕的眼光。他再吹給後來者聽，繼續收割一批欽佩之色。
那個時候的他也一直以為他的一生將會在被吹牛逼與吹牛逼中渾渾噩噩度過的。
然而所有幸運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那個時候，他工作的那家小公司的掌門，表示他可能適應不了本派修鍊心法，決定把他逐出山門。緊接著他在人才市場大軍中奮戰了數天數夜，企圖通過另外門派的入門測試。
可惜命運就是個操蛋的玩意，幾天時間下來除了瞎跑基本上……也就剩下瞎跑了。這樣之後，他不禁開始懷疑人生: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本該燦爛過一生，怎麼二十多年到頭來，還在人海里浮沉！追不上房價的你，追的上房租嗎？
那邊遠處就是外灘，似乎踮起腳尖就能看到繁華，他的耳邊還奔騰著浪花的聲音。
這邊幾對老鼠夫婦竟然漠視他的存在，跑到出租屋的床前跳起了廣場舞，角落還有巡邏的情侶小分隊。
這反差對比，無疑是對他內心造成了-999999暴擊傷害！
在那一刻，他突然想到，多少天前的那個午後，當房東帶著他來查看房間時，原租客臉上那含有深意的眼神。做了15秒鐘的沉思者后，胡千億覺著悲傷逆流成河。
別人房間里都是載歌載舞，啪啪啪啪，不可描述。咱的狗窩裡卻是鼠輩公然秀恩愛，暴擊失業單身汪。老天爺啊，你怎麼這麼殘忍，心不痛嗎？肝不疼嗎？脾不攪嗎？一陣雞飛狗跳，趕走老鼠。胡千億心想有必要請天貓的粘鼠板和夾子過來，讓這些鼠輩知道誰才是新世界的卡密。
到底怎麼才能成為千億富翁呢……被逐出門派，又窮到極點的胡千億翻開收藏許久的刑法，開始思索。走私、販毒？他不夠班底，沒有人脈，沒有人手，更沒有銷售渠道。搶劫？瞧瞧，就憑他這細胳膊，細腿，好像只有被搶劫的份。賣淫？他自覺帥氣逼人，但他也很清楚，那並不是適合自己的職業。
不如先賣一些無本萬利的土特產補貼家用。比如瀧澤騾拉的種子！畢竟人都要恰飯的不是嗎？
也就在胡千億這樣想的時候。
「咚咚!」
突然，門外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索。
他合上書，露出了疑惑之色。在魔都夾縫生存，還有人找上門。難道是物業的人，來送通知單了。
水費、電費、煤氣費、上網費、物業管理費……每月十五，現在想想應該是送來的時候了。——一份看了才知道，你已經享受了如此眾多服務的不可理喻的單子。
但是再想想每個月有人準時到地下室，這個社會遺忘的角落，親切慰問，他還有啥不滿意的……
然而當他打開房門，卻發現不是送物業單子的阿姨。
從胡千億看到來人的一刻，他就聯想到了「火雲邪神」先生。
他頂著那副被江湖紛爭擾亂了的公雞冠髮型，身著白色背心，黑色褲衩，腳下踏著獵獵作響的拖鞋，張口閉口：「吾乃主宰者、吾就是熵，吾就是毀滅，吾就是混亂，吾就是上帝，吾就是神。」
胡千億驚愕不已，下巴都要貼在地下室的水泥板上，心想：看不出來啊，魔都卧虎藏龍，人不可貌相，吹牛界有高人。
「這位神先生，你是想要傳教嗎？很抱歉啊，我是馬克思主義，不信教……」
胡千億嘗試引導他們之間話題走向，看看他是真是假，是龍是蟲。
多次忽略他隱藏在眼瞳深處對於房間內飲水機，高端大氣上檔次，芬尼灣冰川天然飲用水的渴望。
「小伙砸，吾一眼望過去就覺得咱倆有緣，吾這裡有個發財的機會，不知道你想不想要？」「火雲邪神」一本正經道。
胡千億嘴角抽搐了一下，勉強咧嘴一笑，「「很不好意思啊，這位神先生！我窮的就剩錢了，不需要發財，你找別人吧!」
而後胡千億毫不猶豫關上門。
他喵的也不想想哥當初是如何在吹牛比界混的，這種低級騙術還想套路他？他都可以想像的出下一刻「火雲邪神說出：我，上帝，想要傳火，打錢。
你丫的，想要騙人好歹打扮得人模狗樣點啊，就憑這幅瘋子一樣的打扮，誰信你啊！
然而胡千億剛一轉身，再回頭看看緊閉的房門，冷汗都留下來了。
因為他震驚地發現「火雲邪神」沒有走門，也沒有走窗，似乎擁有特異功能，瞬移一般出現在了房間中，正一臉著急地拿著一次性杯子倒水喝。
「渴死我，渴死我了！」
「誰允許你進來……不對，不對，你……你是怎麼進來的!」胡千億顫抖著手，驚道。
他承認自己被嚇到了。明明已經關好門了，這「火雲邪神」是怎麼進來的，超能力、魔法、還是修真？真tm見鬼了！
胡千億還清晰記得當初自己的反應，他整個人都驚的跳起來，下巴完全合不上。他覺得那個時候就是他世界觀正式開始崩潰的時候了。
「哈，舒服!」火雲邪神」喝完水，長舒了一口氣道：
「你先別管我怎麼進來的，人生吶，抓住了機會一下子就能翻身。遇水化龍，機會的選擇是非常重要的。年輕人就應該有夢想，不然怎麼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火雲邪神」語重心長地說道，「吾剛才怎麼說來著，吾看你有緣，介紹一個不錯的發財機會給你怎麼樣？總比搶劫好！小伙砸，你可莫要錯過可以翻身的人生機遇啊……」
胡千億全身一震，無數的情節湧上心頭。
小說的，動漫的，影視的……
那一切夢幻的開端，不就是眼前這一幕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爺爺！只要正確操作，抱緊粗大腿，就可以憑藉於此走上人生巔峰？雖然作為社會主義的接班人，還需要等著國家來找我繼承社會主義，可是這樣的機會也是不多得啊！……
胡千億臉色陰晴不定片刻，緊接著表情劇變，如同川劇變臉。像他這樣的人從來不喜歡裝深沉，「干他娘的」他默念了一句，緊接著哈哈大笑道：「哇，哈哈哈……我觀大哥如此面善，原來是千里黃河水，萬里長江流的知音啊！老哥請這邊走，我有幾罐珍藏許久的八二年雪花啤酒，讓我們兄弟二人共譜一曲笑傲江湖。」
見胡千億如此上道，「火雲邪神」似乎很是欣慰，拍著胡千億的肩膀同樣，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好!你小子的性格我喜歡！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以後絕對可以賺大錢！」
「過獎，過獎，大哥過獎！」
胡千億謙虛道。
廢話還不是看在你可能有特異功能，是傳說中的老爺爺，否則你闖入我家，別提賺錢，我肯定要告你私闖民宅的啊！
胡千億有點肉痛地從桌底拿出珍藏許久、準備夜晚獨酌的雪花，小心翼翼問道：「不知……不知大哥剛才說的發財機會是什麼？」
「火雲邪神」毫不客氣地接過雪花，拉開拉環，仰頭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隔，喔哈哈，好酒，不愧是八二年的雪花，爽!既然老弟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老哥就不瞞你了。」可能是因為胡千億熱情的招待，讓「火雲邪神」不再稱吾，而是開始自稱老哥，此刻一臉得意說道，「這個發財機會可是萬里挑一。一般人想要都碰不到!老哥看你面善，才把這個發財機會介紹給你!」
「那具體是怎麼發財？」胡千億好奇問道。
「這個發財機會就是「遊戲設計師」!不用交押金，不用交培訓費，只要你來，工作簡單輕鬆無危險，保底月薪十萬!」
「火雲邪神」一臉認真地說著類似網路招聘IT人員的小廣告台詞。
胡千億滿臉黑線，這似曾相識的廣告詞是怎麼回事？
學IT，從入門到入土!程序員都是用來祭天的!
在網路上就可以經常見到這樣的IT程序猿或者是程序狗的招聘廣告，根據他上當多次的經驗，這廣告大多數是騙子，不是花錢雇傭你，而是為了賺你錢的培訓班！
可是看在「火雲邪神」似乎擁有特異功能，那一刻，胡千億有一種男人的第六感。眼前的機會是真的，接下來有可能是決定整個人生走向的機會。抓住之後就真的有可能成為一條翻身的鹹魚。
而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這不就是相當於：親愛的勇者啊，你願意從此踏上充滿荊棘的道路去挑戰魔王嗎？想要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要真正的活著嗎？這是一顆紅藥丸，這是一顆藍藥丸，你選擇哪個？這樣類似的開啟新世界大門的對話，如果這是一個RGP遊戲，胡千億覺得眼前一定yesorno的選項？
碰上這種送分題，還需要選擇嗎？
胡千億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傲嬌與矜持，甚至節操都可以不要（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願意啊，我願意，老哥我真的願意啊，別反悔!」胡千億抱住火雲邪神那長滿黑色毛髮的骯髒粗腿，忙不迭道。
「哈，我早就看出來了，老弟是聰明之人!老哥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人。來看一下，這是勞動合同!」見胡千億態度這麼積極，「火雲邪神」似乎也很欣慰。
「火雲邪神」手中憑空出現了一份大約兩厘米厚的勞動合同，胡千億瞪大了眼睛，半天也沒發現他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很快，他看著眼前的合同陷入了呆愣狀態，合同上的文字倒挺好理解，就是內容讓人無所適從。
標題一行大字是《勞動合同》，下面副標題寫著《宇宙未來科技泛文化發展有限公司》。
再往下是合同正文，通俗易懂地寫著一些員工須知和出勤制度、福利制度，說這是永久無限期合同。入職后根據業績，不但有部分神力、遊戲神格獎勵，而且享有員工福利包括逢年過節有年終獎等等……
而除了以上還寫了一些啰啰嗦嗦的細節，一共有10085條。
簡單瀏覽后，胡千億額頭在冒冷汗，這合同，似乎有點怪呀……
雖然大多數看起來很正常，可是有什麼宇宙啊!神力呀神格!怎麼看都是中二病晚期患者才能寫出來的東西!
當胡千億翻到最後一頁，「火雲邪神」有點急切地變出一隻筆給他，說道：
「老弟應該都看完了，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胡千億謹慎了起來。這個合同怎麼看都不像正常合同，到底是中二過度，還是惡魔的契約……
萬一簽訂之後，就要獻出菊花，按照「火雲邪神」急切的樣子，那真是當場自掛東南枝的節奏啊！
見胡千億在猶豫，「火雲邪神」似乎更急了，連忙勸說道。
「老弟啊，你還在猶豫什麼？你看你，現在的處境，你看你工作這麼多年，換了多少次工作，也沒存下錢，相親那麼多次也沒見有女孩子跟你在一起。最近還因為工作上的過錯被開除了!最惱火的是這個錯誤根本就是你領導犯下的。」
「你沒有父母，沒有房子，沒有車子，沒有存款，沒有女友，該有的你統統都沒有，你覺著這樣自己過的還有希望嗎？」
反正「火雲邪神」這一番話對胡千億來說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扎心，而且還是拿刀進進出出地扎了好幾遍，他可以感受到心頭鮮血噗嗤噗嗤往外流。
卧槽！老鐵，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人艱不拆？你知道嗎？你這樣殘忍揭穿現實的殘酷，是沒有朋友的！
見胡千億呆住，火雲邪神連忙繼續勸說道：「但是現在有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擺在眼前，你說這還需要猶豫嗎？只要你簽字，我保證，現在我就可以把第一個月工資十萬塊預支到你工作卡上，老哥絕對不騙人！老弟你仔細想想你平時一個月工資才多少？」
「十萬塊，十萬塊，這可是十萬塊……」宛若一個魔性的迴音在腦海不斷誘惑。
胡千億仔細瀏覽了一下合同，確定表面看不出什麼陷阱。在魔性的聲音忽悠下，原本的一絲猶豫與理智也完全被這麼多錢給淹沒了。吾輩豈是蓬蒿人，我命由我不由天。遊戲設計師一聽就是高大上的工作，也不需要菊花殘，滿地殤，有什麼好糾結的，為了十萬塊我豁出去了……
「老哥別說了，我簽!」
刷刷!
那個時候他血液上涌，做下至今後悔莫及的決定。
他龍飛鳳舞在合同上籤上大名。
而後令他吃驚的是在簽字之後，合同自動化為三份，一份化為未知數據流飛向他眉心，另外兩份飛向天空，穿過天花板如同虛幻般消散。
這個時候，見到這明顯的超現實的異常，胡千億很激動，激動到想哭。這麼科幻的東西，現實生活中應該不存在吧！
那時他真想仰天長嘯，到音樂廣播電台點一曲倍兒爽抒發自己的心情。
原本以為自己的人生是灰暗的，卻沒想到峰迴路轉，竟然在此刻迎來了嶄新的人生！從今以後就可以開啟新世界的大門，走上人生巔峰！
「火雲邪神」也很激動，而且激動到已經哭了！
他仰望著天空，老淚縱橫，跪倒在地上，最後竟是又哭又笑道：「哈哈哈哈哈，瑪德，我終於自由了，我終於自由了，我終於自由了……」
「大哥，你怎麼了，沒事吧？」見到「火雲邪神」舉止奇怪，胡千億好奇地問道。
「火雲邪神」回過神來，抹了抹眼淚，知道自己失態了。
「沒事，老哥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老弟，入職后，你要好好加油啊!」火雲邪神」語重心長道。
「嗯！我會的！」胡千億重重點頭。種種跡象，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即使為了十萬塊，他絕對會把握這鹹魚翻身的機會。
「火雲邪神」欣慰一笑，掏出了一張的卡片遞給胡千億，然後說道：「這是工作卡，預支你的十萬已經在裡面了，任意銀行都可以提取出來。我還在上面寫了報道的地址，你有了它，你就可以來上班了。」
胡千億鄭重地接過「火雲邪神」給自己的工作卡，一臉感激地看著他。
「不知老哥，您的名字叫什麼？」胡千億對這位給予了他新生的「火雲邪神」，十分的好奇。
「名字嘛……這……還是不說了吧。」「火雲邪神」拍拍胡千億的肩膀，臉上有著同情的神色。
「我得走了，老弟，以後再見。」「火雲邪神」向胡千億告別。
「大哥您慢走！」胡千億對著「火雲邪神」，感激一拜。
「火雲邪神」仰天長嘯推門而去，那笑聲無比暢快，無比肆意，彷彿傾吐出了無數年的不平之氣。
這老哥為何如此的高興啊，怎麼感覺比我還高興？難道…
就在這時，胡千億感受額頭在散發金光，一個六芒星符號漸漸浮現，劇烈的刺痛傳入腦海。
「啊!痛痛痛——」胡千億忍不住捂住額頭，驚叫起來。他有一股即將痛死過去的錯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終於消失，胡千億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了出租房的地板上，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濕。
天花板柔和的燈光，此刻顯得有點刺眼。他摸了摸剛才劇痛的額頭，並觀察一番，卻沒有任何異樣。
他不禁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他手中確實有一張工作卡。這個工作卡長相與普通銀行卡類似，只不過是黑色的。
——宇宙未來科技泛文化發展有限公司，工作ID00000000——
——工作地址：臨城市法克村三十八號——
胡千億看著卡片發獃了一會，然後如同火燒屁股，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急急忙忙推門而去：「先看看是否真的有十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