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行人難覓當年事 故國東逝渭水流
五王立寺,臨伽屍之水。信足上圖駕御,傍擬醍醐。望鷲山而非遠,想雞林而可即。法徒萃止,應供來游。咸珠戒無缺,威儀莫犯。杖錫四禪之林,攝三道之路。有寶所焉,有名僧焉。至矣哉!伽藍之為盛也。雖復高天已燼,大海成田。我皇基與靜剎,終永永而常傳。其詞日:
三界雲擾,六趨波揚。苦流方割,憂火炎岡。俱迷津濟,莫導舟航。
長夜無曉,非徒未央。於昭十號,四生是愍。道王大千,智周上忍。
慧刀已裂,化成斯引。教有殊塗,乘無異軫。甘露朝灑,慈雲夕布。
品物以亨,群迷式悟。捷徑坦道,耶山啟路。不有善權,誰澄惡趣。
炎行弛德,廢道毀常。玉弩驚炎,金宿騰芒。俯震瀛壑,仰紋乾綱。
九野鯨奮,八極鴻張。亂離瘼矣,孰濟生靈。黃星表曜,赤伏開禎。
大君應歷,粵御神兵。乃聖乃武,如雷如霆。於鑠王旅,除凶靜暴。
關右長驅,唐郊大號。壤裂逋丑,家離浞傲。刷野屠襖,空山剿盜。
見危殞轡,懷忠死綏。驚憐宵遠,窮魂夜飛。我有慈被,深仁莫違。
建斯凈域,永樹歸依。歸依伊何?俱消五縛。凈域伊何?同升妙覺。
架漢開域,憑霞竦閣。木麗瓊丹,地嚴金艧。鷲山非遠,雞林可求。
七寶仾樹,八解疏流。瑞蓮開曉,天花不秋。戒定悠息,應供來游。
凡厥慈眾,俱弘上善。稠林以辟,愛枝爰翦。九結冰泮,四禪自緬。
彼岸可歸,**恆轉。金剛不壞,璇祚惟長。慧室長湛,皇基載昌。
僧祗可算,恆沙易量。悠哉天歷,永配無疆。
右《昭仁寺碑》,在豳州唐太宗與薛舉戰處也。唐自起義,與群雄戰處,后皆建佛寺,云為陣亡士薦福。
普尊神僧看完,萬物枯萎,天地血紅一片,一陣黑風卷天,似將自己帶去那段往事。隋朝末年(公元618年),高祖李淵在長安建立唐王朝。當初,豪強稱霸四方,各自為政,對處在搖籃中的唐王朝構成嚴重威脅。其中以薛舉為首的薛氏集團進犯甘肅涇川,垂涎長安,淺水原大戰拉開帷幕。起初,敵將宗羅多次挑戰,唐諸將屢次請戰,秦王李世民都堅守不出。雙方對峙六十餘日,果如李世民所料,薛軍糧盡,軍心渙散。李世民見時機成熟,令大將軍龐玉在淺水原南面列陣吸引薛軍兵力,自己親率主力從淺水原北面直搗薛軍後方。霎時,唐軍內外夾擊,左右合圍,震天動地。宗羅部隊潰不成軍,以至「殭屍敝莽,委甲成山」。接著,李世民又親率騎兵,一鼓作氣連夜窮追百餘里,直逼薛軍老營。兩天時間,殺敵萬餘人,俘精兵萬餘人,一舉平定薛氏集團,從而扭轉了唐王朝弱勢局面。
淺水原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生靈塗炭,亡魂遍野,人心不安。李世民對此感慨萬千,加之對淺水原一戰的輝煌業績備感自豪,事過十年年仍每每念及,遂於公元629年,下令在淺水原上修建佛家寺院,取名「昭仁寺」,來紀念和超度淺水原大戰中陣亡將士。大雄寶殿,殿內無柱無梁,八卦懸頂式,由四周的九梁十八擔架疊拱起,民間稱為「一擔挑八角」,象徵著唐軍將士以一當十的神勇的唐軍。
就這短短黑風吹過一瞬間,普尊神僧身臨其境,彷彿經過了這段歷史。看到了唐軍在絕境中如何不放棄,不言敗而絕境逢生。
就等這黑風吹回去,看到了什麼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沒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只是看到困難時就已經失去了面對它的勇氣,所以困難就變得更困難了。
正如「鳳凰涅槃,浴火重生!」鳳凰經過烈火的煎熬和考驗,在熊熊大火中誕生新的生命。那傳說中的天方國,有一對神鳥,雄為鳳,雌為凰。滿五百歲后,集香木自焚,復從死灰中更生,從此鮮美異常,不再死。雄奇的大黑山上,全彩激光燈映射出長達數公里的時光隧道和漫天的雲彩,高達十米的烈焰從山頂噴薄而出,飛瀑飛流直下,在水與火的交融中,鳳在歌鳴,凰在和弦,演繹一部五百年前的神話,一個流傳千古的美麗傳說。
普尊神僧暗道:「無名者說,達到一定境界的人必有空寂靈昧的體驗,體驗到空境,就不會在意世界萬象的事物,萬物由我心流出,執萬物與我合一,只有聖人能做到!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不掌握這個真理就不能成為聖人,反之,不是聖人也不能知道這個真理,正因為掌握了這個真理才成為聖人,所以聖人與真理契合無間,凡是聖人都不能離開這個真理!這正如般若觀照所說的色心不二,相即相離,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不二之理。從緣起法的角度來看,萬法為空,空為萬法,見佛即見法,見法即見空,諸法性空,即成見佛,物我兩忘,不一不異。所以通達空境的聖人總是勘玄機於先兆,隱未來於變化,將東南西北上下六合統攝一心,過去未來同成一體。古來今往都是一樣,窮本極末,沒有二致。將浩浩然物我一心,就是涅槃。這就是佛經里說的「不離諸法而得涅槃」。又因為諸法無邊,故求得解脫也無盡,由是推知,涅槃之道在於保持契會妙理之「妙契」,有了「妙契」,乃知萬法冥然一體的真理。萬物與我沒有本質的差別,我與萬物實質一樣,物與我玄妙會通,無極是它們最後歸宿。涅槃就是進而不前,退而不后,無始無終,終始不在其間!」
待那黑風散去,剛發生的一切如夢幻般消失。普尊神僧方才聽到弟子在旁呼喚不停地叫著「師父」。普尊神僧猛吸一口氣道:「如何?剛才發生何事?」
那小僧回道:「師祖看著這石碑發獃許久,叫你也不應,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