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新的危機
又是一個清晨，這是一個關係中日戰爭走向的一個清晨，兩個國家的命運就在這一天擺脫了日本參謀本部預先規劃的軌跡，朝著截然不同的結果轟然駛去。
徐州，李宗仁在作戰會議上鄭重宣布：「徐州會戰已經完成滯敵於華北的戰略任務，我們調動了日軍的十個師團，二十五萬人於徐州達六個月之久，不但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徹底粉碎了日軍妄想速勝的戰略構想，更為全名族的抗戰提供了戰略準備，我們將有決心與小日本戰鬥到底。最終，將小日本趕出我們的國土。下面我們要進行戰略轉移，不是敗退，是為了更好的抗戰，是為國家保留我們這一支經過戰火考驗的抗日力量，因為，不久，我們將肩負起更重的責任！」
「下面我宣布，我們的戰略轉移路線：
第一路：我帶司令部及廖磊集團軍從安徽北部撤退，由徐州沿津浦路南下，至宿縣地區再折向西南，於界溝附近衝過渦河封鎖線。
第二路：湯恩伯軍團從河南東部撤退，由隴海路運河車站向西撤退，在符離集以北越過津浦路，突破宿縣至永城間敵人封鎖線，再從渦陽突破敵渦河封鎖線。
第三路：孫連仲部及張自忠第59軍從安徽北部和河南東部邊緣撤退，由台兒庄向西南退卻，從徐州以南越過蕭縣以西的封鎖線，在永城附近再次衝出封鎖線。
第四路：關麟征部及川軍一部從河南西部撤退，由徐州越過隴海鐵路，向西北方向突圍，突破黃口、李庄封鎖線。
第五路：孫震部川軍從安徽北部撤退，由徐州以北柳泉向東南急進，跨過隴海鐵路，經泗縣折向西南而行，在固鎮與蚌埠之間穿過津浦路，從懷遠以西突破日軍的渦河封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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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四師團的作戰會議，土肥原賢二鄭重宣布：「十四師團自今日起，調整進攻目標，奪取陳留渡口！香月清司司令官已經下令獨立混成第四旅團配合我們，下面由參謀長宣布最新的進攻方案。」
這個本應南下攻擊歸德的鋼鐵洪流在這個清晨劃了一道弧線，轉向了西面，分兵三路攻擊考城和內黃，掃平蘭封外圍，表面是為了截斷隴海路，實際是了為打通陳留渡口做的虛晃一槍。
這次的作戰計劃徹底背離華北派遣軍司令官寺內壽一的作戰意圖，也讓軍事委員會一時間措手不及，同樣措手不及的還有薛岳。
當考城和內黃遭受強烈攻擊的電報傳到軍事委員會，所有的參謀和高官們都目瞪口呆。昨天還急調一部分蘭封精銳守軍參與歸德防禦，怎麼，十四師團沒有南下，而是直奔兵力空虛的蘭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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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份關於徐州和豫東前線的情報緊急送到委員長辦公室，此時委員長的辦公室里還有白崇禧和何應欽。
委員長看完兩份電報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從常德剛發過來的人事檔案看了起來，這是李天旭的檔案，介紹的非常簡略，所有關於李天旭的檔案已全部銷毀，這是豐惕憑記憶新編寫的檔案。世上只有程曉峰，再也沒有李天旭。
委員長開始默念：「李天旭.......鸛雀......」他要將這個名字記下，單憑這次在徐州會戰提供的情報和調動日軍的手段來講，其功勛和能力，已經不下於一名上將軍。
「健生，敬之，你們看看這份豫東前線緊急電報。」
兩人看了電報，神情變得古怪。
「委員長，果真如此，這麼說此人非比尋常，一個人能當10個師。」白崇禧神色一動，顯然有了主意。
「呵呵，健生，是不是有了什麼想法？」
白崇禧非常明白委員長，在他面前不要表現的莫測高深，要的是喜形於色一些，卑微謹慎一點，關於怎樣拿捏，這些高官們各有各的心得。
「既然如此，何不叫那個十四師團來得去不得！」
「哈哈，好！正有此意，不過，這個十四師團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步兵甲種師團。」
「委座，再怎麼說，那也只是一個師團，也該我們的中央嫡系出出風頭了，卑職這就通知薛岳，將委員長的意思傳達給他。」何應欽當然知道，委座是看上了這塊肥肉。
「豫東戰役交給薛岳我放心，敬之啊，你要敲打敲打那些師長，薛岳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如果誰要陣前延誤軍機，我可是要殺頭的！」
「明白，委員長，卑職這就去辦！」何應欽雙腳一併，敬了個禮出去了。
「德鄰那邊終於肯撤了，撤退方案我看了，不愧是大將風度，徐州，歷來兵家必爭，這次就讓日本人得一座空城。」
「是，徐長官的撤退方案還是非常務實，井井有條，去掉了十四師團一路的圍堵，撤退的成功率還是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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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數日，整個徐州戰場的國軍在李宗仁的統領下，組織了有序的撤離，化整為零，分散突圍，各部交替掩護，相互牽制日軍，甚至虛張聲勢還擺了一次空城計。
讓日軍參謀本部和華北、華中司令部謀划兩個月之久編織的大網撲了個空，這次徐州會戰的國軍共有六十個師，非但沒有一個成建制的師被殲滅，甚至連一個校級軍官都沒有被抓住。
而徐州國軍突圍的主要方向就是西面的歸德，幾十萬國軍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越過隴海線，從歸德撤到了豫西地區。
接下來的十四師團非但沒能達成戰役目的，反而幾乎將整個師團葬送。
徐州會戰終於落下序幕，最終還是中方達到了戰略目的，成功地抑制住了日軍的進攻，為接下來的抗戰準備和向大後方轉移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日方苦心經營的徐州會戰戰略，在前期和中期都是依照參謀部的規劃，巧妙布局，按部就班地實施，但是，就是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或許是國運如此吧，天佑中華，蒼天還是偏袒了正義的一方。
日軍的戰略失敗，也不能完全歸咎於十四師團，但，至少自十四師團改變了進攻方向，已經註定了戰役的最後結果。
徐州國軍成功地上演了一次敦刻爾克勝利大逃亡。
日軍的徐州戰略失敗也列為了抗戰初期的三大戰略失誤之一。
徐州會戰的結束，並不代表抗日戰爭的勝利，接下來，中華兒女將迎來更為艱苦卓絕的戰鬥。
於是，中日雙方都將目光聚焦到下一個目標——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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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漢口法租界的德托美領事街，也就是四明路，坐落著一座高檔的酒店，叫德明飯店。
花紋凸浮的牆面，朝街心凸出的門斗，雪白的凹槽愛奧尼立柱，卷草柱頭如盛開的花，西南側有室外長廊直通花園；旋轉玻璃門通往富麗典雅的大廳，柳按木護牆板，深紅色金絲線繡花地毯，法式大沙發，金光閃爍的水晶吊燈懸垂而下。
一切都彰顯德明飯店的豪華與不俗。
這裡出入的非富即貴，而且以西方人為多，如今中日戰事正酣，這裡也是各方情報彙集之地，上海特高課派出的武漢諜報一組的兩名高級諜報員經常出沒於此。
他們是從南京隨著撤退的官員來到武漢的，一位的掩護身份是一名船運商人山田有助，化名徐東，一位是活躍在上層的交際花細川友香，化名若初蘭。
他們的目標是軍事委員會的一名機要參謀，在金錢和美女輪番轟炸下，那名參謀終於答應送出絕密情報。
情報就在今晚送達，而德明飯店今晚正在舉行一次募捐晚宴，這個是由江運商會發起的，邀請的是以長江水運為主營的船廠、碼頭、輪渡公司、船運公司的大大小小的商人和老闆，當然也少不了政府顯要、達官貴人。
日本人入侵中原腹地，長江水道成為一條主要的進攻線，隨著南京的失陷，原本的水路運營被日本人擠壓，不少水運老闆不斷地將公司往西遷，大量的公司湧入武漢。
姜參謀，軍事委員會的一位機要參謀，在南京就與日諜若初蘭有染，但是姜參謀一直也是小心翼翼，口風很嚴，絕口不提軍事秘密。奈何，日本勢大，而且姜參謀的老家已經淪陷，化作商人的日諜又為其家人送去大量金銀，讓這個姜參謀終於起了一些的小心思。
作為機要參謀，他當然知道，哪些情報才符合日本人諜報部門的口味，那就是打入日本重要部門的中方間諜，只要不提供實質性的軍事情報，透露給他們一些關於間諜的信息，那就能夠對得起日本人付出的金銀。
大廳舞池裡，音樂響起、燈光搖曳，若初蘭與姜參謀裝作剛剛認識，一個邀舞，一個應邀，雙雙走進舞池。
隨音樂翩翩起舞的兩人，在嘈雜的環境中，就有了一處私密空間。
「在十四日收到常德的一份電報，是關於十四師團詳細的兵力配置，細化到了聯隊、火炮、坦克裝甲車、車輛和人數，這份電報直接導致李宗仁決心從徐州撤退。」
「那麼，情報的來源呢？」
「是打入到你們內部的一名高級間諜，這名間諜原名陳天旭，在日本留學，祖籍安徽，年紀27。信息很簡單，但是保密度極高，直接密送委員長，經手的只有三人。」
「就這些？」
「這些還不足以找到那個人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了，不過，十四師團的進攻方向從歸德改為蘭封，可能與這個人是否有關。知道這名間諜的只有豐惕，從他那裡傳過來不少關於日軍部署的情報，都是戰役級別的，時效性和準確性非常高。」
「很好，姜參謀，您的這份情報價值很高，我們會支付報酬的。那麼第二個情報呢？」
「何應欽訓示第一戰區的師級以上軍官，要在蘭封殲滅十四師團，再來一次台兒庄大捷。」12小說網www.12shuoxs.com
「好，有具體的行動計劃么？」
「這個么，薛岳負責前敵指揮，軍事委員會還沒有具體的戰役部署。」
「好，姜參謀，帝國是不會忘記你的，你的家我們會暗中保護，你放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姜參謀苦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也是為了我的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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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武漢第一諜報組的地下電台，就將密電發到了上海特高課的電訊組。
譯電員譯出密電，覺得事關重大，便撥通了黑澤介的專線電話。
從睡夢中醒來的黑澤介聽完譯電員讀完電文，立即起身。豐惕、十四師團、李天旭、戰役情報，這幾個詞融在一起。讓黑澤介想起一個人，薛志平。
薛志平是軍統打入滿鐵的一個諜報人員，兩個月前，滿鐵破獲一個重要的諜報小組，抓住了其核心人物薛志平，並成功地策反了他。當時，薛志平供出了豐惕掌管復興社時期，湘潭訓練營的另兩位來自於日本留學的學員，其中一個就叫李天旭。
滿鐵將李天旭的資料和信息作為絕密發到了各個諜報部門，要求徹查此人，在日軍各個部門有大量的留日學生，要做甄別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所以這份密檔一直存在檔案室里。
如今，這個李天旭終於浮出水面了。
黑澤介立即讓譯電員將密電送到松田機關長宅邸，自己則穿戴好衣服，先給機關長打了個電話，然後來到機關長家。
松田裕太已經將院門打開，將黑澤介讓到大廳。
「說說，怎麼回事？」
「關於李天旭的，武漢一組來電，我已經讓人立即將電報送來。滿鐵曾經破獲一個間諜小組，據核心人物薛志平交代，李天旭是與他同期學員，也是留日學生，年齡27歲。」
「這個密檔我知道，有幾個月了吧？」
「是的，兩個月零三天。」
「難道武漢一組發現了這個人？」
「是這樣的，十四日，敵方軍事委員會收到一份關於十四師團詳細的兵力情報，緊接著他們的最高層就調閱了一個叫李天旭的檔案，而這些都來自於常德的豐惕，而且，十四師團這次改變進攻目標有可能與此人有關。」
松田裕太的僵住了，十四師團詭異的轉向了西面，這個大大出乎寺內壽一和畑俊六的意料，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結下來就是十四師團陷入苦戰，北面的幾路日軍為了營救十四師團，對徐州的國軍的攻擊力度減弱，這也促成徐州國軍的順利撤退，而且幾乎是毫髮無損地撤離。讓寺內壽一動用了舉國兵力，歷時兩個月的布局淪為笑柄。
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喃喃地說：「特五組，豐惕，李天旭。」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程曉峰！這突然冒出的名字讓他不寒而慄。
十四師團，熊本俊二，程曉峰。
程曉峰留學日本，年紀應該在二十七八，而且......想到這裡，松田裕太不敢再想下去了，這個想法也太瘋狂了，是的，瘋狂！
就在這時，譯電員將電報原稿送來，松田裕太拿起電報仔細看了一遍，沉聲問道：「那個薛志平現在在哪裡？」
「在滿鐵一個特殊部門，具體怎樣卑職不清楚。」
「這樣，辛苦你跑一趟滿鐵，明天我會給你十張照片，這些張照片必須讓薛志平當面確認，如果，他不能確認的話立即電告給我，我會與那邊交代，讓薛志平來一趟上海，此事要秘密去辦，切勿走漏消息。」
「哈依！」
「你今天就出發，飛北平，再飛新京。」
「哈依！」
......
送走了黑澤介，松田裕太雖然連日操勞，但此刻已無心睡眠。
走出房間，點燃了一支煙，今晚突然冒出的念頭讓他越想越后怕，程曉峰對雙方的戰略分析透徹，堪比一位高級參謀，他是為數不多的能夠把握住戰略關鍵點的人，至少要比身在局中的土肥原要高。
想一想自己曾數次將雙方態勢圖給程曉峰，這就是情報來源，如果這些態勢圖到了國軍高層，自己難辭其咎。
還有櫻花小組的千里挺進，潛入歸德，這可是自己的得意手筆，連大本營都知道，如果自己派去的是敵方間諜，那可真是......
一旦確認這個程曉峰就是李天旭，那麼自己的將軍夢徹底破碎不說，自己就要剖腹謝罪！
可是，轉念又想，熊本俊二和程曉峰既然掌管情報科，那為何除了櫻花小組的兩個諜報小組，其餘的七支諜報小組都沒事？而且還能傳回來如此重要的情報？
熊本俊二為人正直，遇事一絲不苟，而且妻女都搬到了特高課，如果說他能叛國投敵，估計誰也不會相信，自己也不會相信。他們聯手剿滅軍統上海站難道也會有假，不可能！
但是，這個特五組已經是確實存在的，那個叫李天旭的也確實存在。與十四師團有交集的也只有他們兩個，鈴木一郎因為幸子的事確實有投敵的可能，但是他職位卑微根本不可能讓十四師團改變進攻方向。
至於明天需要準備的十張照片，他已經合計好了，從上海駐日軍的各個重點部門去篩選，只要曾有過留學日本，年紀在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間，擔任什麼翻譯、秘書等的統統篩一遍。對了，蘭機關的那個復文雲也算上！
謹慎，這件事情一定要謹慎，萬萬不可泄露任何蛛絲馬跡。
此刻，他在天人交戰，一個強而有力的聲音說：『他們怎麼會是間諜呢，他們破獲大量的電台，抓捕過抗日分子，破獲上海站，千里奔襲，九死一生獲得情報......等等，有一萬個證據證明他們是清白的。』
可是另一個聲音雖然微弱，但十分固執，只有兩個字：『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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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裕太與黑澤介的秘密行動，特高課沒有人知道，程曉峰也不知道。
這些日子來，他一直在牽挂老師的安全，那部電台最後一次通訊是在十天前，老師發來最後一份電報：『曉峰，目前十四師團正陷入危地，以後將無法通過電台聯繫，惠子就拜託你了，還有，鈴木一郎將帶一位不幸的女孩回去，我答應過她爹，向女兒一樣照顧她，這件事也拜託你啦！』
如今已是五月三十一日，五月的最後一天。
豫東蘭封那邊的戰役還在進行，每日的戰報都會由松田裕太帶回特高課，每次的消息都是十四師團陷入國軍的圍困，岌岌可危，其它方面的日軍正在向歸德蘭封方面靠攏。
那最後一份電報就是一份訣別電報，甚至老師都沒有給他回電的機會。以後任他怎樣呼叫，那個電台再也沒有應答。
徐州會戰的結果超出他的預期，這是他唯一值得欣慰之處，所有的冒險和忙碌就是為了這個結果。不過一旦這個結果出現，反而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欣喜，因為他是一名間諜，中日之間的戰爭還遠沒到結束的時候，他還要繼續潛伏下去，與魔鬼周旋，直到最後勝利的來到。
相信，即便最終攆走日本人，作為間諜的他，也不會有太多的喜悅，他不能像一名軍人光明正大地迎接勝利，那時候，他最願看到的是人們忘記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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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照例響起敲門聲，又是惠子，惠子已經轉入女子高中，每天都會來喊他吃飯。
現在念雲暫住在熊本家，一大一小的兩個女孩很快便成為好朋友，每天早晨，熊本太太和念雲都會做好早餐，四人一起享用早餐，然後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熊本一家漸漸熟悉了上海的環境，念雲的工作也穩定下來，櫻花小組解散，她就正式進入了電訊課。晚餐的時候，佳美也會加入進來，一起熱鬧鬧。蘭封戰役還在如火如荼，大家都在等待著那兩個人的歸來，大家聚在一起時，或許能沖淡心中的擔憂，離散時各自挂念著各自挂念的人。
豐惕的嘉獎通告已經發了過來，口頭形式的，連委員長也親自過問他的信息。
周慧恢復得很好，再有十天就可以出院了。
這些日子與總部的聯絡都選擇了蕭山的備用電台，老何因為陳功術入駐湖北路，留下豐小容守著那個葯堂，請了一名老中醫坐堂。自己則另選了一處聯絡點，一個小瓷器店，兼營古玩。老何這個苦啊，茶葉經剛念熟，就開始看黃帝內經，這黃帝內經還沒看一遍，現在倒好，開始研究古董了。
自從那一晚與劉悅欣隔著黑暗對視之後，雖然兩人沒有挑明關係，但是兩人之間的互動交流終於開始了。交流的話題圍繞著間諜培訓方面展開，那位是剛入道的新手有著千奇百怪的問題，這個是好為人師的高手具有應對一切問題的能力，兩人就這樣扮演者學生和老師的角色，孜孜不倦。
這是程曉峰難得的一段悠閑美好時光，小組前期行動過於頻繁，已經撩動了各方的神經，必須經過一段蟄伏期，修補各處的漏洞，周慧是不能再呆在聖心醫院了，必須換個角色，在新源里的房子已經退掉，在另一處租了一套房子，也是靠近日佔區，他們的任務還是保護鸛雀。
鸛雀小組如一隻鷹隼完成一次捕獵，正在梳理羽毛，磨礪爪子，醞釀著再一次的爆發。但是他們不知道的，來自各方面的危機正在逼近他們，包括他們的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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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們的抬愛，在你們的陪伴和鼓勵下，《黑暗間諜》的第二卷《重量級對手》完成了，謝謝你們的支持。接下來敬請關注《黑暗間諜》第三卷《行走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