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離遠點
堂上眾人都疑惑的看著黑臉男子。
縣令問題道:「你是何人?」
「趙燃。是許秀才的朋友。」
縣令又問道:「許林的朋友?你方才說你可以作證?」趙燃點點頭道:「正是。許大賈來許家之前,我正在許家做客。所以看到是許大賈將花瓶摔碎的。」
許大賈立刻罵道:「你放屁!我去許林家裡的時候根本就沒見過你。」縣令怒喝道:「休得放肆!公堂之上,豈可容你污言穢語!」許大賈馬上有蔫了下去。
趙燃冷聲道:「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原本許秀才並不想讓我知道你們許家的事情,所以我在客廳並沒與出來。可你鬧的動靜實在太大,我忍不住看了兩眼。正好看到你摔壞了許家的花瓶!」說完,還對著許林拱了拱手,道:「許秀才,是在下失禮了。」
許林不知道眼前之人為何要跳出來給他做為證,可眼下也只要配合道:「趙兄客氣了,還要多謝趙兄肯仗義執言。」
縣令道:「趙燃,既然你是許林之友,口供有偏向許林之嫌。可還有其他人能證明?」趙燃回頭指著卓蒙與卓毅道:「在下的兩位朋友,與許秀才初次相見,也可為許秀才做證。」
眾人回頭,看到兩臉懵逼的卓蒙與卓毅。此刻兩人也只好硬著頭皮上前道:「回大人,草民二人與許秀才只是初次見面,但也可證明趙燃所言非虛。」
那縣令卻仍有些猶豫,倒不是他覺得只憑几人言語斷案有些草率,而是此案中令他心動的一對花瓶沒有得到,並且還沒撈到半點好處。
趙燃看出他的意思,又道:「我還有一物,可證明我說的話。」縣令對趙燃上堂之後的表現很是不喜,不過此人一看此人便是習武之刃,上公堂之前知道將佩劍交給衙役,還算知道規矩。對這種莽夫,縣令並沒有多在禮儀上為難,只是道:「還有何物?」
趙燃從懷裡掏出一物,遞給班頭,那班頭並不敢多看,趕緊上前遞給縣令。那縣令看了一眼,立刻瞪大眼睛,又吃驚的抬頭看了看趙燃。趙燃悄悄搖了搖頭,那縣令咽了口唾沫,立刻道:「現人證物證據在,許大賈盜取許林花瓶不成,還惡意將其摔碎,來人,將許大賈押入大牢。」
那許大賈不明所以,高喊道:「冤枉,大人。草民冤枉啊。」但那些衙役可不管這些,拖著許大賈就往下走。
縣令又對趙燃道:「本官仍有一些事情不明,你隨本官來。」趙燃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卓蒙卓毅和許林三人。那縣令又道:「將他們三人也帶回后衙,好生……招待。」
后衙中,縣令哆哆嗦嗦的站著,身體躬著像個蝦米。趙燃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道:「這茶還不錯。不便宜吧?」那縣令結巴道:「回……回大人,下官的夫人是……是本地茶商。這茶,不要……要錢。大人若喜歡,下官立刻派人……」
趙燃揮了揮手打斷他道:「不用了,本官可不像你,不貪圖這些小便宜。」那縣令聽到這話,立刻嚇得跪倒在地,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下官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
趙燃淡淡的道:「起來吧,本官若真想辦你,還會跟你在這說話嗎?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至少這湘陰縣到現在來看,還沒有出現六月飛雪的情況。可見你還沒有黑到民不聊生的境界,是吧?趙盤大人?」
湘陰縣縣令趙盤,聽不懂什麼六月飛雪,但也明白眼前這位爺並沒有要為難自己的意思,趕緊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趙燃給他看的是一面腰牌,上面並沒有任何字,只有一個鬼頭標誌。那鬼頭凶神惡煞,兩顆獠牙更是栩栩如生。趙盤一看便知,這是鬼衛腰牌。趙燃給他的是銀面腰牌,若是將屬於自己的唯一一面金面腰牌給他看的話,估計趙盤能直接嚇尿了。
鬼衛直屬皇帝,現由趙睿崖接管,為鬼衛衛首。唐國上下大小官員皆知。鬼衛不同默守,長年累月下來的威望。它成長於近十年,直接是殺出來的名聲。京城那些一二品的大員他們說殺就能殺了,何況他這個小小的縣令。銀面腰牌,更是只比衛首低一級的存在。
趙燃道:「本官想要在這湘陰縣待上幾天,不知趙大人可否行個方便。」趙盤趕緊點頭道:「大人停留在湘陰縣,是本縣的福分,大人若有吩咐,下官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趙燃笑道:「趙大人嚴重了,本官就是趕路累了,想在這歇歇腳。你我都姓趙,說不定往前數咱們還是一家呢。」
趙盤雖然站起,但仍然躬著身子道:「下官豈敢有那個福分。」心裡卻知道眼前之人不可能只是歇歇腳這麼簡單,不過這可不是他這個縣令該問的,只能當做相信趙燃的話。
趙燃又道:「哦對了,我那兩位朋友,可別怠慢了。」趙盤道:「豈敢豈敢,下官這就派人收拾好房間。準備酒席,給大人接風。」
趙燃想了想,道:「接風就不必了,每日送些吃食給我們就行,其他的不必打擾。對了,將許林送回家吧,不要為難他。」
卓蒙卓毅看著眼前這一桌子美味佳肴,又看了看正在慢慢享用的趙燃,卓毅忍不住道:「姓趙的,我們知道你與鬼衛有關,但你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入縣衙,不怕那些人更容易找到你,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趙燃擦了擦嘴,道:「不怕。」
「你!」卓毅被他的態度氣的不行,卓蒙道:「趙兄,默守之人顯然對你所帶之物有所企圖。這幾日我見趙兄也只走小路,為何到了這湘陰縣卻直接來到這縣衙里?恕我直言,這小小的湘陰縣衙,不一定能護得住趙兄。」
趙燃又淡淡的道:「難道那些人還敢闖縣衙嗎?」卓蒙道:「直闖或許不會,趙兄身在縣衙,默守之人利用其它手段對趙兄不利,會更方便些。」她的意思是趙燃在這裡停下,雖說對方不敢明目張胆來攻擊縣衙,但知道了他的位置,難道還不會利用一些偏門的方法嗎?比如下毒?
趙燃卻搖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默守,我說的是那些追蹤你們的人。」卓毅一下子跳起來,緊張的看著趙燃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卓毅同樣站起來,道:「趙兄,這是何意?」
趙燃沒有回答,而是道:「安心住在這裡幾天,等我處理些事情,會帶你們安全到達京城的。」說完便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道:「既然知道我是鬼衛之人,還想跟著我一起去京城,不就是圖個保護嗎?唐國對遠道而來的客人,都是歡迎的。至少目前,是歡迎的。」說完,便直接離開這客廳。
卓毅坐下來,略帶一些害怕的語氣道:「小姐,我們暴露了嗎?」卓蒙搖搖頭,道:「鬼衛雖然厲害,但也只是在唐國。我們在進入唐國之前就離開了,他們不會從我們這裡知道的。」卓毅點點頭,又站起來叫道:「哎呀,小姐,會不會是阿里扎那群笨蛋露出馬腳了。」卓蒙嘆了口氣道:「他們跟的太近,並且他們的樣子太過明顯。這個趙燃在鬼衛中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存在。」
卓毅緊張道:「那怎麼辦?小姐,咱們趕緊走吧。這鬼衛若已經知道小姐的身份,肯定會對小姐不利的。」卓蒙卻笑道:「我們是在與秦國對戰,又不是唐國。況且我們這次是來跟唐國交好的。那個趙睿崖可不是笨蛋,況且趙燃剛才幾乎就是直言相告,若真想對我不利,豈會告訴我們這些?而且,他們不一定知道我的身份,只以為是使團先鋒罷了。」卓毅這才安心下來,道:「這個趙燃真討厭,一副人家欠他錢的樣子,原來早就知道了。」卓蒙卻笑著搖搖頭,沒說話,心裡道:「若自己主動接觸鬼衛之後還沒發現的話,那趙睿崖,你可就太讓我失望了。」
而此刻的趙燃卻半躺在趙盤為他準備的客廳里閉目眼神,在拒絕了兩位被送來的美女歌姬后,還沒休息一會,就有人敲門道:「大人,一隊報道。」
趙燃忽的睜開眼,不在像白天那樣冷冰冰的臉上露出笑意,道:「進。」
來人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青年,趙燃笑道:「哎呦,什麼事竟然讓一隊隊長泰仲親自前來。」泰仲跟著他在秦國算是出生入死,也知道眼前之人的脾性,笑道:「大人說笑了,是樊隊讓我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趙燃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在離開秦國京城之前,自己終於得償所願,吩咐侍衛即便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接見。因為每次想要有所進行的時候,總有人跳出來打斷他的好事。不過好在那一次終於沒人打擾。
只不過纏綿沒幾日,他又要離隊,這次與上次不同,沒有九品保護,沒有其他人的支援,他已現在這個江湖人的身份,獨自回到京城。直到來到湘陰縣才與一隊匯合。
趙燃道:「她有什麼吩咐?」泰仲聽趙燃竟然用吩咐這個詞,看來大家所傳不假。不過還是立刻道:「回大人,一隊已經查清,那兩位女子的身份與大人所料一般無二。只不過跟在他們身後的並不是要保護他們的,而是要殺她們的?」
趙燃一愣,問道:「殺她們的?這是為何?」泰仲道:「她在大蒙國雖是郡主,卻並不被公主所喜,認為大蒙國王對她的喜愛超過了公主。」趙燃冷笑,道:「就為這?可笑這個傻女人還以為那些人是保護她們的,對吧?」泰仲點點頭。
趙燃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小說看多了,金老筆下的郡主那可是有著超乎常人的智慧,若不是碰到姓張的小子,說不定這結局就不一樣了。
可眼下這位郡主好像並不是這樣,雖說不是什麼傻白甜,但也遠遠不如那為敏敏郡主。可笑自己還以為會碰到一位傳說中的人物。不過……
趙燃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可有探到她的功夫是誰教的?」
「功夫?」泰仲一愣,接著道:「這位郡主從小愛舞刀弄槍,有不少王府的護院,甚至軍隊的教頭都教過她。」
趙燃「哦」了一聲,略帶失望,不過這也不怪一隊,畢竟鬼衛還沒到連大蒙國都滲入的實力。只在與其接壤的吐蕃混入一些人手。
泰仲有些為難道:「大人,樊隊有一字條讓我帶給您,並讓我確保您看過之後才能回去復命。」
趙燃有些好奇的道:「是什麼?」泰仲趕緊拿出一個竹筒遞到趙燃手中,道:「下官不知。不過樊隊寫這張字條時,並不是……很高興。」
趙燃擰開竹筒,從裡面劃出一張字條,只見上面寫著:
「趙睿崖,離那兩個大蒙國的女人遠點!」
嗯……下面還畫著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