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伏擊
趙睿崖第二天昏沉沉的醒來,頭像宿醉一般的疼。昨晚等他反映過來后在帶人去找林靈兒時,卻發現早已人去屋空。這次神殊教不僅離開的快,還離開的很乾凈,連一向無孔不入的鬼衛都沒有發現。
泰仲一早便在他的屋外等候,原本以為趙睿崖會發脾氣,結果趙睿崖只是揉著太陽穴輕輕地揮了揮手,就打斷了他的自責,道:「不怪你,是我的問題。」緊接著又喃喃自語了幾句,泰仲沒聽清楚,但好像跟那位林姑娘有關。
又揉了一會太陽穴,趙睿崖道:「那群大蒙國的人有什麼動靜?」泰仲道:「一隊一直有人盯著,他們沒有跟神殊教的人接觸過,應該也不會知道神殊教離開的消息。」趙睿崖點點頭,道:「那就做掉他們。」他的語氣很輕,似乎下的命令不是殺人,而是踩死一隻螞蟻般。
泰仲心中一凜,這是他在非戰場上第二次聽到衛首下命直接除掉某人,似乎都與那林姑娘有些關係。與上次的憤怒不同,這一次年輕的衛首看起來十分冷靜。泰仲領命剛要離開,趙睿崖喊住道:「等一等」泰仲回身道:「大人還有何吩咐。」趙睿崖道:「若能留活口,就留下。若點子太扎手,就不要留情,畢竟兄弟們的命比消息更重要。」泰仲艱難的點點頭,趙睿崖話說的漂亮,但其實也是在對他的考驗。衛首大人是要他在不傷及鬼衛隊員性命的情況下必須留下活口!
湘陰縣郊外,一堆身材高大的漢子圍著一個篝火取暖,雖說寒冬已過,但夜晚的郊外氣溫還是讓人感到寒意。其中一人道:「大哥,我們在這裡待了快小半月了,那倆娘們他們怎麼還不動身,害我們在這遭這鳥罪。」
阿扎爾喝了口酒,這酒是他從大蒙國特意帶來的。如今所剩無幾,但這烈性卻可以給自己去去寒。他道:「急什麼,公主給我們的命令是要在到達唐國京都之前處理掉她,不要她在使團礙事便可。」那人嘿嘿笑道:「原本她一直跟隨使團南來,我們還不好出手。誰知她脫離隊伍單獨行動,正好給了咱們機會。大哥,這兩個娘們可是在咱大蒙國屬一屬二的漂亮,反正都要死了,咱們……」他沒有說完,但那表情大家都明白。
阿扎爾卻瞪了他一眼,道:「混賬!她們兩個一個是王爺的女兒,一個是王爺的義女,死也要死的體面。」那人嚇的一哆嗦,不敢回話。阿扎爾又道:「等辦完這一遭,大哥給你們找幾個唐國女人,絕不會虧待你們。」幾人聽完都面露猥瑣的笑容。
那人趕緊賠笑道:「大哥說什麼,我們就聽……啊!」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扎爾拉到身前,一支箭矢穿過他的胸口,竟然射進了阿扎爾的皮肉。若不是他武者品級較高,換做普通人,說不定這一箭就可以將他們一穿二。
「敵襲!」阿扎爾甩開手下的屍體,快速的遠離篝火,想要躲進黑暗處。順手還將扎進肉里的箭矢拔掉。傳來的刺痛讓他心驚不已,唐國何時有這般離開的弓箭手?匆忙間他沒有看清,這其實比一般弓箭箭矢要短許多,是弩箭。
除了他,還有幾人憑著身手敏捷躲過第一輪的弩箭攻擊,也同樣的躲進黑暗之中。可他們沒有阿扎爾的速度,同樣也沒有阿扎爾的運氣,有幾人剛躲過弩箭,便被離著最近的敵人砍翻在地。
聽著同伴的慘呼,阿扎爾強迫自己冷靜,他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現在自己只有逃離這裡,找到神殊教的人才可保命。他低下身形,借著夜色往前方不遠處的樹林快速奔去。那些同伴的死亡只是為給他爭取時間。
幾息的功夫,眼看就要跑到。只要進了樹林,他相信憑自己的身手這些人就拿他沒有辦法,阿扎爾眼中露出喜色。可就在此時,一柄長劍從左方刺出。阿扎爾憑著多年的經驗險之又險的躲開。他沒有詢問,更沒有停下,只有不停的奔跑。
出劍之人似乎沒想到這一劍會被躲過,可同樣也沒有猶豫,向著阿扎爾追去。換做平時他的速度不會比阿扎爾慢,但此時的阿扎爾為了逃命,已經跑的比平時快數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阿扎爾進了樹林。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手下已經將其餘的人斬殺殆盡。逢林莫入,可想起趙睿崖的吩咐,他咬了咬牙,也隨著阿扎爾進了樹林。
樹林里一片漆黑,已經逐漸長出的新葉擋住了原本就不明亮的月光。阿扎爾不敢停歇,憑著過人的身手在樹林中奔跑。心想著:「這下可甩開他們了。」
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就隱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阿扎爾心裡一驚,在這種環境中,怎麼還會有人這麼準確的跟著自己?又跑了一小會兒,阿扎爾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確定來人只有一人,而且的確是沖自己的方向所來。
他霍然停住腳步,瞅准了一顆新葉較多的大樹竄了上去,盡量屏住呼吸,等待著前來追擊的來人。
沒過多久,只見一人持劍奔來。他沒有在阿扎爾埋伏的樹下停留,而是繼續向前跑去。可沒跑幾步,他便停了下來。返身回到里阿扎爾不遠處,仔細查看著泥土地上的痕迹。阿扎爾心裡更加驚訝,想來此人也是憑著過人的目力一邊追蹤一邊觀察環境才確定自己的方向。有這樣本事的人,一定簡單不得。或許此人就是那個趙燃?聽卓儀那娘們說起過,好像是鬼衛中的大人物。
阿扎爾心中冷笑,就算你是大人物,待會也讓你成為我的拳下鬼。剛才慌亂之際他並沒有帶著佩刀。只不過他相信已他的拳力,只要讓他碰上一拳,也必死無疑!
阿扎爾見那人已經來到自己樹下,正檢查著什麼,心道:「機會來了。」他弓起身子,就像一個早已蓄勢待發的豹子一般,沖了下去。借著下墜的力量,右手成拳向對方腦袋砸去。
樹下的人聽到動靜,竟是先抬手將長劍擋在頭頂。這也是他多年生死邊緣摸爬滾打練就的本能反應。拳頭碰到長劍,被卸掉大半拳力。而持劍之人借著拳頭的力量急速退後,這次躲過剛才的一擊。
阿扎爾見一拳落空,雖是可惜,卻毫不猶豫的雙腿在樹榦上借力再次向那人攻來。只不過不同於剛才的偷襲,這次是兩人正面交鋒,即便是拳頭對利劍,阿扎爾也絲毫不退縮。持劍之人剛剛退後,見阿扎爾再次攻來,同樣沒有慌張,沒有什麼花架子就是迎著阿扎爾的拳頭一劍刺出。
兩人竟都有憑著自己受傷也要眾創對手的想法。
就在此時,一顆石子打在阿扎爾的手腕上,這石子還不足以傷到他,可見扔出石子的人暗器功夫不怎麼樣,但卻能讓阿扎爾的出拳方向改變。阿扎爾見已經傷不到對方,只好避開對面的長劍,兩人都是有驚無險的躲開對方這一招。
「你是什麼身份?怎麼能為了他傷了自己?我說過的話,你當做耳旁風嗎?」黑暗中走出一人,那人皮膚黝黑,在這原本就沒有光亮的樹林中並不明顯。
持劍之人自知理虧,低下頭道:「大人,屬下知錯。」
等他慢慢走近,看得清面容之後,自然是趙睿崖易容成趙燃的模樣。而那持劍之人,當然就是泰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