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江州斗琴1
江州，在趙睿崖的記憶里也就是後世的九江市，這名字好像是老朱家給取的。趙睿崖那點可憐的歷史知識能知道這些，也是因為一首白大家的《琵琶行》。
趙睿崖在潯陽江頭沒有看到傳說中的琵琶女，也沒有見到形形色色的客船，有些失望而回。跟在他身後李文傑與新兵十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這位大人一來到江州，連刺史的宴請都推掉給朱康一人應付，非要來著潯陽江上看一看。看完之後又大呼上當受騙。
悻悻的回到刺史府，卻看到洛回雪正抬著一古琴往房裡搬。趙睿崖叫住她道：「回雪，這是什麼？」洛回雪看了看手中古琴，又看了看趙睿崖道：「公子，這是琴啊。」趙睿崖道：「我知道是琴，我是問這是誰送的？」洛回雪道：「這是公子的琴啊，樊大人交代過，一定要保管好此琴，不然大人會生氣的。」
「這……我的琴？」趙睿崖好奇的上前接過古琴，才想起原來是九景琴，曾經在秦國京城燈謎會上贏的的獎品。趙睿崖後來才知道，嬴廣為斷了他對周沛的執念，才願把這皇家之物作為獎品送了出來，畢竟當年沒有少用此琴與周沛對彈。
趙睿崖突然有個想法，道：「回雪，可會彈琴？」洛回雪道：「公子，奴婢少時練舞，雖略懂音律，可卻不會彈琴。」見趙睿崖面露失望之色，又道：「若公子想聽琴，可以問問樊大人會不會。」趙睿崖笑道：「她啊？彈棉花說不定會……」
還沒說完，卻看到洛回雪不斷朝自己眨眼睛，立刻改口道：「彈琴她肯定會，雲瑤這個人，不僅長得漂亮，而且還彈得一首好琴，可謂是才貌雙全。你家少爺我能得到如此才女，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在她身後的樊雲瑤聽她這麼做作的誇獎自己，噗嗤一笑道：「好了，別演戲了。」趙睿崖回過頭來，裝作吃驚道：「哎呀，雲瑤你怎麼在這裡。我說的句句都是真話，沒演戲。」那誇張的樣子，把二女逗得「咯咯」直笑。樊雲瑤道：「我又未在你面前彈琴，你怎知我會？」趙睿崖道：「這還用說嘛，樊大人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鬼衛名冊中早有介紹，區區琴藝，怎麼能難倒你。」
鬼衛名冊中對樊雲瑤的介紹當然沒有這句話，樊雲瑤也不揭穿他，而是道：「可惜我的琴技比不上那林靈兒，那可是真正的才貌雙全。」趙睿崖聽她提起林靈兒，知道不妙，趕緊岔開話題道：「剛才我去那潯陽江賞景，可惜有景無音，不如雲瑤陪我再去欣賞一下，順便為夫君我彈奏一曲。」
樊雲瑤聽她自稱夫君，嗔了他一眼，卻是沒有反駁，而是點點頭，道：「難得你有如此雅興，就陪你去賞一賞江景。」趙睿崖嘿嘿笑道：「太好了，回雪，抱上琴，咱們出發嘍。」
還未出後院，從旁邊的月亮門中走出一人，婷婷裊裊，正是卓儀。見到三人後，打了招呼，卓儀道：「趙大人是要出門？」趙睿崖點點頭道：「正是要去那潯陽江，卓姑娘可願一起同去？」
趙睿崖只是客氣話，自從返程之後，一路上卓儀就像變了個人一般。無論趙睿崖怎麼邀請，就是不願與他同乘一輛馬車，無奈之下趙睿崖只好另找一輛單獨給她。趙睿崖也去探望過幾次，卓儀只是客氣的應付一下，與之前兩人逃脫追蹤時判若兩人，完全一副陌生人的感覺，給人與疏離感。次數多了，趙睿崖也不願去碰壁。
這次也本是出於禮貌相邀，沒想到卓儀點點頭道：「好。」
「呃……」趙睿崖沒想到卓儀會一口答應下來。一時沒反應過來，卓儀道：「怎麼？趙大人是不想我去嗎？」趙睿崖趕緊擺手，道：「哪有哪有，卓姑娘誤會了，一同前去，人多熱鬧。」
而樊雲瑤卻在不經意間在趙睿崖腰間恨恨的掐了一把，疼的趙睿崖齜牙咧嘴。
李文傑與另外十人剛回來沒多久，又被招呼再次陪著大人去潯陽江，都是納悶。卻見此次大人帶了三位夫人一同前去。
嗯……就是三位夫人，李文傑早就吩咐過眾侍衛，樊雲瑤自不必多說，洛回雪是趙睿崖的貼身侍女，而大人帶回來的卓儀姑娘，在大黑熊看來，也是大人的女人。所以眾侍衛一路上對三女都頗為尊敬，就連身為侍女的洛回雪，也沒人敢把她真的看做是個侍女。
此時的江州府與前世略有不同，離潯陽江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到了，已是天黑。此時的江上有幾艘商船，也是這裡富貴人家飯後游江，卻也不像趙睿崖想象般那麼熱鬧。
趙睿崖吩咐下去，李文傑很快便也找來一艘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客船。說不算大，是因為與江上其他兩層船比，只有一層。說不算小，是因為乘他們十多人綽綽有餘。
客船上點起燈籠火把，借著江水的倒影，雖不是亮如白晝，但也燈火通明。船家準備了些瓜果點心，雖談不上豐盛，倒也算得上精緻。李文傑吩咐幾人站到船尾，又與剩餘幾人站了個半圓，守護起來。趙睿崖與三女坐在船上，時不時與樊雲瑤和洛回雪調笑兩句，很快船便行到江中央。
一直未開口的卓儀道：「聽聞趙大人曾在秦國京城贏了天下名琴九景，可就是眼前這張？」趙睿崖從洛回雪懷中接過九景琴，擺在面前道：「正是此琴，可惜我不懂音律，更不會彈琴。」卓儀道：「趙大人說笑了。大人獨創的《明月幾時有》可謂前所未聞，更是悅耳動聽，若是開山立派也未嘗不可。」趙睿崖自然知道卓儀這是客氣的話，若只憑一曲便能開山立派，那天下派系將何其多。可卓儀越是這般客氣，越讓趙睿崖覺得疏遠，表面道：「卓姑娘謬讚了。不知卓姑娘可會彈琴？」
卓儀點點頭道：「曾跟著家父學習過一段時間。」還沒等趙睿崖開頭，她又道：「此處江景甚美，願獻醜一曲，好讓趙大人指教。」
趙睿崖道：「怎敢當指教，若卓姑娘願意，趙某幾人願洗耳恭聽。」說完，便將九景琴擺到卓儀面前。洛回雪也利索的將桌上的瓜果點心收拾下去，幾人原本圍桌席地而坐，現都退後幾步坐下，離著卓儀有些距離，也方便聽琴音。
卓儀先是試了幾個音，眼睛一亮，這九景琴果然是聞名天下的名琴。先是閉眼感受了一下，接著睜開眼睛對趙睿崖點了點頭，彈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