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靈藥？毒藥？

「你怎麼在這裡？」趙睿崖上來就是一句粗口。

房間里此時共一男兩女三人。其中男子坐在兩名女子中間，兩個女人就像侍女一般站在他的旁邊。聽到趙睿崖的質問的語氣，兩女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而男子卻哈哈一笑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趙睿崖指著他道：「你你你……你身為君主，怎麼可以逛煙花之地？」男子擠眉弄眼道：「我不僅來著煙花之地，我還開呢！這家就是我開的！」

趙睿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悅道：「看這名字就知道是你開的！」男子又嘿嘿笑道：「聽說師弟你最近挺高調啊？又是殺人又是射箭的。怎麼？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把京城都翻過來了？」趙睿崖得瑟道：「正有此意！不過就是怕你在皇宮裡坐不住，非要跟我比誰翻的快！」

「得了吧你，你趕緊取得李庭那老傢伙的信任。只要你能成功，我這邊計劃就能進行了。」男子認真道。趙睿崖道：「計劃？你不把你計劃告訴我，我怎麼配合你？你以為我有讀心術？」男子搖搖頭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總之你先取得他的信任，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雲瑤，把葯給他。」旁邊兩名女子正是易容之後的樊雲瑤，和剛才與趙睿崖對視的雅兒。男子不用多說，自然就是南唐君主李軒。

不過此時兩女早已目瞪口呆，活這麼長時間也沒看誰敢皇帝這麼說話，而且皇帝竟然還不氣，感覺在這兩人看來，彼此平起平坐實在應該不過的事。直到李軒再一次叫到樊雲瑤的時候，後者才反應過來，拿出一個瓷瓶遞給趙睿崖。

趙睿崖接過小瓷瓶疑惑道：「這是什麼？速效救心丸啊？」李軒翻了個白眼道：「這是我千辛萬苦才搞到手的，給你改善體質的靈藥！」「真的？」趙睿崖邊問邊要打開瓶子看一看。李軒趕緊阻止他道：「停停停停！這可是靈藥，你拆開早一分，就少一分的藥效，一會我走了你在吃。記住，不要猶豫，打開就直接吃下去。」趙睿崖放下瓶子問道：「這麼玄乎？會不會有副作用？」李軒道：「當然有了，不過不嚴重。只是會從身體里分泌出一些穢物。待會我讓雲瑤給你打桶水，你吃完之後就泡進去，等洗乾淨了睡一覺就沒問題了。」趙睿崖不通道：「真的？你吃過沒有？」李軒搖搖頭道：「沒有，我這種天才資質，還用吃這玩意？」趙睿崖把瓷瓶伸向他道：「你沒吃過就給我吃？你也不怕吃死我？不行，你先吃了看看。要是沒事我在吃！」

雅兒算是開眼界了，平時都是別人給皇帝試菜，今天這主竟然要皇帝給他試藥！樊雲瑤也看不下去了道：「放肆，你是什麼身份，竟敢讓陛下給你試藥！」趙睿崖看了看樊雲瑤，笑道：「雲瑤，好久不見，我想你了。」樊雲瑤一愣，隨後臉上羞紅，怒道：「你無恥！」只是李軒在這，她可不敢動手，只能忍了下去。趙睿崖冤枉道：「我怎麼無恥了？我只是說出我的心裡話。如果人不跟著自己的心去說去做，那活著多累。我心裡想你，就是想你。乾乾淨淨的想你，怎麼無恥了？」

「你！」樊雲瑤被他說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撇過頭去不理他。趙睿崖看到她吃癟的樣，心裡樂道：「小樣，再讓你不待見我。」又向李軒道：「唉，她問我是什麼身份。你說我是什麼身份？」

李軒淡淡的笑了笑，走到窗外，聲音並不大，就像是對空氣說話似得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從此以後趙睿崖就是你們的新主人。就算他讓你來刺殺朕，你們也得言聽計從。這是命令！也是我給你們的最後一道命令，都聽到了嗎？」窗外沒有回話，只有風吹過書頁的沙沙聲。

樊雲瑤愣愣的看著李軒，道：「陛下，這，這怎麼可以？」李軒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趙睿崖是我的兄弟，哪怕他要我的江山，我也讓給他。剛才的話，難道你沒聽明白嗎？」樊雲瑤現在終於知道趙睿崖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怎麼樣了，只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趙睿崖：「你夠了啊。誰想當皇帝啊？又累又煩的，多沒勁。」李軒恢復正常道：「這天下分分合合這麼多年，我想把它統一。」趙睿崖道：「難~！但，我會幫你。之後封我個逍遙王，讓我遊山玩水就行。」

房間中的兩個女人並沒有把趙睿崖的話當做什麼，只是在多年後想起今日場景，才明白那句「我會幫你」的分量與艱難。

雅兒有些不可置信。不過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陛下既然當著她的面說這些話，顯然也是相信自己，這讓她覺得這麼多年的辛苦沒有白費。想到從今以後自己的主人就換成眼前另外一個年輕人了，心裡多少有些不適。雖然陛下看重他，但自己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這個人，怎麼可能說換就換？即便是聽從陛下的命令，那心裡也是不服氣的。相信有這種想法的絕不止自己一個。

李軒無奈道：「隨你便吧。我也不能出來太久，這就要回去了。你抓緊時間把正事辦了！李庭那幫人整天在我耳邊叨叨叨，叨叨叨的，煩死我了。趕緊讓他去見閻王！」趙睿崖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些。以後不用這麼冒險！」李軒也點點頭道：「等以後咱們見面也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了！」

趙睿崖全身一震，渾身起雞皮疙瘩一指門口道：「滾！趕緊的，別噁心我！」

李軒哈哈大笑往外走去，樊雲瑤跟雅兒也跟在後面。李軒停下來道：「你們不用跟著我，雅兒你先去休息。留雲瑤在這裡，待會給這小子打桶水，你留下來照顧他。」見樊雲瑤滿臉不樂意，李軒又道：「一會這小子服用靈藥之後，不知道會有什麼副作用，以你的醫術，留在這裡我放心。」樊雲瑤想想也對，儘管不滿，也只能服從命令留了下來。

囑咐完了之後，李軒悠悠的走出房門，嘴裡說著什麼。樊雲瑤和雅兒都是一愣，她們聽清了李軒的每一個發音，卻聽不懂他的意思。趙睿崖聽懂了，這小子說的是句英文，意思是：「別說我沒幫你！」幫自己？

等李軒離開之後，雅兒也告退回去休息。今晚的事太多的想不通，她得回去好好理一理。趙睿崖剛想跟樊雲瑤說點什麼，後者直接出了房間。片刻功夫就有一個大木桶和滿滿的一木桶水被人搬了進來，僕人們只知道這是雅兒姑娘的房間，今晚有位公子破了雅兒姑娘的題。至於屏風後面到底是什麼，沒有人敢抬頭看一眼。

等屋裡再一次剩下只有兩人的時候，趙睿崖裝作不好意思道：「那……我開始了？」樊雲瑤站在那裡點點頭，趙睿崖又道：「你這麼看著我，我……不太好意思。」樊雲瑤卻道：「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趙睿崖使勁搖頭道：「不行！你轉過頭去，我叫你轉回來再轉！」樊雲瑤不屑的哼了哼，還是聽話的轉過頭去。

趙睿崖心裡暗笑，如果把角色轉換一下的話，那以樊雲瑤的性格肯定難以接受。所以他寧願裝作自己是弱勢的一方。等他坐進木桶之後，才道：「好了，你可以轉回來了。」樊雲瑤轉過頭來，看了眼全身都在木桶之中的趙睿崖，淡淡道：「你可以開始了，我在旁邊守著。如果有事，可以立刻幫助你。」

趙睿崖點點頭，揭開瓷瓶，用最快的速度把裡面的藥丸吞了下去。運行了一圈經脈，發現沒什麼異常。他也不知道有什麼經驗，此刻也不知道該幹什麼。看著旁邊的樊雲瑤，問道：「我聽師兄說過你的身世。可我記得師父說過，你是樊阿祖師的後人，怎麼會淪落至此？」樊雲瑤沒有理他，甚至連頭也不回。趙睿崖嘿嘿一笑道：「回答我，這是命令。」樊雲瑤身子一動，半響才淡淡道：「我是樊家旁支，到我這一代其實已經與祖師沒有什麼聯繫了。只不過我父親一直以此為傲，所以我知道罷了。」

趙睿崖「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你放心，以後有我在就不會有人欺負你！」樊雲瑤冷笑一聲，小時候的夢魘其實一直沒有離她遠去，只不過長大之後的她懂得剋制。如今這個男人竟然以「這是命令」的話語讓她又不得不想起那些過往，還說什麼不會有人欺負自己。想到這，她不由冷笑道：「你一個小小的三品武者，還是先想想怎麼樣才能在京城這種地方保住自己再說吧！」

這次趙睿崖沒有回話，起初樊雲瑤沒有在意，過了一會才發現他竟然連呼吸聲都若不可聞了。這才意識到不妙，回過頭來，只看見趙睿崖臉色比碳還黑，嘴唇已經黑到發紫，顯然是中毒已深！

樊雲瑤趕忙取出銀針準備給他放毒血，不由想到：「陛下到底給的他是靈藥啊還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