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表演

「臣趙睿崖，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

還沒等趙睿崖膝蓋碰到地面，李軒就裝作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免禮平身吧。趙卿，豐陽一別，別來無恙啊？」

趙睿崖也不客氣，起身道：「托陛下的洪福，微臣一切安好。」李軒點點頭道：「師父他老人家走之前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若是有空，記得要常去拜祭他老人家才是。」趙睿崖行禮道：「陛下說的是，微臣謹記。」李軒又道：「嗯，那就好。師父不指一次跟朕提過你在醫術上天賦遠超常人。等有機會一定得讓朕見識見識。」趙睿崖又行禮道：「陛下謬讚了。微臣的醫術豈能比得上陛下的萬分之一……」

李庭滿臉怒容的聽著這兩個傢伙在朝堂之上聊家常，終於忍不住道：「陛下，如今之事，是不是該是北秦之事？」

李軒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對對對，趙卿，關於北秦的要求，您可知道？」

趙睿崖道：「回陛下，丞相大人已經告訴微臣。」

李軒道：「嗯，那你可有什麼想法？」

趙睿崖一愣道：「回陛下，微臣沒有什麼想法，一切聽從陛下的安排。」李軒擺擺手道：「朕讓你說，你就說，別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趙睿崖猶豫道：「這……」李軒裝作生氣道：「怎麼？還要朕下旨命令你說不成？」

趙睿崖立刻道：「臣，不敢……那，臣就……說了？」李軒道：「說吧，朕想聽聽。」

趙睿崖清了清嗓子道：「微臣以為，為醫者，治病救人為重。師父曾經教導過我，無論病人是什麼身份，只要他不是作姦犯科，十惡不赦之人，那我們做大夫的就該全力救治。無論他是窮，是富，是官，是民，我們就不可見死不救。據微臣了解，北秦皇后乃是一慈善之人，就連對待宮女太監，她都不曾用過重罰，北秦民眾更是稱她為北秦有史以來最賢良的皇后。所以，微臣願意去北秦為她治病。」

李庭聽完，冷哼一聲道：「說的倒是輕巧，你可知道你是我大唐的臣子，怎麼能為敵國皇后治病。這與叛徒有何區別？」從趙睿崖進殿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就知道，這小子叛變了。雖說有一些事情他想不通，但眼下自然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等退朝之後，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趙睿崖的。

孔孝全淡淡道：「王爺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吧？趙睿崖已經說的很清楚，他肯為北秦皇后治病只因為她的為人而已。再說這乃是陛下的決定，難道王爺的意思是陛下也背叛了我大唐了嗎？」

李庭冷哼道：「難道因為賢良，就要為敵國的皇后治病救命嗎？那若是北秦皇帝病重，我們還要派人去救嗎？」

孔孝全還是語氣平淡的道：「當年魏太傅為北秦皇帝治病，換來兩國十五年的平靜。也讓胡人十五年不敢踏入我中原半步，這種大仁大義之舉，是兩國上下齊齊稱讚的。就連先皇都親自嘉許。難道王爺是在質疑先皇的決定嗎？」

李庭道：「當年魏成子去北秦的時候，還不是我大唐太傅，那他自然想救誰就救誰。可如今要讓我大唐官員去救治北秦皇后，難道是因為我們大唐真的就害怕他們北秦，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避戰了嗎？」

孔孝全沒有說話，趙睿崖卻是笑眯眯的道：「王爺不必著急，我還沒有說完呢。」

萬卓泉看著前方騎馬趕來的呂偉和他的護衛。微微一笑，對身邊的人道：「咱們也往前迎迎呂將軍。」等雙方碰面，萬卓泉行禮道：「見過呂將軍，不知將軍不在西北待著，跑來這裡幹什麼？」呂偉冷哼一聲道：「本將要做什麼，難道還要向萬將軍稟報嗎？」他這話倒是不假，先不說西北軍有邊軍分屬兩個軍營，就官職而言萬卓泉只是副將軍，自然比他小一級。

萬卓泉也不生氣，笑道：「萬將軍要去哪我自然是管不到，只是本將軍奉軍神大人之命，在這把守，以防他人作亂！」呂偉裝道：「作亂？難道萬將軍是在指我嗎？」萬卓泉道：「我可沒說，只是呂將軍帶五萬西北軍回京？所謂何事？可否與本將說上一說？」呂偉哼道：「本將是奉王爺之命，回京勤王？」

萬卓泉冷笑道：「勤王？我看是造反吧？」呂偉怒道：「萬卓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萬卓泉道：「咱們就說明話，呂偉，慧王李庭謀逆造反，已經被陛下與軍神大人練手活捉，本將勸你，早早回去西北，聖上旨意在此，若你現在回去，聖上可以既往不咎。你若不信，我可以把聖旨交給你看一看！如果冥頑不靈，那麼咱就試試，到底是你西北軍厲害，還是我邊疆軍厲害！」

「王爺被活捉？」呂偉先是一愣，接著想了想道：「萬卓泉，你這蠱惑人心的本事難道也是跟軍神大人學的嗎？別說王爺不可能被活捉，就算是真的，他乃皇族，也不可能被輕易賜死。本將受王爺大恩，豈能被你三言兩語就退了回去！」而且他心裡也明白，小皇帝現在說既往不咎，只是為了穩住他，以後追究起來，可以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死。

萬卓泉冷冷的道：「看來是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了。本將也不趁人之危，你現在回去，咱們拉開陣勢，就在這比一比！」說完，頭也不回的回到陣營之中……

蔡輕鴻回想起剛才的戰鬥，還是心有餘悸。原本他以為自己這邊裡應外合一起拿下城門並不是什麼多難的事情。況且事後有御林軍黑豹營一起，就算名義上他們也不怕。只是沒想到城門守衛中也混雜了一些江湖好手，只是那些人的武功套路有些古怪，並非他不認得，正是因為他認得，才覺得古怪。這些人的武功乃是北秦江湖中人的套路。北秦民風彪悍，就連江湖中人大多也走剛猛路線，這些人一個個都像不要命似的，若不是黑豹營及時趕到並拿來聖旨，這次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只損失了幾個人而已了。

丁茂看著滿頭大汗的蔡輕鴻，輕笑道：「蔡兄弟這次立了大功，聖上一定會大加賞賜的。」蔡輕鴻搖搖頭道：「我還是輕敵了，剛才若不是丁大人救我，說不定我早已做了刀下亡魂。在下先謝過了。丁大人的箭法實在了得，我與那人離得那麼近，你卻能準確命中他的心臟。」丁茂苦笑了一下：「蔡兄弟過獎了，與趙隊長的箭法相比，丁某這點伎倆根本見不得人。」「趙隊長？是趙睿崖嗎？」蔡輕鴻疑惑的問道。聽他直呼趙睿崖的名字，丁茂先是一愣，不過也沒有多問，而是點了點頭道：「沒錯，趙隊長第一天來到黑豹營，就已經展示了他那舉世無雙的弓箭之術。雖未親眼見的，但從靶心來看，丁某實在是做不到。」

蔡輕鴻深吸了口氣，丁茂身為黑豹營弓箭營營長，那箭術自然是不用多說了。不過就連他都自認比不過那個看起來柔弱的書生，難道自己真的不如他？看著皇宮的位置，蔡輕鴻無奈的想到，也許現在的他，也該進行的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