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賣掉

「請問三位是看病還是抓藥？」三人一走進仁心堂，一位穿著整潔布衣的少年就快步走了過來，面帶微笑的問道。並沒有因為他們穿著不好或者年紀小而流露一絲鄙視的眼神。

「我們想找一下貴葯堂的掌柜，不知道他在不在？」蕭雲夕搶在宋磊開口前問道。她可不想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大堂交易，而且，她還有其他事想找這個仁心堂的掌柜說說呢！

少年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個子小小的，明顯才三、四歲的小女孩，疑惑的又看向三人之中年紀最大的宋磊，好似在詢問你們是聽這個小女孩的嗎？

「咳咳…。對，我們想找一下貴掌柜。」宋磊臉龐微紅，順著蕭雲夕的話說道。

「不知道三位找掌柜的有什麼事嗎？我好回稟掌柜的。」少年並沒有直接去找掌柜的，而是又問了問。

宋磊下意識的看了看蕭雲夕，就聽蕭雲夕已經答道：「我們有些不錯的藥材想要賣給貴葯堂，所以想找掌柜的看看，哥哥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安靜點的地方，這裡人太多了，不太方便談事情。」

少年呆了呆，可能沒想到三人中居然一直是這個看上去最小的小女孩在做主，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笑著答道：「有的，三位請這邊走，裡面就是會客的地方，三位可以稍事歇息，我馬上去找掌柜的來。」

走進會客的房間，宋磊和宋林就將背上的背簍放了下來，鬆鬆酸痛的肩膀，蕭雲夕也將提在手上的小竹籃放在桌子上，手腳並用的爬上凳子，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三杯茶水，招呼宋磊和宋林坐下來喝水。

三人剛坐了一會兒，就聽見門帘打響的聲音，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在布衣少年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不知三位小友有什麼好藥材要賣給我仁心堂，可否拿出來給在下看看。」

蕭雲夕一聽這話，就知道眼前這位大叔就是仁心堂的掌柜了。「不知掌柜的怎麼稱呼？」

布衣少年見掌柜的看著蕭雲夕一臉疑惑，立刻上前小聲解釋起來。

「呵呵……在下姓朱，小姑娘可以稱呼我朱掌柜。」朱掌柜聽著少年的解釋，眼睛閃過一絲精光，看向蕭雲夕的眼神多了一絲審視。

蕭雲夕抬頭無懼的看著朱掌柜說道：「朱掌柜，您好，我們兄妹今日上山得了些好東西，想著仁心堂一直口碑不錯，所以就直接給您送過來了，就是不知道這價錢……。」

「只要東西好，價錢不是問題，不過，也要先讓在下看看貨吧！」朱掌柜驚訝於蕭雲夕小小年紀就這樣的鎮定和好口才，看他們的穿衣打扮就知道是生活在鄉下的泥腿子農民，怎麼會教出這樣厲害的小姑娘呢？

「那是應該的，石頭哥哥…。」蕭雲夕笑眯眯的回道，並示意宋磊先將虎骨、虎鞭等東西拿出來。

看著宋磊擺在桌上的東西，朱掌柜眼前一亮，伸手拿起來仔細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得出這是從一隻完整的老虎身上取出來的東西，雖然驚訝他們三個小孩子能夠得到，但是他並沒有打算探聽什麼。

「不錯，不錯，很新鮮的虎骨，這麼大一隻老虎身上可入葯的東西你們都帶來了，不過，東西雖然難得，但是我們藥鋪時不時也會收到，而且你們這些藥材都還需要再加工炮製，所以，這些東西總共我可以給你們八十兩，你們覺得怎麼樣？」朱掌柜將所有東西檢查完后，稍微思索了下，開出了一個價錢。

蕭雲夕轉頭看看宋磊，眼神示意問他覺得價錢怎麼樣？見宋磊點點頭，才看著朱掌柜呵呵笑道：「這個價錢很公道，我們同意。」

「呵呵…。小姑娘爽快，不過，我看你們這裡是一整隻老虎身上的東西，那虎皮應該也有吧？」

朱掌柜說完，就見宋磊從背簍里拿出那張有瑕疵的虎皮，臉龐微紅的說道：「這個…有是有，就是有些破損了，所以就沒拿出來給掌柜的看。」

「嗯，是挺可惜的。」朱掌柜一眼就看出了虎皮破損的地方應該是被其他野獸抓破的，看來，這三個小傢伙運氣不錯，老虎應該是撿來的。「這樣吧，本來一張完好的虎皮收購價大概在一百兩左右，你們這張破損的地方不少，拿去皮貨鋪子賣也賣不了好價錢，不如我再出五十兩，一起收了，怎麼樣？」

「真的嗎？那太謝謝您了，只是你們不是藥鋪嗎？怎麼也會收皮草？」宋磊先是一喜，他知道朱掌柜沒有騙他們，這樣的虎皮拿去皮草鋪子可能還賣不了五十兩，接著卻又疑惑了，這不是藥鋪嗎？

朱掌柜眨眨眼，故作疑惑的看著宋磊道：「藥鋪不可以收皮草嗎？」

「額~呵呵，沒有，沒有。」宋磊呆了一下，伸手撓撓頭，一臉不好意思，手上卻快速地將虎皮卷好，捆起來放在桌子上。

「好了，我也不逗你們了，這些東西我都收下了，半夏，去櫃檯拿一百兩的銀票，再拿三十兩銀子過來。」

「等等……」蕭雲夕阻止那個叫半夏的布衣少年離開，看著朱掌柜笑眯眯說道：「朱掌柜別急啊，我們還有藥材沒給您看呢！」

「哦？小姑娘還有什麼好藥材要賣給我啊，放心，叔叔一定給你一個好價錢，不過，要是山上那些普通的藥草，叔叔可不能給你多少錢哦~。」不知道為什麼，朱掌柜一看見蕭雲夕的笑容就覺得特別的親切，而且他還發現這個三、四歲的小姑娘說話處事一點都不像小孩子，反倒讓他有一種和同齡人交談的錯覺，所以總是想逗逗她。

蕭雲夕也不多說，只是高深莫測的將桌上的籃子推到朱掌柜面前，笑道：「掌柜大叔您看看不就知道值不值錢了嘛！」

「呵呵……小姑娘還挺神秘的，那大叔我就看看你給大叔帶了什麼好東西來。」朱掌柜也沒在意，接過籃子，掀開上面的青草和樹葉，低頭看了一眼，人立刻呆愣住了。

半夏見自家掌柜張著大嘴看著籃子發獃，也好奇的偏頭瞄了一眼，整個人也傻了：「極品百年…。百年野山參！」

「大叔~大叔~」等了片刻，蕭雲夕見朱掌柜都沒回過神來，只好伸出白嫩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出聲喚道。

朱掌柜順著那隻白皙的小手，抬眼看著蕭雲夕，突然就像吃了興奮劑一般，從凳子上蹦起來：「快，快，半夏，你去後院將二少爺叫過來。」自己則快速跑去前堂拿來兩個看上去是專門裝人蔘的盒子，小心翼翼的將籃子里的兩隻人蔘捧出來，輕輕的放進盒子里。

蕭雲夕三人看著反應這麼大的朱掌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繼續坐在那裡，看他忙來忙去。

不一會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後院方向傳來，蕭雲夕剛一轉頭，就看見一個身穿銀白長衫，腰間系著翠綠腰帶，頭上戴著一頂白玉冠的十二、三歲少年跑了進來，後面跟著氣喘吁吁的半夏。

那少年跑進屋子，好像沒有看見蕭雲夕三人一樣，而是直接撲向桌子，拿起裝著人蔘的盒子，仔細看了看，才彷彿鬆了口氣般，對朱掌柜說道：「不錯，不錯，確實是百年的野山參，看這賣相，絕對是極品，而且起碼有五百年的參齡了，這真是太及時了，這個比百年參齡的效果強多了，我原本還想著叫人快馬去縣城和省府找找看，這下不用了，人蔘我拿走了啊！趕著用呢！」

話音一落，少年將兩個裝著人蔘的盒子一合，抱在懷裡跟來時一樣，又一陣風的跑了出去。

「這…。這……。」宋磊看著少年將人蔘拿跑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總不能說『少爺，你還沒付錢，這個人參還不是你的吧？』

「咳咳…。」朱掌柜看著宋磊略帶不滿的眼神，尷尬的咳了咳，解釋道：「三位小友別誤會，那是我們仁心堂東家的二少爺，因為他的一位好朋友身體不好，急需百年以上的野山參入葯，所以才會這麼著急，你們放心，錢我等下就付給你們。」

蕭雲夕這時回過神，看著朱掌柜擺擺手，意思她不介意那個二少爺還沒付錢就拿跑人蔘的事。她剛才只是因為聽他們說人蔘有五百年參齡的時候吃了一驚，這可是她在空間里挖出來最小的人蔘了，這…。這也長得太快了吧。

朱掌柜見蕭雲夕不介意，也鬆了口氣。他可不想讓人誤會他們仁心堂貪污別人拿來賣的藥材，於是，他繼續說道：「這百年的野山參市場上的收購價大概在兩百到三百兩之間，五百年的參齡，市場價大約在一千兩至一千五百兩，而你們拿來的這個野山屬於極品野山參，所以我們仁心堂會以最高的市場價收購，兩隻一共三千兩，你們看怎麼樣？」

宋磊和宋林雖然知道人蔘值錢，但是卻沒想到蕭雲夕挖到的這兩隻人蔘這麼值錢，早在朱掌柜報出價格的時候就呆住了。

蕭雲夕瞟了他們一眼，先是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輕輕踢了兩人一腳，等他們回過神來后才看著朱掌柜說道：「嗯，價格很公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