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荊州三少

第二十七章 荊州三少

()秦星循聲望去,只見來者是三個青年公子,年紀和柳景平相仿,均在二十許間,只是不如柳景平那般軒然正氣,看起來流里流氣,活似三個紈絝子弟。為首一個瘦高陰沉,一雙賊眼肆無忌憚地在燕珊珊身上掃視,目光中透露出強大的邪欲;左側之人倒是一團和氣,臉上總是掛著笑容,但不知怎地給人一種很虛假的感覺,令人生不起好感;右側之人身形高大,比之少場主柳景平還高出一個頭,銅鈴大眼目空一切,走起路來虎虎生威,像個小霸王似的。

燕珊珊乍見這三人,完全沒有好感,絲毫不客氣道:「江濤,幾年不見,你說話還是那麼難聽,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見面就像狗吠似的,讓人想不討厭你都不行!」

那瘦高漢子江濤並不動怒,走上前道:「珊珊妹子,你何嘗不是一樣!幾年不見,你還是喜歡粘著景平老弟,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

燕珊珊沒好氣道:「你說話小心點,什麼我粘著景平!是他請我過來看坐騎的,我哪有粘他!」

那和氣之人連忙笑著打圓場道:「是是是!大小姐說得對!大小姐是千金之軀,仙女下凡,要粘也是景平粘著大小姐,濤少,你說是!」

江濤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兵少所言極是!珊珊妹子,方才是我說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燕珊珊見二人一唱一和,卻始終不離主題――那就是調侃自己和柳景平,嬌斥道:「好了喔!江濤,曾亮兵,你們兩個別在這裡演雙簧了,再說我可要生氣了!」

當事人之一的柳景平賠笑著道:「濤少,兵少,玩笑也開夠了!請到府上一敘,當年匆匆一別,數年未見,今日讓我做東,以盡地主之誼!」

那小霸王沖著江濤使個眼色,道:「濤少,看到沒,景平兄弟說話多麼文雅客氣,不像我們三個粗人,一開口就讓人討厭!」

燕珊珊吃吃一笑,道:「烏文龍,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不怕告訴你們,在我燕珊珊心中,你們「荊州三少」加起來也比不上柳景平,哼!我說你們三個也老大不小了,也該長進長進了,學學人家柳景平,別一天到晚只顧著玩,顧著調戲女孩子,那樣會讓人看不起你們!」

三人聞言微微色變。

若是別人敢這樣對他們說話,早被三人暴打一頓了。偏偏燕珊珊是青州城主的女兒,又是三人心儀的女孩子,從小時候看見燕珊珊的第一眼起,三人就徹底迷上了這仙女一樣的天之驕女。只是燕珊珊心高氣傲,始終對三人不冷不熱,就好像是水中花鏡中月般可望而不可及。此番分別數年,重逢之下,被燕珊珊當著外人的面奚落自己,饒是三人拜倒在燕珊珊的石榴裙下,聽到這番訓詞,心中亦很不是滋味。

柳景平察言觀色,早將三人的反應看在眼中,他心念電轉,連忙想法圓場,本來燕珊珊訓斥三人,他倒是樂見其成,只是這大小姐偏偏把自己扯進去,說什麼「荊州三少」不如一個柳景平,此言可是大大不妥。燕珊珊還是個少女,涉世太淺,沒甚城府,有一句說一句,自己卻深知「荊州三少」的為人,三人最是心胸狹隘之輩,若因此而遷怒於自己,難免後患無窮。

想到此處,柳景平和顏悅色笑道:「大小姐太抬舉我了!我只是個牧馬放羊的小子,怎比得上荊州三少,個個都是修真高手,隨便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打得趴下,你說是,濤少!」

這番話倒是中聽。虛榮心得到滿足的三人轉怒為喜,紛紛笑道:「景平兄弟過獎了!」

燕珊珊最看不慣男人互相恭維吹捧的樣子,冷笑道:「柳景平,你也用不著妄自菲薄。所謂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各人有各人的強項,他們三個雖然功力比你深,但說到辨別天下的寵物,卻是拍馬也趕不上你。說起來,我還是更欣賞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會辨別寵物,我不會;至於修真嘛,不要說我狂妄,他們三個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三人同時色變。

柳景平更是苦笑不已,這大小姐,看來今天是存心拖我下水了。

燕珊珊對四人的反應視若無睹,轉顏面對秦星,嬌艷笑道:「小星子,你還不認識荊州三少?讓我來給你介紹,荊州三少可是大名鼎鼎的修真高手,日後你看見可要繞路哩!」

秦星苦笑不得,這小丫頭,居然喚自己做小星子,不過荊州三少的來歷卻是摸清楚了。

江濤,荊州人,二十二歲,荊州城主江相東之子,師門是天目山上的多寶閣,師承多寶閣第一高手昆陽子。那多寶閣是荊州第一修真大派,實力或許不是最強,但寶物絕對是最多的。相傳多寶閣的開山祖師是上古洪荒時期的截教通天教主的四大弟子之首的多寶道人,傳至今日,歷經數千年發展,漸漸有「號令荊州,爭雄盛唐」之氣勢。

曾亮兵,荊州人,二十一歲,荊州曾家的少主,師承盛唐國第一暗器大派――暗影門,功力不及江濤,但暗器功夫卻是頗有造詣,摘葉飛花,隔空殺敵,袖裡乾坤,無一不精。

烏文龍,荊州人,二十一歲,荊州烏氏家族少主,號稱「荊州小霸王」,師承青城山武碎門,那武碎門是盛唐國為數不多的「以武證道」的門派,在修道盛行的盛唐國,武碎門能佔得一席之地,足見其實力不凡。需要指出的是,青城山武碎門正是石孤鴻未當青州城主前的修鍊道場,說起來兩人還是師叔侄關係。

直到聽完介紹,秦星才意識到,這「荊州三少」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膿包,至少他們都師出名門,俗話說爛船還有三分釘,三人品行差了點,功力卻是毫不含糊的。

燕珊珊說得自信滿滿,完全不將三人放在眼裡,那是因為她的師門珞珈山瑤池更加顯赫,她有蔑視三人的資本,但秦星可沒有,對於秦星而言,三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秦星眼中流露出的「崇敬」和「害怕」,讓剛剛遭受打擊的三人復又自信起來。江濤今日被連番踩扁,鬱氣十足,偏偏燕珊珊和柳景平又都是惹不起的主,現在正好來了個不知什麼來頭的小角色,此時若不趁機踩一踩,挽回點面子,以後荊州三少還用得著混么?

心中計議已定,遂一臉傲慢道:「喲!沒看到珊珊妹子旁邊還有個人,失敬失敬!小子,你是什麼人,跟著珊珊妹子來西苑牧場幹什麼?」

燕珊珊依舊是開著玩笑道:「來牧場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給我牽馬啦!」

這一開玩笑不要緊,荊州三少立刻把秦星當成是牽馬的家丁,對他更是毫不客氣,頤指氣使道:「牽馬小子,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給少爺牽馬!」

一旁的曾亮兵說話永遠帶著笑容,看似非常和氣,但說出來的話可不一點也不和氣,令人自尊心大傷,道:「濤少,何苦折磨人呢!牽馬這麼繁重的活,怎麼能交給大小姐的家丁?要是累壞了他,大小姐豈不是要找我們出氣?我看濤少還是高抬貴手,讓他提鞋就算了。」

一旁的烏文龍止不住大笑。

秦星長這麼大,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他雖極力壓制憤怒,但所有人還是聽出了他的不滿和反抗,傲然道:「對不起!我不是城主府的家丁,也不是來牽馬的,你們要是想找人牽馬,那你們可找錯對象了!我雖不是什麼少爺,卻也不是誰都可以使喚的小角色!」

秦星的頂撞,更激起江濤無名火起,他怒道:「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烏文龍奉勸道:「小子,敢頂撞濤少,我看你嫌命長了,你知不知道得罪濤少的下場是什麼?」

燕珊珊見勢不妙,才知玩笑開大了,連忙站出來澄清道:「江濤,烏文龍,你們不要亂來!他可不是什麼家丁,他是我的好朋友,誰也不許動他!」

一旁的柳景平暗暗搖頭,大小姐還是那樣不分輕重,開玩笑也不看場合,荊州三少都是凶神惡煞之人,何苦將這無辜的小子牽連進去呢,若是惹怒了荊州三少,害這少年送了性命,那豈不是罪過一件?想到此處,不由有些同情那無助的少年。

原以為江濤會就此息事寧人,誰知燕珊珊的話卻讓他找到了新的突破點,他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轉而笑道:「珊珊妹子,這小子是你的朋友?好!既然是你的朋友,想來也是修真高手,難得今日有緣,不如劃下道來,比試比試,來個以武會友,你看如何?」

燕珊珊根本沒看過秦星出手,也不知他功力深淺,但江濤的法術,她卻是知道的,一時半會之下,怎敢貿然替秦星應戰,忙推脫道:「他不是什麼修真高手!江濤,你休得欺負他!」

笑眯眯的曾亮兵可不這麼認為,饒有深意地分析道:「大小姐過謙了!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小姐結識的朋友,又豈會是手無縛雞之輩呢?我看這位兄台骨骼精奇,三花聚頂,想來也是名門高徒,一會還得請兄台手下留情,莫要傷了我們濤少才好!」

這牙尖嘴利的笑面狼!燕珊珊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偏又無言反駁,只得無助地望向柳景平。

柳景平連忙打起精神,儘力化解道:「各位老兄,刀劍無眼,傷了誰都不好。大家都是朋友一場,何苦劃下道來,舞刀弄槍呢?我倒有個建議,不如改成「文比」,免得傷了和氣!」

燕珊珊仍有些擔憂道:「怎個文比法?」

江濤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揮揮手道:「文比就文比,對我來說,怎麼比都是一樣!小子,你該不會連文比也不敢應戰?」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秦星。

事到如今,秦星已經沒有退路,唯有堅毅道:「比就比!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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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瑣碎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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