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對

秦霖抬眸看了林景生一眼，雙唇微張，卻沒有說出口他此刻想到的那句話。林景生已然知道秦霖想說什麼，所以只笑笑，沒有作聲。

「你們知道怎麼回事，那也該同我們說說為什麼曹彬會告訴曹灝吧？」納蘭若德道。

林景生垂眸，秦霖深吸了一口：「景生會變成此番模樣，都是曹灝的做的。」

話落，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林景生。

他們在心底痛惜，完全沒有表現在面上，連言辭酌句都謹慎的挑著來問、來說。他們都默契的沒有問林景生有關腿還能恢復的事情。

「阿霖。」林景生說：「你得小心。」

「景生，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是我...」

「我知道，慢慢來吧！」林景生抬眸：「接下來，你想過要怎麼做嗎？」

秦霖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會才從上一個話題回過神：「隔山觀虎鬥嗎？」

「目前來說，應該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那我們就什麼都不做？」一直在角落裡隱藏自己存在感的肖無恙出聲了。

「不是不做，是不能做。」林景生說：「今日我們進來卧龍城那麼打動靜，他們肯定有所猜測我們來是幹什麼，所以事先會做好預防的準備。秦豫不說了，秦懷民肯定也會。」

「所以我們要低調一段時間？那是要多久？」肖無恙追問道。

「無恙，不會很久。如果要久，我也不會再等那麼久。」

林景生的話讓肖無恙心中的急迫消減了那麼一點，他不說話了，又恢復到先前那樣的狀態。

「阿霖，你覺得，哪一邊更容易撼動一些？」林景生望向秦霖。

「都不容易。」秦霖看了一眼肖無恙，才對上林景生的目光：「他們都是老人精了，沉得住氣。」

「如若把他們身邊得力的幫手都剔除了？他們還能沉得住氣嗎？」

「你想做什麼？」

林景生深深吸了一口氣：「秦懷民身邊有誰我不知道，但是秦豫身邊有誰，我還是知道一二。」

「曹灝和常福。」

「就這兩個？」

秦霖皺眉：「我和阿彬算不上。」

「但是，曹彬在曹灝那裡可是算得上。」

「你想對付阿彬？！」秦霖語氣頗有些激動。

「我不想對付他，但是他不可能不對付我。」

秦霖沉下臉，細細考量了一番林景生的話，其實不無道理，只因曹彬太過孝子，那種太過，是不管曹灝吩咐的對還是錯，他都會遵從。秦霖從以前就知道，他勸解過曹彬，可曹彬不聽，反而還和他冷戰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秦霖認錯了，曹彬才搭理他。對於曹彬的這一點，他確實覺得很苦惱。

「所以說，當曹彬知道景生要來的時候，他就一直不說話，沉著臉。」何勛陽插話進來，看向秦霖：「那時候我就覺得怪怪，反正只要我們談論有關景生的事情，他總是沉默。我沒有跟你說，是我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

「那會不會變得不和從前那般，無任何考量就遵從？」蕭勤小心翼翼的問道。

所有人都望向秦霖，希望秦霖能給出一個符合現在氣氛的答案。

秦霖抿緊雙唇，一副不知如何作答的神情。因為他也不知道，過去那麼多年，曹彬還會不會像從前那般那麼聽從曹灝的話。至少在這幾年，他就不曾見過曹彬對他父親的盲從。不過何勛陽說的，他也察覺到曹彬是有點怪。

秦霖看著林景生，他真的很好奇，林景生為什麼會看得出曹彬是那樣的人。他想了想，似乎抓到了什麼，脫口問向林景生：「你以前，是不是見過阿彬？」

林景生捧起茶杯，抿了幾口，時間靜止了那麼一會。在林景生放下茶杯那刻，才繼續轉動起來：「是啊。不但見過，還被他打過。」

林景生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震驚。特別是秦霖，他無法相信的緊緊盯著林景生的雙唇，希望他能再說出點什麼。

「小時候我可是被抓來過卧龍城，而且，我娘親和爹爹就是死在秦豫的手下。不，更準確的說，我娘親死在秦豫的手裡，而我爹爹則死在秦豫和曹灝的手裡。」

「什麼？！」在場的只有蕭勤和肖無恙訝異，何勛陽和納蘭若德，還有秦霖，甚至何芷曦，他們都不感到驚訝。更多的是疑惑。

「你們知道？」林景生問向他們幾個。

「我說的。」秦霖說：「在那個時候，我就見過你。你娘親被殺的那晚，我就在場，親眼所見。」

「所以，你是自請去雲崖山學堂，有目的的接近我，就是想要和我合作一起毀了卧龍城嗎？」

秦霖沉沉點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