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例如
蕭勤滿眼通紅,在所有人未反應過來之時,他衝過去捏住了曹彬的脖子。林正最先上前拉住蕭勤,何勛陽和納蘭若德後知後覺,不過他們都在曹彬身後那些人動手前拉回了蕭勤。
林景生沉下臉,在心中略略計算了片刻,從中原傳遞消息至荒漠,八百里加急也需要三日。傳來敗落的消息是昨日到達,算上今日,已是第四日。可秦豫是在六日前才滅了秦懷民,哪有那麼神速就進擊中原,滅了西晉國?!
思及至此,林景生心中一沉,想到了,這卧龍城居然還有同夥!會是誰?
秦霖已經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曹彬會是這樣一個人。難道是平日他偽裝的太好了,還是需要什麼契機,才會讓他暴露出本性?秦霖不敢再想下去,他接受不了如此面色的曹彬。
「阿彬。」秦霖弱弱的喊了一聲,曹彬沒有聽見。秦霖再喊,他還是沒有聽見,直到秦霖大吼一聲:「曹彬!」
林景生拉住秦霖,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稍安勿躁。秦霖,真的冷靜了下來。曹彬看見了林景生撫慰秦霖的舉動,眯起眼睛。
「曹灝可是能起床了?或者,精神失常?」林景生輕描淡寫的問向曹彬。
「林景生!」曹彬喊的咬牙切齒:「就是你!」
林正擋住曹彬去往林景生那處的路,虎視眈眈的盯住他,大有『你敢來我就要你命』的架勢。
「哦,不對,應該是跟著秦豫秦城主出去征戰四方了。」
「哼,你妄想從我身上套出什麼消息。反正城主不在,現在,我就是一切的執行者。」曹彬狠厲的盯住林景生,「來人,將林景生給抓起來關暗牢。我要好好的教育教育!」
這話才剛落,秦霖就在曹彬帶來的人動手前,曹彬就被他摁在地下,還用上最大的力氣。
「你們再動我就將他殺了!」秦霖沖士兵大吼,他們個個都頓住腳步,不敢上前的面面相覷起來。
「秦霖,你居然和卧龍城作對!」
「你這樣說,是想讓我死,對嗎?」秦霖沒了先前那陣惱怒,語氣里滿是失望的問道。
「難道你現在不是有這個想法嗎?不是,你一直都有這個想法!」
「那麼多年來,你就是這個卧龍城裡,充當著一個姦細的身份,潛伏在我身邊,是不是?!」
「你都猜到了為何還要來問我!快放開我!」曹彬怒吼道。
「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秦霖話落,一拳將曹彬砸暈了過去。「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等你們的城主回來可要好好的告訴他,少主將曹彬殺了!」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著秦霖,包括林景生他們。看的明白的,似乎只有林景生。秦霖這是要和卧龍城撇開關係了?林景生這樣想著。
天色將晚,曹彬被秦霖關在鐵籠子里。那個鐵籠子林景生見過,就是小時候困過自己的那個小籠子,只是比以前那個大了許多。那籠子,正擺放在正廳的中央。
林景生他們都圍著籠子而坐,個個人的目光都投向籠子被敲暈過去的曹彬。屋內如此,屋外更是,秦霖將所以親兵都調了出來,圍住了自己的院子,防禦是里三圈,外三圈。
「接下來都交給你了。」秦霖吶吶道:「景生。」
「我知道了。現在這個局勢,我們是該明著來。」林景生的手指摩挲著扶手:「想必,你要反叛的消息已經送往秦豫那裡了。」
「是不是我太衝動了,那麼快就曝光。」
「遲早的事。」林景生看向納蘭若德:「接下來,我們都要謹慎。若德,你隨時注意城門那邊的動靜,我已經叫阿正去主城那邊打探,還有曹灝的情況。」
「景生,我呢?!要我做什麼?」蕭勤以練劍的方式釋懷了今日的悲傷,此時的他面容憔悴,整個人沒有因為打擊而精神消沉,「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去做。而且,絕對我做好!」
「你需要休息。」林景生說。
「我不需要!」
「聽我的,今日休息,好嗎?」
蕭勤倔強迎著林景生投來的目光,一副『你不讓我去做,我就自己去做』的模樣。林景生嘆息了一聲,繼續勸慰道:「你還記得蕭都督如何叫你練兵、帶兵、上陣殺敵嗎?」
蕭勤一聽到『蕭都督』這三個字眼,目光軟了下來,雙眸前漸漸浮現出一層回憶的迷霧。片刻后,蕭勤回過神,神情已然沒有先前那般意氣用事。
林景生見此,微微一笑:「你能想起來,就好。阿勤,你放心,還有若德,也請你放心。我會找機會。」
忽然被點名的納蘭若德,目光暗了下來。蕭勤這時候才想,納蘭若德的父親可是和自己的父親同在長安保護天子啊!可他卻安靜的隱藏了自己的存在,獨自傷懷。想想自己,還那樣意氣用事的逞強,真是羞愧。
「景生,我們大家都是一體的,你別把重擔都扛在身上。」何勛陽道。
「不會的。沒有你們,我也報不了仇。」
「景生。」秦霖說:「今晚我和阿正潛入主城,那裡的路我熟悉。」
林景生思考了片刻,才點頭贊同。
「首先我們要確定,秦豫是不是不在卧龍城。還有一個人,就是常福,他有沒有跟著去。如果有,我們就趁他們不在,將卧龍城都收歸在我們手中。等待他們回來,將他們一網打盡。如果沒有的話,我們要先對付常福。」秦霖又道。
「你不這樣提。我還真忽略了一點。這一點我們無法排除,就是曹彬會不會是引我們出來的一枚棋子。」林景生沉重道:「這點我比較擔心。秦豫這個人不會那麼輕易的讓曹彬來擔任卧龍城的臨時執行人。」
「景生說的對。」何勛陽先是贊同:「阿霖你是少主,為何不讓你來當這個執行人?」
秦霖皺著眉頭:「我一直都沒跟你們說。自從我放了景生和道畿出去之後,我覺得秦豫對我的方式變了,但又擦覺不出哪裡變了,總覺得很奇怪。因為不確定,所以我一直未說出來。」
「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