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稱王

「所以我們不能再動地下通道？」秦霖問道。

「沒錯。」林景生望了望這個院子：「恐怕，我們也不能久留於卧龍城。」

「為何？卧龍城還沒有塌陷。而且，我們離開這裡還能去哪裡？還有，我們之前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我知道。」林景生沉下臉：「直到這刻我才明白，我們處理的方式太欠妥當，也太過淺陋。一個卧龍城在秦豫手下那麼多年，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就能被我收復！仔細的想想，簡直是不可能。」

「如果有可能呢？」忽然而來的一個人出現在林景生和秦霖身後。

林景生回頭，王逸少的面孔印入他的眼眸。

「好久不見。」王逸少說：「在下城是完全可以，但是主城需要耗費一點時間。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時間可以耗費了。」

王逸少的前後矛盾的話讓林景生和秦霖的眉頭皺了起來。

「說清楚。」林景生說道。

「因為你們動了卧龍城，相當於動了秦豫的命根子。如果你們沒有動它，也許還能有七八日的時間收了這裡的人，現在，他也許明日就會出現。」

「他到底在哪裡？」

王逸少沉吟了片刻，緩緩道：「就在後秦之國享受著魚肉之歡。」

「一個太監？」何勛陽脫口而出。

「難道你們還沒有發現卧龍城裡不見女子的身影嗎？」

「有，是因為秦豫都將女子收歸於他的眼皮底下。」何勛陽說道。

王逸少搖頭：「有些被他虐待致死，有些被交易給別國，還有些失蹤，估計於死是八九不離十。」王逸少漸漸皺起眉頭：「你們所知道，是他奪取天下士族或者世族的後輩，然後藏於卧龍城調教，接著再放到別國當細作。男子是如此，女子亦是如此，但是女子的下場多半都是死在床榻上。現在，重點是，最遲明日，秦豫就會趕回來。」

「後秦離這裡可不是一個晚上就能走到的。」

「是不可能。可他們有通道啊！你們不是都知道，卧龍城地下有通道嗎？」

「那你為何現在才站出來說明這些？有何用意？」林景生沉聲問道。

王逸少看著林景生：「我以為你們都會知道這一切真相，沒想到，你們卻先讓自己陷入困境。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別以為卧龍城外表看上去易守難攻。在秦豫的眼中，卧龍城可以變為難守易攻。」

「現在地下通道肯定塌陷了一些，秦豫還能在下面行動自如嗎？」何勛陽問道。

「地下通道縱橫交錯，不認識的人鐵定會迷路，就像是迷宮一樣，只要通曉捷徑，走的就快，路也短起來。我去過兩次，但是都不得解那些通道的蹊蹺。」

「你是誰？」半天沒有作聲的秦霖，戒備的盯住王逸少。

「我和你見過數次面，還不認識？」王逸少微微勾唇，與之對視：「或者你根本沒有記住我？」

「他是道畿的朋友。」林景生說道。

「道畿？」秦霖思索片刻，想了起來：「可是道畿沒有說過，有他的存在。」

「但我知道。此人，還是可以信的。」

「林景生，你居然加上還是？！」王逸少無奈一笑：「他們不知道我，難道你還不認識我嗎？道畿可是在你面前說過我，我也在場。」

「道畿有沒有於你通信？」

王逸少對林景生忽然轉移話題感到無奈，他也不是不識趣，所以直接道：「沒有。卧龍城裡可是要謹慎，一點蛛絲馬跡都瞞不過秦豫的眼睛。」

秦霖聽著王逸少這句話，越來越感覺彆扭。他狐疑的看一眼林景生，接著又想到馬道畿，最後又看向王逸少。腦海里閃過些什麼，卻沒有補抓到。他深深的嘆息一口，情緒竟有些氣餒。

「那現在主城是什麼情況？」林景生問道。

「一如既往的好。」

「之前在為下城指揮作戰的是你嗎？」

王逸少搖頭：「是常福。」

常福的名字出現，林景生和秦霖還有何勛陽都驚訝了一番。

「不是說他跟著秦豫出城了嗎？」秦霖問道。

「假象！」王逸少堅定道：「秦豫信任的人只有常福。卧龍城的副城主表面上是曹灝，實際是常福。所以曹灝出事，秦豫一點都不緊張，還很順利的藉助曹灝的事情收拾了秦懷民。」

「那他藏於何處？」

「主城。秦豫的院子里。」

「我們去打探過，並未見過他的身影。」

「在秦豫院子的地下室呢！」

秦霖被王逸少的回答懟的沒有任何不爽，他緘默起來。心跟著沉重，因為他才明白，自己在秦豫的眼中，只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兒子。雖然自己從未當秦豫為親人，但證據出現的時候，還是難免被打擊一番。

思及至此，靈光一閃，秦霖捕抓到了。他那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慢慢搭在林景生的肩膀。後者狐疑的側頭看著前者。

「景生，我在想，我放你和道畿出去的事情，秦豫會不會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說他知道的話，那麼之後我所懷疑的事情便能成立了。！」

「你說，秦豫用馬道畿和景生來試探你？」何勛陽問道。

「也許，吧？！」

林景生思量片刻：「一來，他是試探你對他的忠心。如果你不傾向於他，那麼他再利用你來對付我？！」

「秦豫沒有理由要對付你吧？」王逸少不明道。

「理由只有一個。」林景生沉下臉：「就是我母親。」

林景生對王逸少大概的講述了一遍，關於他對卧龍城仇恨的故事。這樣寥寥幾句過後，守在蒲城門口的士兵奔來報告，常福帶著大隊人馬，層層圍住了蒲城。

秦霖簡單的梳洗一番，和林景生、何勛陽、肖無恙和納蘭若德一起上了城牆。

此時天未大亮，城下都是人馬，火把在各處燎亮，隨著夜風徐徐，瘋狂的搖跩，似乎在向蒲城裡的他們吶喊，不吞掉蒲城誓不為火。

「少爺，各位公子，常福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蒲城，無退路可尋。」林正當時就被林景生派去觀察蒲城外的情況，「還有，在常福到來之前，阿正剛好收到外面傳來的消息，匈奴人佔領了西晉國，年僅十八的司馬鄴死於劉聰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