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幕後的操縱者
李汾被關在這個地方已經兩個時辰了,本來年紀不大的他現在卻好像老了十幾歲,沒想到自己到了這兒的一廂熱情全部都是泡影,自己做出了種種努力全都沒有得到回報,連一點點的收穫都沒有得到,現在還是在自己向同僚們宣稱聯合抗敵的時候,結果自己正在慷慨激昂的演講的時候就被人從身後給了一悶棍,等到自己再醒過來的時候就被一群軍人扛著往這個囚禁的地方走,自己才慢慢的了解到自己是被自己的同僚們綁了起來作為獻給匪首的一個投名狀。「哎——,老師,學生的理想真的錯了嗎,學生還想等著返回朝廷替您伸冤那,誰知道現在卻要死在這種地方,愧對您的在天之靈啊,老師。」之後李汾就嗚嗚地哭了起來,李汾不怕死,只不過他覺著死的太不值了,自己還沒有替恩師沉冤昭雪那,結果就死在了這種蠻荒之地,死因還是被人出賣了,死的著實不甘心啊。
「啊,讓我看看咱們這位被俘虜的太守大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很期待那,這麼奇特的會面場面。」李汾停止了哭泣,但是覺著這聲音略有些耳熟,只是現在情急之下自己不知道在哪裡聽過這種聲音了,但是他知道,不管怎樣自己都是朝廷命官,還是恩師的徒弟,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對方覺著自己懦弱,不能丟了師門的臉面,想來這個來的人就應該是匪首了,哼,不管怎麼樣,自己必須罵賊而死,要死得其所,申明正義,這樣自己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夠跟恩師交代了。
一想到這兒,李汾馬上直起了腰板,目光炯炯的看著即將敞開的大門,然後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並不高大的身影,但是不乏沉穩,頗有經過嚴格訓練的貴族風範。「如此世家出身之人為何在此作賊?」李汾雖然有所疑惑但是瞬間有了主意,只要對方是世家出身,那麼自己就可以拿他的世家說事,讓這個人產生羞恥感,自己沒準還能勸的動匪首那。只要這麼一想他的情緒有高漲了幾分,現在他充滿了後世網友戲稱的諸葛亮罵死王朗的精神氣概,只不過現在孔明同志還沒出生那,李汾自然不知道後世會有這麼一出。但是現在他的想法是差不多的,羞辱對方,讓對方把自己放了。
陳逸也在打量著這個有些視死如歸樣子的太守大人,陳逸看著這個人總覺著有些這具身體的回憶開始鬆動了一樣,真奇怪,自己和這具身體的記憶融合還有些不完全的地方,雖然陳逸毫無疑問是陳逸,但是和曾經的陳逸是不一樣的,畢竟原來那個知書達理的陳逸已經死了,現在的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躁動的靈魂,是一個渴望吞併寰宇的有野心的靈魂,兩人的氣質渾然不同。但是眼前這個傢伙著實讓人有些在意,自己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那,但是確實是想不起來這個傢伙是誰。陳逸讓人把李汾帶到會客室,因為確實有些在意他的身份,所以陳逸打算在會客室見這個人一面。
陳逸看著這間破破爛爛的會客室有些小情緒,自己住了這麼久的帳篷和茅草屋,本想著來到這郡太守府自己就能住的好一點兒,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行,住在那些地方的時候陳逸還能自己安慰自己,但是現在他住的可是郡太守府啊,這讓他自己怎麼說服自己?這條件差成這樣自己要不今晚還是住帳篷?陳逸摸著下巴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李汾被帶了進來,李汾因為是個文人所以只被綁上了手,李汾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然後桀驁不馴的看向了坐在主座上的陳逸,陳逸又不想鳥他,陳逸這自己給自己煮了杯茶水,現在正在一口一口的喝,他才不著急那。
結果李汾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以後,突然就眼含熱淚的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是,是逸少爺嗎?」陳逸這措不及防的被自己手裡面的熱茶水燙了一下,然後這才細細的打量著這個人,這個人好像認識自己,不,準確來說是認識曾經的陳逸,陳逸努力的挖掘自己大腦中原來的信息。但是還是遲遲想不起來,只能試探性地問道:「嗯,太守大人認識我陳逸?」李汾馬上高興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不顧形象的衝到陳逸的身前然後跪了下去,之後眼淚汪汪的看著陳逸:「逸少爺,是我啊,我是李汾啊,原來在師父門下學習的李汾啊,咱們三年前老爺慶壽的時候咱們還見過那,逸少爺。」陳逸這麼近距離的看著李汾這張臉,再加上這傢伙這麼說陳逸總算是找到了需要的記憶了。歐,這個叫做李汾的是老爹陳蕃的一個學生,雖然天資愚鈍但是因為勤奮刻苦老爹很喜歡他,雖然說在成績上不是什麼得意門生,但是算是從普通學生走到了門徒這一步來,後來在朝中因為謹慎和老爹陳蕃的扶持走到了侍中這一步,在之後陳逸就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樣了,因為陳逸家之後也是自身難保了,當然就沒有再關注這個人。
結果真沒想到自己到了這兒了,還能碰見這麼個人,也算是無巧不成書了。不管自己現在的心情怎麼樣,陳逸都必須是他鄉遇故知的樣子才是最正常的,要不只會寒了這個人的心。「歐,李汾叔叔,沒想到在這兒看見你,好久不見啊。」之後就是兩個人的敘舊時間,陳逸在煽情的同時還不忘揮了揮手,把左右的眾人屏退了下去,陳逸知道李汾的實力,自己現在一隻手的實力也能夠幹掉他,因此陳逸完全不怕他有什麼歹念,再說了,自己的身份暴漏得越少越好,只不過現在必須暴漏身份才是,看來自己幕後操縱的計劃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完成那,陳逸不禁暗喜道。
」李汾叔啊,你怎麼不在朝中為官,反到了這偏遠的西河郡來了那?「」逸少爺啊,一言難盡啊,我本來在朝中兢兢業業,一直遵循師父的教誨,每天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生怕犯了錯誤讓師父蒙羞,誰知師父的境遇越來越窘迫之時,我就被朝中排擠,直到被下放到西河郡當太守,明升暗降啊,這朝中誰不知道現在西河郡是有名的爛攤子,誰都不願意接受啊,前面兩任太守,一個被匈奴人所殺,一個通過重金賄賂得以高升,之後他們就把我派到了這兒來,之後還沒幾個月就接到了消息,師父被閹賊所害,我日日夜夜想著報仇雪恨,為師父沉冤昭雪,直到今天見到了逸少爺您啊,我這一直擔心著您的安全,因為有不少留言說,您已經被閹賊所害,沒想到今天得見真人啊,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陳逸沒有告訴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逸確實也是被奸賊所害,但是陳逸不會死的,自己怎麼可能死哪?開玩笑,要是那麼容易的話自己現在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逸少爺,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怎麼逃出來的?您過得好不好啊,還有,您,為什麼成了匪首?「」李汾叔,事先說明,他們可不是什麼匪,他們全都是仰慕家父的高義而追隨保護在下的忠義之士,沒有他們相互,我在就是一具屍體了,怎麼能在這裡和李汾叔相見?「之後陳逸吧啦吧啦的把自己的經歷講述一遍,當然是略過了一些不能說的地方,這才讓李汾反應過來:」是我愚鈍了,差點攻擊忠義之士,要是傷了逸少爺那我就是萬死之身了。「」嗯,這些暫且不提,李汾叔,你今後打算怎麼辦?「這一問把李汾問懵了,本來見到陳逸是件天大的喜事,但是不管自己是被誰所擒,自己已經是沒有資格和臉面繼續做太守了,不管是內政還是軍政自己哪方面都沒能做出成績來,還被手下各個僚屬抓了起來獻了出去,就算是沒人舉發他這張老臉也沒地方擱了,實在是沒臉做太守了。」「我,李汾有愧啊,愧對恩師栽培,配不上這個太守之位啊。」陳逸早該料到這樣,立馬板起一張臉來:「李汾叔,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您都有愧我父親的悉心栽培,家父常常在我面前稱讚你勤懇好學,對您也是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您現在卻這樣頹廢不堪,怎麼對得起家父的在天之靈?」陳逸這話沒說什麼,但是句句都擲地有聲,砸在李汾的心坎兒裡面是非常的難受,李汾現在都恨不得去死。陳逸看自己敲打的夠了,現在應該表明他的價值了,要不然的話這種酸腐文人氣息真的有可能會自殺,自己現在還不能讓這傢伙死,有了他,自己的舉動藉由李汾的名義就可以合理合法地施行,這樣就能讓自己這個通緝犯,在朝廷規矩的框架內得到第一塊兒受自己掌控的土地,自己的種田大業也能就此開始了。
「但是李汾叔,您可曾想過我現在的身份。」「陳逸用一種哀求式的目光看著李汾,李汾這才從打擊中走了出來,對啊,現在的陳逸還是逃犯的身份,少爺的身份如此敏感該怎麼辦?李汾一下子慌了手腳,但是仍舊堅定地表示:」我李汾就算是拼了這條賤命不要,也一定要保護逸少爺的安全。「嗯,能力中等偏低,但是愚忠卻很不錯,自己對於信任自己的人是絕對不會拋棄的,所以這份愚忠自己就當作死忠好好的收下,等著他開花結果吧。」李汾叔,您現在擔任著郡守合理合法的,我就在這兒太守府秘密住下,有您的名頭保護著我,我在這裡應該能夠很順利的待下去,等著家父平反沉冤昭雪的那一天。就算是為了小子這一點傳承家父意志的一點願望,李汾叔也要把這個太守當下去,就算是為了家父對您的栽培之恩啊。「」我明白了,逸少爺就在這西河郡住下,有什麼事情您就吩咐,我一定做到。「」為了咱們的絕對安全,李汾叔,接下來我有一些想法要去實施,需要藉助您的名義,這些措施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住我的身份和惠澤當地的百姓,您一定不會拒絕的吧。「」嗯,您這樣做我認為非常合理,我一定會全力支持的。「有一點陳逸不知道,其實李汾是個雙親早早去世的孤兒,陳蕃不僅是收他為徒弟,而且還是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所以雖然李汾算是讀書讀傻了的那種書獃子,但是他對於漢朝廷是沒有感情的,在他眼裡陳蕃就像親身父母一樣的存在,天地君親師,到了李汾這邊就是天地師親君,漢朝皇帝給往後稍稍。所以陳逸的命令這傢伙鐵定會執行,陳逸的考慮還是多慮了啊。
之後李汾把象徵太守權力的大印和令箭交給了陳逸,自己算是自認了傀儡的身份,不過他當的心甘情願,也讓陳逸省下了很多麻煩,畢竟陳逸不想對自己人下手太狠,也算是減輕了陳逸的一點負罪感。崔化的后軍徹底掌握了整座郡城和裡面三千多人口,那些郡吏們還都在老老實實的抄書,有幾個人已經累的撂了挑子,但是有幾個人有所明悟,抄書抄的格外的賣力,戲志才在清點賬冊和倉庫存糧,一眾將領們在爭論著接下來的換防問題和士兵的訓練方面,顯然是都做好了在這裡常駐的打算,與整個西河郡的死氣沉沉不同,現在陳逸的太守府裡面卻是熱鬧異常,顯得生機勃勃,一道有一道的命令從這裡發出,傳達到各個部分然後依次執行,像心臟里的血液供給到各個部分一樣。至此,陳逸掌控了他生命中的第一個郡城——西河郡。從此,開始了長達數年的幕後操縱者生活。新的篇章,就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