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閑人

在每個單位，由其是那種大一點兒了，很多人的單位，差不多都有這麼幾個人，就是，每天都在那裡閑著，光領工資，卻沒什麼事兒干，也沒見他干過什麼活，無所適事，但是卻從來都不會被炒掉的那種，……一般么，都是有點兒背景兒的，公司老闆的親戚什麼的，

叫說資本家一般都是很精明的，不會隨便養閑人，……但是架不住資本家也得有親戚啊，

不光是私企啊，其實國企裡面這種情況更嚴重，

黃怡單位里就是，有那麼幾個人，老闆讓他們在自己的公司里每天閑呆著，什麼事兒也不用管，只要老老實實的在那裡刷視頻打遊戲就行了，……當然了，這些人要是真能老老實實的在那玩兒手機那還好了，有時候閑的無聊，還凈沒事兒找事兒什麼的，由其有幾個女的，還特別喜歡找黃怡的麻煩，無事生非，影響單位的正常工作什麼的，……但是老闆礙著親戚的面子，又不能把他們怎麼地，無可奈何之，

不過這回說的不是他們，是風小葉的單位，

……

風小葉的單位么，前面總說，是方舟公司在國內北區的分部，也就是方舟十二隊，雖說風小葉已經很久沒回單位去了……但是偶爾的，方舟有什麼事兒，還是會叫他，

因為方舟十二隊的第一負責人成湯有規定，好長時間裡面，都不招女性員工，但是法國總部和其它國家的幾個分部，多少都有一些女性職員，……最近聽唐藝那個大色狼說，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破天荒的，成湯有招了一個女的進來，開始唐藝還挺高興，說，咱們這群大老爺們兒裡面，總算是有「一點紅」了，結果一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具體怎麼回事兒也不知道……總之，唐藝說話的時候，那垂頭喪氣的表情，是溢於言表了，

因為方舟公司的工作性質么，基層確實不太適女性，但是有時候，也確實離不開女性員工，比如說，有的女性客戶，就得要女性保鏢什麼的……再就是高層裡面，有一定的女性比例，

前面提到過方舟裡面常出現的一些女性，比如法國總部的娜塔莎和漢娜，還有方舟南區十一隊，有那麼幾個女性文員，其中之一就是李天鵬已故的未婚妻……

……

這回要說的，是之前在法國總部的時候，風小葉還見到那麼一個人，也是個女的，音譯的，名字叫「瓦麗婭」或者「瓦莉雅」吧，看年紀，和娜塔莎差不多，大約也就三十歲上下吧……叫說中國人看洋人的年齡看不太准，也就是大概估計了，

和之前那些金髮碧眼的洋妞不同，她的頭髮是黑的，也可能是棕黑吧，沒仔細看，眼睛也是黑的，乍一眼看還以為是中國人呢，仔細看能看出來白人的特徵，皮膚比較白，高鼻樑深眼窩什麼的……髮型和黃怡很像，就是簡單的，頭髮在腦後綁了一個馬尾，只不過黃怡的頭髮比較順，她的頭髮是帶一點兒自然的捲兒的，所以馬尾也不是很平，帶著捲兒，

……

中間多說一句啊，叫說馬尾辮子這種髮型，其實是最不用費心打理的，……每天起床，只要簡單的梳一兩下，然後用根皮筋綁上就可以了，最省時間……，我看有的女的弄的那種很複雜的髮型，每天光是打理頭髮就要好長時間……

……

風小葉第一眼看到她時，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她這個辮子……，因為那時候她正趴在辦公桌上睡覺呢，臉朝下看不到，只看到頭髮……，叫說上班時間睡覺……

然後風小葉進屋以後，她醒過來，睡眼朦朧的，一看，睡的一臉的汗，頭髮蓬蓬亂亂的，額頭上還有好大一片圓圓的，被壓紅的痕迹，胳膊上也是壓的紅印子……這是睡了好久了，

不但如此啊，而且，她一側的臉頰，也不知道是在哪裡蹭的，好長的一片黑灰，半張臉都黑了，也不知道她之前幹什麼去了，是鑽耗子洞還是鑽下水道道去了，又是因為什麼沒有把臉上的灰擦掉……，總之么，風小葉第一見到這人的時候，就是這麼個形像，

叫說在中國，這種不修邊幅的人倒是常見，但是在歐美，很注重文明禮儀，儀容儀錶的地方，那就很少見了，……哪個人要是邋邋遢遢的來上班，別人都得像怪物一樣的看他，

開始，風小葉還想，她可能是因為剛剛做完什麼又臟又累的活兒，實在是累的不行了，也沒有時間洗澡，就直接在辦公桌上睡著了……，後來么，她睡醒以後，好長時間，也沒有看她要把臉上的黑灰擦掉的感覺，可能她自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臉上有那麼一條黑灰呢……

叫說一般的女人啊，由其是年青的，天性都是愛美，時不時的，一有空兒總會拿出來小鏡子照一照，看看有哪裡形像不太好了，隨時補個妝什麼的，……在她這兒，沒見她有鏡子，而且風小葉有注意到，她的皮膚，毛孔顯的很粗大，是根本就沒有化過妝的，沒有打過什麼粉底的，這在白人社會裡，由其是上流社會，很少見，

然後呢，就看她醒過來以後，就在窗口那裡發獃，往遠處眺望，也沒有想要幹什麼事兒，就在那裡看風景，吹風，

……也許是她才睡醒，還沒清醒過來呢吧？……然後等風小葉辦完事兒，好辦天以後回來，經過她那個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她還在那裡發獃呢，

整個一天，也沒見她幹什麼事兒，一整天，不是在那裡趴桌睡覺，就是往窗外望天兒……感情她就是個閑人，風小葉心說，怎麼方舟總部也有這種人？

看她臉上那一道黑灰，心說，別人這麼多人看著，怎麼不提醒她一下呢？……於是風小葉就過去，說，小姐，你臉上髒了，去洗把臉吧？

然後她又愣了一會兒，然後才想起來找什麼東西照了下鏡子，說聲謝謝，出去了……感覺好像是反映有些遲鈍似的，

……

風小葉奇怪，心說這人咋回事兒？……然後就問別人，說，這個瓦麗婭是怎麼回事兒？

別人告訴他，說，你最好少管她的事兒，她受過刺激的，以前不是這樣兒的，……關於她的事兒，你最好也別去問，由其不要去問她本人，免得揭她的傷疤……，一個個都這麼說，至於說她到底遭遇過什麼，可能是關係到機密，或者個人隱私什麼的，眾人諱莫如深，大約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

……當然了，風小葉也不是什麼事兒都非常好奇，都想要探個究竟的，由其在西方，探聽別個的隱私那可不是什麼好事，也就沒有再問了，……至於說為什麼瓦麗婭精神失常了還能在方舟總部這種地方上班……，風小葉心說，也許她是哪個已故的隊員的遺孀也未可知，

後來有天，不知道怎麼的，說話中又提到了這個人，……娜塔莎告訴他，說，風，如果你是老闆，你的員工在工作中受了傷，殘廢了，你會拋棄這個人么？……公司怎麼的也是有些基礎的福利的，再說她也不是真的廢了，只不過心情不好，常常發獃而已，有些簡單的日常工作還是可以處理的，只是上戰場那些危險的事兒不會再派她去了……也可能是你見到她的那天她剛好沒什麼事兒干吧，

……

(20220810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