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樓瀾瘋魔了,不解釋

第十五章 樓瀾瘋魔了,不解釋

()被焚燒的門樓,濃煙不斷,裡頭一片焦木斷柱,曾經的雅緻己變得猙獰漆黑,一片廢墟。

樓瀾全身緊緊趴在雪上幾乎和雪融合,臉幾乎被凍僵可是手指卻在顫抖,思緒快速飛轉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路過的人剛好也看到了他,一時議論紛紛,夾著嘆息。

「哎,真可憐呀,這火連燒著三天三夜,今天才熄滅。」

「還好沒有傷亡。」

「誰說有傷亡?下人雖然都放了一天假,可是王妃還在裡面呢。」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樓瀾心臟猛得彈跳,就像要從胸膛中竄出了一樣。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說得正熱鬧時只見樓瀾慢慢從雪地爬起,臉上沾了雪沫,不時掉落,一雙腥紅的鳳目有幾分狷狂魔態,長衣,紅髮,驚為天人。

「哎,快走,他正傷心呢。」不知是誰提醒,圍觀的人很快作鳥獸散。

樓瀾鎮定下狂亂的心神,一步一步往裡走去,首先,他看到的是燒得到倒塌了半邊的大廳,腳步忽然一軟,他又生生定住朝著查小新的信房走去,經過拱橋時看到燒為灰燼的水榭全浸在池塘中,那石桌,石椅被熏得漆黑,忽然憶起她曾坐在這個上面歡笑聊天。

小新……

樓瀾每走一步身體好像都會裂開幾道縫隙,眼前一片廢墟,有的地方都快認不出了,樓瀾強忍著快要崩潰的情緒搖晃著朝查小新的房跑去,可跑著跑著腳步停下,眼前,一片漆黑的炭木,除了幾個石頭,和幾塊沒被燒盡的木柱,別無其它。

喉嚨滾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又像是被震懾住了不知該說些什麼,值到手中的綠草掉落在地,那嗒的一聲輕微響動己讓他的世界地動山搖。

「小新……」惶惶不安的聲音從他口腔深處傳出,樓瀾只是喊了一句就像是失了理智的人一般衝上那片廢墟,奮力翻找著,眸色狷狂,口中不斷竭斯底里喊著:「小新!小新!」

雪,簌簌落下,這片黑白中他的紅成了最醒目的色彩,同時,還有他翻找時被劃破的手指。

「小新!小新!」口中喃喃不斷,樓瀾從起初的冷靜己經失控,用力推開每一個倒塌下的,地上是觸目驚心的被火熏染的黑印,可見那場火的壯烈。

「誰說有傷亡?下人雖然都放了一天假,可是王妃還在裡面呢。」

剛剛在外面聽到的話又浮現眼前,望著眼前己看不清形狀的房屋,樓瀾只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用力喘息著站在那兒,十個手指不斷滴著鮮血,俊美的臉上還有在山上被磕傷的傷痕,結了痂。

「小新,你在哪裡,你出來好不好,我答應你在也不會離開你……」樓瀾惶聲道,連聲音都在顫抖不安。鳳目情緒凌亂不堪,不斷掃視四周。

無人回應。

他深吸了口氣繼續:「小新,我答應你在也不離開了,你出來好不好。」這一喊,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碎了。

離開前的那一夜他守在她床說自己要走,小新一直拉著他的手不肯放,他一遍遍哄著。

「小新,就這一次好不好,這次離開以後在也不會離。」

她不鬆手。

「乖,就這一次,一次。」他繼續哄。

她的手漸松。

「親愛的,等我。」他吻了吻她的唇。

她的手終於鬆開。

原本甜美的回憶此刻回憶卻是那麼殘忍,若不是他離開家裡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她也不會下落不明!!!

「樓瀾,你為什麼要公開她的手!為什麼!」樓瀾抱住幾乎要裂開的腦袋大聲咆哮,雙目腥紅,滿是痛楚。

四周空蕩蕩,只能聽到他自己一個人的回意。

「你為什麼鬆開她的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內心被後悔自責痛苦塞滿,他瘋了一樣捶打自己,直打得臉上鮮血濺出,眼角有滴血流落,卻不知是血還是淚。

寒風凜冽,白雪茫茫。

那一頭烏黑的發染上白雪像是瞬間蒼老了一樣,樓瀾站在原地如雕像,一雙眸因血絲變得腥紅,靜靜望著被焚毀的一切,整個人慢慢跪倒,頭垂得低低的,只見原本潔白的雪地忽然開始有了一滴,二滴鮮血,落在上面像梅花一樣暈染開。

我愛你不顧一切跑到軍營去找我被打得混身傷痕的樣子。

我愛你依偎在我懷中不肯吃飯非要我哄你才吃的樣子。

我愛你意亂情迷時口中不斷喊我名字的樣子。

我愛你為我出謀劃策一臉專註的樣子。

我愛你為了我將雪人堆成綠琬還氣呼呼去砸的樣子。

我愛你即使暈倒手還緊緊抓住我不放的樣子。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可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

「……小新,我愛你。」他低垂著頭啞聲道,那聲音宛若枯葉被風碾碎的聲音,噝啞不清。

風,狂嘯著,雪花簌簌,四周一片安靜。

「我愛你。」他又說了一聲,雪地上的血花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幾乎成了一大灘血。

「我愛你。」他堅持不懈的說著,聲音被風一吹顫顫慄栗。

「我愛你。」風吹亂了他的發,一剎那,雪花飄飄,混著鮮血,一片狷狂。

「……我愛你。」越來越啞的聲音,越來越緩慢的速度,他很想繼續可是喉嚨好堵好堵,像有把刀在那隔著,說一個字就割一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忽然模糊了,待它清晰一點時又繼續:「我……愛你。」

他要一直說到她出現,一直說到重新遇到她的那天。

漫天風雪下他孤獨跪在雪地上,發如雪,被雪掩埋的廢墟己看不出那一場火的痕迹,可是,他仍活在那場火中,忍受那樣的痛苦。

雪地上忽然傳來輕微的踩踏聲,身體跪到僵硬的他微微一震,呼吸開始困難,想抬頭可是又怕抬起頭時看到的人不是她。

「你想不想知道她在哪裡。」秋容冷冷望著眼前頹廢的男子道,一張麗顏在風雪下蒼白如暗夜中的女鬼,黑髮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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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悅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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