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個女孩

()時間，從宇宙誕生開始，就一直存在。

沒事知道它是怎麼開始，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消失。

人們只知道，它是無處不在，卻又無可捉摸。

有的人說，時間就像一條不停奔流的大河，從世界盡頭而來，到世界盡頭而去。

一個個的世界、一個個的宇宙、一個個的生命，就像漂浮在時間長河上的一葉葉小舟一般。

從誕生那一刻起，就被他承載著，一直漂流，直到滅亡的那一天……

從遠古的時候，魔法誕生的那一天開始，睿智的巫師，就開始探索了時間的存在，和意義。

然而生命、死亡、時間、空間、創造、秩序之類的神才有資格領悟的至高法則，憑藉凡人的智慧，是難以琢磨的。

但是，還是有少部分絕才驚艷的人類，將眾神的意圖參悟透頂，然後領悟出了至高法則的規則，從而走向了一個超越了凡人的階段，受到眾人景仰。

後來的詩人們，將這一群超越極限的人們，賦予了一個響亮的稱號——傳奇。

更有少部分的『傳奇』人士，將至高法則領悟、然後歸為己用。

讓至高法則歸為己用的人們，已經無限接近到了『神』的領域，人們就把他們，稱為『聖域』，也有學者，把他們叫做『半神』。

唐軒此刻手中的懷錶，至少是一名參悟了『時間法則』的半神，製造而成的。甚至有可能是完全駕馭了至高法則的『真神』製造而成。

這個其貌不揚的懷錶，此刻卻幫助他擊敗了一名勁敵。同時，還救了他的命。

火苗給唐軒拚死發出的阿瓦達索命咒直接命中，身上一個-265的數字跳出后，就一口長氣吐出后，在也沒有了生機。

唐軒被火苗的技能「燃燒之手—重拳」打中，在空中飛出去了十多米后，轟然落地。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地上又再滾出去了十多米，才緩緩停止。

這一拳，頃刻打下了他86點體力，唐軒此刻100點的體力瞬間就見了底。

再加上此刻的唐軒，半邊胸口已經粉碎，生命值-3-3-3的流逝得厲害，很快就只有出的氣，沒有了進的氣。

「主人……」薇薇心底大駭。

這一系列的變故，來的太突然了，薇薇都沒來得及反映。

看到唐軒的氣息越來越弱，薇薇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主人，你怎麼這麼傻，你打不過，不會跑啊？嗚嗚嗚嗚……」

「都是薇薇不好，是薇薇自作主張害了你……」

「如果薇薇給你選一個戰鬥技能，恐怕你也就不會這樣了，」

「都怪薇薇……嗚嗚嗚嗚…………」

薇薇痛哭流涕，同時後悔萬分。原以為自己計劃周詳，雖然一開始的沒有給唐軒保命能力，但是在黑巫師大本營，憑藉食死徒的保護，唐軒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危險才對。

可居然沒有想到居然有獵殺者，敢直接潛入黑巫師大本營獵殺被選者，更沒想到對方居然想到用三岔口來躲避食死徒的追蹤。

如今唐軒命在旦夕，薇薇除了後悔哭泣，也不能做些什麼。

眼看唐軒鮮血如同小河淌水一般嘩嘩流出，生命流逝越來越厲害，在3倍的時間加速下，唐軒的生命也在也3倍的速度消亡。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候，時間齒輪的加速效果剛好結束，時間漩渦好像一個氣泡一樣，將唐軒包裹在裡面。

時間，不再流動，唐軒所在的空間，好像一個真正的真空一樣，不處於任何時間和空間，所有的時間流逝都截然停止。

唐軒流逝的生命，也在這一霎那詭異的止住，留下了一線生機。

薇薇看到這一異象，緊繃的心，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後，一道狠歷的眼光投向差點打死唐軒的罪魁禍首——火苗。

隨後一招手，從火苗身上飛出一張黑色卡片，落在了薇薇手上。

此刻火苗的生機漸漸消失的時候，一個蒼白色的影子，在火苗頭頂漸漸浮現。

那影子蒼白、凄涼，透著無盡的陰寒和怨念，一雙誇張的大眼睛卻像帶著無盡深邃怨念的深淵洞穴，讓人一看就感到無盡的恐懼，他赫然是火苗的使魔——邪眼幽靈，死靈系的使魔，能力是偵查和恐懼。

此刻的邪眼幽靈，完全把幽靈一族的膽小和怯懦演繹的淋漓盡致。

一雙不大的小手，緊緊抱著頭，身體不斷顫抖的望著不遠處手握大書的薇薇。

「別，別殺我……」邪眼幽靈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望向書妖精薇薇。

薇薇手上拿著的那張灰綠色卡片，赫然是他的使魔契約。

「想要嗎？」薇薇兩隻眼睛絲毫不帶任何神色，凶歷的摸樣，好像就在看一個死人，噢，不是，是死鬼。

邪眼幽靈膽怯的點點頭，不過看到薇薇凶歷的摸樣，又抱著頭哆嗦了起來。

「想要，就過來。」薇薇冷冷的說道。

邪眼幽靈戰戰兢兢的慢慢『飄』了過去，等待他的卻是一陣兇狠的書本狂毆。

薇薇跟了唐軒，不過一天的時間，但是唐軒這鬼小子的機智模樣，卻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從心底已經認可了這個主人。

可是，卻被火苗害成了這副生死不知的模樣，這讓她如何不氣憤。

一邊打，薇薇的眼淚，一邊嘩嘩的流。

流了一陣淚水，又更用力的打了起來。

邪眼幽靈兩眼淚水汪汪的，卻絲毫不敢反抗。

雖然薇薇只不過是輔助類型的使魔，面對邪眼幽靈這樣戰鬥輔助系的惡魔，能力差了太多了。

不過唐軒打敗了火苗，所以幻想空間就把火苗的被選者的象徵——使魔契約，送到了薇薇手中。

有了使魔契約，薇薇對邪眼幽靈，就有了絕對的支配權，而邪眼惡魔絲毫不能反抗。

薇薇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薇薇打了很久，顯然是氣壞了，直到手臂打酸了她才勉強停歇下來。

這時，那破屋中的壁爐，一陣碧綠火焰亂舞，一個巨大的鼻子，從爐火中探了出來。

「對了，就是這裡，幸好我有追蹤魔法軌跡的能力，否則從這千萬個壁爐節點中，找出這一個還真不容易。」

在鼻惡魔身後，刀疤帶著一行食死徒急匆匆的趕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啊？」刀疤一看唐軒的情景，頓時大驚。

唐軒此刻的胸口，已經完全碎成了一片模糊，連形狀都沒有了，只有一團內臟、碎骨、血肉凝成的混合物，而且還是被烤熟了的那種。

常人受到這種攻擊，必死無疑。

但幸虧唐軒是被選者，而懷錶的副作用「使用后，使用者周邊的時間會暫停。」的效果將唐軒的生命流逝，定在了那一個瞬間，這短短三分鐘的時間，救了唐軒一命。

「還好，還有救。」

刀疤聽著薇薇的敘說，長長舒了一口氣。

要知道，雖然巫師是最原始，最落後的法師，但是巫師的醫療水平，卻遠遠超越了後世的牧師。

他們就連被幻影移形分裂成了數瓣的身體都能治好。這一點小傷自然也不在話下。

刀疤揮動魔杖，用周圍的材料迅速做了個擔架，然後讓幾名食死徒小心翼翼的將唐軒抬起，放到了擔架上，然後抬著他急匆匆的向壁爐走去。

唐軒此刻正處在時間暫停之中，任何魔法在他身上都起不了作用，因為魔法也是要隨著時間流逝產生，隨著時間流逝消散。）

薇薇又接著痛毆了邪眼幽靈一通，然後將他的使魔契約收好，丟下一句「如果想要你的契約，就隨時聽我的召喚。」然後就跟著刀疤他們，走向壁爐網路。

天，好黑。

路，好長。

夜，好冷。

在這蜿蜒盤旋，如同彈簧一般螺旋曲折的小道上，一襲白衣的唐軒在這裡飛快的奔跑著。

方塊一般的地板，和魔方一般扭曲的空間。

一切都帶給唐軒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這是哪？好熟悉的感覺啊？」

唐軒此刻好累，卻怎麼也停不下來，一個又一個的畫面，不停地在他腦中閃過。

那是唐軒還在讀小學的時候，那是的他，是那麼的稚嫩，平頭、紅領巾、校服、大書包。

還有那高大梧桐樹下不寬的小路，那是唐軒每日上學下課必經的小路。

往常的時候，這裡總會有幾個少年，堵在這裡譏笑他「沒爹要，沒媽養孩子啊」，這也許就是這些少年在煩躁的學習生活之外，唯一的消遣方式。

沒到這個時候，唐軒就會不顧三七二十一，衝上去和他們扭打一通，雖然往往以唐軒被痛揍一頓告終。

但是，日復一日的打架，也磨練出了唐軒不少打架技巧，讓他知道，如何讓自己受傷最少的情況下，讓別人挨更多的拳頭。

慢慢的，唐軒也算打出了一點名號，惹他的人也就少了許多。

那天，唐軒班裡，轉來了一位女生，文靜、瘦弱、可愛。在老師安排她成了唐軒的同桌。

這女孩子羞澀，乖巧，不太喜歡和別人交流，只是偶爾和唐軒瞎聊幾句。

慢慢的，唐軒了解到，這女孩家離自己很近，於是兩人放學就一路回家。

青春懵懂的種子，就悄悄重在了兩人心底，悄悄萌芽。

這一天，放學的路上，唐軒和女孩在陰涼的梧桐樹下，像往常一樣的慢慢踱步回去。

雖然兩人離的很遠，但是卻誰都不願多走快一點，只是慢慢的踱著步，不時的說上點什麼。

這時，隔壁班的二狗，卻帶了一伙人，攔在了唐軒和那女孩前面。

「良哥，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小子，拳頭挺硬的。」二狗對他們中，一個高年級的男孩說道。

這種場面，唐軒經歷過了無數次，無非是二狗一伙人攔不住唐軒，找人來報仇的。

在心愛的女孩面前，唐軒不願丟臉，提起拳頭就沖了上去。

年少氣盛的他，還不知道怕為何物。

不過這次他的對手，卻不一般。

那練過跆拳道的男孩，很快就然唐軒敗下陣來。

二狗輕蔑的望著唐軒，隨後一招手，準備讓眾人上前，向往常一樣，痛揍唐軒一頓。

這也是這些少年對失敗者的懲罰。

這時，一個瘦弱的身影，卻擋在了唐軒面前。

是唐軒的同桌，那個轉校的女孩。

從唐軒打架開始，那女孩就靜靜的站在旁邊看，既不驚慌，也不尖叫，只是漂亮的眉頭不時的皺一下。

但是，看到唐軒倒地，她確義無反顧的擋在了唐軒面前。

「小姑娘，回家抱洋娃娃，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二狗的話，引發同伴一陣鬨笑。

那女孩卻絲毫不在意，只是輕輕的走了過去。

一下一個，不多時，就把二狗幫人全部撂倒在了地上。

那個練過跆拳道的男孩，連她一招都沒有擋下。

從來沒人想過，這個柔弱的女孩，出手會這個剛猛凌厲，卻又極有分寸。

雖然這夥人全部打到，但是都沒受什麼重傷。

她的些動作，極其簡單、凌厲、快捷。

唐軒從頭看到尾，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連一個動作都沒有放過。

然後憑藉自己驚人的天賦，在腦中不斷的重複、演練。

唐軒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膽顫，他從來沒有想過，打架的動作居然也能夠這麼漂亮、凌厲，簡直就像一種藝術一樣。

每一擊簡單的擊落，然後人輕盈的倒下，又換另一個目標。

簡單、快捷、效率。

後來，經歷的多了，唐軒才知道，如果要不是這女孩當時留了手，這些小孩，一個都活不下來。

自從那次以後，二狗他們，再也沒剛找唐軒的麻煩。

而那女孩，不久之後就轉學了，唐軒再也沒有見過。

只留下了一張帶著香味的手帕，和一個名字：

「蘇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