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畫像
「哼,蔣洛黎!」皇上大步的往養心殿走,只剩下身後的小太監和一眾奴才在後面疾步的跟著。
「砰」皇上一臉踹上每日批改奏摺的桌子,毫不留情。
「皇上息怒啊!」身後的小太監小遠子終於趕上來了,可是啊,一進門就看見往日用來批改奏摺的桌子倒在地上。桌上的東西七零八落的落在地上,硯台,毛筆,紙張……無一不在可憐兮兮的揭示著皇上的暴行。
「皇上,皇上,息怒啊!」小遠子還沒來的及可憐可憐那可憐的桌子,就見皇上又抄起柜子上的花瓶往地上摔去。
「皇上,皇上,這可是你最喜歡的花瓶啊!」小遠子趕忙拉住皇上,生怕這位主子事後後悔,然後又來整自己。
「哈?」皇上被小遠子一攔,理智也回籠了,看著手裡的這個花瓶,然後又默默放下。
那花瓶並不漂亮,是一個做工不是很精緻的花瓶。上面簡簡單單的畫了一株紅梅,題了一首簡單的詩,字跡歪歪扭扭的,但不難看出製作花瓶的人的用心。
花瓶的瓶身還有一行小字,上面寫著:祝麒銘昊生辰快樂,蔣洛依致上。
這行小字有些褪色,但身為主人的麒銘昊並沒有嫌棄,反而又是默默的撫摸著那一行小字,不舍但又帶些痛苦。
「攝政王求見。」外面的侍衛出聲喊道。麒銘昊一聽見蔣洛黎的名字,把花瓶放好。之後,從地上抄起一本奏摺。不咸不淡的來了句「宣「。
「宣攝政王覲見。」蔣洛黎在侍衛聲音的末尾,走進了養心殿。
「啾」一份奏摺迎面飛來。蔣洛黎往旁邊挪了挪步子,就這樣,奏摺完美的與他錯開,光榮的落地。
蔣洛黎彎下腰,將那份奏摺撿起,拍了拍奏摺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無視滿殿的狼藉,雲淡風輕的走到皇上面前,彎腰行了一禮。不待麒銘昊說句「免禮」,便雙手將奏摺呈上。
面對蔣洛黎的這番行為,麒銘昊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看見蔣洛黎的臉,他又想起剛才在朝堂上,讓人生氣的畫面。他,他,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那般說自己,不整整他,他就不叫麒銘昊!
「哼,不知蔣愛卿又有何事要奏?」麒銘昊接過蔣洛黎手中的奏摺,沒好氣的問到。
「奧,回陛下,臣沒什麼新鮮的事情要奏。臣只是來送一些好東西給皇上。」蔣洛黎絲毫沒有被麒銘昊的怒氣影響到,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呵,蔣愛卿還有好東西要送給朕?那朕可要好好看看。」麒銘昊揶揄道。
「啪啪」只見蔣洛黎伸出兩隻手,拍了拍。之後,一個太監低著頭端著一個匣子進來了,走近蔣洛黎的身旁后,跪下。在蔣洛黎打開匣子,拿出裡面的東西后,又低著頭退出來了。
「小遠子,把攝政王手裡的東西給朕呈上來。」麒銘昊慵懶的說到。
「是。」小遠子從蔣洛黎手裡接過東西,轉身呈給了麒銘昊。
麒銘昊接過後,打開看了看,結果越看他越氣憤,他攥著東西的手也在不斷地顫抖,青筋暴起。
「混賬!」最後,他忍無可忍,把手裡的東西往蔣洛黎扔去。然後漫天的紙張飛起,悠悠地落在地上。湊近一看,紙上畫的是各家官宦閨秀的畫像,寫的是其年齡,愛好等。
蔣洛黎並沒有躲開,他靜靜地看著麒銘昊把東西扔向他,然後從龍椅上衝下來揪住他的衣襟。
「皇上,身為一國之君,可不能如此沉不住氣啊。」蔣洛黎悠悠開口。
「蔣洛黎,別以為我不敢動你。」麒銘昊咬牙切齒道,他被氣的連「朕」都忘了說,直接用「我」了。
「太后逼我,你也逼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誰。」麒銘昊沖著蔣洛黎說到,他的氣息不斷地打到蔣洛黎的臉上。
「奧?臣可不知皇上喜歡誰?」蔣洛黎感覺麒銘昊的唾沫都要噴在自己臉上了,因此他皺了皺眉頭。
「你!」麒銘昊看見他皺眉頭,以為他對當年的事還在責怪自己。他憤憤的放下自己攥著蔣洛黎衣襟的雙手,轉身,背著雙手,深吸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下去吧,朕一個人靜靜。」
蔣洛黎看著麒銘昊的樣子,默默的彎腰施禮退下。
蔣洛黎退下后,麒銘昊又默默地捧起那個花瓶,摩挲著上面的字畫。眉間滿是悲戚和一種不知名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