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不可阻擋的拔旗易幟
「是你!」
「是你?」
兩聲同樣的詞語從雄曉宇和車中人嘴中說出,然而,語氣卻是大為不同。
雄曉宇自然是憤慨,雙眼只差冒火,現而今能讓他陷入這般狀態且又現身於此的人,也就齊華一人而已。
是的,車中人正是齊華,讓舒城淪陷現在這般困境的小人齊華。
而齊華的語氣則是錯愕、疑惑,他倒是沒有想到雄曉宇會來這裡,且是與薛冰琪一同至此。
對於薛冰琪這個人物,他是有所留意的,關於這人的最新消息是留住夏長風家中,由此,即便未曾透析底細,重視起來也是是然的。
當然,現在的他不會擔心夏長風反悔與他之間的交易,協議一簽,便是板上釘釘之事。且他知曉,夏長風這樣的泰斗最重信譽,朝令夕改斷然發生不得。
這人是誰?有些眼熟……此刻的薛冰琪眼看雄曉宇和齊華的對峙,心中疑惑。
他自然是見過齊華的,故而才有這面熟之感,而這些許疑惑在轉瞬之間快速解開,從雄曉宇這般反常的憤怒來看,此人定是做了極其讓人嫌惡的惡事。
由此,也就不難猜了,近些時日發生的噁心之事,也就舒城被陷害這一件。
其始作俑者,便是婉舒集團的什麼副總,叫什麼來著?哦,什麼狗屁齊華,天吶,我竟然記著這東西的名字,真是污染了我純潔的大腦……薛冰琪內心這般嫌棄,一股無名怒火更是油然而生。
因他想到夏婉姝這些時日的憔悴、勞累、不開心,皆是因眼前這帶著金邊眼鏡的斯文敗類而起,自是怒從中來。
在他思緒這般變化之時,齊華臉上堆砌出更加燦爛的笑容,以此地主人的態度恭迎道:「哦,原來是雄老弟,還有這位薛……小先生,不知兩位大駕,有失遠迎,還請諒解。」
他言辭熱情,眉宇間竟也真流露出幾分愧疚之意。
這種惺惺作態之舉,自是讓雄曉宇兩人作嘔不已,而且,麻煩你做戲也做全一些,言辭這般好客,身體卻是紋絲不動,穩坐車中,虛假氣息堪稱濃重。
「呵!」雄曉宇的回應僅是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喲呵,宇哥您現在可真有型……見此一幕的薛冰琪心中倒是一贊,於他眼裡,往時的雄曉宇縱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張撲克臉,給人一種高冷之感,可他卻知道,那是雄曉宇不善與人打交道的偽裝,可說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也是他不時便與雄曉宇打趣說話的原因之一,是一種王者虐打青銅的舒爽之感,雖然有些恃強凌弱之嫌,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相比之前,此時雄曉宇的表現才有著酷冷的靈魂,之前便是形都有些倉促之感。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雄曉宇也僅是說不出什麼狠話藉以出氣,這才如此表現。
當然,態度到了便可。
接下來,也不用雄曉宇強自迎陣,薛冰琪本就有著熊熊怒火,此時當然接話:「喂喂,你是誰啊?知道好狗不擋道這個道理嗎?還跟我宇哥套近乎,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啊?要我說,麻溜兒地滾下來給哥倆低頭哈腰一番,咱也不讓你行磕頭跪拜之大禮了,畢竟現在也是文明時代了,不興那一套。」
如地痞流氓一通貶斥,薛冰琪心中暢快,同時觀察著對方快要漲成豬肝色的難堪面容。
這般被人看低,說是羞辱也不為過,齊華自然心中有氣,面上也是隱隱有著發怒之意。
可是很快,這股不快被他迅速壓下,再度恢復笑臉,態度依舊恭敬:「薛……小先生不認識在下?」
「我憑什麼認識你,你很有名嗎?」眼見自己目的沒有達成,薛冰琪頗有一種拳打虛空之無力,但也接著不假顏色地反問。
「我們可是見過的,就在雄老弟的喝吧裡面,你還遞送給我飲料呢。」齊華依舊謙遜有禮,溫文爾雅。
「即便如此,我就該認識你?你還真拿自己當盤兒蔥了?」薛冰琪展現笑容,卻也將心中不屑充分表達。
「看來兩位對在下很有些誤解吶……」齊華很快嘆息,盡顯惋惜之情。接著,微一招手,車窗即時上升。也在此時,他繼續道:「既是如此,我也不礙兩位的眼了,這便告辭。」
這般言辭舉動,表明齊華已是知曉薛冰琪是故意而為。
車窗即將全部合上之際,他雙目盯向薛冰琪,說著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薛小先生,你我今後打交道的機會可是很多,萬勿再像這般,恐受人以口舌。」
「只求再也不見!」對於齊華這般教訓口吻,薛冰琪只來得及說出這句。
望著離去的白車,薛冰琪嘴上罵罵咧咧:「宇哥,剛才那傢伙是在教訓我嗎?他算哪根兒蔥?還說什麼會再打交道,我呸!噁心!」
「別生氣了。」雄曉宇也是望著車尾,雙眸已是有著明顯戾氣,但仍出言撫慰薛冰琪。
「對,不能讓這等小人壞了咱哥倆的心情,走,咱們找個地方待著,等婉姝姐下班。」薛冰琪點頭應著,同時拉著雄曉宇向外走去。
沒有費太長時間,兩人找到了一家咖啡店,環境很是清雅,是一個極佳消磨時間之所,由此,兩人往之。
老闆對雄曉宇兩人的到來有些詫異,畢竟此時是工作時間,而在此地,到了飯點才是客人湧來的黃金時間,且來此之客大都正處熱戀的年青男女。
像雄曉宇和薛冰琪這樣兩個男生進入倒是有些突兀,不過老闆也並未想歪,先是熱情招待,隨即奉上菜單。
點東西的任務自被薛冰琪大包大攬,點了最貴的兩杯,且要讓雄曉宇埋單,雄曉宇看了眼價格,雖然肉痛,可在薛冰琪提及黑卡之後無奈接受。
黑卡現身,老闆迅以比之前更為熱情的大禮待之,本就猜測這兩位有著非常身份,卻是不想竟有這樣的貴重之物。
在老闆心中,雄曉宇和薛冰琪已然是婉舒集團大人物的形象了,不是如此,萬萬不會擁有這黑卡,且是在這發行不久的當口。
有著薛冰琪「不急於喝上咖啡,只為消磨時間」的表意后,老闆叮囑員工精細研磨咖啡,隨即也與薛冰琪嘮起嗑來。
兩人皆是善談之人,而與薛冰琪同來的雄曉宇又是精於冷場之徒,於是就有了這般局面。
「兩位可是這婉舒集團的高層,怎地平時不怎麼見過?」老闆說著,同時看著雄曉宇的神色,見其並不忌諱,這才安心完整說出。
之所以這般在意,自然是因為雄曉宇是黑卡的主人,僅憑這一點,在他心裡,雄曉宇就是要比薛冰琪更加有地位的。
「不是,不是,我們來此只是等人,你見我們陌生,自是理所當然。」薛冰琪笑著擺手。
「哦?」老闆有些愕然,隨即訝異感嘆:「我還以為你們是剛剛調來的呢,畢竟婉舒集團最近的人事變動很是頻繁。」
「人事變動很頻繁?」聞聽此話,薛冰琪眉頭皺起,與此同時,雄曉宇也是將眺望外面的目光轉回。
「是啊,最近有許多老客戶過來拜別,說是被集團辭退,這段時間,怕是我這裡也要冷清一番了。」老闆猶自嘆息著,並未發現兩位客人的反應。
聽完這些,雄曉宇和薛冰琪對視一眼,都是明白:這些人事變動與齊華脫不了干係。
老闆嘆息完畢,回過神來,但覺兩位客人神色有異,立即歉然道:「真是對不起,你說我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幹什麼?影響了兩位客人的好心情,真是該死。」
「老闆言重了,我們也是同情與你,並未怪罪之意。」薛冰琪搖搖頭,安撫著老闆。
見老闆神色稍安,頓了頓,薛冰琪又道:「這些時日我們兩個可能會常常來此,順便到你這裡聊聊天、喝喝咖啡,也算照顧你生意了。」
「若真如此,那可就要多謝兩位客人了。」老闆很是欣喜,恭敬拱手,旋即又是八卦問道:「不知兩位在等什麼人?可是心儀的姑娘?」
「咳咳……」
聽到老闆這般問詢,薛冰琪立刻乾咳起來,心虛地看了看雄曉宇,見其並未有什麼奇異神色,這才又轉向老闆澄清,樣態正直非常:「不是,只是朋友。」
「哦,是這樣啊。」老闆點頭,隨即起身:「我去看看兩位的咖啡準備得如何,就先不叨擾了。」
「不叨擾,不叨擾,和你聊得很是愉快。」薛冰琪笑嘻嘻地回應。
當然,在心中補充了一句:「若是你最後沒有多嘴八卦的話,還是很愉快的。」
老闆微笑不語,隨即離開,而這般神態被薛冰琪看在眼裡,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回想自己方才表現,薛冰琪自覺還算正常,便安慰這只是自己的錯覺,想得太多所致。
至於老闆是否真的看出了什麼,也就只有老闆自己知曉了。
且不說薛冰琪的自我安慰有否奏效,反正,之後的老闆再遇見薛冰琪的目光,每次都有種利劍穿身的感覺。
此時的婉舒集團大廈,齊華正在大肆裝修自己的辦公室。
他並未打算搬遷,不過,卻要改換一番,畢竟之後這間辦公室將會成為這座大廈的中心樞紐,總不能比原來的要差。
在他對著裝修人員指點江山之際,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悅耳鈴聲響起。
看了看來電顯示,並未立刻接通,他表情慎重起來,隨即轉身離開,去了旁邊無人的休息室。
關緊房門,於窗前站定,他這才重撥了回去。
這一系列動作,足可見他對這通電話的重視程度,通訊接通之後,他立馬切換了熱情的笑臉:「是劉秘書嗎?剛才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沒有立刻接通,還請見諒啊,不知夏老這邊有什麼指示啊?」
劉秘書,是力夏集團的劉秘書,齊華口中的夏老也就別無他人,只能是夏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