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先吃點草吧

「嘶……」葉雨一陣肉疼的吸了口氣。「那我的魔方呢？」

怕老者不明白魔方的意思，葉雨又重複了一遍。「就是那個一面有九個塊可以來回擰的，這麼大的……」

「也毀了。」

「為什麼，它也會污染環境嗎？」葉雨回了一句。

「當然，單是此物之材質便不符合。加之此物之中，彈簧齒輪居多，不毀留著作甚。」

這……

齒輪也不行？

「那……我帶來的東西還有什麼。」葉雨極度鬱悶的問出了心中所想。

「還有這個。」老者微微眯眼，單手一晃，一張地圖出現在了手中。

「地圖是誰給你的？」

「我不知道。」葉雨回答的極為乾脆。

「既然這樣，那我只能再幫你重塑一下骨骼了。」言畢，老者慢慢的抬起手，嘴角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奸笑。

見糟老頭子竟是要動手，葉雨渾身一哆嗦，當即把自己是怎麼在電競平台上認識青花以及之後青花給他地圖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一回，換成是老者驚訝了。

「你剛才說，青花真人玩電競遊戲？」

「是啊，玩的可好了。說真的前輩，我從來沒見過像他玩的那麼六的。」說話之間，葉雨的身體已是恢復了許多。看著面前老者漸漸嚴肅的臉，葉雨連忙閉上了嘴巴。回想了一遍老者的話，葉雨張大了嘴巴。

「你管他叫什麼？青花……真人？」

「哼！這廝！說是出去尋找布陣靈感，竟然去玩遊戲！」

沒有理會葉雨的驚訝，老者隨手一晃，一個大本子出現在了手中，隨後老者併攏二指，在本子的一頁上劃了幾下。

……

與此同時，村子外一千米左右的蓬萊鎮某某水產基地木屋中。一身長袍的青年正在空中飄著，在其身旁，一隻黑烏賊正驚恐的看著桌子上手機。確切的說，是在看上面正在飛速跳字的秒錶。

「糟了！」青年慢慢睜開了眼，盤膝回到了地上，隨著青年的落地，手機上的秒錶也恢復到了正常的速度。

「大……人，怎……么……了。」黑烏賊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是怎麼了，真君又將我從村子里除名了。」青年微微搖頭，瞥了一眼滿屋的怪異符號，接著說道。

「過幾天再說吧，再試一遍大陣。小黑，看著秒錶。」

「大……人……」烏賊遲疑了幾秒，抬起了頭。

青年停下了結印的手。「怎麼了？小黑？」

烏賊伸出一隻觸手，沮喪之極的指了指牆邊的電腦。「大……人……把……密……碼……告……訴……小……黑……吧。這……幾……天……有……活……動。」

青年看向了電腦的方向。「咦？我把密碼改成什麼來著？」

烏賊渾身一陣哆嗦，幾滴黑墨從眼角流了出來。

「小黑，你哭了？」

烏賊搖了搖頭。「風……大。」

……

村中，草場。

「喂喂喂，老……前輩。」

「要叫真君！」

「好吧真菌，你對那個青花做了什麼？」恢復了大半身體的葉雨問道。

老者沒有回答葉雨。

吃了閉門羹的葉雨很識相的沒有立刻再問什麼，左思右想許久，想到了那個女娃和自己說過的話。

村子，開會……

「那個……真菌。」

葉雨再次抬起了頭。

「恩？」

「村子里是不是什麼事都要真菌拿主意？」葉雨嘿嘿一笑，同時活動著自己剛恢復好的腰間盤。

老者微微皺眉，但又隨機舒展開來。

「你是聽我孫女說的吧。」

「恩對。」感受到了身體里充盈了力量，葉雨滿意的點了點頭。見老者沒有再說什麼，葉雨再次厚著臉皮開了口。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村長嗎？」

「村長？」老者一愣，沒有想到葉雨竟會說出這麼一個稱呼。因為在村子里，每一個修士見到自己都會稱呼自己為真君。當然，除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孫子。

「秀兒和你說了什麼？」老者再次皺起了眉。

秀……秀兒。

葉雨思緒飛轉，當即想到了那個一拳把自己打暈的男孩。

嘶……

好名字！

「他只是和我說他爺爺是天下之間最厲害的存在，並沒有說其他的。」馬屁精附體的葉雨連忙開口，同時觀察著真菌的臉色。

但是，老者似乎不吃這套。似笑非笑的看著葉雨，腳上的草鞋來回晃著。

「咳咳，村長……真菌能給我講講那個青花嗎？」心思機敏的葉雨連忙岔開了話題，同時活動著剛恢復好的一條腿。

「你想知道什麼？」

「他是怎麼來到村子的，也像我這樣嗎？」對於有著世界級電競水平的青花，葉雨還是很好奇的。

似乎是青花的名字影響力大了些，又或是葉雨的問題讓老者想到了什麼。總之在葉雨問完之後，真菌村長的手中再次出現了那兩顆石球，把玩了數圈之後，村長開始了自言自語。

「記得那是很久之前，好像是你們的民國時期。青花來到這裡，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民……民國？只剩一條腿沒有恢復的葉雨張大了嘴巴，咽了幾下口水之後等著村長的故事。

村長依然把玩著石球，回憶般的口吻。「那天，青花真人揚言要錘死村中所有的修士。所以，我和青花真人進行了一場比試。」

「那誰贏了？」打蛇隨棍的葉雨追問道。

這一次，村長回答的很快。

「我。」

似覺得只回答一個字有些簡短，老者收起了石球，慢慢抬首，負手靜立，接著說道。

「雖然那次比試青花沒有抗的住我一招，但卻讓我對這浩瀚星空有了另一番認識。」

「那是什麼？」葉雨再問。

「陣法。」

「陣……陣法？前輩的意思是，青花會布陣？」

老者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他並不會，不過……他教會了我下棋。」

……

葉雨本想再問一句下棋這算哪門子修鍊的話，但一看村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樣子便又止住了。思索再三，換了一個問題。

「那前輩，你對這星空有什麼認識呢？」

這一次，老者沉默了，整個人如雕塑般立在了原地，身上的麻布衣服以及周圍的空氣都因他的靜立而變得粘稠了起來。那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一般，村長的雙眸有如兩道星芒一般直視寰宇。驚得葉雨臉上滿是汗珠，渾身也跟著哆嗦了起來。

倒不是他真的驚訝，而是他腿疼……

似乎感覺到了葉雨的不對勁，村長雙眸中的光漸漸淡了。歉意的看了一眼葉雨，村長清了清嗓子。

「不好意思小友，一時不注意將你體內的一點靈氣也吸走了。無妨無妨，我這就給你灌輸一點靈氣。」

言畢，村長慢慢伸出了手。

但也只是伸出了手。

因為村長的手剛伸出來，便兀自念了一句不妙。隨後在葉雨的滿臉扭曲中抬手招過大青牛，嗖的一聲不見了。

幾秒之後，空氣中莫名出現了一個聲音。

「我有些事先去一趟，村中之物皆有靈氣蘊含其中。不如小友，你先吃點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