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古城碑的由來

就這樣，風波暫時平靜，凜天戰場又投入了大量軍隊，但前線戰事一直不順，不死生物大軍不知何時滲透到了外圍防線，兩面夾擊聯盟軍，聯盟軍腹背受敵，戰況吃緊。

關鍵時刻，星訓營聯合巨神集團、靖安科技、滄瀾科技，璃岩、巽風、鐮圖三大帝族，以及數十個古武世家，向凜天舊都廢墟挺近，準備畢其功於一役，在不死母皇沒有脫困之前將其鎮壓。

戰況如火如荼地進行。

第二天天還沒亮，方揚就按著唐開山院長的指示，來到了位於銀色長城西北方向的古城碑。

在千年之前，當時的凜天舊都有十四座邊境城池，機械師學院和星御軍團戍守，負責監視、抵禦不死生物。

那一次舊都禍亂，十幾尊不死巨頭向邊境城池發起了瘋狂進攻，位於最西北的風暴長城，臨近璃岩星港，首當其衝！

上百名機械師學院的導師和學生，近千名星御軍士兵死戰不退，哪怕風暴長城城垣被踏碎，金屬合閘巨門被撞成粉末，都沒有一人逃跑，直至全員戰死，沒讓任何一隻不死生物離開，悲壯蒼涼。

滾燙的鮮血灑遍了風暴長城的每一個角落，浸透了每一塊磚瓦，至今，在古城碑上，似乎還能夠聽到死去英靈的怒吼，那是屬於勇者的讚歌！

邊境十四座城池，每一座都曾化作破敗廢墟，但禍亂過後，都重新修葺完善，而唯有這座風暴長城沒有。

據說是為了不打擾長眠在此的英靈。

於是，凜天舊都邊境城池就變成了十三座，風暴長城就成了現在的古城碑。

雖然天色昏暗，但方揚一眼就看到了唐開山院長。

或者說，今天的唐開山院長想讓人忽視都難。

寂寥破舊的城池中，寒風刺骨，大雪覆蓋了腳下的磚瓦，每一處角落都直插著半截石碑，刻錄著勇者的名字。

唐開山站在一處殘破城牆下，注視著腳下被風雪浸蓋的石碑，一動不動，猶如一尊風化的雕像。

但在黑夜中，方揚的見月瞳看見的卻是一尊熊熊燃燒的神爐，刺目到難以直視！

在唐開山老院長身軀里，有一團熾盛無比的神芒，左邊連接著浩瀚星空，右邊是深邃時空，璀璨驚人。

方揚驚駭不已，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異繁奧的體魄，竟然可以容納時空！

老院長站在那，就像站在遙遠的星河，橫亘了古今未來！

此時的老院長再也不是那個佝僂老人，而是一尊俯視萬古的巨擘！

壓迫感太強了，方揚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緩緩走近。

「你來了。」

唐開山察覺到了方揚的到來，微微側過身子，示意了一眼，又轉過身注視著腳下石碑，悵然說道：「定聖嘆，機械師學院的第二任院長，我的機械導師，也是我的引路人。」

方揚心頭一震，眼神中滿是驚駭。

這截石碑刻錄的居然是定神？

無數機械師的啟蒙者，機械師一脈的先驅！

一時間，方揚肅然起敬。

機械師中，只有成為神罰機械，比肩神王，主宰星河，才能稱之為神。

但方揚卻是知道，定聖嘆並不是神罰機械師，甚至連聖序都不是，這位大導師只是一名九星天啟機械師，這是方揚在時空神殿了解的秘辛，不會有錯！

之所以被稱為定神，那是因為定聖嘆將機械師學院開創了一個個機械師盛世，培養了無數天啟、聖序，甚至是神罰機械師！

最誇張的是，萬年前的十大傳說機械師，有三位是定聖嘆的學生，其中一位就是唐開山，除此之外，還有五人受過他的恩情和指點。

鐮圖神王是第一位神罰機械師，更是第一任機械師學院院長，但真正讓機械師學院成長為巨頭級勢力的，卻是定聖嘆。

他將屬於機械師文明的種子，播散到了人類星河的每一個角落，是所有機械師心目中的聖師，地位僅次於鐮圖神王！

要不是老院長親口說出的話，方揚根本不會相信，這殘破寒寂之地，居然會是定神的埋骨地！

唐開山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觸摸著那截石碑，似乎是在感受千年前的故人氣息。

唐開山開口說道：「老師當年很看重我，十幾個師兄弟就屬我最受偏愛，數千年前的禍亂，正是因為有師兄弟代我出征，所以我才僥倖免於此難。」

他的聲音帶著點嘶啞，在風雪中顯得更加模糊，卻平添了一絲悲涼。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叫你來這嗎？」

唐開山細心地擦拭著石碑上的積雪，動作很輕，擦完還呵了一口氣。

「學生不知。」

方揚如實答道，他確實是一頭霧水。

唐開山起身走向旁邊的石碑，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聖嘆老師若不是因為強行以身軀容納時空之力，也不會因為識海崩碎，差點神魂俱滅，從而永遠失去成神的機會。」

「我知道有許多人都看不起老師，覺得他連聖序之門都沒打開，根本不配當機械聖師，也不奇怪，強者為尊，是這個世界通用的法則。」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只差一點，老師就能夠成為第二位神罰機械師，但他卻選擇了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

方揚跟在老院長後面，好奇不已，他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秘辛。

唐開山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突然問道：「你可知道機械師為什麼要和生命機甲綁定，越是高階的機械師越是如此。」

方揚心裡想著剛才的問題，差點撞上去，回過神來一愣，並不確定地說道：「機甲力量強大，很好彌補了機械師體魄偏弱的劣勢。」

「對……也不對。」

唐開山搖搖頭，嘆了一聲，悵然說道：「這是因為機械師不同於武者，可以將體內潛能挖掘到極致，機械師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住數十座時空之力帶來的壓力，必須要用東西來輔助，於是，生命機甲就出現了，它不僅能夠提升機械師的體魄力量，還能夠提升對時空的感知力，完美契合。」

「但一個依靠外物來彌補缺陷的力量體系，註定難以踏上最終進化之路……」

方揚突然想到了什麼，既然難以踏上最終之路，那鐮圖神王是怎麼成為神王的？

「那鐮圖神王？」

「鐮圖神王本身就是武道聖尊，半步神王，當年嘗試衝擊神位，卻屢屢失敗，最終開闢了機械師這一修鍊體系，以自身為空間，感召時空，容納時間之力，最終證道成神。」

「因為他衝破聖序之門的方式與其他武道神王截然不同，又開闢了另一種修鍊體系，所以理所應當地成為了第一位機械師神王。」

「鐮圖神王擁有武道神王的氣血體魄，又擁有機械師的時空之力，哪怕不藉助機甲，也能夠承受空間之門的壓力。這也是為什麼鐮圖神王將五件機械師神寶留在時空神殿，卻依然能夠縱橫星宇，因為他根本不存在後來機械師的那種弱點。」

唐開山一五一十地道來。

這些都是方揚從來沒聽說過的秘辛！

所說的真實性，方揚毫不懷疑，因為其中一些都能夠在時空神殿的藏書中找到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