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利

景洞距離打洛足有一百五十多公里，出了國才知道還是自己國家好，通往景洞的路可比中國境內的差遠了，雖然也是柏油馬路，但坑坑包包特別多，也就是陸巡這種車四驅，減震又好，這要是轎車搞不好有的坑深包高的地方就會磕底盤。馬路二邊的建築也是中國貧窮農村才有的那種小趴趴房，走出老遠偶爾才能看到幾個新蓋的大瓦房，瓦房外面還裝著中國產的空調，鄭浩眼神不錯遠遠望過去好像是格力的，如果不告訴你這是緬甸，你很可能以為到了中國北方貧困的農村了呢！

進了景洞更是跟到了中國城市一樣，街道兩邊的牌匾都是上面一行很小的緬甸文字，下邊剛是大大的中國字，好像唯恐中國人看不見似的，中國移動，電信遍布街道二側，工商，交通，建設這些大行隨處可見，蘭州拉麵，S縣小吃，驢肉火燒，川味火鍋，包子，水餃。。。

「四哥，你確定打洛是中緬邊境，不是景洪？這可是我人生第一次出國，你就讓看這個！」鄭浩邊慢慢開車邊欣賞街道二邊的景色說道。

「少貧，在前面紅綠燈小回（長春司機將右轉彎叫小回，左轉彎叫大回，好像全國只有長春這個城市這麼叫，連長春周邊縣區都沒這叫法，邪性不！），然後有家中國銀行，在它門口停下。」潘老大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說道。

「嗯！」果然車在紅綠燈小回后鄭浩就看到了家中國銀行。把車頭沖外車屁股沖著銀行門口停好，「需要我進去嗎，四哥？」

「放屁！你不進去讓我一個人去抬錢，你想累死我！」潘老大罵罵咧咧地說完就拉開車門向銀行里走去。

鄭浩也趕緊下車鎖好車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銀行內外的裝飾跟國內的一樣，窗口服務人員中緬二國語言自由切換，越看鄭浩越覺得這趟國出的有點冤。

「八千萬人民幣，昨天已經預約了！」鄭浩站在潘老大身後二米四處張望警戒時聽他對窗口裡面的工作人員說道。

很快刷卡核驗身份證，然後工作人員說道：「潘先生，錢已經準備好了，用給你點一遍嗎？」

「不用，我著急！」潘老大說道。

「好的！」然後就看工作人員把十萬一捆的現金裝進紅藍白相間的大蛇皮袋內，一袋子能裝四十捆，正好裝了二十個袋子，在銀行工作人員，保安，潘老大和鄭浩親自動手下，分兩趟裝進了陸巡的車後備箱。

直到這時鄭浩才發現陸巡車的后二排座椅竟然全都是卸下去了。開車這麼長時間他都沒往後看，心想「大意了！」

二十個大蛇皮袋子正好把後備箱全部裝滿，「看來過一會兒這些錢就會換成白粉了。」

上了車后，潘老大拿過鄭浩的手機打開高德導航，然後輸入了一個位置，很快導航就搜到了這個地方，「跟著導航開！」

鄭浩什麼也沒問，就聽著手機導航里志玲姐姐甜膩膩的聲音不時傳過來，「前方事故多發路段請減速。。。前方右轉。。。前方小心會入車輛。。。通過農村減速慢行。。。通過農村減速慢行。。。」越往前開導航里越提醒正通過農村，路也越走越偏，人和車也越來越少。

「前方在路的盡頭請掉頭。」當志玲姐姐再次提醒掉頭的時候，潘老大說話了，「一直開，別管導航！」

鄭浩一看前方原來是農田間的小道，根本就只能緊緊巴巴的通過他們這輛陸巡，有幾個地方還刮兩側的倒車鏡。

「就沿著這條小道開，沒有岔路不會走錯。」潘老大邊說邊打開了他副駕駛前方的手套箱，鄭浩看到他從手套箱里拿出來一把黑五星手槍。

道上的人叫它黑五星，實際上它的名字是五四式軍用手槍，是中國軍隊仿製蘇聯的手槍自己做的，裝備中國部隊和地方警察部隊。後來因為五四手槍「勁兒」太大，近距離射擊打在人身上會造成穿透性傷害，不適於城市交火，容易誤傷平民，所以現在警察部隊已經裝備小口徑威力小的六四式了，五四式漸漸退出了警察部隊，但聽說一些駐守邊防的警察還在使。

「咔！」潘老大把彈夾裝入手槍，「會使嗎？」

說實在的，鄭浩真摸過這手槍，那是2007年他在垃圾站里撿到過一把五四式手槍，而且手槍的彈夾里還有三發子彈，他知道這東西不是他能碰的，當時又非常害怕直接扔回到了垃圾站里。所以他僅僅摸過但沒用過，搖了搖頭，「不會，四哥。」

「不會就算了，弄不好再傷著自己。」說完把手套箱里的另一把五四式也拿了出來，然後分別別在後腰兩側，用他那寬大的花襯衫后擺給罩上。

「四哥，咱們車上這些錢是準備買多少白粉啊？」鄭浩問道，「如果壞了規矩不能說的話就算了！」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潘老大笑著說道：「根據來之前梁老大跟這邊總經銷商談好的價錢，咱們這八千萬能買一噸白粉。」

「一噸？！」鄭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地問道：「這麼便宜！不可能吧！我怎麼聽說這東西能把人抽到傾家蕩產呢？」

「都到這兒了，我有必要騙你嗎？一會兒你跟我一起進去交易，也就都知道了。」潘老大不屑地說道。

「一噸就是一千公斤，一公斤是一千克，一噸就是。。。一百萬克，八千萬，一百萬克，那就是。。。每克。。。八十塊錢！」鄭浩嘴裡叨叨咕咕地很快就口算了出來。

「沒想到你小子腦子挺快！」潘老大說道。

「四哥，我怎麼在家裡的時候聽說這東西每克都千八百的呢，這麼便宜咱們不能被人家騙了吧？」鄭浩懷疑地說道。

「別瞎琢磨了！我跟你說說這裡的門道，你就知道了。」潘老大撇了撇嘴，把車窗戶按下來頂著進來的熱氣向外吐了一口濃痰，把窗戶按上去然後繼續說道：「如果這一年金三角風調雨順，那麼白粉的價格是這樣的，出廠價，也就是到毒品生產加工基地去買，六十元每克，當然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到基地里去買的，那邊只接待熟客戶或大客戶。」

「六十塊錢一克，真是便宜啊！」鄭浩感嘆地說道，「那四哥，咱們這八十塊的價格是。。。」

「第一手批發商價格，或者叫總經銷商價格，兄弟，能做這總經銷商的，呵呵，都不是一般人啊。。。」潘老大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咱們這些白粉只要拉到國內，進了邊境咱們就是第一道販子，賣給二道販子的價格就是三百塊錢左右每克，二道販子拿到這些貨再以六百元左右的價格賣到全國各地的三道販子，三道販子再以一千元左右的價格賣到最終吸食白粉的癮君子們的手裡。當然了，一千元的價格也不是絕對，像沿海城市它們海上走私毒品價格相對會便宜些，內陸城市比如西北，西南地區聽說每克會賣到一千五百元甚至更高，總之經手的人越多，價格就會層層加價，大致情況就是這樣子！」

「哦，原來如此！」鄭浩這是第一次了解白粉的價格，「四哥，咱們把白粉拉回去的話就是想直接做三道販子，是嗎？」

「沒錯！梁老大正是看到了這裡的暴利，不想被一道，二道，三道販子層層加價后再購買，所以才讓我和你出來直接到這裡來進貨。你知道咱們把這批貨拉回去賣到那些癮君子手裡是什麼價格嗎？」

「不知道！」

「一千一，或一千二百元每克，每克凈賺一千元，你算算一噸貨都賺多少錢？！」

「那就是一千元再乘以一百萬克唄。。。天啊！十億！這批貨竟然能賺十億！」如果說剛才在說話過程中還有演戲的成份在內，鄭浩這回是真得是被震驚得嘴久久都合不攏了。

看到鄭浩驚訝的樣子潘老大內心很滿足這種感覺，說道：「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想做毒品生意了吧，因為它賺錢的速度比印錢的速度還快！小子，好好乾吧，這是一份很有錢途的職業啊！哈。。。」

「四哥說笑了，這錢有命賺也得有命花才行啊！四哥，前方那片建築就是咱們要去的地方了吧？」

鄭浩邊開車遠遠的前方現出一大片建築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