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永恆武士』誕生

四天前，銀霧山核心區。

濃霧瀰漫，林虎率領殘部撤退，「轟隆隆～～」一輛輛坦克和裝甲車急速賓士；「呼呼呼～～」緊隨其後，一頭頭足有三米高的紅眼灰霧巨狼呼嘯而至。

「啊啊啊啊……」凡是被巨狼追上，車輛內部都傳來慘叫聲，然後被病毒轉化的車內人員開始向其他車輛開炮，「轟轟轟……」許多坦克和裝甲車被擊中，冒著黑煙停下來，「轟隆～」有的接著爆炸了。

「團長，我們可能出不去了……啊～」小分隊隊長郭勇說著，就被一頭從坦克縫隙鑽入的灰霧巨狼咬中，頓時他的肌膚都變成灰色，眼睛泛出紅光，卻沒有立刻向林虎攻擊，而是換成女人的聲音說道：「渺小的人類，放棄吧，加入我，跟隨我，我將賜予你分享永恆榮耀的權利！」

郭勇的力氣變得奇大，輕易就制住了林虎，把他從坦克里拽出來，扔到草地上。

灰霧中隱隱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叫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被我的獸群吃掉，靈魂紛飛，萬劫不復；二、放下你愚蠢的執念，選擇加入我，成為永恆的一部分，靈魂不朽，萬古長存。」

「那麼，你的選擇是？」影子女人漂浮著近前，露出模糊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鬼東西，但是我知道兄弟們都是被你們這些怪物殺害的，想要我背叛他們，與你們為伍？哈哈哈，別做夢了！」林虎面色慘白，卻慨然答道。

灰霧身影聽了一滯，頓時發出尖利叫聲：「人類，你膽敢抗拒我，那就嘗嘗靈魂被撕碎的滋味吧！」

「嗷嗚嗷嗚～～」周圍的幾十頭紅眼灰霧巨狼紛紛仰天嘯叫，接著沖向草地上早就無力掙扎的林虎，巨口撕咬、利爪撲擊，不多時，林虎的皮膚、毛髮，以及眼睛都變成了灰色，卻還沒有失去自己的意識，大聲笑道：「哈哈哈，爽啊，這就是靈魂撕裂的感覺嗎？鬼東西，你倒有兩下子，讓你的小狗崽仔加把勁，我還要更爽！」

林虎的確是一條硬漢，此刻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痛苦，就像是被無數鋼針刺入了骨髓，同時又感到萬分絕望、沮喪，在精神上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更有一股巨大的恐怖力量出現，咔嚓咔嚓吞吃他的記憶……終於，一個黃色的影子破碎了，融化在灰霧中，那是他的靈魂。

灰霧中的女人身影看著這一切發生，面容冷峻道：「哼，這就是抗拒永恆的下場，『順我者永存不朽，逆我者身死靈滅！』」

她看向旁邊十幾名灰色皮膚的人類官兵，他們都是感染了幻滅病毒，同時又保持住了自己的意志，自願加入『永恆陣營』的。「你們很好，應該感到榮幸，因為你們馬上就要成為我的臂膀——為永恆而戰的『永恆武士』。」

「呼呼呼～」十三頭紅眼灰霧巨狼騰躍而起，撲向十三位『自願奉獻者』——「噗噗噗～～」融合了灰霧巨狼之後，每個人都大口大口吐出鮮血，繼續吐下去，鮮血變成了污血，最後污血也沒有了，他們才停止。抬起頭，雙眼已經由先前的灰色，變為了灰黑色，像兩個深不可測的黑洞，細看還有兩個漩渦分別在其中緩緩轉動——『永恆武士』誕生了。

「嗷嗚嗷嗚～～」「烏拉烏拉～～」由近及遠，整個銀霧山地區，從森林到荒漠，無數怪獸都興奮的叫起來，從這一刻它們有了首領，不會再盲目的攻擊地球上的其他生靈，而將是有計劃和策略的進攻。

……

市南區，福慧醫院。

「我還以為爸爸從另一條路早回城了，想不到現在還杳無音訊。」林凱恩臉色陰鬱，得知林虎並沒有回城，他不好的預感的越加強烈『爸爸很可能已經出事了。』此刻，他心痛無比，卻不任由自己發泄悲傷之情，還盡量安慰媽媽，「不過，只要一天沒有確認爸爸出事，我們就還有希望，媽媽你不要太傷心了。」

當看到艾瑪端著取血的器具走來，他站起來說道：「醫生，我有個主意，既然我的血能消滅幻滅病毒，那麼能否直接給患者使用？我想先救我的朋友。也許我的想法比較粗淺，可試一試也沒壞處吧，你說呢？」

先前他看到在隔壁的無菌病房，面色發黑髮暗的警局隊長高帆躺在病床上，偶爾抽搐一下，顯得極為痛苦，他心中難過，「這個女人是為了救我才落到這個地步，如果可能，我願意代替她承受痛苦！」

進入病房，林凱恩捏著高帆的下巴，打開她的嘴巴，然後艾瑪醫生推動針管，鮮紅的血一滴一滴落入病人灰色的嘴巴里……舌頭蠕動，唾液分泌，血液被吸收，接著身軀微微顫動，慢慢的，面色有了改觀，由灰色變為灰白。

「啊～」當滴下十二滴林凱恩的鮮血之後，高帆猛然叫出聲來，努力睜開眼睛，「啊啊，口渴，我要喝水……」

林凱恩扶著她坐起來，高帆喝完水，側身扭頭看他，「咦，你是誰？是醫院的護工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艾瑪醫生解釋道：「幻滅病毒會破壞人的頭腦，包括病人的記憶、思維能力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損傷，參考其他類型的失憶症，病人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療養，應該有很大幾率可以完全恢復。」

林凱恩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就讓她在醫院慢慢療養吧。」

至於他救回來的那位女軍官，他就沒有心思用自己的血救治了，就讓她等著疫苗研製成功吧，希望她能撐到那一天。

……

母子兩人開車回家，一路上堵車堵得厲害。很多車輛上都綁著包裹，明顯是要逃離青葉市。病毒爆發，人心惶惶，能逃命的當然要逃了。

「桄榔桄榔～～～」突然車身晃悠起來，車上的許多零件都叫起來。林凱恩就看到周圍無數車輛也都搖晃著，像是一片片秋天被北風吹動的枯黃樹葉，有的甚至在公路上滑動，轟隆隆跌入路旁的溝壑中。

「是空氣在震動！」他立刻判斷，抬頭望向空中，白雲都成了碎片，「砰砰砰……」一群鴿子被震暈了掉下來砸擊車輛，「啊啊啊～～」有些司機暈的厲害，下車嘔吐起來。

劇烈的震動持續了大約一分鐘，停止了。

林凱恩疑惑，不像是地震，震源應該來自天空——天空？難道是『灰霧球體』？

回到家，看電視新聞，果然是，就是那『灰霧球體』搗鬼！這三四天時間，它從最初的五米直徑迅速擴大，十米、一百米……昨天到了一千米直徑，就不再擴大，自傳也緩緩停止。誰知道今天它又活動起來，但不再是高速轉動，而是上下左右里裡外外的高頻震動。

「……在亞洲銀霧山地區之上的萬米高空，直徑達到一千米的巨大『灰霧球體』從昨天下午停止旋轉，至今還不足二十四小時，卻又開始了運動——高頻震動了一分鐘。這之後，在大洋洲同樣高度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完全一樣的『灰霧球體』……」

「咔嚓咔嚓～～」突然空氣又震動起來，窗戶玻璃都碎了，林凱恩正看著電視，猛然一驚，連忙扶住沙發扶手……一分鐘后，震動再次停止。

「搞什麼搞，這個該死的灰霧球體，帶來了幻滅病毒，製造了無數怪獸，還想幹什麼？」他怒上心頭，想到爸爸就是因此失蹤的，恨聲道：「等我強大起來，總有一天我要把它戳下來，跟小時候戳馬蜂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