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滿載而歸

「死亡之心，死亡之心……」林凱恩喃喃道，若有所悟，「置之死地而後生，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話里都有死，死亡的覺悟，死亡的意志，有人求生，有人求死，生還是死這是一個問題……」

想著想著，不知覺中他的意境在提升，融入了一絲『死之意味』，變得渾厚、強大、冷峻，似乎離風驚雲天圖中的高境界近了一步，「人有靈魂，怪獸也有靈魂，皆是靈魂，生命滅絕則靈氣消散，只剩一個單薄的暗影離去，這就是『死』，本質上並無差別，生死面前，人與禽獸何異？」他想著，釋然了，先前殺人與同情相衝突導致的不快心情一掃而光。

他抬起頭，目光更清澈了幾分，情志盎然，對奧卡說：「這黑色骷髏頭紋身便是『死亡之心』？恐怖的形象配一個冷酷的名字倒也相稱，你既然認識，不妨跟我說說它的來歷，應該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吧？」

奧卡閉緊嘴唇，表情嚴肅，凝神看向林凱恩，緩聲道：「回去再詳細告訴你好嗎，總之，我們應該是惹下麻煩了。」

林凱恩點點頭，「如果真是麻煩，有我在，你無需擔心。誰敢麻煩我們，那才是自找麻煩！」他有這個信心，憑著『操縱感知』，現在一般人可傷不了他。

奧卡苦笑著搖搖頭，「好啊，不過現在該幹活了。」他率先搬起一頭兩百斤的鱗甲野狗，「這傢伙看著不很大，斤兩可不輕，莫非這些鱗片是鉛質的嗎！」

兩人將怪獸屍體一頭一頭盡數搬上車，搬了二十多分鐘，最後看向那三具人類屍體，鍾家兄弟無疑將曝屍荒野，至於馬克思的遺體，奧卡走近前深深三鞠躬，朗聲道：「兄弟，我們生為戰士，死了也是戰士，你也曾說過，死了就歸於自然，不需要什麼處理，那就這樣吧，從此分別，下次天堂再見！」

「轟隆隆……」兩人一前一後分別駕駛著越野車和皮卡，滿載而歸。

接近一起出城的那些怪獸獵人的越野車集群時，他們就聽到無數人獸戰鬥發出的巨大聲響，槍炮的轟鳴聲、怪獸的嘶吼聲、慘叫聲、咒罵聲，都混雜一起震耳欲聾。他們已經滿載而歸，那些人卻還在拼殺、生死未卜，雙方高下立判！

那些變異怪獸已經不是單靠人多就可以對付的！

一開始感染病毒的野獸還能用槍炮擊傷，但是現在，火箭炮都破不開無毛獅子怪獸的防禦，其他種類的怪獸相信也差不多，怪獸的實力在整體提高，短短時間裡就突破了瓶頸，讓人類在戰爭中信靠了數百年的普通熱武器變成了廢柴！

半個月就變異成這個樣子，到了普通人類無可匹敵的程度，那麼，一個月之後呢？半年之後呢？……人類還能堅持多久？是否全人類淪陷只是時間問題，是否人類滅絕的時刻已經逼近？

多麼可笑啊，曾經，政治家們，科學家們，社會活動家們，無數精英都爭論什麼是人類生存最大的威脅，或者說是氣候變化，或者說是人工智慧叛變，或者說是化學品工業品污染……但是誰會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場詭異的灰霧來終結人類？

……

遠遠看到那棟黑色的尖頂五層小樓，很快來到有著三層大門的關卡，大門都是合金材料製成，高十五米，寬九米，由電腦控制著，感應到有生物靠近，立刻射出光線檢測，確定是人類獵人沒有任何威脅，這才無聲無息的開啟。

車輛通過前兩道大門，停下來接受殺菌處理完畢，這才允許進入黑樓卸下所有的怪獸屍體，「噗通！」當先一頭小牛犢般大的鱗甲野狗屍體翻下皮卡車。

「天哪，這是什麼東西，野狗嗎，竟然生出黑乎乎的鱗片，隱藏在毛皮里像是貼身護甲。」

「鱗甲上許多擦痕，應該被不少子彈擊中過，卻沒有破開一條裂口……可脖子上這傷口？切面如此順滑，似是一刀劈開，外科醫生動手術也不過如此吧。」

黑樓里的員工議論紛紛，以前他們也沒少見過各種怪獸，卻第一次見變異程度這麼高的，這些人許多都是從特種部隊退役的，見過大場面，並不會被一般的事情驚到。

「嘩啦啦～～」接著更多的怪獸屍體卸下，其中有身高接近兩米、體長四五米的獅子怪獸，引起一片更洪亮的驚呼聲。

「好了好了，大家趕緊幹活去，大驚小怪！」值班經理是一位現役中校軍官，黑乎乎的，身體卻極為壯實，一雙虎目頗有威嚴，徑直走向林凱恩兩人，伸出大拇指贊道：「了不起！你們兩個這下可發財了，名利雙收。恭喜你們，現在請跟我來。」

「徐經理，難得你親自為我們服務，我都有點受寵若驚了，哈哈。」奧卡大踏步跟上，爽朗笑道。

「你小子，你們小隊四個人出去，你一個人回來，損失這麼大，還笑得出來？」徐明志腳步不停，不輕不重的說道。

奧卡聞言臉色一變，隨即仰頭咧嘴繼續笑道：「我們這些人有今天沒明天，死了也洒脫，有什麼好說的，無需傷心，如果今天死的是我，我也照樣笑得出來。」

徐明志回頭拍拍他的肩膀，「我明白我明白，我也是戰場上走下來的，知道死了戰友的感受，奧卡你要是不舒服別憋著，去喝一杯，哪怕找個姑娘樂一樂，都好，只是別憋著，懂嗎？」

奧卡眼圈都紅了，「你這個老兵，今天廢話真多，別耽誤時間了，說說吧，我們獵殺的怪獸值多少？」

「經過掃描，數據都在這裡了，變異程度c級的野狗怪獸83頭，每頭30點貢獻值；變異程度c級的獅子怪獸23頭，每頭60點貢獻值；還有兩頭野狗怪獸變異程度達到了b級，每頭100點貢獻值，總共合計為『4070』點貢獻值！」

奧卡瞪大眼睛，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發財了，一點貢獻值可以兌換一千亞元，那豈不就是407萬亞元？我果然沒有選錯人，林，你簡直就是財神，以後我就跟著你混了。」

他轉向徐明志，「老徐，我們這趟出去，林兄弟出力最多，他該得最大一份，3000點歸他，剩下的算我和那三個死者的。」

林凱恩始終面帶微笑，這時連忙說道：「不可，你們小隊損失最大，不但死了三人，你也受了傷，依我看還是平分了吧，給我800貢獻點就行。」

奧卡當然不同意，頓時跟他爭辯起來，最後還是徐經理調停道：「別爭了，你們哥倆真有意思，其他獵人都是爭貢獻點，你們倒好，爭著把錢往外推。這樣吧，一般外出狩獵的確是按出力大小分配獵物的，但是也要考慮到誰的損失比較大，所以都聽我的，林兄弟得2000，奧卡你1000，剩下1070歸其他三個使用熱兵器的。」

貢獻值分配完畢，接下來便是怪獸獵人的『武力等級』調整，「兩位獵殺了這麼多c級怪獸，還有兩頭d級較小型怪獸，可以說你們大大超過了c級水平，但是評定d級又有點牽強，所以你們的武力等級是『c+』。」

隨著徐經理在電腦上輕輕點擊，林凱恩就發現自己狩獵證上的信息變了：

「特殊狩獵證

「獵人姓名：林凱恩

「年齡：22歲

「武力等級：c+

「貢獻值：2000

「未使用貢獻值：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