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架也這麼沒品

虎頭紋身青年大踏步趕上來，攔住路，惡狠狠道：「小子，別不識抬舉，今天你必須留下那把劍！」

林凱恩笑了，笑得很溫暖、隨意，如果不是他眼裡有攝人心魄的寒意，就像是在跟最好的朋友輕鬆的聊天。

他有種感覺，這個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壯漢並不強，一分鐘內他就可以擊倒。

「想要這把劍？可以，好東西嘛誰不想要，年輕人你很有想法，我喜歡！」林凱恩笑意愈濃。

他取下劍扔到路旁，野獸般的眸子逼視對方，叫道：「打倒我，劍歸你。打不倒我，你給我跪下唱『征服』！」

這下，郝大義徹底被激怒了，他這個人有些遲鈍，雖然被林凱恩清亮冷冽的眸子盯得不舒服，也感到了危機，卻沒有考慮退縮。事實上，他混社會這麼些年就從沒退縮過，幫派街頭砍人他總是沖在最前頭。

「嗖！」他手中多出一把長約三十厘米的匕首，寒光閃閃沖著林凱恩胸口刺去，「小子，今天不廢了你，我就不叫關西街大義哥！」

林凱恩步伐挪移，輕輕一側身就讓過去了，接著一腳踹去，「慢，太慢了，這麼弱還廢話多，學人家起外號，笑死人了。我只聽過鎮關西，沒聽過什麼關西街大衣哥。」

「撲通！」郝大義直接撲倒在地，可立刻爬起來，摸摸口鼻上的鮮血，「你、你才廢話多呢，老子這是叫板懂不懂？」

接著雙方一來一往打起來。

林凱恩有意藉此機會練習『基本格鬥術』，便放慢了動作，下手的力道也少了三分。

郝大義越打越心虛、急躁，也就越發兇猛起來。

「刺啦！」刀鋒過處，林凱恩胸口衣服劃破，露出淺淺的一道傷口，不多時血液就浸紅了一片白襯衣。

「呼～呼」受此傷口一激，他的動作驟然變化，身形一伸一縮虎虎生風，『基本格鬥術』的精華髮揮出來，已經帶著幾分武學的意境了。

即便郝大義遲鈍，也感覺到了變化，那簡單的招式雖然比先前還要慢上一分，進攻時卻難以招架，格擋又密不透風，讓他應對起來困難重重。

「砰～撲通」郝大義胸前中招，一口悶氣沒喘上來，又被一腳踹在小腹摔倒在地，「哎呦，疼死老子了，闌尾炎都踹出來了。」他捂住肚子胡亂叫道。

林凱恩卻似沒注意到對手已經倒地退出戰局，動作絲毫未停，還在原地一招一式認真的格鬥。

郝大義發現情況不對，「莫非這傢伙是瘋子？」偷眼去瞧，頓時臉都嚇白了，連忙手腳並用，在地上爬行後退數米遠，這才起身向遠處狂奔，一會就沒影了。

不多時，林凱恩也停止，見只剩自己一人，不免訝異，暗道：「人呢，哪裡去了？那傢伙怎麼走了也不打個招呼，打架也這麼沒品，真讓我失望。」

在很遠的角落裡，郝大義停下腳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嚇死我了，竟然碰到『異能人』，沒錯！那雙眼中的藍色流光跟『他』的一模一樣。」

『他』已經消失三年了，郝大義至今不敢提『他』的名字。

十年前，『他』跟郝大義一樣，都是剛入幫的小弟，『他』雖然瘦弱，沒有多少力量，但卻在爭地盤的街頭格鬥中所向無敵，無論對手多麼勇猛，只要站到他面前就變成呆鳥：神情獃滯、眼神渙散，被他一刀刀刺的滿身是血……

後來，幫派大哥在一天晚上被人割喉而死，死後臉上還帶著痴痴而恐懼的表情，大家都懷疑是『他』殺死了大哥，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句話。

『他』順理成章的成為新大哥，之後幫派越做越大，因為凡是跟幫派有鬥爭的勢力，他們的老大都會離奇死亡，無論是跳樓，還是不小心喝下毒藥，臉上都一律留有痴痴而恐懼的表情。

有一次郝大義喝醉酒，借著酒勁跟『他』叫板，就看到『他』的眼裡現出了藍色的流光，接著感覺自己進入一個空間：一個荒蕪的小山村裡，只有他一個人在跌跌撞撞的逃跑，身後是他已經死去多年的奶奶面目猙獰，一步不離的追逐他，「乖孫，奶奶餓了，割塊肉給奶奶吃！」……

當他醒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口中還一直嘟囔著：「奶奶，奶奶，奶奶不要吃我……」他的家人都以為他患了精神病，接回家嚴加看管起來。

再半年之後，恢復正常的郝大義回到了青葉市，幫派的人找到他說是大哥的命令，他不敢不從，但是回到幫派之後，他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聽到『他』的名字都會發抖。

……

……

在汽車救援公司，刷卡取出煥然一新的長河牌黑色轎車，林凱恩一踩油門，轎車似一隻漆黑獵豹，急速撲向機場。

「轟隆隆……」一架飛機由遠而近，然後穩穩的停止在跑道上。

林凱恩連忙走去等候。

不多時，機艙門打開，乘客們魚貫而出。

「爸爸，爸爸！這邊～」當看到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人出現，他連聲叫道。

中年人笑著走來，拍拍他的肩膀，爽朗笑道：「兒子，不錯不錯，記得來接你老子，來了好久了吧，哈哈。」

父子倆笑談著坐上汽車，向家裡趕去。

……

「兒子，這次我回來跟往常不一樣，要駐守本地一段時間。」林虎和兒子幾乎是無話不談，只要不是涉及軍事機密，他都是百無禁忌，知無不言。

「哦。」林凱恩點點頭，「我們青葉市駐軍只有一個團的國民警衛隊，想必你就要任職他們的新團長了？」

「沒錯，你這個機靈鬼什麼都知道！」林虎笑道。

林凱恩心想：「要不是爸爸是軍人，我也不會對軍隊這麼感興趣，甚至一度有加入軍隊的想法，不過想到部隊有許多束縛，頓時就沒了興趣，乖乖的滾去學習了。」

……

「爸爸，昨天新聞報道，銀霧山地區發生了一起『不明飛行物』墜毀事件，你知道嗎？」林凱恩試探著問道，「你要任職的256團就駐紮在銀霧山……」

林虎臉色一頓，擺擺手道：「這個不要說，涉密，涉密了。」

想不到兒子一下子就把這兩者聯繫起來了，他暗暗吃驚：這小子什麼時候推理能力這麼好了？

林凱恩一笑，不說話了，專心開車。

有一次，他偷聽爸爸的電話，得知他所在的乃是一隻特種部隊，經常執行機密任務，從此就不再纏著爸爸問東問西了。

「這次軍部派下了團一級的特種作戰軍官，想必事情不小。也是，被我撞死的女外星人確確實實是真的，現在我背上的劍，家裡抽屜里鎖著的那本書都明明白白是真的。所以這次的確是有外星人光臨地球了！」林凱恩暗想。

「只是不知道這對地球對人類是福是禍，乘坐暗黃色飛行器、後來被我撞死的女外星人不似壞人，那追擊她、乘坐巨型藍灰色飛船的必定是壞人吧……」

林凱恩一邊想著，一邊駕車在城市的車流中飛速前行，不時超過前面的各色車輛。

一心二用，這也是他長年累月殺生累積了強大的身心機能，自然而然具有的一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