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課堂劇[3]
「可是,我真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麼呢?」「亞當」尷尬地問。(手打吧www.shouda8.com首發)
「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很英俊,問你,我們的教室往哪裡走,你竟然回答,我也不知道。去領書的時候,我的書頁爛了,你說要不,把你的換給我吧……那時,我覺得你很好。有次中午我們同學一起吃飯,我說口渴,你就很主動幫我買了杯可樂……我說以後我跟老師說,不要你擦黑板了,你說那不,我站在講台上,能看清班上的美女呢,那時我有點討厭你,但你又說,班上除了你,沒有誰長得漂亮呢,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氣我……對你的感覺一直很奇怪,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呢?」「夏娃」很自然地說著台詞。
「啊哦……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表白吧!」學生都熱烈的鼓掌,「我們等這一幕好久了!老師,我們好激動啊,我們從來沒見過表白……」
「是嘛,我都不記得呢!」「亞當」摸著後腦勺,都不敢看其他同學。
「那你對我的『第一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啊?」「夏娃」追問他。
「有嗎?」「亞當」想了想說,「第一次我看到你,是剛到這個班級來,你看著我時,眼神一直在笑,那時,我感覺你好親切啊。有幾天你沒來上課,我就沒有心思學習,一直想著你去哪裡了。直到再次看見你時,我發獃了3分鐘,偷偷地看著你,發現你也好像在凝視我。有次我遲到了,站在教室的玻璃窗外看著你,你為我來開門,我覺得那一刻,自己很幸福……所以,那個戀愛公式應該是,Life=LoveYou……」
學生鼓掌更熱烈,「編吧,你們繼續編吧,太煽情了,我們都感覺像是集體戀愛了一次呢!」
「所以,戀愛是『公害』,看看你們都不想學習了……」「天使」在旁充當「上帝」的發言人。
「去,去,去。」「蛇」又趕她,「比我還多嘴多舌!蒼蠅才是公害呢,戀愛是蒼蠅嗎?」
「咳,咳!」「魔鬼」這時出場說,「現在的女生真虛榮,談戀愛,完全是為了滿足虛榮心。看不出她們真心喜歡誰,如果問她們喜歡某個男生嗎?她們只會說,好像喜歡,而不是好喜歡啊……」
「他也會憂傷?」同學們訕笑,「失戀太多了吧……」
「『夏娃』把蘋果給我吧,你不要選擇那個害羞的『亞當』了,他能給你什麼呢,他只會猶豫不決,一個男人沒有勇氣,又猶豫不決,就毫無可愛之處!」「魔鬼」的激將法,他又「厚顏無恥」地說,「我會帶你逃課,帶你去吃你喜歡吃的東西,帶你去你最想去的地方玩……」
「逃課?」「夏娃」捂住嘴唇笑,「我不覺得這很刺激,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第一,我不想逃課,第二,我不想被帶著去做一些浪費時間的事,第三,我想功課比你重要,第四,你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玩得高興……我不要和你戀愛呢!」
「好!」同學們出於莫名其妙的理解,都贊成她。
「上帝來了!」「亞當」叫著。
「上帝」拿著掃帚跳過來,要來打「魔鬼」的頭。有的同學把紙片扔向「上帝」,有的扔向「魔鬼」。
「夏娃」無所適從的感覺,牽著「亞當」的手說,「我們離開這裡吧……」
「私奔?」
「到一個自由自在的地方去。」
「快樂之地……」
「嗯。」
「好吧。」
「老師,他們私奔了……」同學指著他們對我說。
「你們從中看到了什麼?」我問。
「勇氣……」
「幼稚!這就是你們在這個階段能體驗到的感覺嗎?」我皺了皺眉頭,徒然湧起很強烈的情緒說:「怦然心動,在追求愛情的影子,然後自以為轟天動地,甚至誰也干涉不了……愛情不是這樣的,不是甜言蜜語,或尋求自由,而是一種心靈深處的共鳴,你們有嗎?如果不能在心靈上,給對方撫慰,僅憑一些好感,就能說是愛情嗎?你們是被貌似愛情的情緒給俘虜了,不妨靜下心來想想,自己到底愛對方什麼呢,除了容貌,應該有些更深的東西,更刻骨銘心的理解……如果沒有理解,那些情緒很容易產生,也很容易消失……」
「好像是這樣的哦……」學生沉浸在我的回聲中。
過了一會兒,下課鈴響了,學生都看著我離開教室,忽然叫道:「老師!」
「嗯。」我回頭了一下。
「我們錯了,平時上課應該多理解你!而不應該總是幼稚地和你作對……」
「怎麼會忽然長大了?」我微笑地說,有點感動。
「平時覺得你愛說教,很煩!所以,經常胡言亂語,開你的玩笑!可是,剛才想想老師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我們也渴望被老師理解,而不是從和你作對中,感到自己很有勇氣,不把老師放在眼裡……」學生難得坦誠地說。
「嗯。」這很讓我從做教師的失敗情緒中,走出來。
「家長會的時候,請老師……」
「呃!」我明白了,原來他們是因為這個「顧慮」,我點了點頭,「我會理解你們學習上的得失,言談會有分寸的……」
「耶!你真是好老師……」學生又鼓掌歡送我離開教室。
我搖了搖頭,平靜地對他們說,「記住這個公式,Life=LoveYou……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