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重來

謝選和奧維墨涅等人離開了黎明城，肖月衍的死亡，肖泊遠的衰敗，騎士團死的死傷的傷，肖泊遠已經沒有了捲土重來的本事，黎明和自由聯盟的戰爭就這樣宣布自由聯盟的勝利。

戰場上，騎士團被複活的騎士一併倒下，沈游看了看周圍，便收了手，兩方交戰的人也都停了手。

「選選贏了。」周瑾御看著黎明的方向，露出一個溫柔寵溺的笑容。

「沈游，不要再幫肖泊遠了，他選擇的路本就不對。」陸衍看著昔日舊識，惡鬼附身解除，開口勸導。

沈游臉色深沉，看不出究竟是什麼表情，只是開口前，先嘆了口氣，「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呢。」

「從前我也認為，寇呈大人就是對的，他是人類理想，是指路明燈。」

「可後來呢。他用事實證明，世界上的人類都是錯的。一個顛覆世界，將人類拉到地獄境地的男人，我們曾經說他是，人類希望。」

沈游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楚的傳入每個人的心裡，一時間戰場上站著的人都沉默了。

自從瑤家滅門后，所有人都沒有這樣，去討論過關於寇呈的事，彷彿都是各自心裡的疙瘩，不敢碰。

「後來，」沈游接著說著，「肖泊遠佔領了黎明城，他主張物競天擇，神不擇，他來擇。」

「他自比為神，做著常理來說不正確的事情。可我卻選擇留在黎明，做了騎士團的團長，想著，如果，寇呈是錯的，那不妨，再看看肖泊遠的路。」

「可他也不對，我一早就發現了。」

「那麼現在呢。」陸衍認真的聽著沈遊說的每一句話，突然問。

沈游露出一個疲憊的笑，語氣應該是質問，他質問陸衍，「你覺得自己是對的嗎。」

陸衍看著沈游，一時間沒有說話。謝選的聲音卻從沈游後方想起，「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對與錯，要是判斷不出，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好了。」

沈游轉身，定定的看著謝選，半晌才突然笑了笑。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騎士團沒剩下多少人，大部分人因為肖泊遠的敗北已經不想再回到黎明了。所以便選擇加入自由聯盟，或者離開。

寇選沒有跟謝選道別，只是跟著沈游兩人一併離開了。謝選沒有攔住他們，也沒有挽留，她貌似猜到這兩人回去哪裡了。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

「選選。」周瑾御走來謝選身邊，溫柔的聲音傳來。謝選轉過身，抱住周瑾御。

可兩人還沒有溫存多久，身後便響起了奧維的聲音。

「這就是你說的你喜歡的那個人？」奧維傲慢的仰著頭，語氣卻透著濃濃的酸味兒。

謝選維持著半抱著周瑾御的姿態，說到，「對啊。」

但是此刻謝選更怕奧維說出來什麼，她打贏了什麼神聖抉擇日的徵婚比賽，所以她已經是族長夫人了這種話………雖然周瑾御很寵她，可她也怕啊……想想以前他倆剛在一起時候，周瑾御突然變得奇怪那次，凶得很！

但是奧維他只是沉默著看了看謝選，又看了看周瑾御，兩人對視了足足兩分鐘，奧維才一挑眉，道：「要是你倆斷了記得來混血族。族長夫人的位置給你留著。」

謝選心裡咯噔一下，還以為奧維不會說，沒想到在這裡等著她，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哦？這種情況不會存在。」周瑾御也挑了挑美貌，謝選突然想起來，比起傲慢諷刺這種事情，周瑾御也不差啊。

唉，是周瑾御對她溫柔太久了，她都忘記本來周瑾御是個什麼性格的人了。

好在兩人並未較勁太久，奧維便帶著混血族的族眾離開了。

自由聯盟確實是在這場戰爭中取得了勝利，可他們的損失也達到了一個制高點。好在騎士團還剩下一部分人，尤其是醫療隊。

這邊謝選正在和周瑾御等人幫忙收拾戰場，舒沐安卻從遠處走了過來。

「瑾御。好久不見。」

周瑾御收斂了笑意，禮貌的點點頭。

舒沐安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她已經沒那麼喜歡周瑾御了。和周瑾御多年不見，她的心思似乎也多多少少改變了些。

項戈一直守護在她身邊，說她絲毫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這一次，她只是想徹底跟周瑾御告別了。她不會留在自由聯盟，她要出去遊歷。

謝選並沒有控制周瑾御不讓她和舒沐安說話，兩人聊了一會兒，舒沐安就離開了，身邊還跟著項戈。

「她不留在自由聯盟嗎？」謝選有些驚訝。

「嗯，她說想去遊歷。」

「也好。」謝選聽完，突然笑了，「出去看看世界吧。」

周瑾御也笑著揉了揉謝選的頭髮，謝選知道他們也要離開了。自由聯盟和黎明的戰爭結束了，她還有她的事情要做。

「你們要離開了嗎。」賀知非聽完謝選說的話，心裡一陣落寞。謝選要走了。可他又沒有辦法，他和謝選終究不是同路的人。

謝選點點頭。一旁肖諾和蘇北貝也走了過來，蘇北貝一頭扎進謝選懷裡，「你又要走嗎？難得才見到的說。」

「……嗯。」謝選想了很多安慰對方的話，卻最後都化作一個嗯，然後也只能拍拍對方肩膀。

肖諾重新回歸他們的隊伍，謝選自然開心。可兩人一時間也沒什麼要說的話，便對視著笑了笑。

之後謝選就離開了，和周瑾御，周鶴玉，艾爾維格，以及墨涅一行人。他們打算回到奏者莊園。

而自由聯盟則是開始了休整，新的日子到來了。

可賀知非回到肖家卻發現賀靈韻不在，他找遍整個肖家以及自由聯盟，甚至連一旁的其他地方都找了。也沒能找到賀靈韻。

直到騎士團的一名成員走過來，有些害怕的看著雙目猩紅的賀知非，說道：「靈韻小姐讓我告訴您，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了。叫您不要擔心。」

賀知非聽完，臉色巨變。

他知道賀靈韻去哪了。她去找了肖泊遠，在清醒的狀態下。

而另一邊，聖殿中。

肖泊遠面容仍舊年輕，可頭髮卻全部是白色的，他的力量也被壓制了大半。此刻正坐在寶座上，臉上疲憊盡顯。

而明生和白慕聲則站在肖泊遠身側較遠的地方。

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三個人同時警覺起來。

這時候還會有誰來黎明呢，難道是自由聯盟那些人？

可下一秒，三人齊齊愣住。

倒是肖泊遠先變了臉色，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來人正是賀靈韻。

「找你，怕你死了，沒人給你收屍。」

肖泊遠似乎完全沒有被賀靈韻這句話氣到，或者氣的不行還要裝作不氣，這點從他接下來讓賀靈韻趕緊走就能看出來。

賀靈韻抬頭看著肖泊遠，心裡一時五味陳雜。她有多愛肖泊遠，她知道。

她來，再給肖泊遠一次機會。

殿內空氣沉默半晌，賀靈韻突然開口，道：「跟我走吧。」

肖泊遠捏著座椅把手的手青筋暴起。

眼睛瞪著看向賀靈韻。

眼裡閃過許多情緒。

但是肖泊遠一直沒有說話，只看著賀靈韻。手抖啊抖的。

半晌才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