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靈軒的想法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靈軒突然輕笑起來,月內心多了許些不安,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帶我去妖界,或是妖界在人間的聚集地。」靈軒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頭頂靈氣變換不斷,一頂白玉冠將靈軒的頭髮盡數束了起來,現在的靈軒倒是少了幾分妖異,多了幾分溫潤。
「不知……少宗主去妖界要做什麼?」月現在越發越認為自己跟不上靈軒的思路了,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這就和之前一樣,看不透他內心所想,還不容易在他小時候看得懂一部分他內心的想法,這一次,進了血池出來之後,徹底看不透了。
「不過是感慨罷了,我身上有妖族的血脈,去有妖族人的地方看看,有什麼不妥嗎?」靈軒那身炫目紫袍也變成了黑色,只是原本附在上面玄岳鎧化作的花紋卻沒有變化。
「少宗主,這是……」月剛打算解釋花紋的來歷,不料卻被靈軒直接打斷了話。
「玄器玄岳鎧,一件罕見的有自我意識的玄器。」靈軒打斷了月的話,他托起衣袍的一角,看著上面的金色花紋,緩緩的說道。
「可能這件玄器與我有著不淺的關係,不然現在的我也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說說看,你知道什麼?」
月本來打算說這是靈亦宗的玄器日後你要上交的,但是看靈軒這一副我的東西誰也別想動的態度,頓時有些欲哭無淚了。
玄器對於月來講並不是很珍貴,問題是這件玄器的曾經的使用者,現在這件玄器之所以放在靈亦宗,完全是為了激勵靈亦宗眾人積極進取,努力修鍊的。
要是普通的玄器月也就可以把玄器直接贈送給靈軒,但是現在……
「月大人不妨日後去問問宗主大人?」符離很貼心的附上耳去給月出了個貼心的計劃,月一愣,然後緩過神來了。
這主意不錯!他靈空慕,憑什麼現在躲在那裡一言不發,那一堆爛攤子全部扔給自己,自己也有解決不好的事情需要宗主親自解決。
月毫不講義氣的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了靈空慕,可能是剛才他在扔麻煩給靈空慕被感應到了,這會靈空慕帶著虛弱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邊。
「來小屋一趟,不要帶他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月的臉色都綠了,前一秒剛想甩鍋給靈空慕,后一秒就要被叫上去了。
不過靈空慕,他不是短時間內抽不出身來嗎?怎麼會……難道出了什麼亂子不成!
想到這裡,月也顧不上臉綠了,畢竟都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雖然是打不過他,看上去表面關係極為糟糕,但實際上,他們的關係一直是非常的好。
都是效忠於一個人,雖然可能三觀不合,但都是一心的,都不希望對方出事。
靈軒抬起頭來,看著一臉慌亂飛走的月,面無表情的說道:「他一直都是說走就走嗎?」
在場除了靈軒,再無其他人,這話明顯是說給符離聽的,可符離呆呆傻傻的反應了好半天才發現那是在說自己。
「啊?你是說月大人?月大人行蹤神秘,一般人是尋不到的,我記得你入血池之前身邊一直跟著一個叫慕釋的人,他還是靈亦宗宗門大比的領隊呢,他怎麼不在?」
靈軒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痛苦的皺了皺眉,冷冷的說道:「不知道,過去的事情與我無關,先離開這裡。」
「哦哦,好。」
……
月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到達小屋內,推開門后,發現靈空慕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常年穿的一身黑衣像是褪了色一般,白的發亮,而白衣上沾滿了血跡,靈空慕雙臂乃至胸前,都是血肉模糊的樣子,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慘白慘白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修長白皙的手指早已染紅,小屋內也貼滿了明黃色的符紙。
靈空慕整個人跌落在地面上,無力的依在躺椅前,頭微微垂下,脖子上的血管更是暴起。
一代大乘期尊者靈空慕估計這輩子也沒有以如此凄慘的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
「空羽!」月也顧不得了,直接喊了靈空慕的真名,這裡只有他二人,已經沒有掩飾的必要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處理靈空慕的傷口。
「你來的好慢。」靈空慕乾澀的嘴唇動了動,像是攢了許久的力氣,頭才微微抬起,之前有頭髮擋著,月沒看到,原本高貴典雅的一雙紫眸現在已經盡數被染紅,像是惡人拚命從地獄之中爬出來身後背負的血債一般的耀眼。
「你……別說話了,你現在傷的很重,我來幫你處理一下。」月從儲物靈器之中拿出了白布和藥液,指尖凝聚了一點水,仔細將白布沾濕了一塊,正準備幫靈空慕擦拭傷口時,靈空慕開口說話了。
「月,主上座下共有我空羽,時遷,慕釋,慕月,慕年,慕日幾人,主上的武器不在我和時遷手中,在誰那裡?」
月手中動作一停,許是他也沒有料到靈空慕會問這個問題,但是因為靈空慕現在的狀態很是差勁,月也沒有啰嗦什麼,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句。
「我們自從追隨主上后,都被冠以慕姓,之後你和時遷是例外,但除去你們二人,以能力來排分別為慕釋,慕年,慕月和慕日。」
「主上的武器絕非凡品,我與慕日絕無使用的可能,最有可能是釋和年。」月將靈空慕清理乾淨后,直接把藥液倒在靈空慕傷口上,靈空慕罕見的皺起了眉,顯然是疼極了。
「知道疼下次就小心一點,每次時遷出來之前你都會把身體弄得破碎不堪的。」月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手中的動作更是絲毫不慢,白布纏繞,一點力氣都沒收,靈空慕疼得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本想借主上的武器一用,這樣對付時遷我也有了幾分把握,可現在慕釋尋不到人,年也是如此,不見蹤影,已經十多年了,年一直都是尋不到的,武器只有可能在他二人身上,現在去找,根本來不及啊……」靈空慕認命似的站了起來,理了理凌亂的長發。
「宗門大比針對靈軒的那個傢伙,我記得是靈恪,把他踢出靈亦宗,若是那些人問起來,你就回答,宗主想要踢掉一個靈亦宗的弟子還需要經過你們這些人同意嗎?反正儘是些欺軟怕硬的人。」
「遇到時遷,快逃!屋內用我鮮血布下的符咒可以阻擋時遷一段時間。」靈空慕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月只能看到靈空慕張口閉口,卻聽不到一點聲音。
靈空慕眼眸一沉,咬破了手指,用血在地上寫著什麼。
創世血脈,輪不到時遷染指!
月鼻子一酸,但還是點了點頭,靈空慕像是沒了負擔似的,整個人身體向後倒,直直的砸到地面上,小屋地面頓時泛起紅光,月退後幾步才發現,刻畫在地面上的陣法,正是靈空慕用來禁錮自己的。
這種陣法極為霸道,無論你是什麼階段的修為,都會被困住許久,若是破不開陣法,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困在裡面。
這種陣法一旦啟動之後,就不能在外界受到一絲破壞,月本想把靈空慕從地面上扶起來,但現在看來,根本做不到。
月一狠心,丟下靈空慕離開了,但小屋外月還是留下了一個靈氣護盾,為了靈空慕的安全,為了時遷不再跑出來為禍世間,為了創世血脈!月現在只能盡自己最大可能去護著靈軒。
這件事情還不可以讓天界的人知道,一旦天界的人得知,紫陽帝君不在天界壓陣,天帝根本治不住那些不懷好意的臣子。
就算天帝他們插手也不過是給時遷來送命的,現在只能靠自己。
想到這裡月加快了速度,在靈亦宗入門處追到了正在離開靈軒。
「抱歉,少宗主,宗主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屬下來晚了。」月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站在靈軒面前,微微低著頭,說道。
「帶路。」靈軒也沒有廢話什麼,他只要可以找到最終想去的地方就好了,至於過程中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沒必要知道了。
「屬下,遵命。」月點了點頭,靈器祭出,載著靈軒和符離迅速飛向西北方位。
符離心細,他隱隱感覺出幾分不對勁,但也說不出來,這一路,靈軒沉默不語,月和符離則是心裡藏著事情,也沒說一句話。
三日過去了……
妖門所屬地之中最大的城當為妖城,據說是當年的那位妖皇陛下親自到放過的城,這裡也是商品流通最快的地方。
妖城是個極難進入的城,妖城大門出現了三個不一樣的人,一般來來往往的都是妖獸,只有這三個是尋常人類的樣貌,顯得十分突兀。若是尋常的人類入城,一般會有妖族引路,只有身份地位高貴的妖族才有可能修鍊至沒有妖族樣貌的地步,這三個人……
毫無疑問,會被人攔下調查,若手妖族高層還好說,要是人類……
估計難活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