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繼續
這麼想著,銀矢眯起眼睛認真地環顧四周,看著那從未離開片刻的視線和一雙雙帶著敵意的眼睛。
夏季的風吹著身上,傳來一陣陣涼意。
鴉雀無聲的操場,烈日灼目。
加身電衣纏繞在身的觸覺,狂涌電感的銀灰色視野,體內不斷損耗的查克拉。
銀矢閉上眼睛,他從未這麼清楚地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和清楚自身的極限。
哪怕在別人眼裡,他的實力已經遠遠了他的年齡,甚至可以被冠以天才,高手,獨當一面的辭彙。
但是他知道,不夠的,他的力量不夠,面對現在的局面,遠遠不夠。
但是那又怎麼樣。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戰罷了。
他睜開雙眼,銀色的雙瞳沒有一絲恐懼和仿徨。
有的只是冷靜和誓不罷休的堅定。
「我討厭我說話的時候被人打斷。」
「我也根本不在乎你們有多少人,也不在乎你們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阻止我,因為我要說的話,我要做的事,不會因為你們的行動和想法有一絲改變。」
「我已經不想再和你們廢話,接下來,有任何對我不滿的人,現在就上來殺了我。」
「不然就閉上你們的嘴,老老實實地聽我把話說完!」
銀矢的話語在安靜的操場上回蕩著。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不明白,到底這個小小的身體中,存在著什麼樣的信念,可以讓他這般無所畏懼。
哪怕是再愚蠢和狂妄的人,都不會想去挑戰一整個忍村的權威,不會已一己之力就敢站在世界上最強的忍村對立面。
無論他的目的,所作所為是如何,他的這種視死如歸的精神確實震撼到了木葉的所有人。
一個棕發男子一躍而出,他站在銀矢對面,神情有些猶豫。
「特別上忍落月,請多多指教。」
臉上閃過明顯的掙扎后,他還是直視著銀矢說出了口。
「朔茂大人生前對在下多有關照,在下對旗木前輩也是感激不盡,但今天立場不同,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銀矢直視著他,冷淡地說道。
「拔刀。」
鏘!
一把雪白的忍刀出鞘,刀身光潔無比,像是一面打磨完美的鏡子。
落月原本看向銀矢的目光有些複雜,但是卻在拔刀的瞬間變為了堅定。
「在下擅長木葉流劍術,請小心。」
唰!
話音剛落,他便一躍而起,此時烈日當空,他躍起的同時與天上的太陽重疊,如同日蝕一般遮住了太陽,整個人的動作也在陽光的遮擋下變得一片漆黑。
正在此時,他的手腕急速抖動,手中的刀在一瞬間反射出了大量的日光,場面上如同被丟了一發閃光彈一般,什麼也看不清。
正在圍觀的人用衣袖遮住了眼睛,試圖去抵擋這股強光。
他如同化身散發著無窮光芒的耀日,讓人根本無法直視他的動作與揮刀。
「木葉流劍術,耀日!」
銀矢脖子咔咔扭動,面對著這種連動作都看不清的攻擊,只見他他半蹲在地,右手橫空一抓,一把碎裂的電弧忍刀極快的從他衣袖中鑽出,一把被他抓握在手上。
轟!
地面上只留下了四散的煙塵和深深的腳印,在加身電衣的幫助下,銀矢沒有任何閃躲的想法,他以更快的速度直接躍向空中,撲向了向他襲來的落月。
「萬縷,無形刀。」
兩道在奪目的眩光下呈現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互相劃過,如同轉瞬即逝的流星一樣。
等到強光消失,多數人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銀矢與落月兩人已經落地,互相提著忍刀背對而站。
滴答,滴答。
滾落的血液擊打在地,眾人張望而去,只看見銀矢的衣服已經被切開,他面色蒼白,連胸膛處纏繞的銀色半透明絲線也被切斷。
此時血液正在不斷順著他的衣擺打落在地。
『贏了嗎...』
似乎已經很明顯了,可是在他們剛剛升起這個想法的同時。
啪!
落月沒有一絲徵兆的倒在了地上,一灘黑色的血液極快地從他身下擴散而開。
「繼續。」
冷淡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過頭,只見銀矢左手捂住自己的胸膛,沒過一會,他放下手,原本深可見骨的切痕已經消失。
所有人的心中一窒,一個想法突然閃過。
『醫療忍術...』
「繼續!」
強勢的聲音響起,聽不出半點虛弱的痕迹。
看著一臉冰冷,提著一把破碎電刃的環視全場,沒有半點妥協與後退的銀矢。
此時多數人心中震撼無比,他們的神色也開始莫名起來。
因為所有人都看見了在他稚嫩外表下,那一份無法阻擋,一往無前的意志。
他們似乎看到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也彷彿是一顆一閃而過的流星。
無論今天會發生什麼,無論他是否會在此墜落,他們所有人都會記住今天的他。
他的意志,他的能力已經足以讓所有人尊敬。
這裡是忍者的世界,大多數忍者耕耘與黑暗,為著各自的國家與村子而戰鬥,廝殺與鮮血為伴。
但是多少人也渴望著光芒,崇尚著強者,崇尚著那些在黑暗中釋放出耀眼光芒的強者。
一個個有著響噹噹名號的強者,背地裡是無數對他們實力尊敬,崇尚著的人。
「銀矢,我們又見面了。」
一個嘶啞的女聲響起,一個頭髮狂亂,臉著兩道紅色獠牙油彩的女人走出。
她的身邊跟著一條帶著黑色眼罩的狼犬,它皮毛順滑,體態健碩,獠牙展露,看上去就知道是條兇猛的野獸。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戰場上,犬冢爪。」
銀矢轉過身,手持著忍刀插入地上,冰冷的聲音中有些懷念。
犬冢爪喉嚨滾動了一下,眼中的豎瞳也微微低落了下去。
「我很抱歉,把你留在了最後面。」
她身後犬冢一族的族人也微微低頭,聊表歉意。
他們都知道,他們欠這個孩子一個人情。
「沒有關係,那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並不怪你們任何人。」
銀矢搖了搖頭,那是他和犬冢狼的交易,他只是遵照約定執行罷了。
「你非要這麼做不可嗎,銀矢。」
犬冢爪身旁的狼犬突然口吐人言,它的聲音狂亂嘶啞,卻帶著一種勸告的語氣。
看著犬冢爪臉上露出的不忍和猶豫,銀矢毫不猶豫的把刀拔了出來指向了對方,語氣冰冷平淡的說道。
「看得出來,你們也不是來找我敘舊的。」
「但是如果想要阻止我的話,請帶著殺死我的覺悟,還有被我殺死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