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祭祖
差官儘管有些害怕,但是憑藉著多年的官威,他還有些硬氣,他說:「你們這些刁民,難道想和官府對抗嘛,對抗官府就是對抗朝廷,是要殺頭的!」
漢子:「殺頭就殺頭,我先把你的頭殺了。」
說著舉刀就要砍差官,後面的老三喝住了他,「住手!跟他不相干。」
漢子氣憤的說:「三首領,我老娘就是被這些狗官亂棍打死的,今日終於有了報仇的機會,就算你要懲罰我,我也認了,今天這個狗官我一定要殺!」
老三動了惻隱之心,他想,宋爺在信中說,將左下巴有痣的人的左腿打斷,可是沒說別人怎麼處理,那別人是能殺還是不能殺呢?
漢子見老三遲疑了,又說:「三首領,就算回去被大哥打死,我也要殺了這個狗官。」
說完也不等老三同意,一柄大刀就砍向差官,差官也有點功夫,他見刀勢兇猛,急忙抽刀抵擋,漢子接著又揮刀,兩人鬥了幾個回合。
突然一支羽箭飛來,正射中差官的右臂,差官的右臂突然無力,刀噹啷一聲落地,漢子見機揮刀,將差官的一條胳膊砍斷,頓時血如泉涌,昏死過去。
漢子還想再補一刀,卻被喝住了,原來是厲柏熊帶著弓箭手來了。差官丟了一條胳膊,卻僥倖留了一條性命。
曹縣令直接嚇得尿了褲子,這時的他哪還有一點縣令的威嚴,他央求:「各位好漢饒命,錢財你們拿了,就留我一條性命吧。」
厲柏熊對老三說:「老三,交給你了。」
老三「是,大哥。」
老三明白,大哥這是讓他按照宋爺的指示辦事,他掄起了大鎚,狠狠的砸向曹縣令的左腿,曹縣令受不了痛,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這時四個車夫被押了過來,他們害怕至極,以為差官和縣令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誰知厲柏熊卻對他們說:「這事跟你們無關,你們將這兩個人拖到車上拉回去吧。」
四個車夫得知自己還有機會活,哪還敢不賣力,他們將差官和曹縣令抬上車,忙不迭的就駕車走了,生怕這群土匪再反悔。
等車夫走後,楊二郎騎著白馬不知從何處來了,厲柏熊見他來,肯定是帶著宋岩的指示來的,就上前抱拳致禮。
楊二郎:「宋爺有令,今年安平縣和安定縣都出現過災荒,十萬兩銀子全部用於買糧賑濟災民,誰敢私吞一兩,斷十指。」
厲柏熊:「謹聽宋爺號令。」
曹縣令和差官回去以後,全都被治活了,不過他們私自動用庫銀的事情,康州知府已經知道了,這當然是宋岩故意透露風聲給他的。康州知府依法辦事,將曹縣令和差官都送進了大牢,等候朝廷處置。
回家祭祖的事情開始布置著,這要費很多功夫,哪怕是個有點錢的農民,面對這種嚴肅的大事,都要花很多心思來辦,更何況宋岩這樣有爵位在身的人。
很多東西都需要在縣城採買,比如各種祭祖用的紙錢,器具,食物,另外還有悼文,石碑,鞭炮,孝衣等。這些事情宋岩都交給大姐和大姐夫去辦了,當然錢都是宋岩出。另外墳墓還需要整修一下,這種事情宋岩親自來做了,他拿著一把鐵掀,將墳墓周邊需要剷除的雜草都鏟掉,需要規整平的規整一下,需要擴一點的就向外擴一些。他還請了風水先生,來給指點墓碑如何安放。
這一日,是查過黃曆的,一家人全都到齊,都穿上了孝服,在主事先生的帶領下,開始祭祖。
一開始,主事先生拿出文稿念了一遍。文稿的大致內容分為三層意思,首先誇讚了父母如何的有美德,並感恩父母,其次誇讚宋岩如何的有出息,最後說明為了父母在地下能過的更好,所以舉行了祭祖活動。
接著,開始進行各種各樣的磕頭,每磕一個頭都有說道,這種習俗宋岩也是一知半解,主事先生怎麼說,他便怎麼做。
磕完了頭開始放鞭炮,然後豎碑,最後又來了一輪磕頭,這才算是完全結束。整個過程弄了大半天。
宋岩發達了,震驚了他們左鄰右舍好幾個村子,就說這一場祭祖活動,周圍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宋岩享受著人們的讚美,到了下午祭祖結束以後,宋岩要請大家吃飯,見者有份,只要來就管吃。
吃飯的地方都是臨時搭建的,誰家有桌椅板凳的都自覺的搬出來,排成一排,或者拼成一堆。飯食都是現買的,比如豬肉,那是從隔壁村一家養豬人的家裡現殺的,羊肉也是,還有蔬菜,油鹽醬醋等等。在村裡這個大家庭中,誰有點就拿出來,絕不藏著掖著,畢竟艱苦的那些年,大家都是相幫扶著過來的。
為了助興,宋岩將銀子換成了銅錢,五百兩銀子,換成銅錢能堆成一座小山。他將銅錢放在一個水缸里,無論男女老少,都可以伸手抓一把銅錢,算是宋岩給大家的賞錢。
席間,宋岩還見到了媒婆,當初宋岩還提著二斤果子讓媒婆說親呢,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說,宋岩就去了縣城一直沒回來。媒婆比以前老多了,她當初很不看好宋岩,一個瘦弱的書生,種地種不好,功名又考不上,還能幹點啥?
沒想到事事多變,鹹魚也有翻身的一天,媒婆老淚縱橫悔不當初,宋岩卻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這都過去幾年的事了,還記得這些做什麼。
鄉親們都實誠,宋岩操辦的這桌酒菜,被鄉親們消滅的一點不剩,宋岩和鄉親們一樣,都喝的酩酊大醉。
從窮小子到大國公,真如一場夢境啊!
宋岩醉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裡的他好像在天上,他腳底下踩著霧,身邊的一切都是虛的,他伸手想抓卻抓不著,越抓不著他卻又要追著抓。這讓他又心喜又著急。
忽然,他一腳踩空,好像要從天上掉下來,但卻沒有被摔死,他慶幸的長舒了一口氣,旁邊一個老者悠悠的向他走來。
「祖宗。」
老者滿臉堆笑的叫了一聲。
「你?你是?」
宋岩欣喜的問他,他知道這個人是他的後代。他也知道他又進入了畫中。但是眼前這個老者他卻不知道怎麼稱呼。
老者:「我是您的二十八世孫。」
宋岩:「哦,孫子。」